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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丫的,叫你重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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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蒋姻心中应十分不甘心才对。

陶晴琢磨了一下,最后还是把最重要的事情说了出来, “姻姻,前些日子的事,无论如何都应给你一个交代的,奈何将军他……如今姚韶然又有了将军的骨肉,就是我想去问些什么,也要顾忌着她的身子……所以,要先委屈你了,待来日……”

“韶然妹妹竟是有喜了?这样的喜事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蒋姻抬手轻抚在自己肚子,笑得十分满足,“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如今只盼着他能够平安,那也是莫大的福分了,其他,姻姻真的再没什么想法了。”

这话很俗套,可配着她那十分到位的动作表情,竟硬是生出了感人肺腑的效果。一般来讲,历过生死的人确实更容易看开些,可若是一个人为陷害他人,宁肯将自己甚至是肚中孩子的命拿来做饵,她心里入了执念,又怎会如此轻易放下呢?

所以,蒋姻的话,陶晴一个字都不信,她最后借口病后精神不济,又嘱咐了几句“好生休养”之类,就出了绿茵苑。

不得不说,蒋姻表现得很好,可就是太好了些,才让人看穿,所以,此番刺探军情倒是颇为成功。

但陶晴哪里知道,她刺探别人,别人何尝没有刺探她。

宁阔正在悠远居里看书,见她进来,便招了招手,待人坐到了旁边,他才问:“既是大病初愈,就该好好休养,一大早转出去做什么?”

听他话里颇有些不满,陶晴赶紧把蒋姻身体大好的事情说出来,想逗他乐一乐,说完还在旁边摆出一副等待褒奖的神情。

宁阔终于把目光从书上抬起来,看了她一眼,伸手从桌上的茶壶里倒了杯热茶,放在她跟前,复又埋头看书。

本以为他会很高兴,至少也应该露出招牌式的浅笑才对,但如今这反应算是怎么回事?她在旁边怔了怔,又出声提醒了一遍。

“由你去照看着就好,毕竟你对府里的事情向来上心。”

只这一句话,语气平淡得连死情绪都没有,顿时将她满腔的兴奋给灭了个干净。可陶晴总觉得话里有些不对味,但她又着实找不出是哪里不对,只好抬起跟前的杯子,一口一口抿着。

如今宁阔在这里,那不如当着他的面把事情交代下去,若真出了什么事,日后也赖不到符悠容身上,陶晴便喊语秋进来,吩咐道:“再派个机灵踏实靠得住的丫鬟,过去伺候三夫人。三夫人如今有了身孕,自是不比以前,有什么要求,都尽量依着她,但还是要知会我一声。”她挑着眉从眼角瞄了他一眼,终于将话题转到正道上,“传将军的意思,三夫人如今在佛堂祈福,闲杂人等不得搅扰。”

宁阔有些想笑,明明是她的意思,自己却被扯进来做了挡箭牌,不过男人于女人来说,确实具有这样的作用,不要说这种无伤大雅的小心机,就算是真有明枪暗箭一起来,他也会二话不说站在她前面。但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借了我的名号也就罢了,只是何必如此草木皆兵呢?”

“哪里是草木皆兵,不过是防患于未然罢了,”她抬眼睨着他,接了句酸溜溜的话,“不然若是再出了蒋姻那样的事情,我岂不是万死不能赎罪……”

他低头的脸色倏地凝住了,手上的书也缓缓垂了下去,气氛一下子僵住不动了。

其实话刚一出口,她便后悔了,先前两人的关系因了那件事冷得有些彻底,她昏倒醒来后只当一切过去,再没有开口提起,免得两人尴尬不利行事,所以刚刚那句实在不合时得厉害。

陶晴紧紧握着手里的杯子,生怕一个不小心松手便打碎了,嗫嚅道:“我向来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又有些爱记仇,你知道……”

“我知道,”他将她手里的杯子抽出来,重新续了茶,又放在她手上,“但你对其他人倒并不如此计较。”

这话真真是暧昧极了,最直接的翻译就是“你只在乎我”,虽然是他对符悠容说的,可陶晴就是觉得难为情得很。

就好像一个月朗星疏的晚上,她本打算去偷窥公子佳人花前月下,顺带着听一下墙角,却不想那私会的男子撇了满面娇羞的小姐,奔到墙角一把将她拖出,接着轰炸出一番“吾对卿一见钟情此情不渝,今生惟愿携卿之手看遍世间三千繁华……”

陶晴愣了一愣,不觉想笑,看来最近的志怪本子看多了些,宁阔那话到底是对着符悠容说的,她有甚难为情的?想通了,她也起身去桌边拿本,却见昨日那画已经被人裱好了悬在墙上,此时看上去竟真的有了“万丈烟水,不及一记风情”的感觉,若是有人能为自己做这样一幅画,哪怕是拿电脑鼠绘出来的线稿,她也知足了。

又过了几日,语秋搞来禀告,说三夫人想从韶光阁里取几盆花到佛堂照看。姚韶然向来喜欢摆弄些花草,如今提出这要求,怕是呆在佛堂也无聊得厉害了。

念着佛堂清幽,多些花草也没什么,陶晴便允了,只是要语秋亲自去盯着,莫要出什么差错。

姚韶然的身体已好了许多,蒋姻也时常到花园坐坐。陶晴依旧翻着那些志怪本子,然后照顾阿诺应付宁阔,想起来了,就请大夫来府里帮两位如夫人号脉,开些安胎的药或是养身的补品。其实她不赞成用药,毕竟是药三分毒,可古人却不这样想,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免得害符悠容平白落人话柄。

正是怕给符悠容惹来非议,陶晴本人也不大走动,既不去绿茵苑也不去佛堂,只对外说大病尚未痊愈,怕度了病气给两位怀胎的如夫人。如此的刻意安排下,将军府里一片和顺,正妻侧室都在忙着休养身体,各不相干。可这的风平浪静只是假象罢了,下面早已是暗流汹涌了。

所以,陶晴一大早就让人请了梅大夫来看姚韶然,而实际上,她请梅大夫主要是为了让他帮忙看看佛堂里有无其他不干净的东西。这样的事情,她不便跟着,只好打发语秋去守着,那丫头回来说三夫人除了夜里稍有些失眠外,其他一切安好,佛堂也没什么可疑的。

听到这话陶晴稍稍安心了些,自姚韶然进入佛堂,她便有意无意地将佛堂隔离开来,后来甚至还传了宁阔的令,不许闲杂人靠近,理应不会出什么差池。

想到这里,她才松了口气,又问了一下时辰,就让丫鬟去叫阿诺起床过来用早饭,可这边的人还没出门,那边就有照看阿诺的小厮急急奔来。

说是少爷病倒了,情形很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的情节会比较紧凑~!

蒋姻也%¥#*&……——+~》《、?了。

某冈已经剧透完了,嗯嗯~!

请大家继续支持哦~!谢谢~!

正文  第15章 杀人要趁雷雨夜

陶晴听了,脑仁一下子就紧了,起身朝阿诺房里赶去,这些天来,先是在忙蒋姻中毒的事情,然后卧病在床,接着又把心思放在了姚韶然那里,她确实是忽视了阿诺,给人钻了空子!

阿诺此时正蜷缩着跪在床上,侧面漏出半张湿漉漉的小脸,面色卡白卡白的。陶晴心里着实是慌了,几步冲过去将孩子抱在怀里,又让人赶快去请梅大夫过来,厉声问房里的丫鬟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小丫头也吓坏了,只顾着跪在地上不住磕头,话都说不通顺,断断续续道早上进来看到少爷,就这般模样了。

眼看孩子被折磨成这般模样,陶晴心里急怒交加,可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拿帕子帮忙擦他头上的汗水,皱着眉柔声安慰:“阿诺莫怕,娘亲在这里……阿诺勇敢,会没事的……”

一身朝服的宁阔急急冲进来,看到的便是这幅形容,阿诺怕是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嘴里只是断断续续喊着“娘…亲……”。

宁阔忙问大夫在哪里,话刚落下,梅大夫就被一脸焦急的下人引了进来。梅大夫上前让陶晴把孩子放开平躺在床上,才上前诊治,又取出银针扎了几下,让人拿了痰盂放在床边接着,说是少爷要吐了。陶晴按他说的,将阿诺扶坐起来,果然见他“哇”一声吐了出来,她忙抬手轻拍孩子后背帮他顺气。

梅大夫这才站起来道:“少爷怕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坏了肚子,又没能及时排出来,滞积腹内一夜,才会痛成这个样子。我开些利通畅的药,帮他将腹内排空,再休养一两日就无碍了。”

陶晴拿清水给阿诺漱了口,才扶着他躺下,见他眉头皱的不似先前那般紧了,知道孩子应是好受了不少,这才长出一口气。

因为爱子心切,宁阔又向梅大夫求证可真的只是吃坏了肚子,得了肯定的回答才放下心来。

陶晴却总觉得还是请俞本来看过才安心,可大夫既说是小孩子吃坏了肚子,因此就把御医给请来,总是不妥的,只能先观察一下阿诺的情形。

宁阔将梅先生一天不能进食的嘱咐记下,吩咐人赶紧照方子煎药,又让人好好送走大夫。

服了药又躺了会,阿诺果然说要出恭,陶晴一颗悬着的心这才将将落下来。

下午,阿诺的情况大大好转,面色还是不够红润,却也不像先前那般苍白了,只是眼窝深了些,眼睛也变大了,小孩子就是如此,得了病立马就显出形来。

傍晚时天又下起了雨,见阿诺睡着了,宁阔便送陶晴回房,又吩咐语秋煮些粥来,说是夫人身体刚好,不宜太劳累,更加不宜空腹。

陶晴笑笑,没有阻止,随着他去折腾,因为她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弄明白。除了在书轩用点心的时间外,阿诺一日三餐都是跟着她用的,怎么就会吃坏了肚子呢?先前她一再嘱咐过陪读的小厮要格外注意少爷的饮食,就算是吃了什么,也不该痛成那样才对!

她绝不相信阿诺真是单纯吃坏了肚子,只怕是蒋姻动的手脚,可她既然能成功,为什么不直接下重手,就此了结了阿诺呢?还是说蒋姻只是单纯想看自己能不能得手,又或者说这是一种警告活提醒?最有可能的是她在试探,试探符悠容知不知道她的事情,倘若符悠容知道一切是她所为,那么此时决不会再容忍她!

可陶晴不是符悠容,自然不会急急地行动,只是坐着进一步深思。当日俞本曾特地强调蒋姻所中的毒和阿诺先前中的是同一种,看来那时她就是在试探了。若符悠容知道阿诺中毒的事情,当日面对同样中毒的蒋姻,多半一时猪油蒙心把姚韶然给灭了;若符悠容不知道阿诺中毒的事情,那一切只是单纯的一个局而已,可不管如何她蒋姻都能活下来,只倚仗着肚中孩子的命悬一线。

陶晴不得不感叹蒋姻的心思,若自己不知道重生这件事,怕是早就中了圈套吧,毕竟这么多个圈圈,踩不中这一个,也会跳进那一个。

而蒋姻一再试探,看来还是拿不准,如今只要符悠容不动,她便会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中,那么,应该很快就会再动手了……

语秋已经把煮好的粥端上来了,宁阔在一边道:“累了一整天,先吃点东西吧。”

事情已经理清楚了,顿觉腹中确实空空,陶晴端起粥碗来,喝了一半又忽然想到,自己为姚韶然的事情奔波,阿诺这边就出了事,那难保蒋姻不会趁她照顾阿诺的时候对姚韶然出手!

她本想再调两个人去佛堂那边去守着,可又怕打草惊蛇,想了想只吩咐语秋去佛堂那边传话,三夫人怀有身孕,要丫鬟婆子要格外注意三夫人的饮食起居!

宁阔在一边笑笑,安慰道 “你放轻松些,府里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那样的事情?阿诺只是……”

陶晴只简单说了句:“防患于未然罢了。”

不过照顾阿诺确实是件颇费精力的事情,陶晴的精神又绷了一天,此时确实有些累了,宁阔也看出来了,于是嘱咐她早些休息,便离开了悠远居。

把一切事情想明白了,陶晴也早早地洗漱完了上床睡觉,可刚合上眼,就被语秋丫头急急唤醒了,她以为阿诺又出了事情,连忙起来披了衣服朝他房间走,却被告知是三夫人那边出事了!

姚韶然出事了!

果然!她只猜到蒋姻会对姚韶然下手,却没料到她动作如此快!

只怕姚韶然的情况好不到哪里去,陶晴问清楚时辰得知是寅时三刻,便赶快让人撑了伞,亲自去找宁阔,因为眼下最要紧的是请俞本过来一趟,可深夜冒雨投医,看来还是要将军亲自跑一趟的好。

本来还没见过姚韶然的情况,只凭自己猜测就要贸然请御医过来,多有不妥,可如今她哪还顾得了,就怕一个耽误就要了人命。

宁阔那边也得了动静,听她这么一说,立马让人备车出府去了。

陶晴这才稍稍安了心,撑着伞急急往佛堂那边赶,可进了屋却只闻得一阵浓郁的幽香,姚韶然躺在床上胸膛起伏的厉害,一副只出气不进气的形容!床头的小几上摆着一大盆郁郁葱葱的植物,陶晴走上去,终于看清,那竟是一大盆开得正艳的夜来香!

她倒吸一口冷气,厉声道:“把花抬出去,看好!屏风也撤了,将门窗全部打开!”

下人看到她那个样子,问也不敢问,急忙照着吩咐做,可心里却在嘀咕,床上的三夫人都快不行了了,还要在风雨交加的晚上门窗大开,这夫人真的不是在趁机下毒手咩?

陶晴本来想把姚韶然直接搬出去的,可当她看到床上那一小滩血迹时就懵了,自己对医术一无所知,也不敢贸然动手,只让人拿了冰凉的湿帕子来覆在她口鼻上,隔了花香。

床上那片血红在慢慢扩大,姚韶然胸膛起伏也在慢慢变小,站在一边的陶晴更加焦急了,她总觉得姚韶然要断气了,真恨不得能立即掏出个手机,打给宁阔,喊他速速回来,见小老婆最后一面……

好在不多时,宁阔便裹挟着一身风雨冲了进来,后面跟着俞本。

俞御医甫一进来便皱了眉,“月下香?”虽是问句,却用了十足十肯定的语气,抬头扫了一眼开着的门窗,顿时了然,朝里面最走去,可手一搭上姚韶然的脉门,脸色就沉了下来,极快地取了银针扎在姚韶然的人中上,手是再没有停,直到把人扎得如同度了纯银的刺猬才住手,起身道:“时间有些久,孩子没了。”又看了一眼门窗,“好在没有熏太久,不然只怕如夫人……还是请个有经验的嬷嬷来罢……”

语秋已命人将佛堂里的笔墨端出来。摆在外间的桌上,俞本坐下来蘸了墨正要落笔开方子,手却顿了顿,仿佛仔细思量了一番才下手。

仔细的宁阔总觉得他刚才那一顿,不太寻常,本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最后却只等到一张干脆利落的药方子。

陶晴呆呆站在一边,看着人出来进去,心里五味杂陈,一直以为胜券在握,可结果呢,保住了姚韶然,却终究没能护住那个孩子。

宁阔见她无精打采,许是看出她心里所想,便开口问起病因,她忙收了心思带他们出去。顺着回廊走,齐婆婆正紧绷着身子笔直地站在廊下,旁边是一大盆绿色,即使夜色浓浓,也罩不住那股子郁郁葱葱。

陶晴忽然想起语秋说姚韶然前几日有些失眠的事情,看来那个时候夜来香就在佛堂了,虽素姚韶然来喜好这个,但这盆要命的花来得实在蹊跷!

见她和俞本只盯着花看,一副了然于胸,知道些什么的样子,宁阔心里好似又别扭了一些,可又不愿开口询问。

俞御医博闻强识,说月下香喜湿,夜晚花香浓郁,所以不适合放在室内,不然会致人头晕、呕吐、呼吸困难;今夜是雷雨天气,花香尤为浓厚,再加上三夫人的卧房门窗紧闭,所以出了这样的事。

他解释得很好,如若就此打住则更好,可这丫偏偏没有住口,他抬头看着陶晴问:“我们来之前,门窗是郡主打开的吧?那郡主自然晓得月下香的效用,可郡主是如何得知的?”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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