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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错了!-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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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这里,没让你闲着。以后我书房的活,都要你做。”
  “你已经有那么多侍女,还有……心蝶姑娘,又不缺人。”唇微微嘟囔着。
  “呵……”他,淡淡一笑,微微摇头,继续道:“我道是什么原因不住这里。原来有人在这里妒忌别人……”
  “说什么呢?”
  往着墙角瞥眸而去,我逃避着他俯身低望的眼神。
  “没什么。心蝶是当年皇上赐给我二十个舞姬中的一个,我还了十九个,就留了她一个。”
  “……贪恋女色……”
  “兰儿,我今天终于顿悟为什么连孔夫子这般圣贤会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可恶……”
  他,是那般淡若清风,坦诚无藏。我,竟从来不知,那个让北周朝廷畏惧的兰陵王会是这般模样。也许,战场上的他会同面前的他判若两人,但他的心,同着那双带着浅浅忧伤的眼眸,却是真的。

  夜市之行,瞬间灭

  听澜轩,很美的名,不过兰陵王府并没有波澜壮阔的浪给我听。听澜,不过是屋外一潭碧池的水动声。池中还有几尾鱼,虽很普通,但橙红的鳞游弋在绿水中,亦添色不少,依在窗边,我独自回想。
  前年的七月,我落到了北周,也遇到了他,转眼间,已经两年过去。我也到了他的邻国——齐。一切都仿若昨日之梦,历历在目,我经历了他韬光养晦,也经历了他诛杀权臣,然而,我却没有和他再经历过多,也许,情,就会同着这千年前的历史一样,最后成为尘土中一颗毫不起眼的沙。
  “呵,我道是今日的书房,怎么无人打扫?原来,你在这里。”
  身后,温柔的声响了起来。
  “我,我忘了。”
  耳缘忽然一热,我这才意识,自己在这府里唯一要做的事,还没有做。许是昨日累了,睡的太沉,一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了,一直昏昏沉沉地到了现在,似乎整个人就没脱出过倦乏。
  “忘了?”
  “我这就去。”低垂着头,我朝着门口走去,却不料,腕臂被拉了回来。
  “不用去了,我让人打扫过了。”
  “喔,对不起……”
  “这十多日,我要练兵。”
  “你要打仗?”我抬眸问他。
  “也许吧。从周国那里传来消息,陈国使节再次去了长安,而且带去的礼远高于以往。皇上担心他们两国联盟,所以便加大了练兵的强度。”
  “周……”无意间,我的唇间冒出了这个字。
  “怎么,你去过周国?”
  “啊?……嗯……没有,我从来没有去过周国。”
  “要是将来有一天,我们大齐灭了周国,我带你去那里,长安很美丽。”
  “什么灭了……灭了周国?!”
  惊愕间,我张开的樱唇已不知如何而闭。灭了周国,若是真的灭了周国,那他怎么办?不……不可以……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没,我没紧张。你们男人的国家大事,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我……”
  否认着,我朝着身后一退,膝,无意间碰撞了椅凳,与着硬硬的木条来了个满怀相抱。
  “哎呀——”
  “不紧张,不紧张,现在也不知道,谁不紧张,谁紧张。”鼻中淡吐了一口气,他微微带着愠色的脸,嗔怪起我,“本想带你出去看看邺城夜市,现在就府中呆着吧。”
  “夜市?我没事。”
  扶着我到了榻边,他看起了我腿上的青印。我没有遮掩,任着他卷起我的裤,因为他待我,很君子,从未有半分逾越。
  “不能去了。”
  他再次强调着他的决定,一个抹杀我出府逛街的决定。
  “无趣。”我喃喃道。
  “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若是去了夜市,岂不是要我把你背回来?等我练兵回来再说吧。”
  所谓的夜市之行,在我撞到膝盖后才说出了口,当然,也在我撞到膝盖后迅速地取消了。

  雨中逛街,送发簪

  原本说是去十日,可是不知为何过了十日之后,他还没有回来。不过兰陵王府内,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最为担心。从家臣到侍女,再到那个媚人的舞姬心蝶,大家都做着自己的事,似乎主人回来与否于他们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而我,一个外人,总是担心着他。
  八月,转眼间已是八月,府中的几棵桂花树,幽幽地散着香,而他依旧没有回来,几场雨后,黄色的小花瓣落在了碧池上,鱼儿调皮地顶撞着。
  “不是说十天么?”
  手中握着刚折下的桂枝,那份淡淡的牵挂又浮上心头。
  “十天?好像我是说过十天……”
  “什么说过,分明就是……呃?……”转过身,胜雪白色衣袍的他已站在我的面前。如此突然的现身,着实吓了我一跳:“你,你……”
  “怎么?我变了么?”
  浮着忧的眼眸依旧那般醉人,只是俊美的脸庞下染上了一层麦色。
  “是啊,嘿嘿,你的颈脖都变成巧克力啦。”
  “巧,巧克力?”
  “是啊……你看你,肯定是面具带久了,太阳晒不到脸,全晒你脖子了。”
  本能的,他摸了下白色衣襟相围的颈项,唇边喃喃着:“是么?”
  “呵呵……是啊是啊……”
  “看见你笑,我也很开心。”他的手轻柔地放在了我的肩上,我望着他投来的似水眸光,傻傻的笑尴尬地僵硬着。
  “长恭,我……”微微侧过身,他浅浅一笑,手亦垂落而下。
  “今晚补上个承诺。记得,别再撞到椅凳。”
    
  这一晚,我倒是没有撞到椅凳,只是,在我们正欲出门的时候,天,莫名地下起了雨。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已经两次了,两次我们都被突然而出的问题阻止了夜市之行。吐了吐舌头,我准备退回屋中。
  “怎么?”
  “都下雨了?去不成了。”
  “兰儿,下雨并不是理由,只要想,没有什么做不成。”
  “可以么?”
  “当然可以。雨小,我可以和你一起打伞,雨大,我可以背你一起走,雨狂,我可以和你一起躲。”
  打开伞,他拉着我的手,出了兰陵王府。只要想,没有什么做不成。一把伞,两个人,行在幕夜细雨中的邺城。夜市,我们终是没有看见,因为一路上除却我们两个悠哉而走的人,摊贩们都在慌乱地收拾货品,急急地回家躲雨。
  “就我们两个了。”
  “嗯,夜市,夜市,好了,就我们两个夜市。”
  “不好么?”
  “什么都没有买到,还好呢?”叹了口气,我望着自己那双已经湿了的鞋,心中一股气愤埋怨。
  “谁说没买到?”
  一支带着暗银的发簪闪在了我的面前,然而,只是一闪而过,发簪已经被轻柔地插在了我的墨发上。
  “你……”
  “趁你还没有再啰嗦之前,先插上,免得被你嫌弃扔了。”
  “谁说我会嫌弃?”抬起羽睫,我摸着自己发髻上的簪子,只觉着短短的流苏垂在簪的一端。
  “兰儿,其实你……”
  “什么?”
  “没什么,你不嫌弃就好。”
  “奇奇怪怪的。”
  “雨停了。”
  雨,真的停了,在我们的对话中,雨停了。

  铜雀台非,锁二乔

  雨停后的邺城道上,原本两个身影,变成了一个。我拿着合上的伞,他背着我,走在回府的路上。靠着他,我总觉着一丝熟悉,然而听着他的心跳,我却又感着一丝陌生。
  到了房中,他将我放在了榻上。
  “把鞋脱了吧。”
  脱鞋?脱一世的鞋,曾经宇文邕对我许下过这个诺言,可,可是最终为我脱鞋的还是我自己,也许,这辈子都只是我自己。
  一袭白袍的他,并未站起,手轻轻地搭在我的鞋上。
  “长恭,……”
  “怎么了?”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我的话,忽而成了凝固空气的一个源。他搭在我鞋上的指微微地颤动,低下的身没有抬起,而我亦没有弯身去脱。
  良久之后,一抹白影闪过我的面前,淡淡话语与着他身上的清香一同留下:“早点休息。”
  话存着隐隐的没落,如着他离去的身影一般没落。可是,长恭,对不起,他在我身上已经刻下深深的印记,而我此生都不会再有爱恋,过去的岁月中,我已经伤了几个人,同时也伤了自己。情,是一种毒药,没有解药的毒药,一旦中上,只有苦涩,没有甜蜜。
  门,被他轻轻拉上,鞋,被我小心脱下,心中的悸动,被隐隐埋葬。
    
  第二日,高长恭没有留在兰陵王府,听说一早就去上了皇宫,随后又去练兵场了。我独坐在铜镜前,手中望着他昨日给我插上的发簪。它很美,美到我自认为配不上。有的时候,太过完美的东西,总让我觉着高不可攀,就如同送我这簪子的主人一样,他,太过完美。
  几日后,他又回了府,见着我的时候,并没有一丝尴尬,反而如着以往一样,温柔,却不忘加些抬杠的话语。
  “明晚是仲秋了,一起赏月吧。”
  “呵,仲秋,仲秋又到啦?”仲秋,仲秋,每次我听到他们说仲秋,我就觉得挺有意思。哎,也难怪,要让他们能像我一样喊“中秋”,还得等到他们后世呢。
  “我带你去铜雀台赏月。”
  “铜雀台?……那不是……”
  “是什么?”
  “是曹操当年为了关大乔小乔建的地方喽。”
  “呵……兰儿……呵……呵呵……”他朗声笑着,差点就剩没有前俯后仰,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谁,谁……谁和你说的……?”
  “有这么好笑么?我是有证据的,”
  “什么证据。”
  “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听过没?这首诗?这可是……”
  完了,唐朝诗人杜牧在这个朝代还没有出现,我怎么这么傻的吟了首诗出来,我尴尬地朝他笑着。
  “诗倒是挺好,不过,我肯定写诗的人不了解曹操,不过是一介文人而已。”
  “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我是武将,亦凭我的心。”
  “嗯?”
  “铜雀台前临河洛,北临漳水,意为虎视中原辽阔之土。曹操他虽战败于赤壁,却壮志未酬,所以才建了此台。怎会与女子相关,呵呵……?赤壁战……”
  他,悠悠地叹了口气。三国鼎立的时代与着南北朝的几国割据是何其相似,却又那般不同,他的心,恐也一样壮志未酬。

  飞鼠突袭,赏月人

  仲秋之夜,出乎我的意料,天居然没有下雨。月尤似明亮,如着银盘高高地悬在幕夜之上。有人说,月是一种诱人忧愁的东西,如果对着月,很容易让人想起伤心的事,也容易勾起自杀的想法。虽然我对后者一直不认同,但是前者,我还是有着同感。
  “呵……”我暗自笑着,也许,定下中秋节的宋太宗心里也有着抹不去的过去,背负着骂名的他,定下这个节日不过是慰藉自己而已吧。
  “好看么?”
  “嗯。”我感叹着月给人的愁,但也不否认它的美,带着淡淡忧的美。如同他的俊眸一样,好美,好美。原以为他会浪漫地和我一起在连阙楼宇的飞阁重檐上看银月,却未料,他拉我到了连接铜雀台与金凤台的浮桥上坐着。虽说浮桥是阁道式的,但总感觉着晃。
  “干嘛选这里?”
  “等你坐不稳的时候,可以在我的肩靠靠。”
  “高长恭!你……”
  脸,蓦地一热,狠狠地瞪他一眼,便朝着身下奇高的地方望去,倒吸了一口凉气。
  “万一,万一掉下去怎么办?这个浮桥什么时候造的?是曹操造的么?你们维修过么……”
  “掉下去?有我在,你怎么会掉下去?就是掉下去,也有我这个垫背的。”
  “垫背的,垫背的。”
  我学着他的腔,想着电视里重复不断的垫背镜头,鼻中不觉轻哼一声。忽而,面前一个黑影朝我突袭而来。
  “啊————————”
  紧紧地,我拽着一个柔软的衣,好舒服的怀,好熟悉的怀。
  “兰儿,兰儿……”
  好熟悉的唤声,好熟悉,好熟悉……
  “我怕……我好怕……好怕……”
  风拂过,我的身感着微微的抚,我的发亦觉着轻轻的揉。
  “不怕……不怕……飞鼠而已……”
  飞鼠?我即将陷入的那个回忆,那个幻觉,忽地离了脑,只是靠在他怀中的身子却依旧保持着原样。
  “飞的老鼠?”
  “呵……长的像,不一定就是……”
  “飞的老鼠……飞的老鼠……蝙蝠……是蝙蝠……”
  “我在这里。”
  “嗯?”微微动了下身子,我抬颌望他,他略显憨傻地回着。
  “我记得,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说我是蝙蝠侠,那你刚才喊我,我就应下声。”
  “呵……蝙蝠侠……”
  “呵……”
  这一晚,我靠在他的肩旁,望明月,看高台,想着过去,思着此刻。直到深夜,我觉着累,他才带我下了浮桥。到了马的身旁,我说渴,他说只有酒,没有水,而我毫无顾忌地拉过酒囊往着口中倒去,独留他一人在鞍边惊愕。其实,我并不会饮酒,在二十一世纪,我也从未沾过半滴,只是喝下几口,我便已觉得脚下轻飘,脸庞绯烫,话亦跟着多了起来。
  “长恭……长恭……”
  “……还以为你会……这下……”
  闭上垂重的眼睑,我隐隐地听着他的话,只是想要听的更清,却是那般困难。我,睡着了。
  ****
  预告一下,下个礼拜就要进入这个卷的后半段,起伏会比较大,暂时温柔几下下子哈。
  「注释」古代称蝙蝠为飞鼠。
  「广告」不好意思,偶自我广告一下,文中所提的中秋节和宋太宗之间的事情,是真的哈。作为偶另一个小说【江山美人】:红颜非祸水(双星伴月)男主之一的宋太宗,嘿嘿,也是有着大臣们永远都摸不透的心,与着心后一世深藏的爱。

  酒后红疹,满脸爬

  次日醒来的时候,我已经睡在了听澜轩的榻上,只是除了头疼外,便是浑身的痒,伸出藏在锦被中的纤臂,一个个红点显了出来。
  “哎呀,完了,毁容了,毁容了……”我急急地摸着自己的脸颊,只觉着小小的凹凸触着我的指腹,忍不住,我惊呼起来。
  “大夫说你没事。”一抹白色的身影从着听澜轩靠池的窗边传来,尚未再揉眼看清,他已到了我的身畔。
  “没事?没事怎么这么痒?都是你那个破酒……”
  “那可是你自己……”
  “这下完了,以后脸上这些疙瘩都会留下坑坑洼洼的。”
  “大夫已经开了方子,上了药就会好的。”
  “不会好的!难看死了,没法嫁人了!!!”拉上锦被,我将着自己的头埋在其中,虽然,我并不奢望再有爱,可若是留下满脸痕印,无论对于倾国之美的旖旎,还是对着普通女子,都是一件烦心之事。
  隔着薄薄的被,我听着那一端,他低低的声:“我娶你就是了。”
  突然而出的话语,让我无措,不知道,他的话是为了安慰我,还是为了逗我开心,亦或是……
  “你,你……走吧,别烦我。”
  “一会儿上药了。”
  “上药?!上了也不会好的。”
  “上药后当然会好!”
  猛地,我身上的锦被离了身,他俊美的脸庞露在我的面前,掀被引起的风,拂着他白衣上的墨发,尽散着他完美绝俊的容颜。只是这一次,我感到了他身上那层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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