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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有毒-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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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这样说,我舒坦了点儿。里昂是个骄傲的人,真正的贵族,他从不屑使阴招。只是为什么我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我静静丯坐着,一手拿着一柄锋利的刀子,另一手却不自禁地把玩着夸父之引,好像武器和法宝能给我安全感。我焦急地等,这等待持续了整个夜晚,直到天色将明时,师兄才回来。
只是,他不是自已走进来,而被人提进来的,被里昂提进来的。
我蹭地站起,双手无意识地用力一合.被刀锋把手掌割得鲜血淋漓,沾染了夸父之引的一面。但这么尖锐的疼痛也没有令我反应加快,只眼看着里昂呯的一声把大门无情地踢开,然后把被血浸透的、破布袋般的师兄随手扔在沙发上。
“嗨,亲爱的。 ”他笑着扛招呼,但笑容很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听到他的声音,感觉到初春之夜的山间冷风吹了进来,我才明白这不是噩梦,是事实!
我连忙把夸父之引放进口袋,扑到沙发上,看到师兄人事不知,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身上的衣服全被血浸透了.令人怀疑他全身的血已经流干。
人失血超过一定程度就会休克,再多的话是会死的!
我轻摇着师兄,试图唤醒他。可他不理我,也不动,若不是还有极微弱的呼吸和脉搏,我真的觉得他已经离开了这个人世,离开了我。
“你把他怎么样了?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我又气又痛,眼泪瞬间冲出眼眶。
师兄还是伤了,且伤得这样重。里昂一定布下陷阶对付师兄了,否则,师兄不会这个样子。以他们的实力而言,顶多是平手,若不是相信里昂不会使诈,我怎么会让师兄去冒险?!
听到我的指责,里昂的瞳孔一缩,似乎有痛楚滑过,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了,快到我虽然觉察到了,却没有能够当时就看明白。
“你真会选地方躲,聪明的姑娘。”他走过去.掩上了门。
是的,我很会选。我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于是这两天我带着小丁和师兄躲到了里昂的山间小木屋。这边非常寂静,鲜有人来,而且因为是里昂的地方,那些日夜搜捕我们的金秀儿保镖和吸血鬼队伍都没能找上门来。
但,里昂找到了。
“你一直在想我。”他微笑,就像邪恶的魔鬼,诱人,但也令人恐惧,“虽然不是有意识的想,但因为想得次数多了,我还是感觉到你的所在。”
我闭上眼睛。原来,是我引狼入室。我为什么要想起他?我应该恨他的、怪他的,对不对?
“回答我,你把我师兄怎么样了?”
“杀了吧?”他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即便没有,他也应该离死不远了。恨我吗,宝贝?”
我大口呼着气,脚如坠铅,心似刀绞,喉咙却似乎被堵上了,一个宇也说不出。
“我们的婚约还做数吗?”他的话题很跳脱,应该说,他今晚很奇怪。
“我讨厌你!”很久,我才憋出这句话。
“很好,对讨厌的人,应该不会记得太久。其实嫁给我,也不需要很长时间,人类的寿命那么短。”他挑挑眉,唇角似乎含着笑,但眼珠却定在我身上,半点也不错开,好像希望我是他心中最后的形象。
“救我师兄!”我逼自已冷静点,“假如你救活他,我宁愿做你的奴隶,为你守着夸父之引。”
“原来它叫这个名字。”他露出一点点惊讶的神情,“不过这宝贝你尽管留着,我不再需要它。”
我一愣。
难道日行石找到了?那当然好,使用起来,那石头总比我家小夸要方便得多。可难道,因为他不再需要我,就把我师兄打成这样?不不不,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是什么呢?
“救我师兄!”我一咬牙,再提条件, “只要他能活,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里昂半晌不语,只看着我。可我却没心情理会他,不断把手轻按在我师兄的胸口,生怕它不再跳动。
“我明白了。”好半天后,他才说,眼睛仍然没有离开我,“你真的很爱他。”
“关你什么事?”我急得要命,“快救他!”
里昂走了过来,我怕他伤害师兄,本能的站起身,与他对峙。
他抬起手,想抚摸的脸,但我僵硬的态度令他住手。
于是我们就这样面对面站着,相距不过十公分的距离。他高出我很多,低着头凝视我。我则昂扬着脖子,但却转过脸去不看他。偶一回头,立即就撞进他碧水般汪洋的眸光里,不由得身心颤抖。
为什么,这今时候,他的目光那么温柔缱绻、难舍难分。
“不要这样看我,你好像要跟我永别。” 鬼使神差的,我冲口而去。
“这不是你期望的吗?那就如你所愿。” 他笑笑,“我们吻别一下,然后请你继续讨厌我,直到遗忘。”
什么什么?我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现在还有比师兄的伤更重要的事吗?我哪有心情跟他调情?可是我还没反对,他就已经吻了下来。
情急之下,我顺手拿出沾了我血的夸父之引,向前抵挡。那宝物贴到里昂的左胸上,立即闪过一道亮光,像烙印一样,把他的左胸烫得皮开肉绽。
他不躲,咬着牙冲我笑。
我心一疼,连忙收起宝物。我以为他会收敛,可他照旧吻上了我。
大约是怕我激烈反抗,他的吻尽量不带任何的要求,只是唇瓣轻轻的挨蹭、辗转、交换着呼吸。可很快,他就像迷夫了一样,吻得越来越热烈,双手捧着我的脸,带着一种悲伤的沉醉,仿佛要把彼此的纠缠刻在最黑暗最深沉的梦里。
我开始时被他的举动吓住了,随后就是不能挣脱。而正当我混乱着要陷入沉论时,他放开了我,手指探入我的衣领,把我挂在肚子上的两只戒指都拉了出来。
“唔,传说中的狼牙戒指。”他有点轻佻地摩挲着戒指上的狼头,说的话有点让人不懂,“有它保护着你,倒也不错。”
“你说什么?还是先……”
我执着地想让他先救我师兄,但他却无情的打断了我的话,而且是以法术打断的。他只是扳动了鬼牙戒指两下,我就全身僵住,张了几下嘴巴,什么音节也发不出。我努力摆脱控制,却发现只能做出一些表情,除此之外,手指也动不了半下。
“以前我没告诉过你,我的鬼牙戒指不仅对吸血鬼有法力,对人类也是一样。它可以让吸血鬼失去意识,也可以让人类被冻住十二个小时。”
“你要干什么?”我惊讶地问,当然是出不了声的。不过我懂唇语,相信他也懂。
可他不理我,先是跑到楼上去,把昏睡的小丁搬出门,然后是我师兄,最后是我。当我看到我们师兄弟妹都被并排“摆放”在小木屋边的湖畔时,不禁又惊又恐又好奇。
初春天气,山间仍然寒冷。已经融化的湖水在星月黯淡的天空下,显得黑沉沉的可怕。
他要干什么?杀死我们全体?沉湖?这种刑罚可是中国古代对待奸夫淫妇的,他为什么也要让我们这样死?痛苦的死?
可不管我怎么焦急,他都不再者我一眼。
他划破自已的手,把血注入鬼牙戒指中,再对着我们三人掀了几下。随后,我惊并地发现,我们的身体外被一层水晶体包围,就好像,我们三人被同时放入了一个巨大的水晶棺材中。
“省着点用,这么大空间的氧气,足够你们用十二个小时的。”他说着,却似乎是着对昏迷不醒的师兄说,不是对我,“时间差不多了,他们马上就到。以后,一切就是你的责任。”
到底发生了桂么事?告诉我!告诉我!里昂,告诉我!
我徒劳地在心底呐喊,根本无法阻止他把这个巨大的水晶棺材沉入了湖中。他这样子,倒像是把我们的气息全部以水封绝,不被别人找到。
我不能动,干着急,只仰望着上面不断翻滚的水波和气泡,心底那种不祥的预感急速冒了出来,笼罩了我的全身。
里昂要离开我!天哪,他要离开我!
这想法令我的呼吸差点断绝,从不知道我是那么不能失去他。可,怎么办?
我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此时,天呈异相,就像海市蜃楼似的,天空中飘过一朵去,像一面镜子似的,把岸上的情况反射了过来,今我仰躺在水底也能着得清楚。
我看到李斯特带着几个金色长发的吸血鬼来了,我看不清楚他们的脸,但感觉得到那三个人强大到不能匹敌的程度,“听”得到李斯特与里昂的对话。
里昂:你们来了?
李斯特:我筹划很久,力求在揭露你的时候,长老会的最高三名成员在场,并直接行刑。
里昂:你怕我。
李斯特:我赢了你,是不是?不要试图逃走。你逃不掉,而且会连累别人。
里昂:我没有跑。我只是……保证她能平安离开。
李斯特:(大笑)里昂啊里昂,没想到你倒是个情圣,对那个东方女人动了真情,居然为她做到这个地步。中国话怎么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哪。不过我说过,我的人不能白死,P 先生更不能白死。你以为我在开玩笑?现在审判已经完毕,你将于今天的第一束阳光到达时被处决,还有什么可说的?
里昂:我要求保留范伦丁家族的尊严。
李斯特后退一步,似询问着那三个人什么。
里昂:作为血族亲王,我有选择死亡方式的权利。 李斯特:长老会答应你,我们会在那栋房子里亲眼见证那美丽公正的时刻。然后,躺在那辆灵车里离开,只留下你的灰烬。
里昂:(非常优雅的鞠躬,脸色平静)我非常荣幸。
听到这儿,看到这儿,我终于明白了,随后,我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他们要处决里昂,到底师兄去谈判时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里昂死?难道他为我杀掉那个血族中人的事被发现了?P先生又为什么会死?形势为什么突然会逆转成这样?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发生吗?!
我的心又急又痛,可不管我多么拼命,身子就是没办法动分毫,师兄和小丁又都沉睡着。那种元助几乎摧毁我的神经,令我从每一个毛孔都痛上来,宛如万箭穿心。
谁来帮我?我不要让里昂死!
现在是黎明前的几分钟,最黑暗的时刻,最寂静的时分,晨曦就要代替夜色。可什么,他不能渡过这一天?为什么,他不能从黑暗中接近光明?
从反射中,我清晰地看到了里昂的脸,显然他正面对着湖水,而李斯特还那三个面目不清的长老已经躲到了屋子里。
阳光,已经从山林的顶部露出一丝金红色的光芒,里昂静静的站着,脸上没有一点惊恐和犹豫,如岩石般坚毅的脸上保持着最后的骄傲,眼神却温柔如水。
他嘴唇动着,我觉得他在对我说话。我 “听到”他用一种快夫传的古老语言说着作么。或看他以为设有人会懂,也没人听得到,可偏偏,我被逼着学过这种语言。
他在念诗。
……
我要你活得快乐
偶尔甜蜜的想起我
那样的话
就算身在地狱最深的地方
我也会歌唱
我最亲爱的
不要哭
倘若我死了
我会因为爱着你
而了无遗憾
……
他爱我。原来他爱我。
只是为什么,要到死亡的最后一刻,他才让我知道。
我心痛到无法形容,似乎胸口上有个大洞,把我所有的血液和感觉全部消蚀了。我眼睁睁地看着美丽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被烧成了一团火。
我痛得昏死了过去。
在陷入黑暗的刹那,我才明白。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也爱上了他。
可是,我们再也不能相见。
(第二卷完)
01 代价
醒来时,我一度以为自已做了个选级可怕的噩梦。我觉得我还在哈德斯岛上,待会儿上图书馆时会遇到那个人抱着那本厚得变态的血族年鉴翻着,长长的腿架在桌子上,面部冷酷坚毅的线条被金发的闪光衬得柔和起来,漫不经心又高高在上地对我说:谁允许你研究我的家族史来着?做为一只棋子,你踏过界了。
其实,他是个不容冒犯的人,我却掀了他很多次逆鳞了。
要不,以后对他好点吧?
我甜蜜地想,心头一软。然而这念头一出,那到心剔骨、凌迟般的痛浪涛般汹涌而来,我避无可避。
他死了!
就死在我面前,从容赴死,脸上甚至带着释然的微笑。
他离开了我,永不再重逢。
我哽咽着醒过来,连气也喘不出。有一只手温柔地轻拍在我的背上,不用看,我直接哭倒在他的怀中。
“师兄,带我去找他!师兄……”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要是……”师兄的语气里满是真诚的遗憾和疼爱,“我能替他死就好了。”
不,我不要里昂死,但也不要师兄死。我不想任何我爱的人死,可事情为什么会到了这步田地?
我乱哭一气,但那痛苦却半点不减轻。不过我终是累得脱力了,被师兄半哄半劝着又躺回到床上。
“这里是哪儿?”我无力地问。
“我们已经出了荆棘镇。”师兄站到窗边,目光凝视着外面的灯火,“是邻州,我的私产。”
我觉得他是有话要对我讲,果不其然,他沉吟了一下就继续说道,“小乙,我不知道整件事怎么会演变到这样,但他,那个血族亲王……”
“我睡了多久?”我把那无这无际的痛感压了下去,逼着自巳冷静下来。尽管我不能接受事实,但我必须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两天。”
“你的伤?”我打量了下师兄,见他浑身上下都干干爽爽,好像没受过伤,可脸色却苍白憔悴,看起来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他,也很辛苦吧?但至少,他还活着。
心又扭了起来,吓得我立即抚平,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时候,我不能被情绪左右!
“外伤全部消失了,内伤要恢复一段时间。”师兄老实地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立即明白,是里昂用他的血救治了师兄,不然有谁能在血要流干的情况下,外表还看起来毫无损伤?
“小丁呢?”
“在隔壁房间。”
“里昂呢?”我突然问,期望有奇迹发生,得到不一样的答案,真是可笑又可悲。
师兄没说诺,而是回到床边,握住我放在被子外面的手,“那天我去赴约,才知道我和他的约定已经为人所泄露,他被绊住,而我受到了袭击。他救了我,是为了你。他觉得他离开后,只有我才能照顾你、保护你、不计任何代价。”
“伤你的人是谁?”
“就是那三个血族长老。”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据那天我所看到的情况,那三名血族长老是顶级的血族成员,也就是说,话得比李斯特还久,如果说李斯特是第七、八代吸血鬼,那三个长老绝对是五代以内的。师兄能和李斯特打个平手,但面对那样的高手,还同时面对三个,其凶险可想而知。他说得轻描淡写,可我能想象,当时死神肯定已经拿着镣铐,蹲在角落里,随时准备上前把师兄带走。
怪不得,他那天伤得好像浑身的血都流干了似的。而里昂要治好他的伤,付出的代价也一定很大。
“好那个亲王及时出现。”师兄很平静,至少外表如此,好像才经历生死劫难的是别人,“虽然他只活了八百多年,比李斯特还少很多,但他非常强大,就像咱们人类中有异能的那种。而且,他出现得出奇不意,所以就在那三个长老和李斯特的眼皮子底下劫走了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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