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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千年之倾君-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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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璇哥哥”,而乔安则称他为天璇。接着,乔安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师傅的医术我可是连五成也没有学到,还是天璇学的比较多”。以此看来,这位神医,多半便是那位无名谷的映璇了!这或者也可解释为何乔安总往慕容府去罢。
只是,心头忽然涌起淡淡的不安与惶恐,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牵连成线,但又缺了最重要的一环,以致无法连城连贯的思路。而那件事情,又正好跟自己跟乔安息息相关,重要得不容忽略。他心事重重地信步回府,刚到门口便见汪浮秋站在门口,似是在送什么人,而前方则尘弥漫,仿佛刚有马蹄踏过。
龙宸宇走向前去,漫不经心地问道:“浮秋,什么人刚刚来过?”
汪浮秋这才瞧见龙宸宇,忙迎上前去施礼,跟着他的步伐一道往府中走去,边走边答道:“回四皇子,是孟权佑孟大将军。”
“哦。”龙宸宇稍微留上了心思,问道,“他来有什么事情么?说了些什么?”
汪浮秋笑道:“回四皇子,没什么事,他刚从慕容府过来。说起来,慕容大人确实情形不妙,据孟大将军说,那慕容大人竟是有些糊涂了,一瞧见他便连连大喊:‘大将军,你别过来!是我害死了你,我罪孽深重,求你别来缠我了!我给你磕头了!’说着就真的磕起头来,倒是把孟大将军吓了一跳,不好再呆下去,只得告辞。这不,转道来问问奴才是怎么回事。奴才又知道什么了,只是好言劝慰几句,将他送回去了。”
龙宸宇的心思顿时又转开了,不再在意慕容德之事,心思又转到了乔安与施映璇身上,只漫不经心地道:“瞧来这慕容德确是糊涂了。”
“是啊,孟大将军好好的,叹什么害死不害死,罪孽不罪孽的?”汪浮秋附和道,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带不安地道,“或者慕容大人所说的并非是这位孟大将军,而是前大将军徐谷风。前大将军生前跟慕容大人的确不和,几次冲突。以致前大将军亡故后,也有人暗地猜测说前大将军是被慕容大人陷害的,但没有证据,也就是平地声波,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如今瞧来,也许当初的传言还是有些道理的。”
龙宸宇随意点头应是,忽然间意识到汪浮秋在说些什么,心中大震,脚步顿止,如旋风般地转过身,瞧着汪浮秋,失声惊呼道:“浮秋,你说什么?!”
由于慕容德病重,这几日到慕容府探望的人络绎不绝,但当那位衣着华贵的白衣公子来到时,却还是叫慕容府的人吃了一惊。无视周围丫鬟侍女暗地送来的秋波,龙宸宇尽管内心焦急,表面却依旧从容淡定,优雅清贵。
“四皇子,您怎么来了?”闻讯赶来的慕容锦儿双颊晕红,眼中光彩横溢,难言欣喜之意。但容色憔悴,形容消减,可见这几日劳心费力。
龙宸宇淡淡一笑,道:“慕容姑娘,好久不见,不知近来可好?令尊的病情……”
慕容锦儿神色黯然,低声道:“爹依旧情况不好,这几日更是辗转难眠,因此精神恍惚,头痛欲裂,瞧起来真叫我觉着……唉!施神医尚在为他诊治。”
龙宸宇颔首,满脸同情之色,道:“真是不幸!对了,慕容姑娘,你也知道的,我之前受过重伤,虽然经御医诊治调养,但终究没有好全。因此想趁施神医逗留京城之际求医,不知方便不方便?”
听闻心上人有求,慕容锦儿岂有不允之理,忙道:“当然方便了。四皇子这边请,我这就叫人去请施神医过来!”
龙宸宇忙道:“多谢了,另外能否请给我和施神医一间静室,半个时辰,容我仔细请教?慕容姑娘也不必在施神医面前提我的名字,只说有人求医便是。”
慕容锦儿微微一怔,随即嫣然一笑,也不多问,前行带路。没走多久便拐入一座幽雅静谧的院落,遍植杨柳,这时间杨穗柳絮随风飞舞,飘落在二人身上。龙宸宇出声赞道:“好个所在!”慕容锦儿微微一笑,道:“四皇子谬赞了!您先在这里等会,我这就请施神医过来。”
龙宸宇颔首,却不急着进屋,环视四周,只见游丝轻系楼台,飞絮微沾亭阁,假山巍峨,流水淙淙,堂前几株桃李初吐芬芳,淡淡的花香飘逸四周,融在空气中,甜甜的煞是好闻。龙宸宇赏了赏美景,缓步踏入大厅。悠然坐下。不一会便有侍女上来奉上香茗,随即退下。啜了几口茶,卸下优雅自得的面具,龙宸宇的脸色不由沉重了起来。照这几日查探的资料,加上自己心中的推测,对于某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的心中大概有些数了,今日便是前来求证的。
正想着,轻巧细微的脚步声在堂外响起,龙宸宇立时浅笑盈面,瞧起来温文儒雅。这才抬起头往门外瞧去,正好看见青衣皂靴的施映璇入内。只见他步履轻盈,但浑身都散发出淡淡的磊落洒脱之气,,神情清淡,但那双如子夜般神秘深邃的黑眸却是炯炯有神气势凛然。施映璇默不作声地入座,顺手拿起桌边的香茗,浅啜一口,不看龙宸宇,只望向大厅正前方的书画,以及装饰用的悬剑,等着他发问。
龙宸宇脸上挂着招牌似的浅笑,淡然道:“四年不见,不知道施神医可还记得我?”
施映璇转过目光,打量他一番,随即淡然道:“是你!”
龙宸宇赞道:“施神医好记性,居然还认得出我来。”
施映璇面容淡定,冷冷地道:“我早忘了你的模样。只是你跟她在一起时间长了。身上有些她的气息及特质,加上请得动慕容锦为你传话,我自然猜得出来。”
龙宸宇继续道:“果然是她的手下,精明睿智!那你也该知道我与她的关系了?”
虽未明说“她”是谁,但两人都心知肚明。施映璇冷冷道:“你也不必拐弯抹角,有什么话直说好了。能告诉你的,我自然会说,不能告诉你的,你问了也白问。”
龙宸宇微怔,眉头不由锁了起来:“你很讨厌我么?”
施映璇依旧是冷冷清清的:“谈不上,但也说不上喜欢。”
龙宸宇深沉地盯着他,似乎想要瞧进他的心里,随即淡淡一笑,问道:“你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么?”
施映璇道:“知道,可我不能告诉你。因为,如果小姐愿意告诉你的话,就不用我来说了;而小姐如果不愿意告诉你的话,我自然更不能违抗她的意愿。所以,你最好还是去问她本人吧。”
龙宸宇再啜一口茶,低声道:“你不说我也该猜得出来才是。十三年前,前大将军徐谷风为人陷害,满门不幸;而她也曾说十三年前一场大难使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徐大将军的公子当时四岁,今年该是十七,跟她一般,同是已酉年生的。她曾说过,当时她还有个乔哥哥,亦在那场大难中过世,而徐大将军的公子名叫徐怀安,一个是乔安的‘乔’,一个是乔安的‘安’。加上她在听闻前大将军跟慕容德之名时总略有情迹露出,我早该猜到她是谁的。”
施映璇倒没想到龙宸宇如此机敏,神色微怔,飞快地扫了龙宸宇一眼,随即眼帘半垂,却不说话。
龙宸宇瞧得清楚,淡淡一笑,道:“你虽然闯荡江湖许久,警戒防备之心甚重,但终究不如习过闭心诀十余年的她般稳如泰山,丝毫情绪也不外露。而论机敏聪慧,心思缜密,更是大大不如。比如刚才,若换了乔安,定然不会有半毫波动,神情言语也绝不会有丝毫异常,我也没法子从她身上看出我的猜测对错如何。而刚刚你的表现却明白无误地告诉我,我说对了!原来她果真跟徐谷风有着密切的关系,且密切得令人难以置信。”
施映璇身子一僵,如剑刃般锋锐的目光瞬间扫向龙宸宇,话语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充满了怒气与阴寒:“你算计我?”
龙宸宇丝毫无视于他阴冷可怖的神情及声音,若无其事地道:“你也不用气恼忌恨,换在从前,莫说是你,便是乔安,我也是常常算计的。只是她智慧过人,聪明绝顶,不容易成功也就是了。但如今,我知晓乔安纯正坦荡,绝不藏私,也就不好再算计她什么。相反,她帮了我无数次。我却没为她做过半件事情,心中实在觉得难安。因此才来向你探问,期冀能帮上些忙而已,并无他意。”
听他语出真诚,施映璇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低喃道:“她从来就是如此的,我们从前待她那样不好,她却从来都没怨过我们,只有那次……即便我害的她那般,这些年来她却还是没恼怒我,也从来没趁机报复我些什么。反倒是我自己难逃内心的谴责,没颜面去见她。”
他的声音实在太小,小的失去武功的龙宸宇什么也听不到,只见他嘴唇翕合,似乎在说些什么,不由得提高声音道:“施神医,你在说些什么?”
施映璇猛地惊醒,忙掩饰道:“哦,没什么。四皇子还有什么吩咐么?”
龙宸宇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施神医,慕容德病情真的那般严重么?我记得刚开始只是小小的风寒而已,不是么?”
施映璇这次学乖巧了,小心思索了一会,才淡淡答道:“不错,只是他本来就已经年老体衰,禁不起疾病折腾,加上权势渐失,心情抑郁,更加病情严重,才会病势日重。尤其近来睡眠不足,恐怕确没几日了。”
龙宸宇瞧他如临大敌的模样,便知其中另有蹊跷,浅啜一口茶,低声笑道:“当真如此么?我曾听安说过,无名谷有数千奇毒,其中有叫做妙毒心散的,毒性不强,发作起来也不厉害,但最妙的在于无形无色无味,中毒之人毫无异象,状如寒风,便是名医也极难分辨。不知施神医可曾用过?也不知慕容大人是否跟这妙心散有关?”
施映璇黑眸蓦滴紧缩,眯着眼睛打量着龙宸宇,却见他云淡风轻,若无其事,似乎对于答案根本就无所谓的模样。施映璇静然答道:“这既是无名谷的药方,我既然专攻医毒,自然有所闻。至于慕容法人嘛,我这个江湖闲人又怎么知道呢?也许慕容大人不小心将它当做燕窝参汤误服了也说不定。您说呢;四皇子?”
龙宸宇心中顿时明悟,低叹一声,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嗓音:“慕容姑娘,你不进去,站在这里做什么?自家府邸,怎么这般躲躲藏藏的,难道在捉迷藏么?”声音轻柔却也清冷,悦耳但也寒淡,正是乔安!
二人悚然而惊,同时往门口瞧去,只见乔安静里门口,神色清淡,白衣微飘,似是随时都会随着轻柔的春风飘去一般,灵秀文雅。而一旁身着素衣的慕容锦儿则是满脸的难以置信,怔怔地盯着厅中施映璇,眼中惊讶,气恼,哀伤疑惑。。。。。。种种不一,呆呆地任由乔安将其扶入厅中主座,半晌回不过身来。
一见乔安,施映璇的脸色刷的苍白起来,垂首低眉,不敢去瞧她绝美清艳的容颜。这几日乔安也常来慕容府,但每次施映璇皆借机闪避,不敢见她,没想到今日却还是见着了,心中无味交杂,痛如刀绞,说不出话来。只听得乔安低柔飘忽的声音在耳边淡淡响起:“天璇,咱们好久没见了。”
施映璇紧咬下唇,外人在旁不变跪拜,只向乔安一拱手,依然默不作声。乔安并不在意,环视四周。龙宸宇则借啜茶之名低头亦是不语。慕容锦儿此时终于消化了先前所听之语,蓦地站了起来,急冲冲地奔至施映璇面前,怒容满面,食指指着施映璇,叱道:“施映璇,你是悬壶的大夫,理当除人病痛,以救人济世为几任的。儿如今,你居然对我爹下毒!你知不知道他这些日子有多难受,有多痛苦——”
施映璇淡淡地打断她,冷然道:“慕容姑娘,容我提醒你两件事。第一,我没说慕容德先前病症是中毒,我只说我知道妙心散;第二,硪更没说是我下的毒,如果是我下的毒,我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慕容锦儿一呆,随即问道:“那你刚刚的意思是……”
施映璇淡然道:“我刚刚什么也没说。慕容姑娘,妙心散炼制繁难,但中毒后一无异状,便如风寒一般,即便是我,也无法诊出病因。也就是说,即便慕容德真是中了妙心散,我也瞧不出来。你懂我的意思了么?”
慕容锦儿顿时有些糊涂,呆呆地瞧着施映璇不说话。
龙宸宇心念如电,瞬间向乔安看去。而施映璇似乎也有意无意地瞧着她,深思不语。乔安淡定如水,波澜不惊,静静地道:“你们都不用瞧我,若真是我下的毒,也许我会觉得好过些。只可惜,慕容德确是感染风寒,由于就医不慎,加之年老体衰,以至病入膏肓,乃是天命所至,非人力可回。”
慕容锦儿心中更是迷茫,惑然道:“乔公子,为什么他们都怀疑是你?为什么你说若是你下的毒,你还会觉得好过些?难道……你想要我爹的命?!”
乔安深深地瞧着慕容锦儿,心中涌过百般念头,最后长长叹息,幽然道:“慕容姑娘,我本没打算告诉你的,不过事已至此,你也对我起疑,倒不如叫我把事情说个清楚吧!不错,我确是想要令尊的性命。而事实上,我也确实下手了,在他的药里加了一味瑶草香。”
慕容锦儿怔怔地道:“瑶草香是什么?”
乔安镇定平静,如同教导什么也不懂的徒弟一般:“瑶草香又叫悔过香,是一种奇特的药材,少量服食,可以催眠安定心神。但是如果服食过量的话,就会变成迷幻药,使人难以入眠,一睡眼前便会出现无数可怖可怕的幻境,严重者白天亦有幻觉出现。但是,不同于寻常迷幻药,瑶草香会勾引起尘封于人内心深处记忆,尤其是那些自己不愿想起的痛苦记忆。”
慕容锦儿恍然明白过来,怒道:“也就是说,我爹最近辗转难眠,痛苦不堪是你的杰作了!”
乔安丝毫没有心虚畏缩之态,落落大方地承认了:“是,是我的杰作。”
慕容锦儿心中忽然涌起难以言喻的愤怒气恨,甚至还隐隐有种被欺骗被愚弄的感觉。或者是因为先前她总当乔安是可以信任的人,甚至在只见过一次面的情况下去找他倾吐心事,毫无避忌。而如今,她却亲耳听到他承认谋害她父亲,心中的怒气比寻常情况下更多了一倍。再想想父亲这些日子不得安眠,辗转呻吟的痛楚,气急之下,想也不想,转身去墙上抽出悬挂墙上的宝剑,朝乔安刺了过去。无论是施映璇还是龙宸宇,目光都始终不曾离开乔安,也都瞧见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瞬间,三只手同时握住疾刺而至的剑锋,武功不错的施映璇,失去武功的龙宸宇,以及宝剑疾刺的对象——乔安本人。由于宝剑的锋利,三人的手都被割破了,鲜红的血顺着剑锋、手掌蜿蜒而下,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绽放出一朵朵妖艳鲜亮的红莲。二人同时对乔安道:“你没事吧?”
慕容锦儿被那滴滴不断的鲜血给吓到了,大喊一声,松开了手,怔怔不语,半晌忽然喊道:“你不要怪我!你不要怪我!谁叫你那样狠毒,我爹已是病入膏肓,又年老体衰,你还忍心这样对他!你是没瞧见,这些日子他的模样……当日我跟你说我爹,说亲情,瞧你那模样,也知道亲情可贵,为什么你还要做这种事情?”
乔安亦缓缓松手,直至地瞧着慕容锦儿的眼睛,缓缓道:“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亲情的可贵,也比任何人都看重亲情。正因为我看重,我才要这样做!慕容锦儿,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你是隐谋乔安,谁不知道?”慕容锦儿脱口说道,随即想起刚刚听到的话,微带迟疑地道,“刚刚听他们说,你还是前大将军徐谷风的公子。我知道了!可是就算你是徐公子,也不能这样待我爹啊!我爹只是奉皇命前去监斩而已,是身不由己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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