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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草记(后宫文)-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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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蓉香笑了笑,也低头答应着,后退了几步,出了园子走了。
宝珏站在正屋门前,伸手要推,却僵在半空,犹豫半晌,深吸口气,调整了一下心境,才推开房门,缓步进屋。
下部 相约赋 第八章(下)
屋里,一对红烛随着开门带起的风,火苗一下子吹得老长,几乎让人怀疑它就要熄灭了一样。
“快把门关上!”一个声音急道,随即一个人影闪了过来,抢在宝珏反应之前,把门“啪”地关上,“喜烛是要点到天亮的!半途吹灭可不吉利!”
宝珏回头一看,原来是月清澄身边的宫奴庆熙。
烛光又恢复了原样,慢慢地跳动着,宝珏看见喜床上,一个身穿嫁衣、盖着喜帕的人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旁边,还站着一个青年,正是月清澄的另一个贴身宫奴嘉莜。
庆熙走到桌边,拿起一杆碧玉小秤,递给宝珏:“王妃,请替王爷揭盖头吧,恭祝王爷王妃称心如意,白头偕老。”
宝珏接过小秤,走上几步,轻轻挑起那绣着鸳鸯戏水的红喜帕,见喜帕下,月清澄头戴五凤戏珠的束发金冠,正中一只点翠金凤,口衔珍珠和红宝石串成的珠链,盘踞顶端,略矮的两只金凤面朝左右两侧,牵起一排拇指大小的圆润珍珠织就的珠链面纱,将月清澄的面容遮在了后面。
(湖月插花:女儿岛上,首饰等以凤凰为形态并没有限制,但冠冕上所缀凤凰数目是有严格规定的。帝为九,后为八,储君为七,公主为六,其余人等,不论是正式还是非正式场合,都不可随意佩带有凤之冠,只有一种情况例外——嫁娶。皇恩浩荡,特赐婚嫁时,男子可戴凤冠,但相应的等级都有严格规定,不可逾越:皇子下嫁,赐五凤冠;郡王出嫁,赐戴三凤冠;官宦子弟,赐戴双凤冠;平民百姓赐“丹(单)凤朝阳”冠。若有违反,视同“藐视皇家”,轻者发配,重者灭门,喜事变丧事只在一眨眼之间,百姓怕事,又因婚庆不喜“单”、“独”这类的字词,就算谐音亦是不喜,所以宁可舍弃不用,通常只是用鸳鸯做喜冠上的装饰,既安心又省事,而且还讨口彩。)
把小秤交给嘉莜,宝珏伸手将珠链撩起,挂在两边飞掠而出的小金凤背上,这才算见了月清澄的庐山真面目。
月清澄的皮肤本来是病态的白皙,此刻,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烛光的关系,竟隐隐泛了红晕;一双明眸低垂,双手因为紧张的关系,牢牢地揪着喜服,低着头不敢说话。
宝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愣愣地站在那里。
月清澄虽然已经年满二十,但长期卧病在床,身体发育自然就不如同龄人那样健康,身材纤细娇弱,并无本地男子应有的高大俊朗,倒是和一般的月国女子差不多高,和宝珏并肩而立也只不过高了两寸而已,如今又是一身宽大艳丽的喜服,就好象一个小孩子在学大人玩拜堂游戏似的,他自己一副羞涩难当的样子,看起来自然就要比实际年龄还小上了许多。
宝珏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只看见他不断拧绞衣服的手,和频频抖动的长长睫毛,就知道他心里一定十分紧张,心中不由一软。
这桩婚事虽非己愿,但也不能全怪到他的头上——罪魁祸首自然是那个风国女皇,若不是她发疯打仗,自己又怎么会来这里,又怎么会被月女皇给盯上了?如今娶也娶了,还能如何?况且自己对他也不是一味的反感,当日紫玉有难,也多靠他出手相救,自己可不能做那忘恩负义的小人……宝珏想着,心里又不禁生出几分同情他既然和我拜了天地,从此便是我的夫君,将来随我回虹国,却就此远离了故土亲人,实在有些可怜,虽与我福祸相依,但我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围在身边,他却只有我一个可以倚靠庇佑……我又何必戳破现在这美丽的表象?罢了,罢了,就当是我倾心与他,哄他开心也就是了。
一念至此,眉眼之间便越发的温柔,微笑着朝月清澄作了个揖,宝珏柔声赔礼道:“殿下久等了,本宫在前面招呼客人,让你独守空房,实在是本宫的错……”
“这是为人丈夫的本分……不算什么……是我应该的……”月清澄细声细气道,终究脸皮薄,一句话说得七零八落,把旁边的两个贴身侍从都给逗得抿唇偷笑。
宝珏瞧他窘迫,心里竟有些喜欢他这个样子,眼珠一转,笑道:“殿下,本宫猜测,殿下这顶珠冠想必一定很沉,否则本宫进来这些时候,殿下也不会连抬头看为妻一眼都做不到了……真是难为你撑了这么长的时间……”
“不是的!”月清澄脱口而出,一抬头,见烛光下,红衣美人含笑而立,揶揄地眼光直落在自己身上,脸顿时微微发烫,慌忙又低下头来,心中犹如揣了一只小鹿,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
情商和智商毕竟是两回事,月清澄虽然聪明,到底也只是一个不曾沾染过情的青年,普通男子在他这个岁数也许已经有了子嗣,可是他却依然是白纸一张,宫中鲜少有同龄女子出现,和异性相处的机会寥寥可数,可以说,经验极其匮乏,所以宝珏的调侃他竟然是当真的了。
“公主误会了……我……我没有……”他嗫嚅着,“我……我不是……”就算要辩白,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平时清晰的头脑,此刻就好象变成了一团糨糊,他又羞又急,额头上微微见了汗。
宝珏看他这样子,虽然觉得十分可爱,但到底有些舍不得,不忍再逗弄下去,微笑着摇了摇头,上前一步,双手凑到月清澄耳边。
月清澄一惊,正要往后缩,眼角却见宝珏双手一托,头上份量立减——原来,她竟主动替自己卸下了珠冠。
把珠冠交给旁边的庆熙,宝珏侧身坐到月清澄身边,注视着他道:“从今往后,殿下和本宫就是夫妻了。既是夫妻,就是自己人,以后朝夕相处,日日相伴,殿下就不要太过拘束了。其他夫妻如何相处,本宫是不清楚,但本宫对待自己的夫君从来都是十分尊重,自然,偶尔开开玩笑也是有的,殿下以后习惯了就好,今天是第一次,殿下可能还不太适应,本宫其实,并没有要责怪殿下的意思,殿下现在可安心了?”
月清澄轻轻点了点头。
“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那本宫就索性一吐为快吧,”宝珏微笑着继续,“俗话说,‘灯不点不亮,话不讲不明’,往后殿下若有什么心事也不要闷在心里,只管告诉本宫,自有为妻替你分担;要是有什么想法建议,也可以直说无妨,为妻向来从善如流……将来随本宫回国,殿下就更不必担心远离故土无人照应了……殿下既然嫁给本宫,成为本宫的驸马,往后就是本宫的责任,你母皇将你的终身交付给本宫,本宫一定会好好待你。”
月清澄为宝珏的温柔语意所惑,一时竟有些发怔。这门亲事他虽然主动答应,临到出嫁却不免有些后悔,毕竟从此以后就要远离故土亲人,山高水远,从不曾离开京城的他,居然一下子要到那么遥远的陌生地方去……
他虽然生性清明淡远,但说到底,他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神,不可能真的就把所有一切都看得很开,对于无法预测的未来,他终究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因此,早上和母皇离别哭嫁时,他倒不是走过场,而是真真正正的伤心,就是一路花轿、拜堂成亲、喜房等候,直到刚才,他还是真的有些害怕的。但是,宝珏的一番话,让他的心奇异地在片刻之间就安定了下来,好象落水的人抓到了浮木,所有的疑虑、惶恐都烟消云散,心中只留下喜悦。
庆熙听外面起了二更,忙小声提醒:“王爷,王妃,交杯酒都还没喝呢!”
宝珏也听到了外面敲更的声音,想了想道:“现在离用晚膳已经过了好些时候了,王爷平素身子骨弱,空腹喝酒恐有伤肠胃,还是先吃点宵夜点心的好。”
嘉莜听了,欢欢喜喜地看了月清澄一眼,心道:殿下,看来是我多心了,我还以为王妃是为了给您难看才故意这么晚来的……是我错了,王妃她,原来真是个温柔体贴的人呢!
庆熙也是抿唇而笑,转身走到侧间,过了一会儿又转了出来,手里却是拿了个托盘:“王妃,这是先前给王爷准备的,王爷说要等您来,怎么也不肯用……”
宝珏一看,是一碗红枣莲子羹和一盘杏仁糕。她从托盘里拿了红枣莲子羹,用调羹舀了一匙,很自然地放在嘴边试了试温度,觉得正好,便送到了月清澄面前。
调羹都凑到月清澄的唇边了,她才忽然惊醒:眼前这个,不是萧文,不是墨珠,也不是紫玉!这么亲昵随性的动作,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做了,不知道月清澄会怎么想……但是此刻再要退缩已经太晚——反而更伤人心,因此宝珏也只好僵在原地不动。
月清澄脸涨得通红,又羞又喜,在两个贴身宫奴欢喜的注视下,樱唇微启,就着宝珏的手,把调羹里的莲子羹咽了下去。
庆熙在一边笑嘻嘻道:“祝王爷王妃永结同心,早生贵子。”(湖月注:这里的“子”不是指“儿子”,是指“孩子”。)
既然做都做了,总不能做个半吊子。宝珏定了定神,慢慢地喂月清澄把莲子羹吃完,把碗放回托盘,又捻起一块杏仁糕递到月清澄嘴边,月清澄摇头,宝珏也不强求,把糕点放回原处,从嘉莜手里接过手巾,小心地替月清澄擦了擦唇角。
宝珏见月清澄面上强做镇定,一双手却不自禁地将衣服绞了个乱七八糟,暗暗好笑,揶揄道:“殿下,手下留情,再绞下去,没准儿就破了洞了!”
月清澄一惊,仔细低头一看,自觉有些丢人,再不敢去看宝珏。
宝珏抿唇一笑,道:“殿下,本宫是和你闹着玩儿呢!”说着拉了月清澄的手,站起身,“好了,咱们该把最重要的仪式给完成了。”
月清澄被她一拉,顺势起身,好似牵线木偶一般,跟着她到桌边。
庆熙、嘉莜将注满酒水的合欢杯递入两人手中,两人勾着手臂,一饮而尽,礼成。
庆熙笑道:“天色不早,王爷、王妃还是早点安歇吧,奴才送王爷王妃入洞房。”说着,朝嘉莜递了个眼色。
嘉莜会意,和庆熙两人一人捧起一个燃着喜烛的烛台,往左边套间而去。
宝珏扶了月清澄跟在二人后面,进了卧房,见一副红梅傲雪的大屏风迎面而立,绕过屏风,才见红帐低垂的鸳鸯锦榻,两人将烛台放在桌上,挂起绣帐,铺床叠被。
宝珏待两人忙完,说:“你们都下去歇息吧,殿下今晚有本宫陪着,你们就不必守夜了。”
两个青年听了都含笑看了月清澄一眼,神情间颇有些暧昧,随后躬身行礼退下,到正屋另一侧比邻衣帽间的小房间睡了。
宝珏扶着月清澄站在床边,一边替他解衣带,一边说:“其实,我觉得,什么殿下、本宫,王爷、王妃的,夫妻之间如此称呼实在是有些生分……若是你愿意,往后相处,你就叫我一声‘秀云’,我呢,以后就叫你‘清澄’,你说好不好?”
其实,宝珏有此念头,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月清澄是月国皇子,如果是萧文或者花菲,叫自己一声“公主”没什么问题,但若是月清澄这么叫自己的话,恐怕会被有心人拿去做什么文章……如果再被扣上一顶“心系故国、蛊惑公主里通外国”的帽子……后果可是不堪设想,不要说没这个可能!世界上哪有什么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总之,为了避免非议和猜忌,还是尽早改口为好!
月清澄低着头,看着宝珏替自己宽衣解带,姿势十分的纯熟,心里不觉有些发闷,沉默了会儿,轻声唤道:“秀云……”
宝珏笑着应道:“清澄,有什么事么?”说着,把脱的只剩亵衣亵裤的他按在床上,蹲下身,从踏脚凳上抬起他的一只脚,替他脱下足靴。
月清澄被她吓了一跳,急道:“你……你别这样……这些事情让庆熙他们做就好了……你别这样……庆熙!庆熙……”
才叫了两声,却被宝珏捂住了嘴:“清澄,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为别人做,动作不熟练,你就将就些。”说完,又蹲下身,自顾自地替他脱下另一只靴子。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月清澄急得脸通红,他自然看出宝珏的动作没有方才那么流畅,想也知道身为公主的她,不可能为别人做这种事情……就算自己是皇子,她也不用屈尊降贵到这个地步的……虽然,他的心底是有些开心她的体贴和温柔……可是,这样真的很羞人啊!
“秀云,你真的没必要做到这样的……我……”说到这里,月清澄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了,原来宝珏已经剥掉了他的袜子,捏着他一双脚在仔细地看。
“你这双脚还真是漂亮!”宝珏叹道,“没有疤痕,没有茧子,就好象是上等白玉雕刻出来似的,真是让人羡慕!”
一个人要生的漂亮不难,化妆打扮都可起到遮丑衬美的作用,但手、足这两个部位,要想美丽,却绝对是丽质天成,就算有再多的闲钱往下砸,也不可能把丑的变成美的。而且即便是先天充足,也要靠后天保养,若不是真的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子弟或官宦之后,为了生计操劳奔波,也就不顾的好看难看了。
月清澄的脚比一般男子的脚要小许多,脚趾圆润饱满,脚形尖而窄,并不似多数男子好似蒲扇一般的大脚,脚指甲也是经过精心修剪,闪着玉色的光泽,整体看来实在是精致得有些过分。宝珏看这样子,居然想到了以前在书籍上看过关于“三寸金莲”的介绍,心中暗道:月清澄这双脚生得的确好看,若不是大了几号也能算“三寸金莲”了,现在么,金莲倒是金莲,不过尺寸稍微偏大了点……但,还是觉得很好看……
月清澄听她赞叹,心里发苦,涩涩道:“成天躺在床上不能动的废物罢了……我宁可不要这样……”
宝珏看他神色黯淡,知他触景伤情,今天本是打定主意要让他开心的,所以赶紧打岔道:“我刚才就觉得你的体温似乎比常人低,现在倒是越发肯定了。”一边用手感觉月清澄脚的温度。
月清澄飞快地把脚提上来,用双手圈住,害羞地解释:“以前,我住的地方都是生炭盆的,所以还好,今天事情多,没注意……”
“其实,在屋子里生炭盆并不怎么好,”宝珏站起身说,“如果还门窗紧闭的话,就更不好了……最好的法子么,还是用热水把脚泡一泡,脚暖和了,人就暖和了,睡觉也能睡的安稳。”
月清澄看她卷了卷袖子,站在身边东张西望,困惑地问:“公主,你在找什么?”
宝珏白他一眼:“秀云。”
“啊?”月清澄不明所以地看她。
宝珏垮了肩,无奈提醒:“我刚才跟你说到现在了……叫我秀云,别公主、公主的叫!”
月清澄不好意思地低头:“秀……秀云你……在找什么……要不要我帮忙?”
“这才乖嘛!你要记住,在家从母,出嫁么,就得从妻,我是你妻子,往后你可得听我的话,知道么?”宝珏笑着说,“我呀,在找脚盆,还有热水……恩……想给你泡泡脚的。”
“不用了。”月清澄摇头,“你为我做的已经很多了,这些事情你还是不要做了,会折我的福气的……我一向不走路,腿脚上的血脉不活络一时半刻靠热水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等以后跟你回去了,再慢慢来好了。”咬了下唇瓣,实在觉得有些难于启齿,“那个……屋角的架子上……那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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