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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多绝色-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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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伤…咳咳…伤了你…怎么办。”了尘一边咳嗽一边解释,一张清俊的面孔被憋得通红。喂酒的是她,他不敢贸然还手。
“真是傻和尚。”夏妤心里一涩,感动无奈一齐涌了上来,放下酒杯,叹了口气,幽幽道:“人说酒后吐真言,你就没什么真心话想对我说得吗?”不知道这杯酒能不能给他壮胆,就算不能,大不了她自己出马,非得解了他这心结。
“真心话?”了尘一愣,有些不明所以。见他那副木桩子样,夏妤很是无奈,耐心开口道:“了尘,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事?别说只是朋友之谊,我不信。我是你的情劫,因为我,你堕入俗世,与佛绝缘,你喜欢我,对不对?”说到最后,她目光灼灼,颇有些咄咄逼人。
了尘浑身一震,心里已如惊涛骇浪。一直以来,他都将心事埋在心里,本打算让它一辈子不见天日。如今却在毫无准备之下,被人生生揭开,此人还是夏妤,谅他再如何沉稳,此时也无法淡定,只愣愣地看着夏妤,脸上有些无措。
见他慌张的模样,夏妤暗笑一声,故意惋惜道:“原来是我误会了。”说罢,起身欲走。
“不是!”见她要走,了尘心中一急,忙抓住她的手,心思慌乱,又不知如何开口。
“那就是喜欢我了?”夏妤趁热打铁,步步紧逼。
红晕透出脸颊,了尘目光微闪,低下头不敢看夏妤的眼睛,心里噗通噗通跳个飞快,良久,才轻轻嗯了一声。即使大难当头,他也未像现在这般紧张过,唯独面对夏妤,提及感情之事,他却如一个初识情滋味的生涩少年般,手足无措。
见了尘破天荒地脸红,夏妤惊讶中又觉得十分稀奇,不禁伸手去碰他的脸颊,故作惊奇道:“了尘,一直以来你都临危不乱,正儿八经的本事无人能及,没想到居然会脸红。”
“妤——”了尘一怔,脸上的红晕稍退,语气有些无奈。
夏妤却不再作弄,看着了尘,灿然一笑道:“了尘,以后,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好吗?”
她秀美的脸庞有种少有的认真,清澈的大眼里映出他惊讶和喜悦的脸庞,了尘的眼神蓦然柔和,良久,伸手握住她的双手,温声道:“好。”
活了二十几年,心中从未如此满足,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喜悦瞬间笼罩了他的心。此生,天涯海角,他都会随她一起去,无论她身边有多少爱她护她的人,他都会全心全意地守护她,照顾她,一辈子,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卷三 第一百三十六章 再见阿秋
均安镇,十里亭。
夏妤从早晨等到日暮,等的心都要焦了,亭子里连只苍蝇都没飞进来过,正当她垂头丧气,想要打道回府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怕惊扰美梦一般,小心翼翼地向她走近。
夏妤心里一颤,惊喜地回头。
“师——”未说完的话语梗在吼间,惊喜怔愣再到失落,短短时间之内,她脸上的表情变换让人看了揪心,垂眸扫去眼底的落寞,他大步跨近,娴熟地将她搂进怀里,低声唤道:“夏丫头。”
饱含思念和深情的话语让她心头微痛,蓦地涌起一股歉疚之情,不由隐去眼中的失落,故作好奇地问道:“阿秋,你怎么会在这里?”
其实她想问的是,师父又在哪里?只是和阿秋久别重逢,顾左右而言他反而会伤害阿秋。他眼里的激动和欣喜,也让她于心不忍。
“昨日,我收到一张字条,叫我今日来十里亭相会。我以为有人存心开我玩笑,故而——”说到这里,容剪秋有些惭愧。事实上,这几日找不到夏妤,他心里憋得慌,陡然间有人触他眉头,他很想痛扁对方一顿,故意来晚也是想让人好等。不过,这话他可不能对夏妤说。
“所以你就故意来得这么晚,让我从早等到晚?”夏妤佯装薄怒,心里却在叹息。若是能等到师父,就算再等一夜又何妨,只是希望落空的感觉让人太难受。
见她似怒还悲,容剪秋又是心疼,又是自责,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丫头,我要知道你在等我,我昨晚就来等着了,你别生气,你一生气,我就心慌得难受。你不知道我这段日子找你都快找疯了,连夏衍重伤被鬼医带回鬼谷,我都无暇去帮衬,就是为了——”
“你说什么?”
容剪秋正忙于解释,夏妤却突然拉住他的袖子,眼里有种骇然的光芒,“你刚刚说,我师父重伤,被鬼医带回鬼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希望与忧虑一齐涌来,竟让她忍不住微微发抖。
“丫头别急,我慢慢告诉你。”容剪秋把她扶坐在凉亭里的靠椅上,然后给她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自夏妤去楚府后,他曾几次夜探楚府,想要探听夏妤安危。不料楚府守卫森严,高手林立,有一次更是不巧地撞上了楚孤轩,两人交手数招,他已然不敌,于是改为暗地监视。后来,他隐约了解到夏衍的打算,知道敌人太过强大,为了避免“全军覆没”,他只得在暗处隐而不发。待察觉事情不妙,他立即快马加鞭去鬼谷搬求救兵。在此之前,由于前车之鉴,他在平安府时便向阿熙问明了鬼谷地址,以备不时之需。
一个是鬼医弟子,一个是鬼医徒孙,鬼医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当下便和他匆忙赶来,正巧碰到奄奄一息的夏衍。当时他重伤垂死,若是晚来那么一步,夏衍便只能见阎王了。如今他还记得鬼医当时沉痛而忧虑的神情,连给夏衍服了三颗九转清心丹,然后带着夏衍连夜赶往鬼谷,鬼谷有绝佳的治疗条件。
他因为担心夏妤的安危,留下来寻找她的下落。找了两天,一无所获,却在半夜里接到一张神秘的字条。
“丫头,别担心,有鬼医在,夏衍想不活都难。”见夏妤似喜还忧,一张小脸上愁云满布,容剪秋不由出言安慰。
夏妤却越想越绝望,“连鬼医都棘手的问题,又怎会那么简单,我只怕师父他——”
“你不相信鬼医,也该相信你师父,他在昏迷的最后一刻都在叫着你的名字,他如此放不下你,能忍心就这么走了?你若还不放心,我们立即启程去鬼谷。”知道她不见到夏衍,不会安心,容剪秋索性遂了她的意。反正也找着了她的人,最重要的是,原初白不在她身边,他无论如何也要把她看住,就此阻断他们的来往,也为阿熙将来回来做准备。先安了这丫头的心,再说,夏衍也挺不容易的。当时,看夏衍伤成那个样子,他都觉得可怜,一想到这是为了他的夏丫头,同情中又十分感激和敬佩。
心里巴不得立刻见到夏衍,面上却叹息着摇头,夏妤缓缓开口道:“我现在暂时住在附近的广源寺,了尘身子尚未复原,不宜长途跋涉,鬼医是师父的师父,有他老人家在总强过我这个徒孙辈儿的,再说,阿熙和小彦也来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走的了的,还是先回寺中再说吧!”
“阿熙也来了?”容剪秋大吃一惊,眼里满是不可思议。那么骄傲的人,当初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义无反顾,到底还是回来了。只是,真是回来那么简单?
……
两人回到广源寺,正和对面走来的容熙和萧鸿彦打了个照面,萧鸿彦一愣,立刻嚷了起来,“秋哥哥,你怎么来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夏妤多处处了,这个煞星又来了!
容剪秋一听,脸立刻就沉了,反问道:“我怎么就不能来?”瞧那小子一脸踩狗屎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不舒服。转而看向容熙,笑着迎了上去,带着调侃和愉悦,在他身边压低声音道:“当初说的那样绝,到底还是回来了!”
回头见夏妤杵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容剪秋心里又明白了几分。敢情两人还闹着别扭,就说嘛!当初两人说的那么绝,哪那么容易冰释前嫌。到底需要些助力,为了兄长的终身幸福,他就委屈一下,当这个和事老得了。想到此,容剪秋轻轻一笑,一手搭上容熙的肩膀,故作轻松地说道:“照我说,夫妻哪有隔夜仇?不过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事儿,你知道那丫头要面子,你是个男人,服个软怎么了。”
闻言,容熙的脸立刻就黑了,斜了容剪秋一眼,冷哼着脱离了他的手掌,容剪秋撑了个空,险些栽倒。见容剪秋吃憋的模样,萧鸿彦则在一旁暗地偷笑,除了夏妤,还真只有容哥哥能治得了这只妖精啊!
路过夏妤的时候,容熙身子一顿,像是赌气一般,越发加快了步子。
夏妤更是浑身僵硬,连看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容剪秋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这个兄长啊,到底拉不下那张脸。眼角瞥向夏妤,他又有了主意,噙着笑一步步上前,看的夏妤一阵忐忑。
“阿秋——”
夏妤刚想找借口逃走,容剪秋抓住她的手,就是一阵轰炸机似地激语,“阿熙既然能回来,就表示他放不下你,你心里也是放不下他的吧!既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又何必这样互相折磨呢?你当初把话说得那么绝,总不能到头来还要人家赔不是。我哥到底是个男人,还是世家里出来的,你就给他几分薄面,让他保留一点做男人的尊严,权当安抚一下他受伤的心灵,陪个不是又不会要了你的命!有时候男人也是需要哄的,他惯着你那么久,你惯他一回怎么了?我告诉你,我哥这人心肠软,尤其是对你。你只要在他面前说几句软话,再掉几滴眼泪,他立马就缴械投降,与你冰释前嫌,怎么样?”
闻言,不止夏妤傻了眼,连萧鸿彦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夏妤垂下眼眸,眼底浮动着一股莫名的幽光,良久,她清咳一声,故作正色道:“我的脸皮还没有城墙那么厚,我觉得,这份差事比较适合你。”说罢,也不等容剪秋说话,甩开他的手就跑,那速度,生怕有人追上去似地。
见此,容剪秋一脸地恨铁不成钢,语气纠结叹惋,“两个都是犟脾气,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下,倒成了我里外不是人了!”说罢,频频摇头。
“那倒未必。”伴随着几声轻微的咳嗽,一袭青色身影出现在檐下。
“了尘?”容剪秋一回头,惊讶中又有些疑惑,“你不是重伤着么,这会子就能乱走了?”心里却泛起一股子酸气。瞧夏妤紧张成那样,了尘这不活泼乱跳的么,还重伤未愈,不宜跋涉!怎么就不见那丫头这么心疼过他?
“来看热闹。”了尘眉头微扬,眼里有种别样的笑意。
见此,容剪秋脸上的神情更加怪异,他怎么觉着这次见了尘有些不一样了,感觉比以前活络了很多,就好像一下子拨云见日,春风得意。夏丫头难道在他不在的时候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容剪秋正在揣测之时,萧鸿彦走近了尘,脸上满是好奇,“了尘哥哥,你有什么办法?”
了尘微微一笑,眼里一片清明和坦然,“其实,方才阿秋所言,已经达到了效果,他们两人冰释前嫌,只是时间问题。”转眸看向容剪秋,眼里闪过一抹异光,道:“阿秋可是有了夏公子的下落?可否告知了尘,再作商议?”
夏丫头和了尘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容剪秋心里越发肯定,面上却不动声色,接话道:“我确实有夏衍的下落。”
心里却微微叹息,了尘和夏衍为丫头做到如此份上,他又有何资格去反对呢?他们都爱上同一个女子,拥有一颗一心一意为着她的心罢了,将心比心,他有何理由去阻挠……
卷三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但愿卿心似我心
容剪秋那番话终究起了作用,整整一夜,夏妤满脑子都是容熙,想起再次见他的模样,没有当初的神采飞扬,不复当初的温柔笑意,神色落寞得令人难受。
是自己错了吧!不该伤害一个深深爱着自己的男人,以他的包容宠溺为筹码,逼他远走,再见时却无一句交代。自以为是为他好,难道他真的好了吗?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快乐,也许他只是在等自己先开口。
千思万绪缠绕着她,夏妤无心睡意,第二日起了个大早,胡乱在寺里转着,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容熙住处。但见房门紧闭,又不觉止住了脚步,站在院子里踌躇不前。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近,夏妤心里一慌,很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无奈四周皆是矮树花草,连棵藏身的大树都没有,不由急出一阵冷汗。
才打算硬着头皮佯装走过,顶多受他几记冷眼,阿熙也不是多话之人,更不会存心让她难堪。这才自我安慰地准备完毕,抬头便见一个身影轻快地走来,待看清了那张泛着机灵劲的清秀脸孔,夏妤霎时大舒一口长气。到底是自己理亏,要是以前,要见容熙还不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如今倒显得做贼心虚一般,其中滋味,真是不太好受。
“咦,你怎么在这里?”那边,萧鸿彦也发现了夏妤,微一愣,惊讶地开口,很快,似明白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笑了,“是来找容哥哥的吧!”
夏妤一阵心虚,脸上有一闪而逝的尴尬,故意清咳一声,故作轻松道:“那个,我只是路过。”
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萧鸿彦似笑非笑,长长地“哦”了一声,走到夏妤面前停住,拿眼睛往屋子的方向一斜,眼珠子机灵一转,压低了嗓音,煞有介事道:“说到容哥哥,我就想起在宛国的所见所闻。你是不知道,容哥哥一回宛国,容家的老祖宗对他的婚事格外上心。你想啊,二十来岁,品貌俱佳,家世一流,又无一妻一妾,那是绝佳的夫婿人选啊!容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在宛国那是可以呼风唤雨的,这嫡长子的婚事,排场大的吓人。不光是容家本家,旁系争着抢着把闺女举荐给容老夫人,好亲上加亲。就连宛国那些高官大员们都削尖了脑袋想跟容家联姻呢!那些个未出阁的千金大小姐们更是秋水都要望穿了。听说皇上也对此事分外关注,容哥哥成了香饽饽,当真是让男人嫉妒,女人疯狂。”
见夏妤沉默,低垂着脸也不知是何表情,萧鸿彦暗笑一声,继续趁热打铁,“我虽然呆在府里头,却很少见到容哥哥。那段日子他可忙了,不但要处理容家的大小事务,而且还要应付容老夫人给他安排的相亲。其中有个刘小姐,是兵部尚书刘大人的女儿,长得漂亮,人又温柔,深得老夫人喜欢,几乎就是内定的容家媳妇了。这都还不算,最让我感到诧异就是我那个皇姐了,你说她都是成过亲的人了,还来凑什么热闹?居然三番几次让人来给容哥哥送请柬。听说她跟宛国太子相处得很不愉快,在朝中也不太得势,兴许低迷寂寞,又想跟容哥哥旧情复燃,或是找他帮忙了。”
萧鸿彦歇了嘴,夏妤却彻底沉默了,隐约听到吸鼻子的声音,良久,她才抬起头来,睁着一双兔子般的红眼睛,闷声道:“他过得那么春风得意,我就放心了。”虽然尽量表现的平和,她那双欲哭的眼睛却出卖了她,语气怎么听怎么酸气,像是打翻了一缸子陈年老醋。
他过得那么好,她应该高兴才是啊!这么一个才貌俱佳的绝世好男子,理应受到众人追捧,理应值得更好的女子来匹配,为什么一想到这里,心里就堵得那么难受,怕再听下去,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了!
见达到预期效果,萧鸿彦暗自一喜,才打算把实施到一半的计划继续下去,夏妤转身就走!萧鸿彦哪能功亏一篑呀,一着急,不由死拽住她的袖子,说啥也不让她走。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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