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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敏的红楼生活-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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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家怎么会不知道,能够成为皇商的人家背后都有一定的背景,姚家根本不能与之相比。但是姚家能够上岸安稳度日,不仅仅是姚大老爷的想法,姚家几代的先人都有这个念头,只是苦于上岸之后生计无着,所以只能继续在海上讨生活。除了想让姚家成为皇商,姚大老爷还作了另外准备,那就是家中培养出几个出仕做官的子弟。这样的话,纵使皇商一事不成,若是后代子孙能够通过读书出人头地,姚家上岸之后,也有了出路。
  
  这条路,姚家的先人曾经考虑过,只是奈何那个时候姚家后代子孙没有读书的种子,但是现在的姚家有姚晟,姚万里年纪轻轻考中了秀才,虽然没有考中廪生,但是这对姚家已经是一件大喜事了。为了培养姚万里,姚家不惜余力,花钱找门路将他送到了国子监,盼着他在好的教育资源下,能够学业有成,更进一步。
  
  贾敏稍微一想,就想明白了姚家送姚万里入国子监读书的用意,因此笑道:“虽然皇商的事情我无能为力,但是延秀在京中读书,若是其中有什么不便宜之处,尽管开口,能帮的我尽量帮。……其实以姚林两家的关系,本该留延秀这个孩子在家的,只是我家现在在孝中,不太方便,还请姚大老爷见谅。但是延秀若是不忌讳的话倒是可以常过来,和清玉、霁玉探讨探讨学问。”
  
  姚管事忙道:“那我在这边替我家六少爷现在这里谢过了。”林家世代书香,清玉已经中举,霁玉虽然还是个秀才,但是在国子监也算是老人了。有林家的照拂,和清玉、霁玉的提点,姚万里一定受益良多。这也是姚家大老爷让姚管事带着姚万里上林家拜访的目的。至于姚万里的住处,倒不用太操心,姚家在京中虽然没有房舍,但是国子监里有为学员准备的住处。
  
  姚万里的到来对林家生活并没有太多影响,贾敏倒是在姚管事准备回去的时候,来向贾敏辞行的时候,贾敏告诉他,姚家最近几年出海带回来的木料,林家都要了,价钱该怎么算就怎么算,从而解决了三玉嫁妆木料的问题。至于贾家那边,快一个月了,凤姐才上门过来,但是不管凤姐怎么赔礼道歉,说唱念打,使出十八般武艺,贾敏也是理都不理,最后还是贾母出面,事情才得以了结。不过贾家也因此又添了一张欠银八万两的账单,连同以前借的五万两,和一万五千两的材料钱,贾家一共欠林家十四万五千两的债务。
  
  其实不管事情得没得到解决,八月初三贾母的寿日,贾敏这个女儿是必须要过府的。因为不是整生日,府里上下又为娘娘省亲一事而忙得团团转,所以并没有大办,只请了合族老幼大小和至亲好友,虽如此,依旧操办了三天。宁荣两处齐开筵宴,宁国府这边招待男客,荣国府中宴请女客。贾敏带着三玉在荣国府这边,因为不放心清玉和霁玉去宁国府,所以她叮嘱了好半天。
  
  宝玉虽然是男丁,但是他到宁国府那边不过露个面,点个卯罢了,大部分时间呆在荣国府这边。对此,贾敏知道和贾母他们也说不通,所以要求三玉必须跟紧了她,纵使不在她身边,也不得落单。对她们身边使唤的人,更是再三叮嘱,三玉身边不得少于两人伺候。保龄侯史鼐的夫人也过来了,见到贾敏亲热无比。贾母已经和她提了湘云和清玉之事,保龄侯夫人对这桩婚事很满意。
  
  史林两家门当户对,清玉才貌双全,又是林家长子,唯一欠缺的就是庶出而已。不过湘云虽是侯门嫡女,但是父母于她襁褓中就过世,不免让人觉得她命硬,从而克死双亲,这一点对湘云的婚事大有妨碍,所以两人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有贾母作保山,纵使湘云的妆奁不足,简薄些也无妨。再说,贾敏想将湘云许给清玉,为的什么,保龄侯夫人也明白,所以贾敏也不会去计较那个。两全齐美,对此保龄侯夫人在满意不过了,所以待贾敏很是亲热,若非碍于林家还在孝期,她都想着把婚事早早定下来了,以免这么“合适”的侄女婿飞了。
  
  虽然贾敏看的严,但是到底她不能时时刻刻将三玉带在身边。黛玉本就是喜静不喜闹的,又不太喜欢听戏,因此听了几出戏,只觉得闹得她头疼,就中途离席,带着舒眉、展颜还有雪雁她们几个到了贾母院里为她准备的房间里休息。宝玉虽然在席上,但是他无时无刻不关注着黛玉,见黛玉离开,他也跟了过去,随黛玉进了屋。宝玉关切的问道:“妹妹这会子离席出来,可是身上有什么不好?”
  
  黛玉摇摇头道:“不是。我嫌席上的戏吵得慌,吵得我头疼,所以到这里躲个清静。偏你也跟过来,你过来做什么?”宝玉道:“我和妹妹一样。我从来怕这些热闹戏,只是老太太的寿日,不能不唱这些热闹戏。”说着话,宝玉从身上的衣袋里珍而重之的执出一串漂亮的鹡鸰香串来,道:“这是那边府里蓉儿媳妇出殡的时候,北静郡王给我的,原说是圣上亲赐之物,我一直带着身上藏着。当初北静郡王给我的时候,我瞧着花样雕得精细,香味也别致,就想着妹妹戴着正好,只是总也没有机会给妹妹,今天倒是巧了。”说着伸手将手里的珠串递了过去。
  
  黛玉看了这香串一眼,发现确实是漂亮可爱。不过……。黛玉袖手不接,笑道:“且不说这是人家赠予你的,你转赠给我,不大好。单说素日里让你多读些书,你总是不以为然,以至于闹出笑话来。这幸亏是我,若是旁人,还不知道怎么取笑你呢?”宝玉不明所以,赔笑向黛玉求教。黛玉点头笑叹道:“蠢材,蠢材,《诗小雅常棣》中‘脊令在原,兄弟急难。’之句难道你都忘了么?这珠串既名为鹡鸰,已点出兄弟之喻。偏你还拿来这本应赠予兄弟之赠物,赠予我这姐妹,真是笑话,我竟不知能与谁做成兄弟。”
  
  宝玉听了,跌足长叹,赶忙骂自己糊涂,忙不迭的将香串收了,却又不免告诉黛玉,这北静郡王水溶与一般官员不同,文采风流,极为风雅。虽身为王爷,位高身显,却不是那等追求名利之人,言语之间对北静郡王很是钦慕。有刘先生和贾敏对她的教育在前,清玉和霁玉在贾敏面前剖析朝中局势在后,黛玉这会子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她深知,作为异姓王的北静郡王就是什么都不做,他的存在已经招上面的忌了,若是还想着追权夺利,那他还想不想要命了?自然要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缓解圣人对他的提防才是上策。何况,水溶已经是郡王了,若是不想做皇帝,那么再往上升也不过升一级,升至亲王之后已经升无可升。再说,就算升至亲王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不得皇帝重用,投置闲散,若是为了每年多的那么点俸银和禄米,更加遭忌,还不如保持原状的好。
  
  黛玉知道,宝玉是真不看着世俗名利,对于那些追名逐利之辈冠以“禄蠹”之称。他之所以推崇北静郡王,就是钦佩他身居高位,却心境淡远,不慕名利。却不知道,北静郡王这般作为,至少有一半是不得已而为之做出来的。真心和假意相比,有什么好夸口的。所以黛玉对于宝玉的言辞一点都不感兴趣。宝玉见黛玉不喜,说了几句也就讪讪的停了下来。
  
  湘云也不耐席上久坐,所以也离了席,准备找袭人说话,因此往贾母院来。路过贾母正房,被宝玉和黛玉说话声吸引,从而将宝玉赠黛玉香串,被黛玉拒绝这一幕收尽眼底,湘云的脸色不由得黯淡了下来。那香串,湘云见过。当时因为宝玉珍视非常,湘云见了之后,还曾就此调笑过宝玉,说不过一串香珠罢了,也算不得什么,比这珍贵的他都不重视,怎么反而把它当宝贝一样收着。
  
  宝玉笑笑不答,还是袭人告诉了她,这串香串的来历。如今宝玉竟然想把它送给黛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凡宝玉有什么好东西,总要想着给黛玉挑挑才罢,都成了宝玉的习惯。原本这一殊荣是属于她的。在黛玉没来之前,贾母的慈爱和宝玉待她的好,纵使三春都比不上,可是如今……。湘云不想站在这里看他们表兄妹说笑玩闹,心中轻叹一声,转身去找袭人去了。
  
  因元春省亲是贾府的大事,也是荣耀之事,所以席间免不了谈论娘娘省亲之事。说起从姑苏采买的十二个学戏的女孩子已经安置在梨香院,由教习教演女戏。之所以安置在梨香院,是因为此地位于东北一脚,相对比较偏僻,这样学戏的鼓乐声和歌声也不会吵到里面。相比于众人关注那些小戏子在娘娘省亲之前能学会多少出戏,贾敏更关注的薛家搬到何处。
  
  当得知薛家搬到王夫人后面的院子之后,贾敏无语。王夫人的后院,那可算是内院了。宝玉养在内帏中,已经让人诟病了,但是他到底是贾家的人,尚未成年,所以勉强也说得过去。可是薛蟠,那可是亲戚家的男子,而且他都多大年纪了,居然就这么搬了进来?迎春她们还要不要名声了?想不想出嫁了?……薛家富贵,在京城又不是没有房子,却不肯搬离,非要挤在贾家,这么做,要说没有什么打算,真是,谁也不能相信啊!
  
  说到薛蟠,此刻贾敏还不知道,他在宁国府那边又闹出事来,而且还和清玉、霁玉有关。薛蟠男女荤腥不忌,原本见到眉目清俊如画,身姿颀长如竹的清玉和霁玉就心痒难耐,念念不忘,总想着兜揽两人,奈何清玉和霁玉根本不理会他。总算薛蟠还知道轻重,对清玉和霁玉没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后来清玉和霁玉忙着念书,和贾府中人甚少交际,薛蟠又有其他人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从而将清玉和霁玉丢开手去。
  
  此次贾母的寿宴上,宁国府这边,薛蟠和清玉、霁玉、贾珍、贾琏这些同辈之人连同贾蓉同坐一席。贾珍和贾琏都是风月场中人,和薛蟠在一起很有共同语言。几人凑在一起说得颇为热闹。清玉和霁玉插不上话,也不想插话,于是埋头大吃。那边说的热闹,席上无曲无人相陪,这酒吃起来却不免觉得寡淡起来。薛蟠见到清玉和霁玉之后,勾起前情,心中蠢蠢欲动。而且此刻,在薛蟠看来,清玉和霁玉以前就算再尊贵,现在也只是死了父亲,失去倚仗的两个没落官宦世家的少年罢了。还不如薛家呢,薛家好歹一个族里还有不少房族帮衬呢,而林家却只有林海这么一脉,林家唯一倚仗的就是贾家了,可是薛家也是贾家的亲戚。纵使闹出什么事来,也是无妨的。
  
  这边又说些风月之事,清玉和霁玉两个中清玉更偏女相,而且又是庶出,偏又挨着薛蟠坐着。从他这边看去,清玉秀丽宛如女子的侧脸映入眼帘,脸上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酒助人胆,薛蟠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来摸了清玉脸一把,那个滑腻的感觉让他不能自已,忍不住道:“这样的寡酒吃着无趣,不如我和林兄弟吃个对嘴,可好?……”边说,边去拉清玉的手。
  
  一席话满座皆惊。贾珍嘴里的酒一下子喷在了桌上,贾琏则是呛到了,咳了半晌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才顺过气起来。贾蓉手中执壶的酒倾了出来,霁玉筷子中的菜掉了下去。很快,众人在清玉和霁玉的黑脸中反应了过来,汗一下子就出来了。贾珍上前一巴掌堵住了他的嘴,防着他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一面抱着脖颈,往下扳,干笑着道:“薛兄弟酒吃多了,在这里胡说八道,满嘴喷粪,还不快给林家兄弟赔不是,让林兄弟消了气才好。”心中庆幸,幸亏因为今日是贾母寿宴最后一天,来的都是贾家合族大小老幼,因为有贾赦贾政陪着,他们又不耐烦应付这些子穷族人,所以才在花厅这里单设一席,闹出什么动静来也不过席上这几个人知晓,否则这事可就大了。
  
  贾珍一面打着圆场,一面在心里暗骂薛蟠不亏“呆霸王”这个称号。就算找死,也别连累他们呀!真当人家死了父亲,就好欺负了不成?他们的母亲,贾家的四姑太太——贾敏可不是吃素的。这事若是被她知道,还不知道怎么闹呢?上次的事好不容易才平息下去,若是贾敏再次闹起来,还不知如何压下去呢!何况清玉和霁玉虽然生的人才齐整,但是他们根本不是这条道上的人。薛蟠不过是白费功夫。再说就算是同道中人,他们也不会瞎了眼,看上薛蟠!再说,高不高的,霁玉身上还有五品的爵位呢,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兄弟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调戏?
  
  薛蟠本就是酒盖住脸,才狗胆包天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的。在贾珍的动作下,酒立刻就醒了,虽然心里不忿,但是也知道场合不对,犯了错,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打叠起小心给清玉赔不是。贾琏和贾蓉也上前劝慰,说什么薛蟠乃是有口无心,醉酒糊涂而乱说的,等薛蟠酒醒了让他专门置酒赔罪之类的言语。有贾珍、贾琏作保,薛蟠已经赔了礼,再加上现在是贾母的寿宴,事情闹大了不好看,何况林家和薛家拐着弯又是亲戚,因此清玉和霁玉不好不依不饶的,选择息事宁人。只是事情闹成这样,清玉和霁玉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思。清玉黑着脸,一言不发,拂袖而去。霁玉看了看贾珍和贾琏,留下一句“即是醉了,那么最好还是想个法子醒醒酒才好。”僵着脸离了席。至于后面,贾珍、贾琏、薛蟠和贾蓉他们在两人离开又说了什么他们并不关心。
  
  贾敏回到家中,见清玉和霁玉早早回来,有些惊讶。类似于这种场合,一般情况下,都是女眷散的早。得知清玉和霁玉乃是半途离席,贾敏追问缘由。清玉紫涨着脸不肯说,最后还是霁玉气恼的道:“母亲,薛家那个混蛋吃多了酒,在席上言语不堪,多有污秽,……而且对大哥动手手脚……”说到后面,声音低不可闻,霁玉神色尴尬,气愤加羞恼以至于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什么!”贾敏闻听,又怒又惊,一巴掌拍在凭几上,震得几案上的瓷盅砰砰作响。清玉容貌肖母,虽不像宝玉那般带有脂粉气,可是容貌昳丽阴柔。最易让那些心有不轨的人心想非非。平素里清玉最恨这一点,素日里拿这个调笑都不肯,幼时他一交好友伴,拿他容貌取笑,清玉大怒,自此愤而绝交,至今关系不见恢复。不过是拿他容貌取笑,清玉都如此反应,薛蟠如此言行,不知清玉心中又该是何等的羞愤。
  
  “真当你父亲过世,我们林家好欺负了是不是?一个个竟然都欺上头来,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风光多久!”贾敏眼底闪过一抹寒光,搭放在桌几上的手用力收紧,手背上青筋迭起。贾敏的目光落到清玉身上,怒道:“你也是个没用的,他这么给你没脸,你还顾念什么,直接一巴掌就扇过去了。虽然说说彼此是亲戚,可是七扭八拐的,他们薛家算我们林家哪门子正八路的亲戚?不过一个打死人下三滥的商家之子,也不想想配不配和你们称兄道弟不!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又何必给他们留脸!”
  
  清玉站在那边,一眼不发。贾敏叹了口气,知道刚才的话说重了,霁玉可以如同贾敏所说那般发脾气,清玉哪能那么恣意,毕竟那里是贾敏的娘家,他是又不是贾敏所生。贾敏叹了口气道:“算了,刚才的话只当我没说。今天这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容貌乃是父母所赐,并非原罪,有错的是那些心怀龌龊的人。日后在你们的日常交际中如果在遇到此类事情,你们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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