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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错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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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就算是交禀,也应是向大司马,而不是大冢宰大人。”
“是啊,是啊……”
此刻,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的臣子纷纷开始了自我表态,有反对,有支持,有中庸。此番情景,与群舌相战的部门经理大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上,臣弟虽有心为皇上和大冢宰大人分忧,但却无力,东部陈国最近内政不稳,西党项偶有进犯,臣弟疲于边境之事,若将此任落于臣弟,恐难如大冢宰大人一般精管细审。”
听着那个话语,望着他的样貌,这位说话之人便是他们一致而推的大司马。他喊皇兄,那么他应该也是宇文邕的弟弟吧。我微微瞥着这个说话中庸谦恭的男人,却不料,正与一个眸光不约相撞。
殿上传情,被君知
透亮的墨眸朝着我递了个眼色,同样为臣的他为何这般地不屑于殿下的这个辩驳。莫名地,周围之人争锋相对的声音轻淡下去,他的薄唇微微动着。就看着那唇型,我就知道他又在占我的便宜——比翼鸟,连理枝。
“哼。”我轻轻地哼了一声,蹙了蹙鼻,回击着他。未料,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尽被身旁的他发现了,因为就在那一刻,他打断了殿下喋喋不休的争论:“卫剌王,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来听听。”
宇文直立刻移了投在我身上的那个眸光,起身回道:“皇上,臣弟已多年不征沙场,所以不敢妄下断言,只是近几年大冢宰大人一直尽心尽力,多次率兵亲战,交予他此些权利,也不为过。”
“卫剌王——”
那位独孤将军不满地喊着宇文直的封号。
“朕意已决,各位卿家不必再议!”
他笃笃而出的话,让殿下站着的各位大臣,将所有的微词吞入肚中。而那位得势的大冢宰大人立刻浓眉高挑,唇露得意之笑。
“今日是朕的婶母,大冢宰大人母亲阎夫人寿辰,朕希望所有宇文宗室王族都能前去恭贺。”
“谢皇上。”
“朕昨日收到河州刺史加急奏折,河州已经多日暴雨,恐有水灾之危,朕决定秦州总管府拨州银,迅速征兵一千至河州,助河州刺史王杰共管黄河水道。”
“皇上爱惜百姓,实我大周百姓之福。”
那位大冢宰大人立刻提了提嗓子赞道,随后便是一堆大臣们俯首共赞:“皇上英明。”
这也是自刚刚上朝是那句“皇上万岁万岁万岁”之后,最和谐的一句共鸣了。古代臣子还真会拍马,居然还能保持如此整齐的一致性。看着他们的样子,我差点就笑了出来。
“各位卿家,朕稍后要为婶母寿辰亲备贺礼,若各位卿家无事上奏,那就退朝。”
“皇上,臣有一事相奏。”
殿下一位温文尔雅的大臣开了口。
“贺拔爱卿请讲。”
“突厥木杆可汗使节五日之后就将到达长安,不知该用何种礼遇相待?”
“朕的皇后是木杆可汗之女,可汗便是朕的岳父,即便只是使节,也应以国礼相待。”
“是,皇上。”
原来,他的妻子是突厥人,还是个公主,真是门当户对的婚姻,我撇了撇唇,心里一阵不快之意迅速涌上。
“退朝——”一个太监的声音为早朝划上了句号。
我还未反应过来,他便已起身从我面前走过,丢下一句冷冷的话,“朕有事问你。”
提着裙,我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什么时候认识他的?”他问的声音很低,却依旧挡不住那份霸道。
“啊?”我装傻地回着,我知道他想问的是宇文直。
“别和朕装傻。朕问的是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宇文直?”
“就几天。”
短短几句话,我们已经到了后厅。他下令让替他换冕服的宫女在帘外侯着,接着便继续质问起我。
“就几天?”
他冷冷地笑着,眸光若如玄冰。
“我就见过他两次。”
“你们当朕的早朝是什么地方?!眉来眼去!”
“我没有。”我抬颌瞪着他。
“朕警告你,若是下次再让朕发现你们两个在朕的早朝上有任何越矩之举,朕绝不会姑息!”他走到我的身前,很近,很近的地方,狠狠地斥道。
我不再作声,沉默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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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轿休息,被催促
下朝后,我只是跟在他的身后,御书房,御花园,选礼,定礼,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做完后,已经到了暮云初上,落日熔金的时刻。他,没有带上我未曾见过的皇后去赴宴,而是带上了牒云芊洛。听宫女说是因为皇后有孕在身,而牒云芊洛既是他的宠妃,又是那个大冢宰的族亲表妹,所以就带上了她。而我,原本不准备加班赴宴的,可是他却自顾地让宫女太监,把我拉上了一旁的小轿抬了出去。一直不喜欢这种莫名其妙应酬的我,第一次出宫门也没有心思去看轿外的景象,只是感觉不停的颠啊簸啊。虽说不是坐车,但是却有晕车的感觉。
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难受的肚子,好不容易忍到了轿子落停的那个时刻。顾不得礼数,也顾不得脸面,我冲出轿门,跑到一处高墙,手臂轻磕着那毛糙不均的墙面,喘息起来。
“若兰”一个马蹄声止在了我的身后,很短的一霎那,白色衣诀已现在我半眯的眸光中。
“你没事吧?不舒服?”
“我,我没事,晕车而已。”恍惚间,我居然迸出了一个现代词汇。
“你都晕了,还没事?不如,我陪你在这外面坐会儿再进去。反正里面那场合,我也不喜欢。”红日印染在他墨潭之中,霞云散落在他白衣之上。
“不太好吧?”
“有什么……”他的话刚到一半,一个太监便已到了我们的边上。
“卫剌王殿下,皇上让文御助进府。”
“皇兄这么急干什么?没看见文御助不舒服么?”宇文直在我的身旁,抱怨起来。
侧过身,他,在六七米不到的台阶之上,斜睨着我,那浅褐眸光虽然离我并不近,但却充斥着不满。我,莫名地躲过他那种似要捕获心底全部想法的那种目光,低下头,淡淡地向我身边的宇文直说道:“我看我还是进去吧。”
“皇上,我们先进去么。”牒云芊洛每次娇媚的开口都让我觉得讨厌,真狠自己为什么上次没有狠狠地多骂她几句。
我挪了挪脚下的步子,也听到了紧随其后,太监的叫唤——皇上驾到。他带着牒云芊洛入了大冢宰府。
“你走慢点,等会儿我们还能坐一起呢。”身旁的宇文直紧紧地跟着我,生怕落下半步。
“你的马就这么扔了?”
“扔了。”他逗着我。
“又骗人。”我兀自嘟囔着,只是望着脚下的步子,向着该去的地方走着。
“瞧瞧,那不是新任的文御助和卫剌王吗?”
刚到台阶上,大门里面便传来那个熟悉的跋扈之声。未见其人,我的心已是一颤,这,该是我第一次如此之近地见到大冢宰大人。
墨发中夹着银丝,曾经英俊的脸庞刻上了岁月的痕迹,也印着那鲜为人知的城府修为。挂在他唇边的那抹笑意带着莫名的意思。
未等我开口,一旁的宇文直便插了上来:“干嘛这么见外呢?我又不是第一次到你府上转悠,更何况今晚是婶母寿辰,南海明珠和翡翠玉佩是我和文御助的一点心意。麻烦等会儿交给婶母,对了,你可千万不能私吞了。”
“直,什么时候你居然连我这个一把年纪的堂哥都不信任了,哈哈哈哈?”
我斜望着两人,正对着话的大冢宰大人突然侧脸笑看着我:“不知道,文御助什么时候从静鸿阁搬入后宫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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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冢宰府,胜皇宫
耳根立刻热了起来,尴尬语塞间,我身旁的宇文直立刻回道:“文御助搬到后宫是不可能了,搬到我卫剌王府倒是极有可能。”未等我辩驳,垂在裙旁的手已被宇文直拉了过去,紧紧握在手中。狠狠地,我用着指尖掐着他。
“我怎么看着,文御助这心还没有落在直,你的身上啊?”
那个该死的八卦大冢宰把目光落在了宇文直拉着我的手上,微展着笑,臭着宇文直。
“这个女人么,需要时间的,迟早的事。”宇文直右手轻拍了一下对方宽阔的胸,笑着。
“那倒是。你们先入座吧。宪还没有来。”
“宪没来么?我这个五哥啥时候比我还磨蹭。”
五哥?宇文宪?
还在想着,我的手已被宇文直拉着进了府内。
“你干嘛这么说?”
脸颊微热的我,躲过周围路人投来的目光,低低的问着。
“我想,所以我就说了。”
他边向一旁经过的大臣们微笑示意着,边轻声回着。
“那你干嘛准备两份礼?”
“玉佩本来是给你的。既然遇到那个家伙,就给他了。”
“呵。”他居然喊自己堂兄“家伙”,我不禁笑了起来。
“看看,还是你笑的时候最漂亮。”他微微抚了下手中我的指节,凑到我的耳边低声说着。
我瞥了下他那带着太阳花的笑靥,又掐了下他的手,直到看见他的剑眉中微微起了小皱,才松了手指。
“把我手放开。”
“不放。”
“被人看见了不好。”
“被你伤到了,现在只能拉着,不会动了。”
“你——”
忽然间,我看见了那个长得与独孤翎颇像的男人,眼神立刻跟了过去。
“怎么?独孤世家的人都那么值得你流连忘返?”身旁的人,流露着一股淡淡的醋意。
“独孤世家,那独孤翎呢?”我抬眸问着宇文直。
“独孤翎本来是独孤世家的人,不过呢,现在不是了。”
“为什么现在不是了?”我有些奇怪,难道是属于独孤世家,还可以以前是,现在不是的么?
“呵,你好好跟着我,用膳的时候,再和你讲。”
他卖起了关子,想那唯一的目的就是让我不再挣扎。
大冢宰府很大,也很奢华,无论是廊建,还是壁画,华丽程度都超越了皇宫。寿宴设在了府后的大庭院中。除了铺着金黄布锻的主座之外,其余客座均设在了两侧,一桌一座,各设两排。
“我们坐后面一排靠近主座,好不好?”说是征求意见,却未等我反应,已经将我拉了过去。
“干嘛要坐那么近,等会儿皇上肯定就坐那里。”说到宇文邕,为什么他先进来却不见了身影。
“皇兄坐皇兄的,我们坐我们的。你是御助,官又不小,我是藩王,坐第一排都不为过,现在都到了第二排,已经够避风头了。”他兀自地拉着我到了座位,让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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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声中,闹别扭
“婶母,您是今日的寿星,自当坐在主座。”
他的声音刚一传出,所有座上之人,走动大臣,立刻停了语,驻了步,跪下身再次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晚是朕婶母寿宴,众卿家不必拘礼。平身入席吧。”话刚落下,他已侧身请着一位满髻珠光宝气的老妇人入座:“婶母请入席。”
“皇上……”
未等老妇人再行推让,他已携着牒云芊洛下了台阶,就着离主座最近的客座坐了下来。
一个小小的冷场之后,大家便入了席。
“完了,他就坐我们对面。”我嘀咕着,把头埋了下去,虽然前面隔了一排,但是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对面的他和那个妖媚撩人的女人。想必他也能如此清晰地看到我这边,只要他想的话。
“怎么啦?”偏偏在这个时候,身旁的宇文直毫不知趣地凑了过来。
“讨厌,你别过来。”我低声回着他。
“干嘛突然之间这么凶?”他的手覆在了我搁在桌几上不知如何而放的柔荑之上,斜眸凝望着我。那个突然的举动让我更添无措,我害怕被对面的他看到。可是我为什么害怕?是因为早朝时他说的话么?还是因为我怕他误会。可是误会了又如何呢?我和他只是君臣关系不是么?我为什么要如此在意?可是……
“朕先敬婶母三杯,愿婶母寿如高山青松,颜如洛阳牡丹。”
“谢,谢皇上。”老妇人微颤的声音带着受宠若惊的惊愕。
三杯?他早朝过后连午膳都没有用过,现在就要连喝三杯?我斜睨了一下桌几上的酒杯。那不是一般的小酒盅,对于还未用过任何食物的人来说,三杯酒连灌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我抬头向他看去,侧身朝着主桌而饮的他,眼中余光直直地落在了我这一方。眸光相碰的那一刻,我的心一阵慌乱,手也努力地从宇文直手心下抽去。
“今天皇兄还真豪爽,跑上来就三杯,我怎么觉得他很多年都没这么大方过了。”宇文直显然惊于对面他的三杯豪饮要多于我抽离的手。
“皇上仁孝远胜常人,臣宇文护也饮下三杯,替母亲谢过皇上厚恩。”
原来大冢宰的名字叫宇文护。那个御书房咄咄逼人的男人,此刻却突然变得很是谦恭。好虚伪,好城府的一个男人。
三杯之后,宇文护拍掌而令,立刻一班美丽的女子着着薄透的衫裙入了场中。
乐,悠扬婉转而起,
袖,飘逸摇曳而动,
步,轻扬凌波而移,
风动,乐动,舞动,带着人的眸,人的心,一起灵动在寿宴之上。
“若兰,你会跳舞么?”
“不会。”
“不会就好。”
他莫名其妙的接话,让我一阵糊涂,难道他就希望我不会么?
“不会,有什么好的?”
他微挑着眼角,举杯轻饮一口,朝我坏坏一笑。
“你还没有告诉我翎的事情呢?”
话刚说出口,我那后悔的眼神被他捉了个正着。
“喊这么亲热,你不怕我妒忌之下,也喝了三杯倒你身上。”
“你——”
朝着他,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侧过脸去,咬着下唇看着地上的青砖。我承认,那一刻,我确实语失,但是这不意味着任何事情。
“若兰,别生气了。”
“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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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大将,征沙场
“嗒——”一个彩色的东西落在了我的脚边。低下身,我瞅了瞅,将它捡起——好漂亮的一个毽子。那不是用人工颜料染成的毽子,而是用真的羽毛扎成的毽子。
“姐姐,能把燕子还给我吗?”
一个红扑扑,发丝粘在额上的小男孩站在了我的面前。好可爱的小男孩,穿着红色的小衣服,淡棕色的发落在小肩膀上,弯弯曲曲的,像个混血儿一般。
“还给你毽子。”
“这个叫燕子,嗯,和天上飞着的燕子一个名字。”小男孩郑重其事地指了指已是夜幕的天空,纠正我说。
“燕子?”
古代人喊毽子叫燕子的么?我不禁笑了一下,倒是挺贴切的一个称呼呢。
“展儿,过来让你直叔抱抱。”
小男孩朝着我身旁的宇文直小跑了过去,腾地就被抱了起来。
“你可真有本事,能让我边上的美人笑起来。”他捋了捋粘在小男孩额上的发丝,瞅了瞅我,继续说道:“展儿,你越来越重了,赶明儿,教你骑马去。”
“嗯,直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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