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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重生-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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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子里晶亮一片闪烁着慑人的光芒。周瑞靖瞧着,唇角却是渐渐又冷厉化作了柔和。半晌才放开她的手,忽然又取了衣服往外头去:“我先去洗个澡。”
“厨房有热水,我让丫头给你送进去”顾婉音抬脚也跟着往外头走,再自然不过的说道。
周瑞靖却是一口回绝:“不必,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在屋里呆着,惊动了人闹腾起来,到底不好。”
很显然周瑞靖是不想让人发现他回来了。
顾婉音眸子一黯,随即却是笑道:“我今儿特地吩咐了丹枝值夜。不碍事的。”一面说着,一面扬了声音唤了丹枝过来。横竖丹枝今儿傍晚已是看见了周瑞靖,所以想来也并不碍事才是。周瑞靖忙到现在,想必已经是极为劳累,自然不能让他亲自动手。再说东西都是一早就备好的,丹枝只要将水送进来就好,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周瑞靖见她执意如此,倒是也没有再回绝,顺从了一回。
顾婉音替周瑞靖除了外衣,本是打算伺候他梳洗的。可是却没想到周瑞靖忽然凑过来,声音暗沉的说了一句:“夫人是要与我一同喜鸳鸯浴?”
登时便是让她红了脸颊,不敢再往屏风后头踏足一步。
周瑞靖见状,却好似偷腥的猫儿一般得意的抱着衣裳去了屏风后头洗澡。不过仍是留下一句话:“夫人只管在床上等着为夫便是。”
顾婉音愕然的抬头,正好对上周瑞靖的眸子,随即忙避开的目光,伸手慌乱的往他背上一推:“胡说什么?还不快去洗澡?时辰可是不早了。”话一出口她便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未来得及深思,便是瞅到周瑞靖面上的笑意,登时回过神来,面上越发红了几分。更是再不敢留下,急忙忙的溜回了床上,好半晌也没缓过来。
周瑞靖洗澡速度倒是极快,不过片刻功夫便是听见他往这边过来的声音。
顾婉音想到方才的话,一时间竟是窘迫得不敢转身回头去看他。
周瑞靖脱了鞋上床,很自然的便是躺在了她旁边。随即,又自然而然的熄了灯。灯光一灭,屋子里也似乎都彻底静谧下来,互相都只能听见对方呼吸声一般。
周瑞靖伸手将她搂住,缓缓的用力,她便是不由自主的转身过去依偎在他肩窝上。周瑞靖身上的味道便是盈满了鼻尖。
“世子爷一路可安全?”终归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只要是一想起周瑞靖曾经遇到刺杀,便是一阵担惊受怕。即便是现在看着他安全无恙的回率了,她仍是担心。
周瑞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丝轻笑:“我怎么会有危险?”语气里透出的自信和轻蔑,那样的轻狂自傲。却是让人莫名心中一振,激荡莫名。
顾婉音便是如此。明明是那样轻狂的态度,她却是生出一股自豪来。不过,仍是带了几分嗔怪:“世子爷平安无事,好歹也该找人捎信回来报个平安。”
面对顾婉音的责备,周瑞靖却是沉默了许久才轻声答道:“迫不得已,这才隐瞒了。只有让他们以为我受伤了回不来京城,他们才不会像是疯狗一般跟着,没得让人生厌。”若说方才周瑞靖的态度是和煦如春光,那么此时,便是让人觉得身上一寒,仿若到了数九寒天。
顾婉音了然的颔首,虽然仍有些嗔怪,可是到底还是释怀。周瑞靖果然是有他的苦衷。
然周瑞靖的话却还未说完,顿了顿之后又道:“除非一用驿站的信鸽,否则的话,让人带信还不如我们走得快。”
顾婉音愕然,随即暗自一笑。低声言道:“世子爷可有什么要问我的?”家里发生了这些事情,周瑞靖应该也不是全然放心的罢?
“有。”周瑞靖一本正经的应了。
顾婉音便是抬起头看他,静静候着。
谁知,周瑞靖却是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来:“夫人可想我了?”
顾婉音惊得半晌没能回过神来,等到醒悟过来,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谁曾想他竟是能一本正经的问出这样的话来?当下她忍不住嗔怪的瞪他一眼:“世子爷怎么的如此不正经?”
周瑞靖露出一丝迷惑:“怎么个不正经法了?”一面说,一面手却是不着痕迹的滑进了她的亵衣里。
顾婉音面上一红,再不敢和他对视,缓缓将头埋在了他的胸膛上,然而手却是悄悄的搂住了他的腰。说真的,她怎么会不想周瑞靖?午夜梦回,也不知多少次想着他,盼着他?
久别胜新婚,这句话果然是不错的。一时间,满室旖旎。唇齿缠绵,火热亲昵。
顾婉音伸手攀住周瑞靖的背,随即便是狠狠一惊,什么旖旎什么亲昵都化成了惊愕,身子直接便是僵住。
不敢置信的仔细在周瑞靖的背上抚摸一遍,她终于是确定,她摸得没错。周瑞靖的背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自然不是以前的老伤,而是新伤。甚至于伤口才刚刚结痂。
背上有伤口,说明了什么?自然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便是周瑞靖他,受伤了。这个消息让她一阵惊愕,几乎惊得险些跳起来。
当下再也顾不得许多,忙推开周瑞靖便是要去点灯。
周瑞靖无奈的叹了一声,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皱眉轻言:“已经不碍事了。”
顾婉音的声音却是带着一丝颤抖:“胡说,快点灯,我看看。”仅是用手摸了一遍,她便是已经感觉到了伤疤的狰狞,怎么会没事?那样长的伤疤,也不知是怎么弄的?
一时间,她心底对周瑞靖全剩下了埋怨。埋怨周瑞靖不肯说实话,埋怨周瑞靖瞒着她,埋怨周瑞靖还想要瞒天过海。她敢发誓,若是她不开口问的话,周瑞靖必定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只会一直瞒着。
怪不得他方才不肯让她伺候他更衣,怪不得他不愿意他进去伺候他梳洗。原来竟是为了这个?!
顾婉音只觉得一股怒气在心中激荡。
“不看了,真的没事。”周瑞靖的声音轻柔,甚至带着一丝恳求。
若是换做平常或是其他事,顾婉音自然不会再追究。可是……
“若是世子爷不让我看,我便是不睡。”顾婉音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赌气,几分威胁,又有几分埋怨。什么事她都可以让步,唯独这件事情,却是不能。甚至于,她十分坚决。一面说,她一面挣扎着出手,要去摸火折子。
周瑞靖无奈,只得叹了一口气,皱眉将火折子摸出,将床头琉璃灯点燃了。
刚能看见,顾婉音便是迫不及待的翻身而起,着急的去解周瑞靖的里衣。
这番猴急的样子,让周瑞靖不禁失笑,可是随即却眉头却又皱紧。他自然知晓他背上的伤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只怕顾婉音看过之后,是绝不肯轻易放过他的。
周瑞靖的眸子微微眯起,一丝光芒划过,随即眼神便是暗沉顾婉音此时已经是衣衫半解,行动之间露出大片的雪白。这样的情形,自然让他无法镇定。
若是顾婉音此时低头看看,只怕也是要惊慌失措,说不得再也不好意思去看周瑞靖也不一定。可惜情急之下,却是未曾注意到,反而让周瑞靖占了便宜,饱了眼福……
第二七四章威胁
一条疤痕几乎劈开了周瑞靖的左肩。若是伤口足够深,想他的左臂是绝保不住的。
顾婉音看了一眼,便是觉得心惊肉跳,恐慌得厉害。方才他明明还一脸自负的说“我怎会有危险?”可是片刻之后,她却是在他肩上发现了一条如此狰狞的伤疤。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是愤怒,还是担忧。只是最后,她满腔的怒气到底还是化作了担忧,心疼的抚上那条伤疤,柔声责备:“怎么这样不小心?可还疼?可妨碍什么?”这样严重的伤势却只已经是结了疤,想来应该是已经很久了。到底周瑞靖是怎么受的伤?当时情况可危险?
想必是危险的,否则周瑞靖也不会受伤。
她看着伤疤,几乎有些忍不住的想要避开目光。可是却又不敢,反而越发凑近了一些,只想看看到底那伤疤好全了没有,可还有不妥的地方。
不等周瑞靖回答,她便是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来方才动作那样激烈,可对伤有妨碍?
这样一想她顿时忍不住急了,忙捉住周瑞靖的手问:“方才那般活动,伤口可有什么感觉?要不要涂药?”
“不必紧张。”周瑞靖听她这般担忧,不由轻笑出声,捉住她的手,戏谑的朝着她敞开的衣襟看一眼:“伤早就不碍事了。况且,也不过是皮肉伤,并不严重。”他闪得极快,所以只赏了皮肉,不曾动了筋骨。
倒是极为庆幸的一件事情。
顾婉音因了他那一眼回过神来。随即慌忙缩进被子里,将自己紧紧裹住,嗔怪的横了周瑞靖一眼·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这般的不正紧?
只是转念一想,人家周瑞靖也没做什么,她这样一说,反而倒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了。所以到底最后一句话却是没说出口,只是又羞又怒的看着周瑞靖。面色绯红的在心中嗔怪:受了伤怎么还这般的不老实?
偏她对周瑞靖,又提不起任何的恼怒来。或许,他能回来,已经是殊为不易了。他遇到的危险,不过只是没说出口罢了。
想到这个,顾婉音眸子黯淡几分,伸手抱住周瑞靖的胳膊,轻声道:“世子爷好好歇着罢,这么久也着实辛苦了。”
周瑞靖却是满心遗憾看这架势,他就是想要在做些什么,只怕顾婉音也不会同意了。不过,能抱着她入睡,也是极好的。
当下,周瑞靖伸手灭了灯,二人便是都不曾再开口,各自闭眼歇息。只是,二人都是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顾婉音醒来的时候,周瑞靖却是已经不知所踪。顾婉音有些失望,可是随即却又浅浅一笑周瑞靖总算是回来了。
不过估摸着,还要忙上一段时间罢?
顾婉音又躺了片刻,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忙朝着衣架子看过去。果不其然,昨儿周瑞靖穿回来的衣裳,以及取下来的道具络腮胡子都是不在了。周瑞靖仿佛根本就没有回来过一般,丝毫痕迹都未曾留下。昨夜里的一切,竟是恍若梦境。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随后叹了一口气周瑞靖这意思,是不是仍是不想让人发现,他已经回了京城?
想来应该是的。否则也不会悄无声息的走了,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
唤来丹枝,让丹枝将洗澡水什么的都打墼了,她这才起床穿衣。丹枝一面伺候,一面轻声问:“世子爷昨夜里可问清楚了?”
顾婉音一愣。她自然知晓丹枝问的是什么。神色如常的摇摇头:“不曾问。”昨夜里哪里有功夫去问那个?周瑞靖受伤的消息,早已经是将她吓得魂不附体,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后来睡着之后,更是睡得极沉,连周瑞靖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晓。
“丹枝,别再提起这个了。还是快梳洗梳洗,我赶着去给老太太请安。昨儿没去,今儿可不能再不去了。”顾婉音见丹枝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丹枝必定是想说什么。只是她现在却是不想听这些,所以忙出声不给丹枝说的机会:“对了,世子爷回来的消息,你切记不能透露给其他人。”等周瑞靖自己回来说罢。
丹枝无奈,只的应下。
顾婉音收拾妥当,便是朝着老太太屋中而去。路上不曾想却是遇到了三太太。三太太神神秘秘的拉过她过去在角落里,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顾婉音虽然奇怪,可是还是耐心的等着三太太站定了这才开口问道:“怎么了三婶?可是有话要说?”将她特特的拉到一边不愿让人看见,只怕是有什么重要的愿意让人听见吧?
三太太却是只拿眼睛看着顾婉音。眼神说不出的古怪。
顾婉音起先还能镇定,可是也架不住三太太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不是?渐渐的便是有些不自在起来。蹙起眉头,她对三太太这幅故作神秘的样子有些无奈,只得再度出声:“三婶这是怎么了?”莫非要说的话,是和她有关系不曾?否则干嘛这样看着她?
暗自思量了一下自己最近做的事情,好似也没有做错什么吧?那三太太为何……
三太太缓缓收回目光,压低了声音:“昨儿那侍卫是谁?”
顾婉音一头雾水的看向三太太。十分的不解。不过很快她便是反映过来侍卫?难道三太太昨儿见了周瑞靖了?是了,周瑞靖正是一副侍卫打扮!
她登时便有那么一刹那的心慌,不过好在面上并未露出什么痕迹,淡淡一挑眉,轻声的反问:“侍卫?什么侍卫?”
“还跟我装糊涂?”三太太皱眉,十分紧张的四下看一眼,这才又压低了声音言道:“你昨儿一整日都没在家,回来的时候从侧门回来的。你下了马车刚进门,马车里又钻出一个侍卫来。瞧那样子,你们可是共乘一车了。那侍卫是谁?怎么这般胆大?你也是的,怎么能这样做?让人见了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三太太这话听着像是善意的提醒,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可是分明就是明里暗里的在提醒顾婉音她可是知晓昨天顾婉音的不检点行为了。这要是传出去……结果不言而喻。
可是三太太却似乎要帮着顾婉音要隐瞒的样子。
顾婉音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遮去眼底不住流转的光华。她自认对三太太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三太太这个人,绝没有辱没商人之女的名头。无利不起早,凡事都是精明算计过的。如今三太太这样巴巴的跑过来说这一番话,自然不可能是为了真的提醒她而已。
三太太,想来是有什么事儿要让她办罢?
眸子里的光芒幽深了几分,顾婉音忍不住又在心中将周瑞靖埋怨了几句。只是面上却是淡然一笑:“哦,是一个熟人托人给我送句话。
在外头也每个隐蔽的地方,他便上了马车跟我说了。不过我却是没避开车夫和丫头。虽说有些不合规矩,不过想来也不会有碍名声才是。不过,我仍是要感谢三婶的提醒。”谁都知道,那车夫是对周瑞靖死忠的,若是她敢当着车夫的面做出什么事儿来,岂不是自寻死路?不过正因如此,反而那车夫能证明她的清白。
凭着这样一件事情,三太太就想要要挟她?顾婉音心底忍不住冷笑一声。或许一时她是没法子辩解,可是等到周瑞靖回来,三太太这话便是没了站脚的地方。况且,三太太应该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才是。毕竟,三太太应该还不会那样傻,将盟友陷于不义。
只是,不知道除了三太太的人,可还有别人看见了那情形?说不担心,那也是假的。只是再怎么担心,她也不敢将心思表露在脸上。
三太太面上一怔,唇角缓缓浮起一个古怪的笑容来。半晌才又开了口,仍是笑盈盈的样子:“我不过是白嘱咐一句。哪里能不知道你是个好的?只是虽然我知晓你懂规矩明白事理,可众口铄金,咱们也要诸多防备才是。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三婶说得极是。”既然三太太要做出一副慈爱的样子,顾婉音便是配合了一番:“婉音先在此谢过三婶了。”
三太太温柔一笑,说不出的柔和可亲:“既然你明白了这个道理,那我也就没什么要说的了。凡事多注意才是。毕竟这名声对咱们女人,可是重要得很。”
顾婉音浅浅一笑,点头应了。只是心中却是明白,三太太不过还是在明里暗里的提醒她,威胁她罢了。
不过既然三太太不敢挑破,她自然也乐得不知,当下仍是和三太太有说又笑,一路往老太太屋里去了。只是心中却是盘算昨儿她之所以敢让那马车停在侧门,就是因为那处守门的婆子是她的亲信。而且,她昨日里可是下了封口令的,按说是不会有人知晓这件事情。
可是如今看来,却是她太过自信了。那些人里,竟是还有三太木的耳目。
顾婉音一面应付三太太,面上笑意不减,心中却是如此盘算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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