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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暖-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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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咬牙切齿了。   
    我大笑,“老老实实地交代不就好了吗?”   
    某人板着脸,不说话了。   
    我的心情豁然开朗。起先还在为跟他莫名其妙地闹矛盾而懊恼。现在不了。有句老话说的好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暂别   
我养了两天,李悠都不让我下床。第三天,趁他和诺力他们去打猎的时候,那云把我弄了下来。   
    我穿来的衣服又脏又破,李悠做主,那云就扔了。只拿了一套突厥的衣服给我换。   
    我穿着连身的红裙子,脚下踏着靴子,原地传了个圈,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那云拍手道,“真好看,还是你的男人有眼光。画堂,我们今晚有活动。要不要一起来玩?”   
    突厥人长歌善舞,我歌不行,舞不会,连忙摇了摇头。   
    “来啦,大家一起热闹。不会不要紧,我教你!”   
    那云热情地把我拉出了帐子。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眼前是茫茫无际的草原和一片蔚蓝的天。   
    几个帐子,几匹马,就是一座家园。我知道这里不是突厥的王庭,只是一小片的牧民区。   
    突厥人的尊卑思想,没有我们汉人那么重。他们的公主,王子,很容易就能与平民打成一片。   
    我很想问那云,她和蒙塔的事情。可看到她现在这么快活,又不忍心引她难过。   
    她用突厥话与突厥的姑娘、妇女很快地说着什么。她们微笑地看着我,不住地点头,然后纷纷鼓掌。   
    虽然语言不通,虽然是初次相见,但她们的笑脸和欢快的笑声迅速地感染了我。   
    我们在青青绿草之上,玩着突厥民族的游戏,与蓝天和白云同在。   
    游戏玩到一半,姑娘们忽然把那云拉到一旁,嘀咕了一阵之后,那云走过来对我说,“画堂,她们有个问题叫我问你。”   
    “恩,你问。”   
    那云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姑娘们好像都在催促她快问。她只能说,“悠的身体……怎样的?”   
    “啊?”   
    “炎凉城的第一宝你不会不知道吧?你要知道炎凉的第二宝鸽血红,珍贵得能买下好几座城!”   
    我一口气没提上来,下意识地去看手指。天哪,我每天都戴着好几座城!   
    那云眼尖,一下子举起我的手,朝突厥的姑娘们叫。我一下子就被团团围住了。她们七手八脚地摸我的戒指,脸上什么表情都有。我忽然不安起来,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是不是藏起来比较妥?要是被心怀叵测的人看到了,起了抢夺之心,就不好了。   
    李悠那家伙,一点都不可靠。能买几座城的宝石算不贵,那什么算贵!   
    不把钱当钱,太刺激人了!   
    “可别想着藏起来。这是信物。”那云看着我说,“你戴着它,走到全天下,所有人都得让你几分面子。唉,我家的阿尔斯兰,原来是个这么体贴的小伙子,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她碰了碰我的肩,打趣我,“画堂,不如我们共侍一夫吧?”   
    “休想!”   
    黄昏的时候,草原上的篝火升了起来。我们坐在一起,我听她们唱歌。唱突厥的歌,歌声嘹亮,不加任何润泽。那是直达心底的声音,我能感觉到歌声中蕴藏的深厚情谊。   
    算一算,该是男人们回家的时间了。姑娘们等着心上人,妇女们等着自己的男人。而我等着李悠。   
    那云忽然用手肘碰了碰我,指着天边。   
    十几匹马正朝这儿飞奔而来。起初只是巨大落日的几个小点,渐渐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到能清楚地看见每一张风尘仆仆的脸。   
    女人们都叫了起来,飞奔向他们。   
    为首的那个人,正回头和诺力说话。他指了指自己马侧挂着的几只猎物,诺力的脸色有些羞赧。   
    他穿着突厥的衣服,威风凛凛,身上那种被汉人的衣服束缚的狂野和桀骜被释放了出来,愈发地迷人。他身后的突厥人,包括诺力王子,都用一种仰慕的神情与他说话。他,仿若天神。   
    我看到几个小姑娘,围在他的马边,手里都捧着花,一直叫着,“阿尔斯兰,阿尔斯兰。”心里马上就不是滋味了。   
    那云推了推我,“画堂,你在害羞什么啊,快去啊。那是你的男人!”   
    我被他推得往前跌了几步,正好停在他的马前。   
    所有人都在看我,我别扭地扯着裙子上的珠子,害羞得不敢说话。   
    他跳下马,朝我走过来。我抬头看他一眼,他的目光有些许惊艳。   
    诺力忽然叫了起来,所有的突厥人都在拍掌,喊着一样的话。李悠拉着我的手,温柔地看我,篝火映亮了他的眼睛。   
    我问,“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要我亲你。”话落,他侧头,在我的脸上印下一个吻。   
    人群欢呼着,沸腾了。   
    我们围着篝火坐。我紧紧地贴着李悠,脸都烧起来了。突厥的民风开放,敢爱敢恨。可我毕竟是深受儒家正统教育的汉人,多少放不开。   
    李悠的身边坐着诺力,我的身边坐着那云,为了照顾我,他们都说汉语。   
    “诺力,这次谢谢你们的帮忙,明天我们就回炎凉城去了。”   
    “兄弟,我真舍不得你啊!上次要不是你救了我一命,我早被死胖子弄死了。”诺力的手好像好的差不多了,拆了绷带,活动自如。不然今天也不会跟李悠去打猎。   
    那云没好气,“早就叫哥哥你多练骑射了。”   
    “怎么是我没练?以后父汗要是打龟兹,我第一个冲锋陷阵!”诺力拍了拍胸口。   
    那云的脸色马上不好看了。   
    我连忙说,“诺力王子,你看起来好像力气很大?”   
    “那是,在阿尔斯兰出现以前,我可是突厥第一勇士。”诺力挺起胸膛。   
    李悠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也是。”   
    “怎么能算?我们突厥人,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你打败了我,自然得把第一给你!”   
    “他还会打架吗?”我指着李悠问诺力。   
    “打架?”诺力不解地望着我,李悠说了一句突厥话,估计是给他翻译。   
    “当然会!摔跤他可行了!我父汗,比我高,比我壮,他说摔就摔了,一点都不客气!难怪他母亲给他起名阿尔斯兰,真是好家伙!”   
    我们聊着聊着,姑娘们忽然围着篝火载歌载舞起来。坐在外围的小伙子,都配合地拍手,哼调子。   
    那云要拉上我,我不想去。   
    “去吧。玩一玩也好。没有人会笑你的。”李悠拍了拍我。   
    我只能跟着那云加入进去。   
    她们歌唱得很齐,我不会唱,只能一边笑,一边跟着她们转。她们抬手,我也抬手,她们踢腿我也跟着踢腿。虽然中间出了几次错,但是热情的草原姑娘们一点都不介意,反而放慢了拍子,让我跟上。几次之后,我渐渐适应了,跟她们打成了一片。   
    草原的夜,一片欢声笑语。   
    我记得漫天的星,燃烧的篝火,还有一个人专注的眼睛。   
    一回到帐子里,他就把我抱了起来,压在榻上吻个不停。我紧紧地缠着他,伸手去解他的衣服,他却按住我的手说,“不行。”   
    我难耐地看着他。   
    “药没有带来。”   
    我气得翻身把他压在榻上,去扯他的领子,啃他的脖子。他按着我,喘着气说,“听话,暖暖。”   
    我泄了气一样,趴在他的怀里。   
    躺了一会儿,他渐渐地平复了气息,摸着我的头发说,“这次回去,我要出一趟远门。可能要一个月……”   
    我抱着他的腰,急急地摇头,“我不要!”   
    “如果这次成功的话。以后我就不用再喝药了。”他顿了顿又说,“我们就能要一个像墨墨一样可爱的孩子了。”   
    恩,这句话怎么听起来很耳熟?   
    “那我也去。”   
    “外公说,可能会有些痛苦。我不想让你看见。”   
    “那我更要去了!”   
    “暖暖,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骄傲。你乖乖地在家等我。”   
    我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闷闷地说,“可我,舍不得你。”   
    一想到要跟他分开,整颗心就空落落的,难过起来。自嫁给他,他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身边。   
    他沉默着,轻轻地拍我的背。我很快就有了睡意。   
    我快进入梦乡的时候,听到他的叹息。   
    第二日,我们告别了那云和诺力,骑马向南边走。我骑着叛徒皮皮,李悠仍然骑着安安。   
    为了照顾我拙劣的马术,李悠骑得很慢,眼睛一直看着我。   
    他本来要跟我共乘,我死活不肯。因为我要收拾叛徒皮皮。   
    “臭皮皮!”我附在马背上,对着它耳朵,狠狠地说。   
    “暖暖,你在干什么?马上很危险,不要捣乱。”   
    皮皮不为所动,依然很矫健地奔跑着。我在想,是拔他一根毛还是索性揍它一拳,李悠在我身旁说,“你不要跟马过不去。它只是尽忠而已。从这点上来说,它是匹好马。”   
    “它出卖我!”   
    “我才是它的主人。”   
    好吧。他说得没错。这不算背叛,相反还是尽忠。皮皮,那我就马马虎虎放过你吧。谁叫他说你是好马呢。   
    放弃收拾皮皮之后,我开始后悔没跟李悠共乘。我想念他的怀抱,还有在他马背上,就能风驰电掣的速度。   
    “驸马……”   
    “我拒绝。”   
    “你还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呢!”   
    “我还是拒绝。”   
    “我……!”通常这个时候,我就败下阵来了。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大大地不一样了。我知道了他的心意,从那一刻起,他就输了。   
    “悠……”我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我要跟你一起。无论如何,都要一起!”   
    他停下马,无奈地看我一眼。   
    “过来吧。”   
    我欢天喜地地跳下马,他俯身把我抱了上去。   
    我坐稳了之后,他在我耳边说,“暖暖,你赢了。你吃定我了。”   
    我仰头吻他,“请问,能吃一辈子吗?”   
    “当然。”   
    我大笑了起来。   
    我的心很大,像是这无涯的茫茫草原,能够纵马奔腾,自由自在。   
    我的心也从此变得很小,小到只能住一个人。只看一个人,只念一个人,只爱一个人。   
    草原之上,两人一马,还有半途被抛弃的皮皮,驰骋在回家的路上。         
拜师   
李悠和托杜外公一起出了远门。留下小东协助我打理王府的里外。   
    秦尧好了以后,我派人把他送回赤京去了。   
    我的心情变得很不好。   
    用小陆子的话说,温庭筠已经在王府里走了好几遍了。   
    我每天都巴巴地跑到大门口,看看有没有信差,或者他会不会突然回来。闹得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王妃思夫心切。   
    好几天过去了,李悠一点音讯都没有,我开始担心起来。路上碰到什么麻烦了?应该不会。一个李悠再加上一个外公。足够了。被哪个漂亮姑娘缠住了?应该也不会,那云那么好看,李悠都不动心。再不然就是毒发了?刚这么想完,我就呸呸了几声。   
    我摇了摇头,决定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再抬头的时候,就看到小齐从我面前走过去,连忙叫住他,“小齐!”   
    “王妃!”他看到我还是不自在,连忙跪在我面前。   
    “拜师的事情怎么样了?”   
    小齐摇头,“珍宝房这几日都在赶工,师傅一直在叹气,说怎么也做不出王爷要的那个花样来,回头王爷该生气了。”   
    我想了想,“小齐,你别忙了,跟我出去一趟。”   
    “王妃?”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我回房换了一身跟小齐一模一样的衣服,虽然衣服很不合身,有点大,但是穿起来还挺好看的。像个英俊的少年郎。   
    当然,那是我自己的感觉。   
    因为去老工匠家的路上,行人都在用诡异的目光打量我。   
    “王妃……这样真的好吗?”   
    “叫我小堂。还有多远?”炎凉城的日光已经有些毒了,我抹抹汗说。   
    “快到了,就是前面那个屋子。”   
    我看到一个老旧的木门,在闹市里面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我踮脚往里面看了看,小齐怯怯地跟在我后面。   
    “愣着干什么,敲门啊!”   
    “哦。”小齐连忙上去敲门。   
    门很快就开了,从门后走出一个绑着头巾,蓄着络腮胡子的大叔。长得很高大,一看就不是汉人。果然,他一开口就是一句我听不懂的话。   
    小齐怯怯地应着,然后跪下来磕了一个头。   
    老工匠看他一眼,转身就要进去。   
    “喂,你等一下!”我挤进门里面,撑着门,“登门就是客,好歹让我们进去坐一下吧?”   
    见他只是干瞪着我,我就冲小齐喊,“你快给他翻译翻译。”   
    老工匠听了小齐的话之后,不悦地打量我,然后很粗鲁地把我往门外推,“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我以为李悠的脾气够让我受得了,谁知强中更有强中手啊。   
    小齐沮丧道,“王妃,我们还是回去吧?”   
    “你再敢叫我王妃我就把你扔到山里面去喂狼!”我火大。   
    小齐缩了缩脖子,不敢讲话了。   
    我在老工匠门口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我琢磨着软的不行,只得来强的了。还好他家的围墙不高,爬进去不是什么问题。   
    小齐想阻止我,我却断然不是无功而返的人。翻墙这样的事情,在我以前来说,是常干的,所以驾轻就熟。可我脚还没着地,就被一个人倒拎了起来。   
    老工匠怒瞪着我,我急得大叫,“你很有本事,但没有传人,难道让那本事跟着你到土里面去吗?你好歹要给别人一个机会,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资格继承你的衣钵吧!”   
    小齐在门外大声问,“王……小堂,你没事吧!”   
    “小齐,你把我刚才说的话给这个臭老头翻译一遍!”我冲着门外吼。   
    “不用了,我能听得懂。”老人生硬地说。   
    听得懂早说啊,我声音都吼哑了。   
    老工匠把我放下来,仔细地打量我,然后说,“你为什么要拜我为师?”   
    “不是我,是门外那个!”我径自跑过去,打开门,把小齐让了进来。   
    老工匠看他,“这小子会什么?”   
    小齐张了张嘴,有点惊讶的样子,而后说,“原来阿勒泰老师傅也会汉语。小的学了几年的手艺,学术不精,不敢说自己会什么。”   
    阿勒泰在院中的摇椅上悠闲地躺下来,然后眯着眼睛看我们,“你倒老实。既然学艺不精,怎么还敢来拜我为师?”   
    “拜师有什么敢不敢的!关键是看有没有心!”我搬了一张小藤椅,坐在阿勒泰的对面。我平生最见不得人嚣张,更见不得有人奇货可居。“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们尽力办到!要多少钱,我们也都有。”   
    阿勒泰哼了一声,“小姑娘好大的口气!如果你肯把手上的戒指给我,我就考虑。”   
    我抬手按住戒指,藏到身后,“你休想!”   
    等一下,他喊我小姑娘?   
    阿勒泰严肃地说,“我把这门手艺当成是一生的事情,它不是货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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