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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和鸣-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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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了。
    “下午我们要回曲府去,你看看需要备上些什么东西,提醒了我带上。”流光侧着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响动,外面静得很,郁渐早已嘱咐了不要打搅了她休息,这个时候,下人们都离得远远的。只有琳云见了郁渐出府,借口要候着流光,免得她要什么的时候没有使唤的人,悄然回了来。
    琳云立即答道:“郁公子吩咐过奴婢,他说礼已备下了,若是小姐吩咐,就回了小姐,不用忧心。”
    “喔。”流光点点头,郁渐替她办了,她也就省些事儿。她团坐在床上,这会子不用装睡了,她又觉得有些无聊,于是她对琳云说道:“你陪我说会子话吧。”说完,她指了指床前的塌,让琳云坐下来。
    “是,小姐。”琳云就在她旁边的塌上坐下了,她问流光:“小姐想说些什么?”
    流光就是觉得无聊,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想了想,问琳云道:“这几天,渐儿甚少出府去么?”
    琳云思虑了片刻,答道:“头一天您身子不好,都是郁公子照料着,前两日他倒是出了府一会子,不过都是很快就回来了。方才我瞧着他又出去了,这才敢来见您呢。”
    琳云对这位郁公子,也好奇得紧。他对流光倒是挺好的,可她总觉得流光有时很怕他,老想躲着他。而他们这对姐弟,有时候瞧着挺正常的,姐亲弟恭,可有时候吧,郁公子又对流光霸道得很,那种感觉,特别的怪异。
    “小姐,这位郁公子,真是您弟弟啊?”琳云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问题,流光自个儿也犯愁。她倒是真想把他当了弟弟,可是他对她,却不是那么简单的感情。再加上他待她甚是温柔,她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沉浸到他的柔情里头。她虽然明白,这只是她自个儿的移情在作怪,可她就是抽不出身来,就拿他昨个儿硬要陪着她一块儿睡来说,她虽觉得这个样子很危险,可潜意识里,却还是希望他陪在自个儿身边的。这也是她对他强硬不起来的原因。
    “小姐?”琳云见她久不言语,低垂着头不知想着些什么,出了声唤她。
    “嗯?”流光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对琳云笑了一笑,说道:“渐儿是我的同族,我父亲收了他作义子,我们俩算是姐弟吧。”她不敢肯定地说是,其实她自个儿也知道,他们俩只是名义上的姐弟而已。
    “原来是这样。”琳云将脑袋一点,明白了,难怪她觉得这对姐弟有些与众不同。她壮着胆子又问流光:“我听我们家秦小姐说,小姐和萧先生是私奔出来的?”
    “嗯,是这样的。”流光轻点了下头,她和萧彧,算是私奔吧?至少在郁渐看来,他就挺生气的,对她私自跟着萧彧跑了,很是不满。她都不敢在他跟前提起萧彧,想着过些日子萧彧回来,她的头更痛了,现在郁渐听见萧彧的名字就会发怒,她该怎么办?怎么和萧彧说郁渐的事儿?又怎么和郁渐说,她其实更想回了那间山谷中的木屋去?
    “小姐……”琳云轻唤了她的一声,流光疑惑地看着琳云,她有些迟疑地样子。她问琳云:“怎么?”
    琳云犹豫了一会,还是出了口,说道:“我瞧着郁公子好像很喜欢小姐的样子。”她拿捏不好怎么用词,只说了喜欢二字。
    流光皱起了眉头,连琳云都看出来了?也是,她和郁渐在别人的眼里,说是姐弟,实际上不清不楚的,再说,那儿姐弟俩成了年还能睡到一块儿的,早在小时候就该避了嫌。
    琳云见她皱眉,以为她生了气,急忙解释道:“奴婢不是多嘴的人,您别生奴婢的气。”
    流光摆了摆手,安慰着琳云说道:“没有的事儿,我没生气。是我让你陪着我说话的,我怎会气恼于你。”
    琳云偷偷地打量流光的神情,果然不似气恼的样子,放下了心,接着对流光说道:“奴婢听说,大富人家都特别忌讳这些个风言风语,小姐可要当心着一些,莫给坏了闺誉,传出去了,对您的名声不好。而且,这事儿要是萧先生知道了……”琳云原本是好心提醒了流光,可她并不知晓流光和郁渐只是假作夫妻,眼见着流光又皱起了眉,急忙说道:“小姐放心,奴婢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就是对了我们家小姐也不会乱说的。”
    流光想了一下,看来,还是得找个机会和郁渐说清楚。她早打定了主意不回去了,何必还要替郁流光抹屁股,纵然郁渐像他,可毕竟不是,她这么着将郁渐当做他,不是害了郁渐么。将实情告知郁渐,让他及早抽身,对郁渐,对她,都好。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三十二章 曲府
    
    
    (这一章4000多字。因为不好断章,就两更合在一起发布了,请大家谅解。中午的第二更合在这一章里面了。)
    想通了,流光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郁渐回来的时候,她也不怕了,大大方方地对郁渐说道:“我睡不着,叫了琳云来陪我说话解闷,你别恼她。”
    郁渐不大喜欢琳云,流光估计是琳云当时那声“夫人”惹怒了他,再加上她又支使过琳云偷着去曲府,给他逮着过两次,他对琳云怎么都看不顺眼。不过,琳云现在侍候的既是她,她就得把琳云护好了。这是做人主子不可推卸的责任。何况,琳云是秦静蕊借给她使唤的,还得还给秦静蕊呢。
    她护着琳云,郁渐倒也没有生气,他走到床边,站在流光跟前,伸了手给她,扶她起身。说道:“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出门了。”
    流光原本是想等郁渐回来好好和他谈谈的,这会儿他来接她去曲府,她也就暂时作了罢,大不了,等回来的时候再和他谈就是,能得这么一次出门的机会可不容易。
    她搭上郁渐的手臂起身,琳云赶忙给她整理仪容。侍弄好以后,郁渐扶着流光出了屋子,琳云在后面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叫唤出声:“小姐……”
    流光回过身来,看着琳云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反应过来,对郁渐说道:“渐儿,让她跟着一道儿去吧。”
    郁渐淡然看了一眼琳云,点了点头。琳云顿时高兴起来,赶紧跟上他们俩,一同出了府。
    这所宅子离着曲府并不远,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到了曲府。郁渐备置的排场不大,胜在精致,让人一眼看了,不敢小觑。
    曲府的人早得了郁渐送上的拜贴,除了正在县衙办公的曲县令,曲松年和秦静蕊都在府里,曲松年看着拜贴上落款的“郁渐”的二字,更是急得如那热锅上的蚂蚁。郁氏在大易的势力很大,几乎家喻户晓。虽说他们大部分产业都在锦义府,可在别的县辖也不是没有。再说,郁氏掌管着商业协会,几乎算是整个大易的商业头子,他们家还出了个郡主,前有皇族撑腰,后有庞大的世族体系掌舵,一般商户,都不敢得罪了他们。
    这会儿,郁氏的现任家主到访,还郑重其事地送上了拜贴,曲松年的心里不可谓不忧。早先他的鸳江楼名声传开时,就让很多人眼红,若非他父亲是这周山县的地头蛇,他也保不住这间茶楼。而现在,郁渐的来访,让他有些不明所以。他在周山县经营的商铺是不少,可入得了眼的,就只有鸳江楼罢了,倘若郁渐是为了鸳江楼而来,他该如何是好?难道真要将他的心血拱手送上?
    正在他思量间。郁渐和流光到了。他带着一众家眷迎了出门,郁渐先下了辇子,随后一名衣着华丽的女子,搭着他的手背下来。
    曲松年悄然抬眼一望,惊愕地看着那个女人,居然是萧夫人!秦静蕊的反应不比曲松年好多少,可她诧异的不是随后下辇子的流光,而是郁渐,这个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流光的弟弟,居然就是曲松年口中的郁氏现任家主!
    郁渐不理会他们的错愕,牵着流光走到曲松年跟前,拱手一礼,嘴上说道:“曲公子多礼了。”
    曲松年当时被震得楞住了,根本就忘了行礼,郁渐的话提醒了他,他立即还了一礼,告罪道:“是曲某怠慢了郁公子。”
    “哪里的话,”郁渐温文尔雅地说道:“咱们还是进去说话吧。”
    “是,是。郁公子这边请。”曲松年赶忙让出道来,请了郁渐先行。流光对着曲松年和秦静蕊轻点了一下头致意,随着郁渐往曲府内走了。曲松年和秦静蕊互看了一眼,压下胸中疑惑,紧跟着他们进了府。
    到了正堂,大伙儿都坐了下来,下人们上好了茶,退了下去,只留了琳云一个,侍立在流光身后。
    曲松年明显有些紧张,等郁渐喝过一口茶。将茶杯放下,他急忙出了声问向郁渐:“郁公子此次来曲府,可是有什么要紧事需要曲某效劳?”他不敢直截了当地质问郁渐有何贵干,话里绕了圈,问郁渐是不是需要他帮忙。
    郁渐笑了一下,没有理她,看向流光,说道:“长姊尝尝这茶吧,还不错。”
    流光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人家问你话呢,你摆什么款儿呢。郁渐这才转向曲松年,说道:“这一位是我的长姊,前些日子叨扰了曲公子和秦小姐,今次我们特意来拜谢两位的。”
    他这话假得很,流光听得直皱眉。他这么郑重其事的跑了来,不就是想警告曲松年,别再打了把她留在曲府的主意么。若不是萧彧替曲松年出门办事,她也不会被托给他们曲府。早知道,还不如就留在家里,还不会碰上这个丧门星。
    “哪里哪里,郁公子勿需同曲某客气,曲某也是受了友人之托代为照料。”郁渐同曲松年客气。曲松年只得回了他的礼。
    郁渐见他还算识趣,接着对他说道:“我们今次来贵府,一是拜谢贵府照料我家长姊,二是长姊叨念着秦小姐,我便陪了她过来,与秦小姐叙叙旧,这三嘛,贵府前阵子出手的宅子,是我买了下来,既是长姊在这县城里有了住处,我们也就不便打扰了贵府上。以后,秦小姐若是想与长姊说说话儿,便来我们府里见长姊即可,我必好好招待秦小姐,若是秦小姐嫌这来来往往的麻烦,也可与长姊约在鸳江楼一见,我曾听闻鸳江楼的美誉,那儿,想也是不错的。”
    曲松年受了萧彧之托,没想他提出要接走流光,不让她再住在曲府,又听他送买下那宅子的是他,一时间犹豫了起来。早些日子他听到风声,有位权势很大的富绅到了周山县,对鸳江楼很感兴趣,他就在忧心,后来听说他看中了父亲的一所宅院,他赶紧劝服了父亲将那宅院出手,以此来做人情,免得他再打鸳江楼的主意。可没想,竟是这一位!
    曲松年也是在商场上久打滚了的,看着郁渐挑眉望着他,知晓他这话暗地里是拿了鸳江楼来胁迫于他,硬是要将流光接走,他正在犹豫之间,秦静蕊出了声。
    秦静蕊先是笑了一声打破他们之间的沉寂,这才转向流光,说道:“郁公子想接了令姐回府,也是好意。可我们毕竟是受人之托,不好不守了这诺,郁公子也知这商家最重的就是一个名誉,您这不是为难于我们么?”
    郁渐转了视线看向秦静蕊,他倒是小看了曲松年这个未婚妻,他正要开口,秦静蕊抢下了他的话头,笑着说道:“我看不如这样,郁公子问一问令姐的意思。看看她是想跟你回去,还是更乐意住在我们曲府,若是她愿意留下,我们必不会委屈了她。这样,您也遂了令姐的意愿,我们对所托之人,也有个交代不是?”
    秦静蕊这话说得合情合理,郁渐转头看向流光,要她作答。流光迟疑地片刻,虽说她更愿意留在曲府等萧彧回来,可郁渐的事也必须得解决,不然,这个疙瘩梗在心窝子上,她也漠视不了。
    如此,她对着秦静蕊歉意一笑,说道:“静蕊,我在此谢过你了。渐儿是我弟弟,我同他回去,你们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萧彧回来的时候,劳烦你们再替我报个信,让他直接过来找我就是。”
    秦静蕊没想到她会拒绝,不过转念一想,别人毕竟是姐弟,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也就释了怀。笑了笑,对她说道:“你放心吧,我们一定把话带到了。”
    郁渐对流光的表现很满意,方才他还担心她会说出要留下的话来。这下,他便放心了。他的目光看向立在流光身后的琳云,忽地将她一指,对着秦静蕊说道:“秦小姐的这个丫头,长姊欢喜得很,能否请秦小姐隔了爱,将这个丫头,给了长姊?”
    秦静蕊没想到他忽然要琳云,这个时候买卖丫头倒是平常,只不过琳云毕竟是她的大丫鬟,她还真有几分不舍。
    流光更是没想到郁渐忽然开口要琳云,她诧愕地看向郁渐,说道:“渐儿,不用的。”
    郁渐摆了摆手,对她说道:“长姊,我知道你喜欢琳云,这些天我瞧着琳云侍候你也十分周全,心下对她满意得很,你身边哪儿能没个丫头侍候着?再说,琳云本是曲府上的人,我们将她要过来,秦小姐对你也放心些不是?”
    琳云十分紧张,她听到郁渐的话,早就跪在了地上。做丫头的,哪儿能做主自个儿的命运?这些天她侍候着流光,流光待她也不是不好,只是她毕竟在曲府里呆得久了,还是有些感情的。
    她跪在地上,郁渐也不搭理她,他只是睨着秦静蕊,说道:“我们也不会亏待了琳云,秦小姐尽管放心。”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秦静蕊实在是不好拒绝了,要个丫头本不是什么大事,她看向琳云,致以一个歉意的眼神,对郁渐说道:“郁公子看得起琳云,是她的造化。呆会儿我就送了她的卖身契去贵府上就是。”
    流光眼见了琳云就这样成了她的丫鬟,只得作了罢。郁渐的心思她懂,琳云这些天侍候着她,看到的听到的不少,不放在身边,他不会放心。将琳云的卖身契弄到手,她就是再怎么着,也不敢再心向着外头。也罢,琳云留在她身边就是,郁渐能安心,琳云才不会有危险。不然,弄死个把丫头,对郁渐来说,太容易了。至少她在她身边,她还能护着她。
    郁渐的正事都办了个妥帖,他看向流光,问道:“长姊累了么?要不我们先回府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来曲府和秦小姐说话的。”
    流光心里很沉重,她也没那心情再留在这里。
    “好,我们先回去吧。”她点点头,郁渐起身带着她就要走,流光歉意地向秦静蕊笑了笑,说道:“曲大哥,静蕊,我们这就告辞了。”
    秦静蕊回了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跟着曲松年送了他们出府。直到他们的车辇走了好远,不见了影子,曲松年和秦静蕊才折返回来。
    曲松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能在郁渐手底下保住鸳江楼,真是万幸。要不然,以郁氏的权势,得个鸳江楼还不在话下。鸳江楼不止是间茶楼,那儿,凝聚着他年少时的梦想,是他精神的寄托,绝对不能丢。
    这回萧彧托他照料流光,他是有负他所托啊。还好,郁渐是她的弟弟,他们将流光交给郁渐,也不算对不起萧彧。
    曲松年和秦静蕊正并排着往回走,曲松年忽然顿住了脚步,眼里满是惊骇。秦静蕊不解,问道:“表哥,怎么了?”
    曲松年吞吐了好一会儿,才将话说了个明白。
    “萧先生的夫人,那个流光,是,是……是郡主啊!”
    “什么?”秦静蕊诧愕地看着曲松年,问道:“她说她是和萧先生私奔出来的啊!”
    曲松年不知还有这么一层,听了秦静蕊的话,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难怪!她就是咱大易的那位卿云郡主,前些日子京里还下了密旨,务必要找到她!”
    秦静蕊慌忙问道:“表哥怎么知道的?”
    “郁氏,郁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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