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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多绝色-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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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第一美人又是鬼医亲传弟子,一个是天上的云,一个是地上的泥,你跟我琴瑟和鸣,传出去定会让人贻笑大方。是我自不量力,不该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我以为,你这段日子全心全意照顾我,我就可以真心把你当朋友,如今,怕是高估了自己,师父不要我,仇人巴不得置我于死地,九死一生,却败如残柳……”
一开始是扮可怜,说着说着,自己竟真的难过起来,低着头,豆大的泪珠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夏妤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今夜的容熙,很美!她惊艳之余,是无尽的自惭形秽,她知道,自己很丑,很丑。想着前段日子所受的非人折磨,她的眼泪更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个不停。
头顶传来一声叹息,容熙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边,一手抚着她瘦削的肩膀,一手抬起她的脸,轻轻地给她擦拭泪珠。望着她如珠般的眼泪,他的心,竟微微难受,眼里也不自觉多了一份怜惜和珍视。
“傻丫头,你不丑,只一双眼,便胜过人间无数女子,你身上任何一道伤,都在证明你的坚强和勇敢。这样的你,相信有很多人愿意保护,只有嫉妒你的人才会伤害你。夏师兄不是那等任性胡为的人,他对你好,明眼人一看便知。所以,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自甘绝望。你想弹琴,让我吹笛,我做便是,别哭了!”她哭的他难受……
感受他的温柔安慰,夏妤有些动容,一擦眼泪,破涕为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恢复正常:“我挑的曲子很特别,你要记得跟上哦!”说完,俏皮一笑,越过容熙,朝着琴案走去。
容熙望着她故作坚强的笑脸,心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隐痛,从怀中抽出玉笛,转身看着在琴案旁席地而坐的她,眼神温润,眼里闪过一丝宠溺。罢了,就依她这一回,反正,这玉笛的真正主人也未必在意……
虽然方才情绪失控了点,但她还是没有忘记初衷,选定曲目,纤指一拨,优美的曲调自指间流泻而出,却是一曲《长风万里》。朱唇轻启,嗓音清越,竟是说不出的好听:
君子端方,温良如玉,谁人解其意,
忧患实多,不敢言去,长风几万里,
你深藏不露,但笑无语,似波澜平静,
直到那天,交给我你的心,
人生短暂,流水高山,难逢是知己,
你曾是我,心中憧憬,永恒的偎依,
我栖踪烟霞,凝望天涯,只因你在那里,
惟愿共你,低声和这一曲,
……
怎奈你在天边,我在此处,再长的路,走也走不出,同归殊途。
……
有人觊觎天下,日日牵挂,一夜竟白头,
你却纵马前驰,带我远走,再也不愿回首望身后,
天地悠悠
……
一琴一笛,琴瑟和鸣,她弹得用心,他吹得用意,两人竟无比契合,而那串别致的银铃,也随之响起,幽幽铃声,清脆动人,合着琴曲,甚至有种绕梁而不绝的错觉。
一曲终了,夏妤竟忍不住落了泪,她本想借着曲子,触动容熙,好让他打开心房,吐露心声,谁知自己也陷入琴曲,无法自拔。
怎奈你在天边,我在此处,再长的路,走也走不出,同归殊途。
这一句,可不就是她与小白的真实写照。小白啊小白,你到底在哪里呢?你不辞而别,了无音讯,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只是,她怎么也没料到,这首歌词也会让她一语成真。
容熙的眼里也满是忧伤神往,眼睛微微湿润,看她的眼里,却多了一抹难言的复杂。良久,才放下玉笛,声音感慨:“妤儿的琴技,让容熙心折,此生当引你为知己!”
夏妤微微一笑,心里暗暗比了个V字,站起身来,正待开口,突然被月光反射的剑光迷了眼睛,还没搞清状况,容熙已经飞身过来,把她揽进怀中,牢牢护住。
“抱紧我,别乱动!”他的声音凝重而戒备。
(;。
看
卷二 第六十章 不速之客
夏妤悄悄抬眼,却见四周不知何时已经被十来个蒙着面巾,手持长剑的黑衣人团团围住,来不及猜测他们的来意,瞬间就被卷入一片刀光剑影之中。
容熙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柄软剑,长臂一挥,挡住袭来的剑光,身子一跃,眨眼抱着她后退好几步远。
没等她回神,那伙人又一拥而上,容熙却正面迎敌,虽然多了一个她,但是飞纵如燕,躲闪自如,剑势华美凌厉,愣是让人多势众的黑衣人占不到半分便宜。
夏妤开始还有些担心,见容熙应付自如,看到后面却是怀着激动兴奋,只觉得无比刺激。
突然,一柄长剑从侧袭来,竟是避过容熙,向她刺来。
夏妤吓得惊呼一声,容熙却及时侧身一跃,险险躲过了剑光,手上剑影送出,那人一声闷哼,长剑落地。
容熙抓准机会,抽身退去,瞬间跳出了战局。
两方人马立即成对峙局面。
容熙放在身侧的长剑微微一转,剑上的鲜血顺着剑身缓缓流下,身体巍然不动,声音却冰冷:“今日容某不想与你们多做纠缠,识相的,就离开这里!”
那受伤的黑衣人站在队伍前头,弯身拾起长剑,眼里却闪过一丝怒意:“你为了个女子伤了我们风云十三骑,就不怕公主怪罪?”
容熙的身子顿了一下,声音忧伤,却无可奈何:“容某无意伤人,只是,你们想要伤她,在下却不能容忍。”
夏妤皱了皱,眼里有瞬间的惊讶。阿熙的心上人是个公主?宣城是萧国地界,莫非是萧国的公主?能让容熙看上的……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却不敢妄加肯定。
那黑衣人冷哼一声,语气却充满威胁:“回去之后,我定会把今日之事如数禀告公主,如此,容公子也不在乎?”
容熙垂眸不语,夏妤却分明感到他抱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心中气愤,不由得替容熙出头。
“喂,你们这群见不得光的卑鄙小人,打不过我家阿熙,就想暗算,暗算不成就想栽赃。明明是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还自称什么风云十三骑,我看是阴险十三黑才对,半夜三更不睡觉,弄得跟乌鸦似得,擅闯民宅,还肆意扰民,分明就是强盗土匪。什么狗屁公主,我们阿熙才不稀罕,你们要告状就尽管去告好了,反正我们行得端坐得正,还怕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癞皮狗不成!”阿熙顾忌那个什么公主,她可不怕。
她这人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主,牢狱之灾,更是让她意识到姑息养奸的后患,不争馒头争口气,绝不能让人欺到自己头上,忍,未必就能善了。
果然,那个领头人听夏妤骂的如此不堪,一双眼睛死死盯住她,瞪得如铜铃一般:“丑女人,你找死!”
夏妤被他瞪得发麻,不由得往容熙怀里缩了缩。
容熙身体一僵,却配合着把她拥紧了。这些人奉她的命令,不会伤他,但却不会顾忌妤儿,他不能大开杀戒,如此,更不能让她暴露在他们的攻击范围之内。
有了容熙的维护,夏妤瞬间来了底气,从容熙怀里探出头来,朝那黑衣人做了个鬼脸,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那人一见,额上暴起青筋,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眼睛转向容熙,声音充满嘲讽和鄙夷:“我们道容公子痴情,没想到也是三心二意的主,才三年就不甘寂寞,真是辜负了公主的一番情谊。不过,我等倒是好奇,这么个刁钻丑陋的丫头,连公主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容公子莫不是伤心欲绝,一时瞎了眼,才破罐子破摔,干脆找个丑八怪,随意了此残生?”
容熙握住剑柄的手指瞬间有些发白,眼里闪过一抹深沉的痛意。
这话不带脏字,却说的难听至极,处处戳中容熙软肋。
夏妤见容熙难过,心中气极,头一仰,眼一横,瞬间破口大骂:
“你才瞎了眼呢!良禽都要择良木而栖,何况是人!阿熙看上我那是上天注定,老天有眼,看不懂高尚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什么叫三心二意?那是值得拥有,值得相守却不懂珍惜,学不通成语就别出来打肿脸充胖子。还有,那个什么公主凭啥让阿熙为她伤心难过,苦苦守候却还让人对她念念不忘,那叫不知廉耻。过去那些年,阿熙明珠暗投也就算了,如今我们另择良人,那是慧眼识我,弃暗投明,去你的了此残生,我们以后的好日子美着呢!我才祝你常伴青灯,断子绝孙。再说,那个公主比我漂亮,比我高贵又怎么样?本姑娘就算毁了容都比她强!至少,站在阿熙身边的人是我,你和你的公主,就羡慕嫉妒恨去吧!”
虽然八九不符事实,但她的目的是气死那群黑乌鸦。她才不相信,阿熙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呆在宣城三年,十有八九也是因为那个公主,他如此痴情,那女人还派人行刺,更让她没有好感。
如炮轰般的话语流畅自然,连贯得不可思议,铿锵有力,字字犀利。她自认大义凛然,豪气冲天,众人却瞬间沉默了。
对面那群黑衣人,脸色集体阴沉,领头的那位更是浑身充满杀气,眼神如利刃一般剜着她。
夏妤硬着头皮回瞪,却不太敢抬头看容熙的脸色。她一时口快,竟把他的心上人也一起给骂了,而且还自作主张地把他拉黑了。这伙人一定会在那个公主面前添油加醋,说他另结新欢,出手伤人,甚至更糟。这下,阿熙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尽管她是他师兄的徒弟,堂兄的朋友,也不保容熙一气之下,袖手旁观……
想到这里,夏妤不禁吞了吞口水,心中忐忑。抬眼见那伙人重新亮出长剑,一副欲拿她祭剑的阴狠模样,她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而容熙却一动不动。正当她思忖着要不要逃跑自救时,容熙却突然把她欲往外钻的身体强行禁锢。
长臂一挥,剑尖直指对面,面色沉静,声音却没有温度:“不想死的,立刻滚!”
抬头看着他绝美却充满杀气的面庞,透着无限的安全之感,夏妤只觉得此刻的容熙真是酷毙了,帅呆了。
顺着长剑,她的视线转向对面,扬着面庞,长尽自家志气:“听到没?不想死的,赶紧滚,否则,小心拿你们做肥料,让你们红了衣裳,绿了芭蕉!”她若猜的不错,这伙人应该很顾忌阿熙,也许是那个公主的缘故,也许打不过阿熙,总之,有阿熙支持,她可以说是有恃无恐。
那黑衣人瞬间气的发抖,握紧拳头,显然忍到极限:“你这个丑女人,竟敢如此辱骂公主殿下,今日有人护着,他日,可没那么运气,我李岩迟早奉上你的人头给公主谢罪。”那人朝夏妤怒喝,又一脸愤然地看向容熙:“容公子,今日之举,我势必会禀告公主殿下,但愿,您不会后悔!”
说完,一咬牙,朝身后的黑衣人一使眼色,飞快地消失在黑夜里。
霎时,寂静的院落只剩下紧紧相贴的两人,容熙突然收剑,松开夏妤,退身到了几步之外。夏妤则微微低头,咬着下唇,面上有些发窘。
空气中,安静异常,有一种名叫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淌。
(;。
看
卷二 第六十一章 酒后乱性了
良久,夏妤深吸口气,硬着头皮看向容熙:“阿熙,我刚才……”一咬唇,眉头纠结,突然不知道如何再说下去。亡羊补牢的工作,不好做啊!
容熙微微摇头,语气有些无奈:“现在知道错了?”刚才说得那么大义凛然,痛快淋漓,也不怕对方一气之下真的把她砍了!她就那么自信他能护住她?想到这里,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陌生的情绪,转瞬即逝。
听得容熙有些轻责的语气,夏妤却猛然抬眼,脱口而出:“我没错!”
容熙挑眉,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夏妤反应过来,语气又委屈得软了:“他们欺人太甚,我以牙还牙怎么了?再来一次,本姑娘依旧骂个痛快!只是,我不该把你的心上人也给骂了,而且,还,还让他们误会你的真的移情别恋了!”夏妤垂着头,声音越来越低。
容熙长长地叹了口气,眼里有抹难言的忧郁:“也许,这样反而更好……”
“什么?”夏妤惊讶,容熙却垂眸不语。
只是,某人的八卦心思已经被勾了起来,哪里肯就此放过。决定打破棺材问到底,三两步走过去,一脸谄媚:“阿熙,你刚刚说什么?可不可以详细跟我说说?还有你的心上人究竟是怎样的?三年前你无故失踪也是因为她么?你可知当初阿秋找你找的有多苦?”满肚子的疑问,憋得她都要内伤了,今个儿不择手段也要弄清楚啊!
容熙神色一凛,诧异道:“阿秋?”
夏妤简单地把容剪秋走火入魔的事情说了,容熙沉默过后,眼里沉重又愧疚,还有着无可奈何的忧伤,让夏妤更是好奇,他这几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阿熙,三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夏妤恳求道,语气竟不自觉地带了一丝撒娇,见他为难,不由再接再厉,抛出一个大诱饵:“这样吧,我们交换秘密,你告诉我为什么无故失踪,我告诉你我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你不说话就算同意了,那我先说了哦!”不等容熙考虑,夏妤抢先开口,从自己遇见轩辕俊玉开始,说到流落街头被他所救。
她尽量说的平淡,容熙却听得难受至极。夏师兄口里机灵古怪又不肯吃亏的宝贝徒弟,竟在短短半年之内,吃尽了人间苦楚,忍受了种种非人折磨。皇权生威,仗势欺人,她纵使是个小小百姓,也不该这样含冤入狱,被人折磨至此。
见容熙沉默,她以为他不愿意说,轻叹口气,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打圆场:“你不愿意说就算了,虽然痛苦已经过去,但说了才知道,揭开伤疤的感觉原来这么难受。”
容熙看着她低垂的眸,心里突然有些释怀,望着夜空,缓缓开口:“五年前,我与音儿第一次相遇也是在这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那时,我刚从鬼谷出师……”
这是一个老掉牙的爱情故事,初出江湖的容美人,绝色之姿却不加遮掩,惹来一群狂蜂浪蝶,外加调戏。嫉恶如仇的公主闯荡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不管容熙是否需要,反正救了再说。并且对容美人一见倾心,不懈追求,追他追到大江南北,终于把容美人感动。后来,容熙因师命返回鬼谷,适逢炎萧两国交战,萧帝御驾亲征,萧灵音也不得不回国助阵。
当时炎国由轩辕文昊挂帅,手下的首席大将正好是柳家二公子——柳覃。柳家与善于用毒的南疆老怪有些渊源,所以请来这个江湖异人前来助阵,不但在战场上使用毒瘴,还使萧帝中毒昏迷,危在旦夕。萧国公主情急之下,想到了师从鬼谷的容熙,快马加鞭让人送信,盼着容熙能救萧帝一命。
容熙接到密函,马不停蹄地赶往战场,路遇一个村庄瘟疫肆行,为了解救几百村民,容熙耽搁了一天,然后昼夜不歇地赶路,而萧帝却在他赶到的前几个时辰毒发身亡。萧帝驾崩,萧军失了主心骨,瞬间军心大乱,使得本来还能勉强维持战局的萧国,瞬间兵败如山倒。没多久,萧国战败,赔上大量金银,并且遣送质子往炎。
而萧灵音,悲伤气愤之余,却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容熙,任容熙在她宫门外苦苦守了整整一月,都避而不见。容熙愧疚不已,伤心之余,想返回鬼谷,却在宣城被萧灵音拦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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