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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草记(后宫文)-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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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的距离顿时就近了不少。墨珠为人本就是温顺没脾气的,如今大庭广众,得了贵为皇子的月清澄这么平易近人的招呼,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惭愧,暗暗责怪自己先前竟是误会了这么好的一个人,要待作揖回礼,却积习难改,下意识地又朝萧文看过去。
下部 相约赋 第十三章
萧文见月清澄只三言两语便收买了人心,心中烦躁,不由得就蹙起了眉头,但墨珠依旧是以自己眼色行事,这点倒让他又舒缓不少,只是想到对方实在不是等闲之辈,不觉又是愁上心头。此时此刻,他已经醒悟自己方才的行事未免有些不上台面,将来恐为人诟病非议,墨珠是自己的人,此刻他若再有什么不知进退的地方,这笔帐可都是悉数算到自己头上的,想到这里,便朝墨珠微微颔首。
墨珠得了他的首肯,这才放心大胆朝月清澄一揖到底,只是他不善言辞,涨红着脸,嗫嚅着给月清澄请安:“……墨珠……见过殿下……殿下金安……”要他这样对萧文忠心耿耿却又拙于表达的人,居然还能冒出后面这句有着“阿谀奉承”倾向的官场套话,实在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了。
月清澄把他和萧文间的眉来眼去看得清楚,当下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也不点破,心里好像明镜似的透着雪亮:这个墨珠果然对萧文忠心,不过倒也不是个难相处的人,只是若和他交好,实在还是要提防他在别人面前说漏了嘴……如此看来,倒是不必走得太近,大家一团和气也就是了!
当下,月清澄伸出一手,做势托起墨珠弯下的身体——当然不是他真的用力气去搀,他做个样子,墨珠不敢违拗他的意思,就直起腰身站定在他面前。
“墨兄弟,”月清澄柔声轻道,“照理说,我还不是公主的正驸马,也轮不到我来什么说,不过,好歹在月国,公主也是我的皇了,算起来咱们也已经是一家人了,那有些话,我也就索性对你直说了。”
他冷不丁冒出这么句话,把宝珏,萧文,花菲,紫玉都弄得一愣,墨珠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月清澄见众人神色各异地看着自己,也不理会,只是对着墨珠道:“我既然嫁了公主,从今往后就是虹国的人了,什么皇子呀殿下的,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你我共同侍奉公主,虽有正室侧室之分,那也是对外面的人说的,在家里又何必那么泾渭分明?咱们都是自家人,难不成在家里也要弄这些繁文缛节的折腾自己?所以我便有了个效仿百姓寻常人家的念头:咱们便索性兄弟相称如何?百姓家中,夫君之间称呼莫不如此,一来显得亲近,二来合闺阁礼训。我远离故土随公主来此,虽然要见自己的亲哥哥们不太容易,但若是多了些异姓兄弟,那也很好啊!”他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明着是对墨珠,其实却是说给在场的其他几人听的。
旁观众人听了,颇有些失望,尤其是先前曾下过赌注的,眼见这位月国皇子竟是奉闺训为平生信条,毫无争宠夺爱醋心的,对宝珏的艳遇自然是又羡又妒,纷纷打定主意,要把今日月国皇子的言行回去对家中内眷个仔细,让家里的丈夫儿子都得好好学学。
宝珏早已见过他对紫玉示好,知道他本性如此,这番话自然不是虚伪做作,想到他能主动放低姿态,不持势而骄,实在难能可贵,往后的日子也许没有鸡飞狗跳那么可怕,嘴角不禁噙出一丝笑。至于她的几位内眷,对月清澄的这番话,各自心有所感,由此又都生出了对月清澄的不同想法。
萧文道:“秀云,皇子殿下,大家也别尽在门口站着说话了,里面桌椅茶水,瓜果点心早就备齐了,殿下想必也有些累了,还是早些请到园子里休息吧!”
宝珏头道:“文儿所言甚是,大家进府再说。”
萧文往旁边一让,宝珏知他意思,是要自己先行,可是……转头看了看月清澄,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挽着他的胳膊慢慢拾阶而上。萧文看在眼里,心中五味杂陈,实在不是滋味,却也只有强颜欢笑,跟在后边。花菲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耸了耸肩也跟了上来,墨珠、紫玉相视一眼,均是微微笑,却各自有各自的味道,并肩同行。
待众人进府,韩秀娟吩咐仆役关门落栓,看热闹的百姓各自散去,这些自不必说。
一路迤逦而来,既然是自家人,当然就不会在前面专门招待外人的花厅里热闹,宝珏带头,各人身后的小厮跟着,大家往后院而去。
“文儿,我看这醉八仙,今年似乎开得又比去年热闹呢!”远远地,看着满树繁华和那层层叠叠的美丽,宝珏叹道。
宝珏看到的是锦绣水榭,是前院和后院的必经之地,说是水榭,其实就是内湖中的亭子,四面临水,水榭周围的花树上,开满了大大小小、重重叠叠的粉红、淡紫色的醉八仙,花团锦簇,与绿水相映,轻风拂过,落英缤纷,,实在当得起这个好名字。
“听说,花木有灵性,”萧文微笑着,却有些言不由衷,“如今府里人气旺了,花木自然也就盛了。”
月清澄隔着面纱,只见绿叶之中繁花似锦,想到自己离开家乡的时候还是白雪皑皑,谁能想到千里之外竟已是满目春光,轻叹一声:“我可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花……开得真热闹……好似天边的云锦……”北地寒冷,花木生长不易,多以绿色乔木为主,即便是有花盛开,亦不如南方花木艳丽多姿,纷繁热闹。母皇准他身居皇宫,虽对他宠爱,毕竟帝王也不可能逆天而为,月清澄能有满园梅花曼妙景色可以观赏,已觉心满意足,然而到了现在,他才真正意识到南方才是适合花木生长之地。
这三人在前头边行边叹,后面跟着的一位却对此大不以为然。
“哼,中看不中用罢了……”对美景视若无睹的花菲,杀风景地咕哝了一句,“要我说,石斛都要比它好看得多。”眼角撇见随行的小厮窃喜自得,他眼睛一翻,当即泼了一瓢冷水上去,给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降降温,“你得意什么?我又没夸你!我说的是药材石斛!”
墨珠、紫玉一前一后,缓步而行,两人以前亲如兄弟,只是此时此地,却都不约而同地选择沉默——有时,人与人的交流,的确是无声胜有声,可以让人尽情地根据自己的立场一厢情愿地揣测他人的想法,或者,干脆就避免可能出现的尴尬、愧疚和其他许多无法言语的东西……因为,所有的一切都被沉默所掩盖掉了。
到了晚上的接风洗尘宴,众人才算见到了月清澄的真面目,各人的反应当然也不尽相同,有安心的,有失望的,有同情的,有惋惜的……只有不请自来的水羲芝,在看了月清澄一眼之后,就一直用愧疚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亲皇姨——皇姨,你为国家做出如此牺牲,实在是难为你了……等将来我做皇帝,一定好好补偿你!幸好有你做顶包儿,不然我就危险了……
她自做多情地想着,为了这个根本不存在的可能,居然吓出了一身冷汗,从此也不太敢往宝珏的府里走动了——心虚的!
第二天一早,宝珏和月清澄上正殿入朝拜君,萧文则进后宫觐见凤后。
朝堂上的诸位臣工,对“月国之宝”的声名早有耳闻,昨日月清澄入城,在储君水羲芝公主面前,形容优雅,姿态脱俗,虽没有窥见真容,却无不对其倾国倾城的美貌浮想联翩。现在见公主与月国皇子同时上殿,众人心道:公主是不必看了,大家都是熟人,没什么新鲜了,这位异国嫁来的皇子殿下的玉容娇颜,那是一定要好好瞻仰瞻仰的!
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民间又有“好奇心杀死猫”的说法,于是,满朝文武,不论老少,竟都打点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个个伸长了脖子睁大眼睛,有那雅善丹青诗作的,更是打起腹稿,想要回去在家人学生下属面前好生卖弄一番,不过一看之下,却都不免有些失望——月国皇子,依旧薄纱覆面,宽衣大袖,竟是将浑身上下都笼了个仔细,昨日的曼妙身姿尽数隐藏,不过,也正因为这平添的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美感,让众人的期望值在无形中不跌反升,更加坚定这位月国皇子,乃是一位气质高贵、举止娴雅、花菲月貌、冰骨玉肌的绝代美人,尤其难得,天生体香,所经之处,无不梅香芬芳,淡雅怡人。
宝珏有女皇的恩旨,不用天天上朝,但昨天携准驸马回京,今天是一定要在朝堂上露个面交差的——一来,皇家规矩多,纵然是亲姐妹也得夹着十二万分的小心,不能落下话柄;二来,也得尽快给月清澄个正式的名分,毕竟,他这个“驸马”前面的“准”字目前暂时还拿不下来,只有等他的名字入了皇室宗谱,添于她“宝珏公主”之侧,才算是彻底完成这桩两国联姻,月国和虹国的皇室,才能算真正结成了亲家。
宝珏昨天是在自己的芙蓉院里歇着的,今天出门时,才看见月清澄依旧是轻纱覆面,盛装打扮被庆熙嘉佑扶坐进官轿,而萧文则是一身“一品诰命夫”的打扮,墨珠微笑着送她出门,花菲虽然不见踪影,想必他也是不开心的……她的心突然有些发苦——欠债换钱,天经地义,可自己欠的是情债。虽然接纳他们是各有各的理由,但是,在接触了他们之后,无可否认的是,她对他们都产生了喜欢的感觉,她喜欢他们,所以想对他们好,可她清楚,无论她怎么对他们好,其实都是她亏欠他们的,因为,这对他们并不公平——他们都把自己的心给了她,可是,她却不可能把自己的心完整地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当心被越来越多的歉疚压抑地几乎无法负担的时候,宝珏一行终于进了皇宫,早有宫侍等着她们了,见公主和驸马的车轿一到,匆忙上来传话,原来是女皇已经临殿,宝珏吓了一跳,顿时也顾不得想心事了,赶紧拉着月清澄一起进了前殿,而萧文则直奔后宫而去。
一进朝堂,发现两边文武的目光齐唰唰都投向了月清澄,觉察到身边人刹那间的犹豫,宝珏的心里顿时有些舍不得,忙挽起他的胳膊,悄声安抚道:“别怕,有我呢!”
好在有薄纱覆面,月清澄的脸涨得通红,心里却是十分受用,低低地“嗯”了一声,极为柔软甜蜜,身子不由得悄悄往宝珏身边凑了凑。
在他来说,万众瞩目的架势都曾经历过,眼前这等本也不放在眼里,更不可能有丝毫的畏惧之心,只是恼恨别人肆无忌惮的打量,因而心中不快罢了,不想却引得宝珏误会,虽然只是短短一句五个字的安抚话语,但只这一句,却是比任何动听的情话都要让人感动——可见她必是时刻关注着自己举手投足的,又能顾念自己的心情,虽然弄岔了意思,不过,她这般紧张自己,足见她的一片真心。想到这里,月清澄顿时觉得好似喝了上等的松露蜂蜜,从口中直直甜到心坎里,对于一旁无礼的注视,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夫妻二人缓步前行,直到小金水桥前,二人同时跪倒,向女皇陛下行礼,不过,一个是御妹,一个是皇子,磕头的大礼都是可以免去的。
女皇高居宝座,看着宝珏和月清澄相携上殿,不禁一笑,暗道:果然是个会哄人的,朕原本还想,秀云这丫头转了性儿,从“惹是生非”变得“懂礼守规”固然是件好事,但就此被磨得没了脾性、凡事都失了主见,做个传声筒、应声虫的,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宠人也得有个限度,萧文现在已经持宠而骄,若没人牵制,只怕是要骑到你头上去了,传扬出去,于皇家脸面实在有损!现在看来,面团子的性子倒也不是无是处,至少看起来,月国皇子对你的“柔情似水”就是毫无招架之力的。
仔细打量了一遍月清澄,见他浑身裹了严实,女皇虽有些扫兴,却也不得不暗自赞叹:月国皇室对于皇子的教导果然谨守礼法。女儿昨天从城门回来,当时就把这位月国皇子夸得上仅有,地上绝无,却是连他的长相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还以为今天他会妥协些,没想到竟还是能坚守“男子出嫁前不得抛头露面”的闺阁信条——别说是后宫侍君,就是当年的无瑕也没有这样的勇气!嗯,看来,这位月国皇子的闺中修养的确不凡,若真能恪守闺训,宝珏今后的日子倒也太平,就是与朕的江山安泰也能少几分隐忧。想到这里,不由得对着月清澄颔首微笑,一边吩咐赐座。
今日上朝,其他民生事务都暂搁一边,最主要的,自然是为了公主与月国皇子的联姻大事。钦天监早已奉命测定黄道吉日,礼部也早就安排好了所有的庆典仪式,兵部骁骑营则负责对京城的安全做相应的布置,此时,一个一个负责的官员按顺序出列,向女皇禀报相关工作的准备情况,女皇对众臣的工作予以肯定,定下婚嫁迎娶之日后,宣布退朝。
散朝之后,众官员纷纷上前给公主道贺,围得二人寸步难行,若不是女皇身边贴身服侍的宫侍永寿前来传召,说是陛下命公主、皇子去真秀宫觐见凤后,也不知道要被这些人给拖到几时才能离开了。
相对于同样威严端庄的前殿,虹国后宫的布局和建筑,与大气豪迈的月国后宫有着明显的不同:亭台楼宇,多是精致典雅,小桥流水,偏重婉约柔媚,更有各类绝品花卉点缀其中,宛如画龙点睛,更衬得偌大的后宫,明丽清雅,好似人间仙境,美轮美奂。
月清澄边走边看,不觉暗暗赞叹。虽然不精通于园林艺术,不过,触类旁通,既然能看明白绘画中的高明布局、巧妙构思,对于实景的观察能力,自然也就比一般人要强,对于能工巧匠们的心血成果,多少也能体会出些奥妙来。
宝珏进宫几次,眼前的景色虽然美丽,对她而言,却早已经没有第一次见到时那样强烈的吸引力。眼看永寿在前面带路,她估摸了着他必定不会注意到她们,便凑到月清澄耳边,悄声关心地问道:“早上出门急,也没来得及问……清澄,昨晚你睡得还好么?我听庆熙说,你一早就歇了,是不是身子爽快?若是有不舒服,你千万别忍着,一定要说出来,我好赶紧找太医过来给你瞧,知道么?”
月清澄脸一红,轻如蚊蚋:“……多谢关心……我……很好……”隔着面纱,自然看不见他羞涩的表情,不过,只要听他说话的声音和语气,就算看不见,也能想象的出来。
宝珏笑道:“你我夫妻,这么客气做什么?你身子弱,又经过千里迢迢长途跋涉而来,我多关心关心也是应该的。早上出门时,我见你遮着面纱,还以为是为了掩饰病容才么做的,担了好一阵子心呢!现在听你这么说,我可就放心了。”
月清澄小声解释道:“若是你我独处,我自然要摘下面纱,否则,实在于礼不符。”言下之意,自然是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曝露容颜。
宝珏道:“话是如此,不过,等会儿到真秀宫见凤后,你还是把面纱摘了吧!真秀宫不比大殿,凤后又是我皇姐夫,只当是普通家人的聚会罢了,还是不要过分地拘谨才好。”
月清澄犹豫了一下,站定身看她:“只怕,要让他们大失所望了。”月国之宝声名在外,如今的自己却因久病而名不符实,若是因此被人误会月国人皆相平貌庸,岂非自己的罪过?
宝珏一笑:“你若不愿便算了,只当我没说吧!”上前挽住他一支胳膊,体贴地寻个台阶,不欲让他为难,“其实呢,我最好清澄戴着面纱了!因为这样,就只有我才能看见清澄了!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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