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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和鸣-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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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姊当真要姑娘来陪着,便让盈语姑娘唤了她的姐妹们过来就是。”郁渐心知她不过是玩笑罢了,倒也不怕她,张了嘴就驳了她去,反正作陪的都是姑娘,难道还怕被她吃了豆腐不成?
“你怎就这么无趣。”流光一挥手,不再跟他开这起玩笑,自顾自地看起雨中的鸳鸯湖来。
这湖,雨天与晴天来游,大不一样。雨丝滴落于水面,荡起圈圈涟漪,一圈一圈,慢慢相融在一起,煞是好看,莲叶之上,滴滴雨水打在叶面,帕里啪啦,更是好听。这湖,这雨,这莲,这音,自是形成一支欢快的乐曲,雀跃动听。
流光正瞧着湖上的雨,女子的歌声唱了起来,原来是盈语唱起了柔美的情歌来,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很有几分清脆。流光看中的就是这个,听她唱了起来,合着这湖中美景,不过须臾,就入了神。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四十五章 欢场客
(接连的章节都是4000多字没好断章的。以后若是4000一章的都是中午11:30发布。)
画舫停靠在鸳鸯湖中央,雨一直下着,并没有停,细雨落进湖里,淅淅沥沥的声音与姑娘悦耳的情歌相应,颇有意韵。流光听得尽兴,脸上露出的笑容就多了几分,陪她一同前来的男人们的心境也都平和起来,怡然自得地赏着这鸳鸯湖上的雨景。
时间流逝得很快,感觉不过须臾,天色就暗沉了下来。湖上的画舫纷纷点起了花灯,一点一星,耀眼得紧。盈语早停下了唱歌,为舫上的客人们准备了一些看起来很精致的茶点,又吩咐了厨子做了一桌好菜,招待几位贵客。
流光不舍这湖上的美景,自然想多留一会儿,想着这个时候回去也是无聊,不如呆得晚些再走,拿了下雨做借口,定然要等雨小了才下船。
其实这些男人们怎会舍得让她淋了雨?都知道她性子犟。也不勉强她走,由着她在这画舫上用了晚膳,陪着她赏这夜景。
纵然是雨天,到了晚上,鸳鸯湖上还是有几分热闹的。拉得客人的画舫都各自驶离了湖岸,自找了清净的地方停靠,陪酒待客,莺燕环笑,自有一番情趣。
眼见着寻欢的客人越来越多,嘈杂之声越见嚣扰,萧彧出声劝道:“流光,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
流光正凝神观那湖上的星火,被萧彧一叫,看了看天,早已黑透了,暗自叹了一口气,他们也都是为她好,点点头,说道:“好吧,你们去叫他们把船开回岸边吧,我们这就下去了。”
郁渐松了一口气,这么晚了,她再留在这儿,当真不好了。吩咐了将船往回驶,画舫慢慢地靠近了湖岸边。
他们这艘舫是从湖中央回去,恰遇了一艘画舫正从湖边过来。两艘画舫擦身而过,忽地从对面的舫上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喂!舫上的姑娘好生美貌!可否告知叫什么名儿呀?”
呼喊着这话的,是对面画舫上的一位寻欢的公子哥,两船擦过之时,流光正托着腮望着远处,给他看见了,一下子心痒难耐了起来。方才他和几位友人相约来这鸳鸯湖上寻那貌美的姑娘,挑了好几个,都入不了眼。好不容易选着个还算艳丽的,几个公子哥勉勉强强地才上了船。
谁知就在画舫往湖上驶去的时候,与一艘回岸的舫巧遇,一位姑娘支着下巴坐在上头,凝眼一瞧,可不得了!那般美貌,那般娇媚,哪里是自个儿这舫上的姑娘能比的?真真是差得远了去!顿时起了兴,要叫停了那艘舫,找那舫上的美人儿,一诉衷肠!
“有美人儿?我来瞧瞧!”同船的另外几位公子哥听见了他向着对面那艘船喊话,都禁不住跑了过来,往那船上望去。这一望。个个都被摄了魂似的,望着流光移不开眼了,对着她乘的那艘舫直叫唤:“舫上那位姑娘!你等上一等,咱们这就靠岸换了你的船去!”
“就是就是!等你陪了咱爷几个,管保让你心满意足!”
“快!把船开回去!”
流光本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是在叫她,她正望着远处的灯火发神呢,祁珩一下子挡在了她的面前,遮住了那些公子哥的视线。
那些人叫嚣得也太污秽了些,简直不堪入耳,祁珩心里有些发堵,隐隐还有一股子火气升了上来。郁渐就忍不住的恼怒,起身站了出来,对那些公子哥大呵:“瞎了你们的狗眼!胆敢在这儿放肆,也不瞧瞧爷是谁!你们识相的,就放尊重些,别来讨爷的没趣!”
“尊重?”对面的公子哥们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为首的一个大声笑道:“要尊重,咱爷几个就不来这儿了!咱来这里,寻的就是这不尊重仨字!”
“就是!要尊重,您自管回了自家府上,找您家中娘子去!”
那几个公子哥听了郁渐的话,都笑骂了起来,从他们之间站出来一个长相不错的,对着郁渐喊道:“我说对面的这位大爷,咱都是花了银子来买乐子的,你这都要回去了,难道还能将美人儿包了下来带回去?你自管结了你的银子,咱们自会等你满意地走了。再上去找美人儿。你管咱们的闲事,可不就是来拿耗子的?”
他的话一完,那些人连连点头称是,“就是,哪有客人拦着别人姑娘接生意的!真真是不讲道理!”
这些话,统统都被流光听进耳里,饶是她再笨,也知道那些公子哥将她当成了这舫上的姑娘。郁渐气得在发抖,祁珩的身子也僵得笔直,倒是萧彧虽然听着他们的话不顺耳,却没有搭腔,只是笑睨着流光。
流光撇了一眼萧彧,心知他这是在看她的笑话呢,上一回在这鸳鸯湖边,有几位姑娘将他拦住要拉上画舫去,她在后面看了他的笑话,至今都还记恨在心,当真是小气了一些!
流光伸手将郁渐紧紧握住,又对祁珩缓缓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可莽撞:“你们气恼他们做什么?平白坏了我们的好心情!”
郁渐忍不住还要喝骂他们,流光将握住他的手一拽,安抚他道:“别气坏了自个儿!坐下来瞧着就是!”
萧彧这才帮了流光的忙,将他们两个按坐回来。又对要出言制止他们的盈语摇了摇头。让她自个儿回避着就是。
流光这才站起身来,将对面舫上的四个公子都扫了一眼,盈盈笑道:“几位公子可别生气,这湖上的人多着呢,何必让人看了笑话,奴家还得顾着这脸面呢!几位稍待,咱们这就靠了岸,奴家邀了几位上来叙叙就是。”
“那感情好,美人儿稍等,爷几个这就来了!”
郁渐压不下愤怒,恨恨地瞪着流光。问她:“你做什么?还嫌他们闹得不够难听是不?”
“你急啥?”流光坐了下来,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对祁珩说道:“呆会儿你瞧着我的眼色动手。”
祁珩望着流光颔首一笑。这会儿,郁渐才明白过来,流光哪里是要邀他们上来,根本就是想要关门打狗!
两艘船都在鸳鸯湖岸停靠下来,流光示意盈语回避着别出来,这才放了他们上来。这几位公子长得都不赖,衣着也很不错,很有些富家公子的模样。想来也是,若没有几个家底,怎么到这里来寻欢作乐。
“敢问美人儿芳名?”其中一位有模有样的与流光见了礼,客客气气的问流光的名讳来。
“几位爷请坐。”流光避开他的话不答,招呼着他们坐下。
这下子,都看到了坐在上面的郁渐,祁珩和萧彧三个。为首的一位当场就发了怒,“姑娘忒不知道规矩了些!留了几位贵客在此,又招呼了我们上来,敢问姑娘这是何意?”
他们几个当真以为郁渐他们是流光的客人,个个都面露不愉。不过,他们还不舍得让美人为难,走到郁渐他们几个跟前,拱手一礼,就要代她送客:“咱们哥几个被这美人儿请了上来,几位可否给个面子?”
“喔。”郁渐点点头,状似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声,又抬眼睥睨地看着他,问道:“凭什么?”
“这么说,是不给这面子了?”为首的那个当即板了脸,郁渐在他的注视之下,沉稳地将头一点,然后把脸一撇,再不搭腔。祁珩兀自看着流光等待她示意,一旁的萧彧本就是等着看流光笑话的,也不去搭理那人。
见这三个男人对他们都置之不理,几个人当下起了火气。流光看出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嫣然一笑。走到为首的那个公子面前,娇媚地笑道:“公子可别生气,这几位,都是奴家的朋友,可不是欢场客人,奴家又怎能怠慢了他们。”
那位公子颔首,瞧着流光的笑颜,情不自禁地用指尖托了流光的下巴,问道:“原来是这样。不过,美人儿既然将我们请了上来,这几位在场,不是忒不方便了些?”
流光轻轻掀开他的手,作出一副害羞的样子,低声说道:“怎会不方便?他们都是与奴家相熟得紧的,这舫上的事儿,他们……不会与人乱说的。”
他见流光一脸娇羞,顿时心痒难耐起来。他以为,流光说的是郁渐他们几个,不会将他们几个在此寻欢作乐往外说了去,殊不知,流光的话里,别有深意。
“是么?这就好。”他耐不住流光刻意的yin*,顾不得船上还有他人,张了手臂就要将她抱住。流光一个猫身,就躲了开来,她弯倾着上身,从他的角度来看,就像是流光在故作娇羞地在躲他,流光却是后撤了一脚,暗自在脚尖蓄着力道。
“美人儿躲着我做什么!咱爷几个,还等着你侍候呢!”说着,他就往流光扑去,流光要的就是他这么一个不设防的时机!揪准了方位,乘他往她身上扑来的时候,一提脚,用力一踹,准打准地踹在了他的命*根*子上头!
“哎哟!”那位猴急的公子痛得当即摔倒在地上,捂着下面那儿,叫唤个不停。他没想她会这么对他,她那一脚,可是用足了十层的力气!虽然她力道不大,可踹在那里,也是够他受得了。
“刘兄!”随他一起的另外三个公子纷纷围了上来,祁珩站起身来,“哗”地一声,拔出长剑,就挡在他们面前。
“你们什么意思?”几个公子哥这时还在不明就里之中,祁珩手腕一翻,舞出个剑花来,顷刻之间,三个人的衣衫,就被祁珩划了个破破烂烂。
流光站稳了身子,又忍不住往地上捂住那儿的公子哥身上再踹了两脚,这才款步过去,娇媚地笑道:“几位爷真是忒不长眼了!奴家可得好好招待招待几位!”她笑得是娇媚,可她话里的意思却让那几个公子心底发麻。眼见着她一挥手,祁珩将剑一收,拳头直直地向他们而来,流光慢悠悠地挑了根凳子坐下,在他身后呼喊:“祁珩,往脸上打!”
不过半响功夫,四位公子哥就被祁珩生生从画舫上扔了下去!个个都是衣衫褴褛,面目红肿不堪。鸳鸯湖上的人们都打着伞围着他们几个看热闹,流光和郁渐他们几个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踱步下舫。
车驾早已在岸旁等了多时,瞧见他们下船,赶紧就将车驶了过去,郁渐牵着流光的手扶了她上去,流光掀开车帘,支出脑袋,冲着地上的四个公子哥叫道:“奴家住在城东郁府,今个儿的招呼几位公子爷若是不满意,就再挑个日子寻了来,奴家必定好生款待!”说完,娇笑连连得坐回了车里。
回到了府里,流光都还兴奋地很,这一顿,打得她这些日子的郁闷都舒缓了。她高兴,郁渐他们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那几个人口中的污言秽语让他们着实气恼,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也不好自降了身份与他们一般见识。流光这么一手,倒是让他们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胸中越发地舒畅了。
郁渐想起临走之时,她还自曝了家门,让人寻了她上门来,忍不住斥了她:“长姊也真是的,就不怕别人当真找上了门来,惹一身晦气!”
“怕什么!”流光笑意不减地说道:“外面那么多禁卫守着,我肯信他们还敢闯了进来!”权势压人,她不过就是压了这么一手,对象还是那几个不知廉耻的公子哥,有什么好怕的?
“得了,瞧你高兴的。这都什么时辰了?该歇着了吧。”萧彧站起身来,劝流光去洗漱睡了,他们今个儿玩得实在是有些晚了。
流光一摇身子,咕哝道:“这会儿叫我怎么睡得着!”
萧彧睨了她一眼,甩了一句“我先去休息了。”自顾自地走了,祁珩也觉得她今天该玩得尽兴了,在她的凝视之下点了个头,也跟着萧彧走了。流光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将目光转向郁渐,说道:“渐儿,陪我说会儿话吧?”
郁渐对她无奈地笑了一笑,说道:“长姊还是歇了吧,我这就去唤了琳云来服侍你。”说完,一溜烟地跑了。流光苦笑了一下,愤愤地想着,他们,就是看不得她好过一些,这会儿,让她睡什么觉啊!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四十六章 雁殇
楮亭襄到周山县的时候,已是清晨时分,他从邛南县快马加鞭地连夜赶来,只为能尽早见流光一面。可惜的是,流光仍在熟睡之中,半点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楮亭襄不忍扰了她安睡,挥手斥退了要去通报的侍卫,随郁渐去了给他备下的房间,稍作休整歇息。
昨夜玩得实在是晚了些,流光又兴奋地不得了,在床上躺了老半天都没有睡着,好不容易睡着的时候,差不多都二更天了。琳云吞吞吐吐地将她昨夜里的情形悄悄告知来询问她为何还未起身的郁渐,郁渐轻颔首,转身去吩咐开膳,不用等流光了。
楮亭襄还在膳桌上等着流光过来,萧彧和祁珩与他见了礼,各自挑了位置坐下,用起吃食来。那个女人的习性他们清楚得很,晚上睡得晚了,早上肯定起不了早,非得睡够了才会起床。
楮亭襄并不知晓,看着他们自顾自地就吃了起来,就有些憋气。正在他眉心紧皱之时,郁渐只身一人回了膳堂。
楮亭襄当即出言询问道:“卿云呢?”
“她还在睡呢,昨个儿睡得晚了些。”郁渐瞅了眼已经用起吃食的两人,招呼楮亭襄道:“我们这就开膳吧,不等她了。”
楮亭襄这才知道,萧彧和祁珩并不是没有规矩,他们根本是太了解那个女人。没能见到流光,楮亭襄胃口也不大,意思性地吃了一点儿,就吩咐了下人,单备上一份膳点,要给流光送去。
郁渐他们几个意味不明地瞥了楮亭襄一眼,沉稳地目送楮亭襄离开膳堂,由着他去给流光送膳食过去。
流光这时睡得正是香甜的时候,梦里与宁熹的甜蜜充斥满胸,玩料不到这个时候竟然有不识趣的人来惊扰她酣睡。
“卿云,醒醒,该起了!”楮亭襄一手端着餐盘,一手轻拍了她的肩头,想要唤醒了她。
晨昏定省,那是规矩,楮亭襄习惯了的,就算早上不去请安,他也会早早地起了床,为一整日的差事做好准备。一日之计在于晨,楮亭襄就是这么一个典范!可惜流光不是,她在睡意朦胧之间,拧紧了眉头,背对着楮亭襄,嚷道:“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此时,她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还留恋着温馨的美梦,眼睛紧紧地闭着,往那甜蜜的梦境里沉沉思去,眼见着就要再次入梦之时,楮亭襄不适时机地又一次拍着她的肩,唤道:“卿云,该起来用膳了,我都给你端到房里面来了。”
流光被楮亭襄惊扰了美梦,火气顷刻间就喷发了出来。她一个挺身翻坐起来,两只手臂下意识地往外一甩,喝骂道:“吵什么呀!睡个觉都睡不宁醒!不知道我不喜欢别人惊扰我睡觉的?”
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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