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云袖公主传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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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大高手


这般热闹，只为争一口气？
荣誉真能当饭吃？
民以食为天！
她虽然贵为公主，自小锦衣玉食，不愁吃不愁穿，但她家父兄，时常将民生大计作为首要考虑，让她也知道，当个好皇上，首要的就是让百姓有饭吃、有衣穿。
“这天下第一帮，你可别小瞧，咱们当今天璧王朝的皇上，势力范围就只有咱们天璧国，而一旦经过会战决出的天下第一帮，可就是整个中原武林的领袖了，比皇上的势力范围还大呢！”中年人道。
“这样啊！”龙云袖点头。
刚才他说西方的快剑山庄，从这里再西方，不就是车宁国了吗？
想来，这些江湖人士真的是来自五湖四海，不是一个国家的。
“不过，我们江湖人只管是非恩怨，一般不管、也不参与国家大事！再说了，每过三年来一次这种公开的会战，免却了大部分平时大家彼此之间的纷争，不是很好吗？”
“原来如此！”是为了江湖真正的安宁，才有了这种会战吧！
江湖，原来也有它的生存原则啊！
场上的争斗又结束了，拓拔寒与柳如风已败下阵来，好在两人败得还没有其手下那般狼狈，只不过拓拔寒的右肩有点小伤，柳如风的手掌虎口在流血，也不是很漂亮的退场就是了。
“看见没有，月天涯还没拿出真功夫来呢，他的惊鸿剑还未出鞘”，中年人得意地笑道。
“惊鸿剑？刚才那柄剑不是吗？”她不懂就问，甘当好学生。
“你什么眼神！”中年人不满地斜睨她一眼，当想起面对的是她的面纱时，泄气地继续看场中心其他人的小打斗，“惊鸿剑，顾名思义，如惊鸿一般，闪耀如彩虹一般的光芒，迅捷如闪电，岂是那柄烂铁剑可比的！那是一柄银的软剑，就在他的腰带里！”
她随言看向了月天涯腰间的织带，那里居然有一柄剑么？
“那，他那剑几时才会出鞘？”她好奇地问道。这种时候都不出鞘，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形，才值得他宝剑出鞘？
“几时出鞘啊！这可就难说了，好像他一般不会用的，除非是他认为重要的时刻吧！其实他用什么武器都一样的！不过……”他沉吟思索了一阵，“据说多年前，曾经他的惊鸿剑出鞘过——”
“……据说？”她听得正认真，没想到这个老兄来了这么一个词语！
“好像听说”，一改沉吟，这下他说得可顺溜了，“那次是声名狼藉的十二魔头所建的天鹰帮，居然不长眼地劫持月天涯心爱之人，让他一怒之下，惊鸿剑出鞘，这十二个魔头是片骨不存，他一个人灭了人家一个帮！”
她愕然看向他！
他满意地看着她那隔着面纱也能感到的、听见他所说之后的呆滞表情！满意地听见她倒抽一口气，顿时眉飞色舞，心里是得意不已！
哪知道她是——
“……据说，……还好像听说，……大叔你是三姑六婆吗？”
龙云袖不满地对中年人抗议道。她一向对“据说”这种字眼，不是很相信的，她的侍从侍女也不会用这个字眼跟她回话的。
“……哈哈……哈哈，丫头你还真是与众不同，人家多数听了可没你这反应！”那中年人听了大乐起来。
敢情他当自己是在讲书？
龙云袖懒得理他了！
“那次是十二天鹰，劫持了他的结拜兄弟——花重楼的母亲花老夫人！”见她不理自己，中年人反而讨好笑道，“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是真的了，也是从那之后，极少有人敢再惹凌霄城！”
原来这样啊！
她这才信了，不过，这件事她就算好奇心到此为止，更多注意力放在了场上。
“就没有什么规则来约束吗？”她发现，自己好像不自觉地站在了凌霄城的一边！怎么这些人可以随便挑衅别人吗？
　
　
那岂不是太无法无天！　
而且，为什么完全像是在群攻月天涯及他的手下，根本就没有君子之风！　
中年人闻言呵呵笑了！　
“这可是江湖，丫头！哪有那么多清规戒律，大家才不管那么多，或许大家平时会因为凌霄城的势力而害怕，规规矩矩地不敢乱动，但这时是会战前期，还是有不少人想在此时向凌霄城的人挑战，借此扬名立万，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中年人笑着她的幼稚天真，向她介绍着江湖的情况：　
“只有这个时候，全天下的江湖人士会汇聚在此，要想扬名立万，这是最佳时机！而齐集天下高手的凌霄城，就更是大家渴望比试的对象，何况，会战前挑衅，也算是消耗战，为以后的会战作准备，所以大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这跟她所熟悉的生活是多么的不同，律法什么的，在这儿一点不起作用，这些人根本就不受律法约束，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吧，在她看来是混乱到了极点，却偏偏充满了无比的活力！　
“不过，除了这竞技场可以随便彼此挑战，蔚城其他地方是不容许大规模打斗的，否则会被凌霄城的执法阻止或者拿下的，其实，也不光是向凌霄城挑战，其他帮派之间，个人之间，都可以在此比武的，完全可以当成切磋也行的”，中年人显然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　
“我就说嘛！”她笑道。　
原来其中也是有规矩要遵循的啊！　
“他们就是不想参加会战，也会想一睹十大高手的风采的！”中年人继续道。　
“十大高手？”她奇道。　
她知道月天涯是第一魔头，但没想到还有十大高手！对了，刚才好像也听他提起过，拓拔寒就排第七，柳如风排第六，只是她当时的兴趣不在此而已，就没在意。　
“是！由笑笑生进行综合评判出来的，笑家做评判做了五代了，传到他这一代，已是第六代，不过，据他说，纵观历史，没有哪一个时代的江湖，有如今这般多姿多彩，这般人才辈出，这被评出的十大高手中，武林奇才众多，多是年纪轻轻就达到登峰造极的造诣……”中年人是说得唾沫四射，好不兴奋。　
偏偏龙云袖对那些不感兴趣，只对一个人感兴趣：　
“月天涯排第一么？”　
她打断他对当代武林的歌功颂德，问出自己感兴趣的。在她心里，如今惊鸿剑还未曾出鞘过，就打得满天满地全是伤者的月天涯，应该是江湖第一高手吧。　
否则，她无法想象还有谁可以超越他。　





侠与魔


说到月天涯在江湖中的排位，中年人摇摇头：
“月天涯不是第一，他的排名只是第三，第一高手是凌霄城大当家的，也是被誉为第一侠客的、月天涯的义兄花重楼！”
“大侠和魔头结拜为兄弟？”龙云袖发现自己听得糊涂了，这个天地是疯了么？在她的想象中，侠与魔不是天生该誓不两立的吗？
这两天，贪看着场中月天涯的绝世风采，她连眨眼的时间都很少，再说，她只是一个过客而已，看看热闹也就得离开，自然也不曾多事地去了解过这些情况。
不过，本来就觉得这个天地是如此的奇妙，是她所不懂的，如今听人介绍了，她发现自己更不懂它、更迷糊了。
“月天涯之所以被称为魔头，主要是说他的手段！”中年人耐心地替她解惑道：
“他手段毒辣了些，处理事情果决凶狠得让人害怕，一旦作出决定，就果断地执行，就像他一旦做出追杀决定，那是决不留情的，特别是十二天鹰帮事件，让哪个江湖人不胆寒？但他所杀之人，绝对有值得他杀的理由，所以，虽然被封为第一魔头，但却无人说他一件是非，反而赢得众人的崇拜敬仰！”
说到最后，中年人完全不吝词语地赞着，看样子也是对月天涯推崇备至的人之一。
只是——
他凶狠毒辣么？
为什么她看不出来？
这两天看下来，除了觉得他待那些上前的人无情外，没觉得其他啊！
他给她的印象是几乎不说话，只冷静沉着地迎战，但确实是一点不顾及那些人的身体，完全没把别人当人看，而是就当个什么破物件，随手打飞不管他人死活就是。
而且感觉他似拥有源源不绝般绵长的力量，众人完全是车轮战法一般地只向他进攻，他却没有丝毫倦意不说，神情还悠闲自得，根本就像是不曾费力一般，只如闲庭信步般随意！
再说了，对恶毒凶残之人毒辣，就是对善良之辈的慈悲，她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思及此，她心里微愕！
她，是不是被月天涯感染了？居然也忘了律法条令？忘了慈悲为怀？
她的那个唠唠叨叨的同桌，不用她问，也自己继续道：
“这侠与魔啊，哪那么容易说得清其区别，有的被誉为侠的人，道貌岸然，以宗师侠者自居，做出来的事，不见得就比那些被称为魔的光明磊落！这种人，披着仁义的外衣，心里却比豺狼虎豹还狠毒，这类阴险狡诈的人，更令人防不胜防啊！”
“所以，这魔与侠的界限，可别那么简单地就分个清清楚楚，被称为侠的人中，也大有小人存在，被封为魔的人中，也不乏令人敬仰的好汉啊！这也是为什么，笑笑生只评出武功排位前一百位的人，不评这些魔头、侠客的缘故！”
龙云袖听得直点头，听到最后又有点疑惑地看向他。这人会不会就是……？
她微眯眼，但随即抛开，反正她不属于这里，只是一个过客而已，还是当个听客、看客，管他是谁，不求甚解为最好！
“每次的竞技固然吸引人，但如果不是由月天涯带领人迎战，你看还有这么多人不顾死活地上前没得，更别说这人山人海的观者了！月天涯的排名虽然不是第一，只是老三，但是，他的杀气、他的气势、他的毅力，绝对是天下第一的！”中年人满眼神采地看着场中迎接新一轮挑战的月天涯，仿佛那在场上从容应战的，不是月天涯，而是他自己。
这样啊！看样子她被月天涯吸引，也不是如赵离表现出来的那么丢人嘛！
　
　
听得中年人将月天涯夸成了一朵花，吹得是天花乱坠，龙云袖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　
“那为什么他不是天下第一？”她不满地道。　
“应该是论武学修为，凌霄城的大当家花重楼、三当家颜若兰稍微高他一点，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将自己的学识发挥出来，月天涯能将自己拥有的，发挥到极至，论实战，月天涯就不知高他们多少了！”中年人耐心解释道。　
“这样排的啊！”她淡淡地道，对那个排名就那么不以为然了。不过，排名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很说得清的，又不是可以有什么明确的度量衡来衡量。　
还是人心自己的那把称，最重要，在她心里，月天涯就是天下第一！　
“也只有月天涯，才能吸引这么多人上场，也只有月天涯，才有能力将小切磋变成如此精彩的场面，这些高手，宁愿放弃正式的会战，也要找月天涯比试一番的！”中年人说得是眉飞色舞。　
“哪怕就是花重楼和颜若兰两个人一起来，也不一定会有这么多人观看、这么多人前赴后继地上前的。就这么几天，只一个月天涯，可说耗尽对手的一大半精英了！”说到此，他不得不摇头叹道。　
“大叔你为什么不上场呢？”说到上场，她好奇地问。　
她发现，只要是江湖中人，全都想去与月天涯过过招，哪怕还没挨着他衣衫就被挥开，然后撞得头破血流，这些狂热的人，都是在所不惜的。　
而这个夸夸其谈的江湖人，为什么不上前去与心目中的英雄亲密接触一下、更实在地感受一下月天涯的绝世武功？　
“你看我这把骨头禁得起那浑小子摔么？”中年人气馁地道。　
“不是还有比大叔年纪还大的人上前么？”龙云袖鄙夷地道。　




莲花容颜


月天涯固然是毫不留情地挥开所有人，任这些人四处横飞，但旁边不是还有施医赠药的凌霄城的弟子吗？
当然也有其他帮派行医的子弟，大家自觉地负责照顾伤者，有这么多救死扶伤的人在，还有什么好怕的？
眼前这人根本就是说得闹热而已，还偏偏拿年纪来当藉口，让她给他一个白眼，好在她有面纱蒙面，没人看到她那么无礼的一面。
而她自己发现，不知是受环境感染还是有面纱蒙面的缘故，亦或者是因为无人认识她的缘故，她变得有些放肆，可以随意地表现自己的喜好，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而不怕会有什么不良的影响！
“咳咳，咳咳！”被个小丫头谴责，中年人赶紧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起身，“看了大半天，又喝了你那么多的茶，居然想上茅厕了，哎，年纪大了，就是不比你们年轻人啊，丫头慢慢看哈！”
他倚老卖老地说完这段话，然后在龙云袖愣愣的注视下，挤开人群，脚底抹油，居然溜之大吉了！
看着中年人消失的方向，龙云袖是目瞪口呆！
这人不是月天涯的铁干追随者吗？为什么还不如她这个临时的？怕她逼他上场，居然可耻地借尿遁跑了？
良久，才回过神来，她掩嘴笑了起来，美眸继续追随月天涯的身影，心里是万分不舍的！
她不想离开啊！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就想在这儿当这么一个观众！
但却明白，她不得不离开了！
就不知道，她看了他这么久，他是否也有一丁点儿注意她？
反正，她现在满心装的都是他！
“赵离，叫他们准备好，我们准备离开！”她头也不回继续看着前方，吩咐道。
“现在就走？”赵离简直是惊喜得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她至少要在这儿再住一晚呢。
“再不走，赵离就要把我大卸八块运回去了！”她淡淡地笑道，舍不得将眼眸从月天涯身上移开。
“属下不敢！”顿时让赵离脸色变得有点泛青！那般大逆不道的想法，打死他都不可能有的！这大小姐随便说说可以，如果让人听见，他还要活吗？
“知道！”她笑笑，是啊，她不能随心所欲地开玩笑的，别说玩笑，甚至，她就是心里有什么感受和想法，也不能随意说出来的。
以用膳为例，记得很小的时候，在一次用晚膳时，她只说了一句实话，说一道菜的糖醋味中的甜味太重，就让当班御厨受罚。
从此，她吃饭是先小心地尝，喜欢呢，多夹几筷，负责膳食的内官就知道她喜欢那道菜，不喜欢，她不吃就是了，他们就会明白她不喜欢，会想办法改进！
她是决不再随便直接说自己的感受了。
她是尊贵无比的皇家公主啊，她的一言一行的份量，很重，随口的一句话，就可以改变一个人一生的命运！
她随即吩咐道：“我们连夜赶路吧！”知道自己耽误了整整两天多的路程了，如今虽然日近黄昏，但连夜赶路的话，还是来得及的！
“那可要委屈姑娘在车上休息了！”要想赶在寿辰庆典前回去，也只有如此了。
“我没关系！辛苦你们了！”看热闹得付出代价就是了！
她依旧不舍地看着场中那意气风发的紫衣青年，然后闭上眼眸，希望自己能深深记住这一幕，这儿不是属于她的天地，她与这一切，是无缘的，心里，只觉得遗憾万分！
赵离对在远处警戒的一名侍卫招手，那人上前来，他简单吩咐几句，不一会儿，该人就折返回来，示意一切皆准备妥当。
“走吧，姑娘！”赵离在龙云袖身后轻声道。
是啊，该走终究得走的，这儿，不会留下她的任何痕迹，甚至不会有人知道，她曾痴迷地在这儿，傻傻地守候了三天，只为追随一个人的身影，只为了看他挥洒自如的风采！
她起身离开坚守了三天的破桌子，狠下决心，决然地转身离场！
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一阵微风吹过，轻轻地撩起了她面纱的一角，正在心情郁闷的她，没发现场上月天涯那一直看似懒散、漫不经心的俊眸，突然精光一现，神目如电一下子锁定她离开的方向。
　
　
他，终于看清了她容颜的一小部分！　
在风拂开面纱的那一瞬间，有着绝佳视力的他，看见了她低首的侧容，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