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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草记(后宫文)-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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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红答应着,取了茶叶出来,把原来泡着的全都换了下去,重新沏了上来。
此时,宝珏已招待两人分宾主落座。那茶放在桌上,却谁都没动一下——本来就是拿来说话做题目的,又不是真要喝,闻着茶的香气也就可以了。
“公主来我国也有些日子了,听陶大人说也曾买了些礼物要带回家送人。我这儿倒也有件礼物,想送给公主,是我跟母皇好不容易求来的,如今转送给公主,还望公主不要嫌弃才好。”月清澄话里有话地说道。
深更半夜突然想到来给我送礼物?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宝珏正要推脱,旁边的陶妙彤已经出声帮腔了:“这是五殿下的一片心意,公主可不要推辞哦!下官保证,一定会让公主满意的!”刻意加重“一定”两个字的发音,又朝宝珏挤挤眼,宝珏被她弄了个莫名其妙,一时间也不好出口回绝。
月清澄朝两个侍从使了眼色,两个青年出去后不久,又扛了个长条形的物件进来。
月清澄站起来,走到扛着东西的嘉莜和庆熙前面,指着他们肩上的厚厚包裹的黑羊毛毯子道:“就是这个了……听说公主先前曾跟母皇提过,说是中意的很,母皇开始还没把握能弄到,直到把事都办周全了,才差我把这礼物给殿下送来……晚是晚了些,不过也省得闹得满城风雨了不是?”
陶妙彤在旁大敲边鼓:“公主,五殿下可是在陛下跟前说了不少好话,陛下才下了决心颇费了些工夫弄来的,所以说,这份礼物如今能送到公主手里,五殿下可是出了不少的的力呦!否则,陛下可未必有这个心思搭理呢!”
月清澄笑着看了看她,又转眸看向宝珏:“天寒地冻的,这礼物虽然未必贵重,但到底是公主心爱之物,随便放在地上,万一着凉了可就不好了,不如公主指个方向,寻个干净地方让他躺着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还猜不出来是什么,宝珏可就真成了个傻瓜了。
想到紫玉已经被送了回来,她又喜又急,最最担心的,是紫玉是不是已经受到了伤害,所以,几步上前,就要掀开黑羊毛毯子的一角想瞧个大概,被陶妙彤眼明手快地拦了下来。
“公主殿下,虽然喜欢这个礼,却也不必急于一时吧!”陶妙彤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横竖都已经送出手了,陛下又不会再问你要回去,你说是不是呀?”
月清澄在一旁笑着打圆场:“公主莫要心急,这礼物还是原封未动的,没有坏了一丝一分呢!”
宝珏定了定神,也发现自己太过猴急,以至失了礼数,忙赔礼道:“是我失礼了,望殿下、陶大人多包涵。”说着朝两人拱了拱手,又对月清澄说,“五殿下,请把东西搬入偏屋下人们住的地方,里面的家奴自会安排。”
月清澄一挥手,嘉莜、庆熙便扛着东西朝宝珏所指的房间进去,再出来时,已是两手空空。
月清澄见事情办妥,也不想多打扰,毕竟劳累了这许多时间,平时这个时辰他早就已经上床安歇了,今日却弄得这么晚……掩不住的倦色,他轻巧地打了个哈欠,继续最后一篇“文章”:“深夜讨饶,碍了公主的休息,是我的不是,我这里给公主赔罪了,”说着,向她一躬到底。
宝珏知他其实是为这次风波给自己赔礼,所谓打扰休息不过是个托词,心中暗道:这事何你有什么干系?你又何必出来替她们赔礼?人又不是你抢的?你能说动女皇出面替我要人,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若真要我自己动手,成功的把握毕竟不是很高,哪里比得上现在这样又不伤和气又把人要回来的?简直就是完美地解决了呢!……真多亏了你啊!
一边想,宝珏一边双手相搀:“五殿下何必如此多礼?应该是我要多谢五殿下。殿下的恩德,我铭记在心,日后殿下若有差遣,为公我不敢做主,为私我只要力所能及,必效犬马之力。”
月清澄深深地看着她的眼:“公主方才的话,我记下了,公主自己也不要忘了哦!”
宝珏郑重点头:“我既然答应了你,一定会遵守诺言。”
听了她的话,月清澄笑了,虽然此刻的他只是一个久病缠身的羸弱青年,不见得如何美丽,可是这笑容竟隐隐有着绝代的风华。
“我要回去了,”他柔声说着,“公主你要多注意休息,莫要太劳累了。”旁边嘉莜、庆熙忙着将方才卸下的华裘斗篷,一样样替他穿回去。
宝珏在一旁看着他们:“多谢五殿下关心,我会注意的。”见那两个青年只忙着整理外衣,却没有关注防风的帽子,而月清澄似乎已经要出门的样子,便上前几步拉起他斗篷上的帽子替他拢在头上,“殿下自己也要当心,身子才好,可别又着了风寒让人担心。”
她说的是女皇,但这话在此时此刻说起,却难免不会让人有所误解,尤其是在她亲自替月清澄整理衣衫的当口。
月清澄红着脸,低头不敢看宝珏,只觉脸上又热又烫,心却“嗵嗵”地跳得厉害。
陶妙彤一双老眼瞪得几乎要掉出来,惟恐错过了精彩的片段,回去不能向女皇尽述,心里对女皇的先见之明颇为感慨,对于月清澄顺利“俘虏”宝公主也有着几分得意。
“我送你。”替月清澄收拾停当,宝珏很自然地说——对方是皇子,自然不能让小厮代她相送,何况自己才欠了他这么大个人情,送一下总是应该的。
月清澄抬头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也不答应,也不拒绝。他对宝珏毕竟存有好感,偏偏宝珏又这么温情脉脉的样子撩拨着他的心弦,对于一个从不曾涉足情场的人来说,这样的体恤关怀最是诱惑了。
等了一会儿,“那……那就……有劳公主了……”月清澄嗫嚅着道谢,嘴角掩饰不住地溢出一丝微笑。
“殿下,请。”宝珏略略躬身,请月清澄先行。
嘉莜和庆熙搭了人椅想请月清澄坐,没想到月清澄只看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自己轻移脚步往外便走。
宝珏跟在他身边出来,却见陶妙彤并未跟上,正感疑惑,月清澄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轻声如耳语:“陶大人还有事要同公主说,就先让她在里面等着吧。”
宝珏见他在夜风中走动,步子极小,又一摇三晃,就象刚学会走路的婴儿随时都会跌倒似的,瞧着实在觉得有些不安,他带来的两个宫奴也许是因为顾忌着身份地位的缘故,也只是跟在后面……眼看他一个趔趄险些摔交,宝珏慌忙在旁边拉了他一把。
“殿下,不要紧吧?有没有崴到脚?”宝珏关心地问。
“没、没关系,不要紧的。”月清澄飞快地回答,仅露出的清澈大眼闪过一丝懊恼和尴尬。
“其实啊,你方才不必顾忌什么官场礼节的,让你那两个侍从抬着你就好了,”宝珏索性扶着他,慢慢地走——说实话,他一个人这样子走路,瞧着都让她害怕,比她女儿萧萧学走路的样子都可怕咧!小孩子即使跌交也不会摔得怎样,毕竟高度有限,可眼前这位“药罐子”皇子就不同了,若是万一在这里摔出个好歹来,月女皇非找自己拼命不可!“我又不计较这些浮夸表面的东西。”
月清澄沉默了一下,缓缓道:“我也不光是为了礼节……我老是生病,老是躺着,一直不走路,时间长了,我几乎都快忘记要怎么走路了……”
宝珏听他语气萧索苦涩,知道触到了他的隐痛,劝解道:“虽然适当的锻炼是必不可少的,可你也别妄想一口气吃个胖子不是?还是慢慢调理,等把身子养好了,再一步一步来也不迟……对了,我们花太医开的药,你吃得可还觉着好么?”
“比以前的药方子管用多了,可到底还是不能让我活蹦乱跳的和其他正常人一样……”月清澄惆怅地说。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既然都知道有用了,坚持下去就一定会有好效果的。”宝珏鼓励道。
月清澄也不答话,慢慢地在宝珏的搀扶下走着,到了门口自己的轿子前,他停住了身形,转过身,对着宝珏静静地凝视了会儿,露齿一笑:“谢谢你。”他说,语气真挚而诚恳。
宝珏哑然失笑:“这话应该我说才对,你为什么抢我的台词哦?害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了!”
月清澄静默不语,但不知道为什么,宝珏就是知道他在微笑。
两个宫奴上前,把月清澄抱进轿子里,轿帘放下的那一瞬间,宝珏听到他说了句“再见”,便也回了句“再见”给他。
轿子被抬起来,举着火把的侍卫们簇拥着轿子离开了,宝珏站在原地看人去得远了,才转身一溜小跑地回了屋。
陶妙彤见她耽误了这许多功夫回来,自以为她借着送客的由头,避开了自己这个旁观者,止不定和五殿下说了多少的悄悄话呢!心中不觉又是得意又是欢喜。
“陶大人,久等了。”宝珏客气道。
“不妨事,不妨事,”陶妙彤笑着说道,“殿下这是去送五殿下,又不是送别的不相干的人,下官等会儿也是应当的,何况还有好茶能品,下官可不曾吃亏呢!”
宝珏听了微皱了下眉——为着陶妙彤话里话外的意思,她颇有些忌讳,但陶妙彤既然没有挑明,自己总不能对号入座,所以也只有假装没听懂,敷衍过去了事。
“陶大人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本宫?”宝珏想着月清澄送的“礼物”,心已经飞到里边去了,只想着速战速决,让陶妙彤说完了赶紧走人。
陶妙彤闻言踌躇:“这话说起来可有些……伤风化了……殿下还请担待一二,下官才好详述……”
“你说好了,本宫听着呢。”宝珏受不了她的吞吞吐吐。
“那……下官可就说了?”陶妙彤看了一眼宝珏,见她点头,方才继续,“其实,五殿下虽然在陛下面前替紫玉求了情,楚夫人最后也答应放了紫玉,不过终归还是晚了一步……紫玉已经被喂了‘木石散’了……不过殿下请放心,紫玉的身子还是清白的,赶在和人同房之前,陛下就下了旨意把人交给五殿下了……这不,就给殿下送来了嘛……”
她的话并没有完全符合事实。真相是:女皇在问楚夫人要人以前,紫玉其实还没有被喂药。楚夫人是在接旨以后,遵照密旨的意思给紫玉喂了药以后才放的人。
“如此可要多谢陛下和五殿下了,能把紫玉还回来,宝珏实在是感激不已……”宝珏朝陶妙彤拱手行礼,“明日宝珏想求见陛下,向陛下当面表示谢意。”
“这倒不必,陛下说了,这全是看在五殿下求情的份上,公主若是要谢,就谢五殿下好了,陛下可不想把事情弄得很大,”顿了一下,陶妙彤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那个……我还有件事情,要转告公主……虽然紫玉身子是清白的……不过这性命能否保得住……还有些难说……”
“此话怎讲?!”宝珏一愣。
“先前,下官也告诉过殿下这‘木石散’的厉害了,殿下可还记得?”见宝珏的脸一下子苍白,陶妙彤就知道她已经想起来了,点点头道,“不错,这‘木石散’的药力甚为阴毒,喝了此药的少年莫不是三日之后便夭折早亡的……不过,因着陛下的圣旨以及下官同楚夫人的交情,楚夫人还是告诉了下官一条保命秘诀……只是几百年来从不曾用过,也不知道有用没用……”
“陶大人,别磨蹭了,你快说,你快说!”宝珏催促道。
这下子,陶妙彤的老脸也红了,她掩饰性地咳嗽了两声:“紫玉既然已经喝了‘木石散’,要不了多久就会觉得欲火焚身……那个……火自然是要泄的,不然也是要伤身体的,只是……却不能走阴阳交和的路子……否则干柴遇烈火,一烧起来非得干净彻底不可,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所以么,若想救他,就要既不和他同房,又要让他那什么……还要注意控制节奏和次数,不能只顾着开心……泄火儿的次数多了可也是能要人命的……总之,要是能拖过三天还有气,紫玉的命才算保住……”
就算能活命,以后也不可能再有子嗣了,没有子嗣,再得宠也没用!这就是女皇的主意,当然,借着此事,让月清澄做个顺水人情给宝珏博个好印象,还能让紫玉以后对他感恩戴德,真所谓一石三鸟了。
宝珏是已婚之人,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个大概,闺房密事陶妙彤说得辛苦,宝珏听了也有些脸红,当下两人都低着头不吭声,谁都不敢瞧对方一眼,在那里僵着。
陶妙彤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最后一句要紧话又咽回了肚子里,只说:“殿下,紫玉能够逃过此劫,最大的功臣可是五殿下,若非他在陛下跟前替你游说求情,你连他的尸体都是见不到了……”
宝珏听她三番四次地为月清澄邀功,虽然有些不耐烦,可是毕竟多亏了月清澄才能把紫玉救回来,所以只有点头再一次表态:“本宫明白,本宫心里有数的。”
陶妙彤听了十分满意,又闲扯了几句,告辞回去。
宝珏早等得心烦,她这么一走,便赶紧回去看紫玉。橘红则忙着收拾外面的茶具、桌子,把火盆里的碳用铁钳加着添到宝珏房里的小火盆里去,自是一番忙碌不去管他。
宛秋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一脸好奇。
宝珏走近几步一看,果然是紫玉,心中一宽,松了口气。
宛秋笑着对宝珏说:“你这小厮可比花菲漂亮,原本就是块白瓷了,如今竟成胭脂玉了!”
宝珏的心思都在紫玉身上,并没听出他话中的破绽,当下也不答话,只是在床沿坐下,为紫玉把松散的紫色外袍拢紧,遮住了他白皙的胸膛,埋怨道:“你这人也真是,解了他的包裹便好,为什么又把他弄得这么副衣衫半褪的模样,他将来要是知道了,非骂死你不可!”
宛秋双手一摊:“好人难做,我是专为保护你的,又不是做惯这服侍人差事的,手下的分寸当然拿捏得不会太准,何况我这是做白工,你的要求可不能太高了!”
宝珏看他一眼:“你还是把紫玉挪我屋里去吧,他在这里,你和橘红总不能挤一块儿睡吧?”
“那……你得付点搬运费!”宛秋转了转眼珠子说——他是从来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赚钱的机会的。
宝珏瞪他一眼,针锋相对:“那你先付住宿费!”紫玉回来了,她绷紧的神经松了些,心也不再觉得那么忧郁压抑了。
“那我就不搬!”宛秋赌气。
“那你负责照顾他,橘红到我房里去。”宝珏较真道。
“那你可得付我值夜费!”宛秋敲着二郎腿,讨价还价。
“休想!”宝珏白他一眼,“你去花太医那里好了,他是你旧主子,收留你一晚也没什么。”
“不要!”宛秋耷拉着脸,“他肯定又要找机会虐待我的,我不去!”
“左也不肯,右也不行,那干脆你到我房里,让橘红照顾紫玉!”宝珏存心拿话堵他。
“更不行!”宛秋一蹦三丈高,“花菲会杀了我的!”
宝珏斜了他一眼:“从刚才我就想问你了,你管花太医叫什么?”
宛秋笑嘻嘻地摸了摸鼻子说:“既然你发现了,咱们就捅开天窗说亮话好了,其实,我早就知道花太医是男子,花碧莲是他的化名,真名叫花菲……他呀,其实是我表哥!”
宝珏差点没来个脑梗阻:“你怎么不早说?!你早知道他的底细,那先前看我替他做媒、还有为你担心所托非人的时候,你其实就一直在旁边看笑话了是不是?!”
宛秋笑得一脸无辜:“你不是没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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