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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错了!-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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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放着我的包袱。
  站起身,我颤抖地打开那只包袱,面具依在,长恭生前的信依在,还有,还有那只淡泛着银色的凤环也在。宇文邕打开过包袱么?没有,他一定没有。伸过手,指触在冰冷的凤环上,掠过那个带着深深的兰字,我回首而望那个发着颤声的门。
  缘分,我们终究没有缘分,你我之间终究没有这个天定的缘分。
    
  抱着包袱,提起装着刺猬的笼子,我在太监宫女的监视下回了静鸿阁。一回去,我便摒退了小婵,独自坐在案前。凤环,我抬手拿起这只凤环,扔了么?不,我舍不得,我怎会扔了这只宇文邕亲手做的环?我做不到,可我该放在哪里。我环睨着周围,一只小小的凤环该放在哪里?
  密室?我可以将它放在密室,虽然早上我曾见宇文邕从头密室出来,但若是我放在密室内,即便他以后发现了,或许也会认为是我——文若兰一年前离开他,离开静鸿阁前留下的。
  我打开了密室的门,走了下去,七月的天,于密室之上是那般闷热,而在密室之下则是阴凉一片。我朝着内室走去,那黑色的幕布依旧挡着。站在这儿,我清晰记得第一次,他和我在这里的情形。他是一个有着凌云壮志的君主,因为他曾经告诉我他要为黑布后那些逝去的人报仇。如今,他成功了,他成为了一个真正君临天下的帝王。而我……我低望着手中的凤环,拉开黑布……

  黑帘之后,他灵位

  黑色幕布后成排的灵位,已不在原处,只剩一块,触目于中——齐兰陵王高长恭之位。
  长恭,为什么这里会有长恭的灵位?指,颤颤地伸在灵位上空,唇,在抖张中唤着那个名字——长恭。
  长恭……长恭……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为什么要抛下我?……带我去无名谷,带我避世尘嚣,赏花望月,雪下嬉笑,霞中共沐?都是骗人的……你都是骗我的……从你带我入无名谷的第一日起,你就知道自己无法与我携手一生……长恭,为什么,为什么我到你离开我的那日,才知道你有多重要?……长恭……你回来好不好?……你回来,好不好?……我等你……我等你……
  手紧紧地捏着冷冷的木,眸前那排字渐渐扭曲,愈加模糊,倚着高台,我抱着他的灵位,瘫软而下,手中凤环摔落在地,顺着青砖滚入一旁的床榻之下。金属落地的声音只是留住了我转瞬的眸光。滚去了,找不到了,那便是爱的终结,宇文邕,我与你的情就好比这只凤环一般,已经不再属于彼此。紧紧地,我抱着怀中的这块灵位,用着体温去传递那份回忆,那片温暖。
  午膳,晚膳,我都没有去唤小婵,因为我不饿,我只想抱着,抱着它,就好像他在我的身旁……
  长恭,你就在我的身旁,对么?你,就在我的身旁,对么?……
    
  久久之后,我才将着灵位放回原位,拉上黑帘。长恭,我每天都会来看你,记得,我每天都会来看,明天我带小刺猬下来看你。
  离了内堂,离了密室,我出了静鸿阁。见着辘辘饥肠的小婵独自在外,守着静鸿阁的门,心里不免一阵疼惜与愧意。
  “他们人呢?”
  “嗯?……文……”听着我的声,她转过身子朝向我,福身行礼道,“他们都被皇上喊回去了。”
  “喊回去了?”
  他撤了守卫,撤了牢笼,他不怕我走么?也许他怕,可也许他并不怕……
  “你去用些晚膳吧。”
  “嗯,那您呢。”小婵是个乖巧的女孩,她知道我不想听见“文御助”三字,便努力地克制自己着的称呼。
  “我不饿,想到处走走,这些日子都被禁锢着,有些闷。”
  “嗯……”
  月如旧,天如故,只是君已不在我身旁。了无目的地走在静鸿阁前的小径上,我独自吸着带湿的热气,忽而,耳边响起一丝弦音,好悲,好凉,好愁,好苦;以前,我听不懂曲声的意境,而如今,我竟莫名地读懂了。
  宛沁亭,一抹银白身影远远地,坐在其中,晚风拂起,衣诀飘飘,墨色长发,掠面轻扬。箜篌——那袖间长指拨弄的弦正是箜篌的灵魂。
  月夜漫漫路非长,那日别去成永离,问君现在何处逍,遥问星辰碧落沙……
  长恭……长恭……是你么?迷蒙的眼中,那抹银白的身影立起了身,朝我低低唤道,“兰儿,兰儿……和我一起看月亮好不好?……”
  长恭,是你么?我急急地跑去,我发疯地奔去,然而,那站起的身影忽而消失在我的面前,耳畔的弦声亦停了住。
  “兰儿,你来了。”
  面前的幻影,不,这不是幻影,只是,着着白衣的不是高长恭,而是他——宇文邕,那墨发而遮之后的面容同样绝俊天下,只是它的主人,是他——宇文邕。弹抚箜篌的手指同样颀长,只是它属于他——宇文邕。
  “不……不!!!……”

  箜篌落毁,宛沁亭

  “兰儿,你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弹箜篌?!!……箜篌!……你为什么要弹箜篌?!!”我被着弦声,被着幻影击碎着那颗带着裂痕的心,歇斯底里地叫声,尖划在寂静夜空中。
  “兰儿……”
  “我不要听——不要听——”挣脱他轻轻而扶的臂,我步上前去,猛地向着箜篌推去。“轰——”的一声,箜篌砸落而下,而我因着手中用力过大也向前扑倒去。
  “小心——”一抹白色的身影护着我的身,向后倒去,垫在我的身下。
  “兰儿,你伤到了么?”他的问轻响在我的身前,恍惚间,我感着自己耳边是他心的跳动,在无名谷的那晚,我趴在他的身上,曾经感着同样的跳动。
  为什么?为什么我刚才会失控地推倒箜篌?为什么?……我自问着一个内心深处不愿揭开的答案……因为我怕。我怕什么?我怕听不到他的心跳,我怕见不到他的霸道,我怕他也撒手而去。“他”——不是高长恭,而是身下的“他”。红色鲜血溅染在箜篌的那一刻,长恭倒落而下,永远地离开了我。而刚才他弹拨箜篌的刹那,再次唤起了长恭那曲之后在我脑中刻骨铭心的痛。痛,真的好痛,若是他也像长恭一样,那我……
  一阵细碎的脚步朝着宛沁亭走来,只是太监口中的话才起了个头,便隐了下去,也许来的人看到我与他此刻这副尴尬的场景,便知趣地退了下去。
  “我……民女……”我慌措地想起身,而腰间却被他环了住。
  “兰儿,陪我一会儿……”
  淡淡的檀香混着他的细语,让我的心难以拒绝。
  我靠在他的怀中,心,莫名地由着时才的混乱变得宁谥,他的指穿过我的发丝,轻抚着,他的情,随着他指间的柔递过心头。
  “兰儿,记得那一年,你从屋顶上掉下来,我想给你垫着还没那机会,现在,你终是还了我一个心愿。”
  耳缘边被他略带冰凉的指揉着,他继续着话语:“兰儿,太白山开了好多花,很漂亮,我想你一定会喜欢;对了,遇见你那日,我刚从太白山回来。不过我什么猎物都没有打到。知道为什么吗?”
  他,淡淡地笑了笑,“呵……因为我去了冰洞,知道么?一年多了,你刻的字还在上面。呵……那些字还在上面……我独自在冰洞里,祈求上天给我再遇见你的机会,结果,结果真的让我在长安城外见到了你。……虽然,你脏脏的,不过我知道一定是你,远远地,我就知道是你……”
  我,静静地听着,听着他的话语,直到半个时辰后,他提出要回寝宫,我同意了。然而,他又让我一同去,我拒绝了。可他,还是带着我一起回了他的寝宫,当然,他用了他的方式——强抱。
  到了他的寝宫,他摒退了宫人,我挣扎,可他说他没有非分之想。
  “让你帮我个忙。”
  “什么?”
  “等等。”
  我看着他,一抹坏坏的笑投向了我,只是一个瞬间,他将着腰间的锦带扯落在地,白色衣袍伴着檀香蓦地褪了下来……
  “你——”
  虽然,我曾经和他有过一夜云雨,可是,此刻他突然褪去了身上的衣衫,让我不免一阵羞赧惊恐。
  ****
  亲们,此卷即将结束啦,大结局会在下一卷中出现哈……

  留宿请求,被卿拒

  侧脸望地,我呆呆地站着,热烫从着颈脖窜到了耳缘。
  “你……害羞啦?”
  我抿着唇,不知如何答他。
  “脸都红了。”
  望着地的眼眸余光瞥见他向我靠近的步子。
  “你想干什么?!”
  我慌措地退了几步。
  “兰儿,我……我说过不会动你,就不会动你。你就这么不信我么……?”
  “那你?”
  “这个,你拿着……”
  他一手伸过,递来一只白色的瓷瓶,我颤颤地从他手中接了过。耳边,听着他朝另一边走了过去。我这才抬起了眼眸,望了望,他已经趴躺在了御榻上。
  “兰儿,把药涂在伤口就好了。”
  伤口?他什么时候受伤了?为什么他会受伤?为什么他受伤了,会无人知晓?我捏着手中的瓶,微蹙着眉,走到他的身旁,烛光倒影在他小麦色的背上,勾勒着完美的线条,突出着他魅人的轮廓。
  “傻兰儿……”
  “啊……”
  “左肩后面,倒些药粉就可以了。”
  我循光而去,他的肩后露着几个血洞,虽不深,但却已伤及肉中。血未成流,但红色也已染湿了周围。他是刚才受的伤,难道是……?我的心,被着他的伤牵扯着。
  “你是不是被箜篌压伤了?!!”
  “轻点声……傻女人……你再吼大声点,整个皇宫今夜就全知了,而整个长安城明日就会传出我病重了。”
  “你干嘛……”我提起的声,缓了缓后,继续道“咒,咒自己。”
  “你整日地吟着先夫,不就是巴望着我死么?”
  “你……民女没有这么说过皇上……”
  “傻女人……你就是我的傻女人……”他玩味一笑,不再言语,而我则狠狠地朝他的伤口洒着药。
  “你,你能不要这么用力倒么?我伤口就一小点,别浪费了。”
  “民女没有。”
  “没有……没有失忆是不是?”忽而,他毫无顾忌肩后的伤口,翻过身坐了起来,直直地望着我,想要将着我内深处的那个答案勾挑出我的眼眸。
  “民女不知皇上是何意?”
  “兰儿……你别这么固执好不好?……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理我?”
  “皇上的问,民女不懂。”
  “不懂,不懂,那这你懂不懂?”他拉过我的手,贴向他赤裸的胸口。
  “你干嘛?……”
  他浅浅笑着,邪魅的唇边轻轻道:“告诉你,我有多想你,多爱你……”
  “你——”我回抽着手,而腕依旧被他紧紧拉着,本已发热的脸,更加灼烫起来。
  “兰儿……晚上,留在这里,好不好?”
  他,终是忍不住提出了要求,呵……孤男寡女,伴着挑逗的烛火,自是难以把持,可是我,我选择了拒绝。
  “民女已嫁过他人……”
  “兰儿……”
  “天色已晚,民女想回静鸿阁。”
  “兰儿……我睡那边,你……”
  “皇上受了伤,还是睡的安稳些,民女回静鸿阁了。”
  “那,那……那我命人送你回去吧。”
  他是失落的,在欲火还是苗芯的时候,被我的冷言无情地浇灭了……
    
  这晚,我回了静鸿阁,久久无法入眠。秉着烛,我坐在案几前,呆呆地望着燃动的烛芯。我,我不能,我不能和你在一起——甲掐着掌心,用着痛,告诫自己,我是兰陵王妃,我只能是他——高长恭的妻子。
  趴在案上,我斜睨着书架,青色的书卷中,一抹淡淡的粉色入了我的眼眸。日记本?……我起身而去,从着厚厚的书卷中,将着那个粉色物品拖了出来。日记本?呵……还有这支笔。
  “还能写么?”喃喃自语,我拔开了笔套,翻开本子,随意地画了两笔。居然还能出水?呵……莫不是这支笔,这本日记本,我竟已忘却了自己曾经来自二十一世纪。
  “日记本……呵……”

  当翎之面,折兰花

  日记本,记录心事的本子,虽然在二十一世纪,我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但今日,我握起这支蓝色机器猫笔的时候,却忽而有了写日记的冲动。
  '建德二年七月,周几不知,晴'写到此,我蓦然间发现,自己不知从何日起已是个古代人了,一个只知道他年号和月份的古代人,连周几都已不知。而我落笔的时候,居然写的是前秦繁体字,而不是简体字。我的天,我居然已退化到这步田地。退化,就退化吧,我想,我应是回不了那个千年之后的二十一世纪了。
  提笔,我继续写着,写着我在宛沁亭遇到他的事,我发疯地推倒了箜篌,也一不小心地趴到了他的身上……
  我没有写到长恭,因为我写不下这个名字,一写起,便忆起,一忆起,便又觉得痛。
  写着,写着,我便有了睡意,浅浅的睡意,深深的睡意……眼睑,慢慢地耷合在了一起……
    
  次日,我被着一个开门声吵了醒,朦胧的眼眸中,一个俊挺的身影入了屋,我撑了撑桌案,背上颈部的酸痛,便袭上了身。
  “若兰,你这么睡,对身子不好。”
  独孤翎?他迷糊的身影,我虽未看清,但是他的声,我却不会辨错。他,他怎么来了?我莫名地问着自己。一个被我深深伤害的人,正随着脚下步的靠近,朝我走来。
  “你……你是谁?”我直起酸痛的背脊,慌乱地收拾着桌案上的日记本,笔,因着我无措的收拾,从着桌案边滚落在地。
  蓝色的衣诀,黑色的足靴出现在我的眸光中,带着机器猫图案的笔则滚到了他的面前。独孤翎弯身拾起,伸手递来,“若兰,记得那个时候,你曾让我帮你保存过这支笔,还有这东西。”
  垂下长睫,他的目光投向了桌案上的粉色日记本。
  “你是谁?”
  我问着他,试图拉走他目光的停留。
  “若兰,其实,你没有必要装作失忆。”
  “你在说什么呢?”
  “若兰,我们根本不是夫妻。我没有告诉皇上这件事,甚至到今天都没有告诉他,因为我想这件事,不应出自我的口。所以,你不必因着我们没有结成的亲,而拒绝皇上对你的感情。”
  他,他竟是为了宇文邕,而出现在静鸿阁中。我抬眸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的面容如着过去一样俊美,而唇边淡上的花般笑靥,也不曾改变。
  “若兰,既然我可以放下,我相信你也可以。”
  他放下了么?他原谅我了么?他真的原谅我了么?去年,我是那般无情地伤害了他,而没有勇气向他道歉的我只留下了一张逃避的书信。
  “你,我,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若兰,知道么?”他微微侧身,继续道:“爱一个人,若是爱得很深,那无论她的面容变得如何不同,无论她是否随着岁月老去,他都会认出她。也许,别人认不出你,但是,皇上他绝对不会认错。”
  爱,那便是爱,岁月,面容,都挡不住的感情。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若兰……”
  “对不起,我要喂刺猬了,它饿了。”
  我绕过桌案,步过他的身前,走到刺猬前,提笼而起。
  “若兰,不要自己骗自己了,好不好?虽然我得不到你的感情,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有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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