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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我清白-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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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足以令人食指大动。
“外头的将士可热闹了,大口吃肉喝酒的,聚众聊天的。就你还闷在这里。”陆仁嘉兀自说着,也不管对方听没听,将手里的食物放在小桌上。脸凑到袁少磊跟前,“咦,你连作战地图都有了。”
“刘护军幸苦多年亲自绘制的。”袁少磊珍而重之的折叠整齐放入锦囊,转而才回答陆仁嘉的话,“将士一路幸苦,今夜狂欢过后,明日便是征战沙场,你死我活。人生在世,及时行乐也好。”
陆仁嘉不知为何,听他这样道来,心里尽是一紧,无端的害怕起来。潜意识的抓住他布满厚茧的手掌,眼神迫切道,“就算出征,你也不会有事对吧!”
袁少磊被那双清泉似的眸子深深的望着,心里一颤,微微一笑,“我武艺虽不是十分精湛,但沙场之上能取我首级者,也难。”
陆仁嘉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抓着袁少磊的手掌,君子之交本应合乎礼仪,而自己却对对方毛手毛脚,意识到此,不免尴尬。故意轻咳一声,干巴巴道,“不说这些。攻城略地,定是旗开得胜。喝酒吃肉才是正经。”
两人当夜饮酒畅谈到三更,才散去。
第二日众将士、谋臣汇集听命于袁少磊帐下。中有一人名唤崔景闻【文中古人的字,某釉起名字各种苦逼,蛋疼。由此全部省略。】乃司徒宇帐下智囊之一,官任军师祭酒。此次袁少磊领兵出讨楼然,崔景文自愿请命跟随左右。而如今他已经看过地形图,众谋士将帅先又激烈讨论过后,说法意见不无精妙,他垂眸细思。不经意之间瞟到高座之上的袁少磊,见他期待的眼神,却是冲着自己。心中一沉,知他器重自己,心里又一热,抬脚向前一步,出列正色道,“将军,某有一计,不知可行否?”
“景文但说无妨。”
“将军可亲自率领三万兵马于莎朗城,擂鼓搦战,与其正面交锋。属下观楼然地势,北部高原阻隔,西部地势较低较为平缓,由此断定其风向为西北风。那么莎朗城围城,西北围城部定饱受寒风雨水腐蚀,其防御能力远不如其他。某愿领一千人马,率冲车,轒輼攻入城中,与将军里应外合,还怕莎朗不破?!”崔景文慷慨激昂的将胸中计谋一吐为快,见帐中无人反驳,鸦雀无声,他旋视一周,见众人面色各异,却不是质疑,多是钦佩。继而接着说道“我军攻下莎朗之时,便速速派遣心腹之士乔装成楼然将士前往瓦南,通报莎朗腹面受敌,恳请出军相救于水火。瓦南守城将军郁久闾自会亲率兵马出救,到时瓦南人去城空,城中戒备定然减少,刘瓒可率两万人马,攻之。”
“至于郁久闾之军急来救援,定是走莎朗城外南僻小路,那处有小树林,大可命令五百士兵砍倒树木,道路受阻,行走不得。定另行其西面山谷大路前去莎朗,便可派遣两名大将,两万兵士手持连弩、火箭埋伏山谷,一举将其歼灭,生擒了郁久闾。”
“此乃一石二鸟之计,妙哉妙哉。”袁少磊拍手叫好,赞道,“景文真奇谋也。”
真到了那日,陆仁嘉原是不愿出战,奈何先前哀求袁少磊跟来,大言不惭说什么助他一臂之力。如不出战,岂不惹他笑话。于是也只能硬着头皮随了那两名唤陈广仁,车战的小将军埋伏于莎朗西面山谷大路,伺机而动。
名唤车战的小将军乃司徒宇麾下有号称“不败王”的车明君第三子,常言道虎父无犬子,车战从小便喜爱耍刀弄枪,生性勇猛,虽才年过十七,跟随其父走南闯北,历经大小战役,作战机敏下手果敢。此次与他表兄陈广仁率两万军士埋伏生擒郁久闾,车战早已热血沸腾,这是他脱离父亲羽翼独立的绝佳表现机会,心里更是坚定一定要拿下郁久闾。
天色微明,黑云罩地,山谷中呼呼似寒刀的西北风刮着陆仁嘉的脸生疼。寂静的山谷突然传来一阵急躁的马蹄声,将士们困意顿消,严阵以待。只听身边喊声震起,弓弩手对准那支进谷的部队,一阵扫射,遭遇埋伏的郁久闾军士,见这阵仗,兼之星夜赶路,疲惫已极,对手又有那连发十发的神弩在手,我在明敌在暗,慌乱之下,郁久闾大军,自相践踏,死伤不计其数。车战跨骏马,挺枪大喝一声。“将士们,跟我杀!”
郁久闾见大势不妙,夺路欲走,身后却杀来一小将,两人战在一处,交手二十回合,郁久闾正当青年,久炼战阵,那初出茅庐的车战又岂是他的对手,几回合后渐是落了下风。表兄陈广仁见状,拍马助战,一杆银枪,直刺郁久闾咽喉,却被对方一个回扫险些伤了手腕。三人扭打一处,两表兄弟却只有落下风挣扎的份,陆仁嘉本意纵他回去,奈何那车战何其顽固,明明是技不如人,却还是咬牙发狠硬要生擒对方。
陆仁嘉哭笑不得,尼玛!再战下去你们两个被他擒了去,我还有什么颜面回去见袁少磊啊!心里又将那祭酒崔景文骂得高血淋头。事到如今只能这样了。陆仁嘉提刀斩下地上一具死尸的首级,交给一个会说柔然语的士兵,高举首级冲着那混乱交战的山谷,大声叫喊,“将军神威,斩下郁久闾首级,乱党还不速速投降!”
郁久闾大军本就溃败一气,如今又听闻郁久闾已死,四下里丢盔卸甲如丧家之犬,四处逃窜。郁久闾被这一声声的诅咒也是的叫喊,搞的心下怒火焚烧,大叫起来,手下越发的狠辣,直欲斩了眼前这两个纠缠不清的小儿,招式却开始凌乱。
“弓弩手,瞄准,且莫伤及性命,将郁久闾射下马。”陆仁嘉对着身边的将士下达了命令。
“啊!”郁久闾大叫一声,右肋中了一箭,回身挡下车战一刺,终是不敌,坠于马下。
将士们蜂拥而上,将挣扎中的郁久闾五花大绑捆个结实。
陆仁嘉本想自己帮忙擒下郁久闾也算功劳一件,见两小将军跨马过来,咧着嘴笑得得瑟道,“某也不才,略施小计耳。”
岂料那车战却是冷笑着,给了他一个极其厌恶的鄙弃,“无耻小儿,背后伤人算什么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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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第四十一章
袁少磊勇猛刚强,兼之又有崔景文妙计相助,如虎添翼,莎朗、瓦南手到擒来。信使五百里加急,策马日夜奔波,中途换马五匹,三天三夜后跪于司徒宇面前,呈上袁少磊初战告捷的文书。
司徒宇迅速浏览下来,负手而立,面上没有多少欢喜的表情,反而眉宇间微微现出几丝担忧。
待那信使退下,魏正扬望着司徒宇忧虑的俊颜,疑惑道,“袁将军初战告捷,本是喜事,将军为何愁眉不展?”
“莎朗、瓦南如此迅速被攻下。柔然定是警戒、注意万分。不为其他,柔然有一谋士,名唤昆莫列,此人擅长巫术、驯兽之道。常引猛兽出战,战无不克,虽未亲眼所见,其威力可想而知。他若领兵上阵攻来,唯恐少磊从未见过这般战阵,措手不及……”
果不出司徒宇所料,一日之间攻下两座城池,柔然上下大为惊骇,柔然王与诸将对此再不敢松懈,紧急召开大会,商讨作战策略。派遣之人不是昆莫列又是哪个。
崔景文之计,应当借眼下初战告捷士气大振之时,一鼓作气破了襄洋,袁少磊亦有此意。择日,袁少磊亲率大军,两军交战于襄洋五里外的喳蟒平原。
袁军摆开战阵,袁少磊与崔景文并辔而行,立于战阵之前观望,见柔然兵士高举猛兽图腾黑旗,兵士身着动物皮袍并未着铠甲,面目涂有红漆,腰间挂大砍刀,以鸣牛角之声为号。而那领兵的元帅昆莫列,披散一头亚麻色长发,面目亦有涂红,身着黑袍,竟是骑在一头成年雄壮的雪豹身上,姿态慵懒,手持诡异魔杖。袁少磊见此,扭头与崔景文对视,“吾对阵戎马半生,未成见今日阵仗。真诡异也。”
二人正沉吟之际,那昆莫列口中不知念甚咒语,手中的魔杖虎虎舞动起来,忽然天色聚变,黑云惨淡,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竟如同骤雨般难以抵挡。牛角声凌厉的响起,惊闻恶兽咆哮,定睛去看,却是柔然人放出豺狼野犬,乘风而出,张牙舞爪,杀将过来。袁兵如何能挡,人兽厮杀一处,血肉横飞,惨烈的叫声响彻平原。
马嘶,兽吼,惨叫,喳蟒平原仿佛人间地狱般让人颤栗,恐怖。
恶兽在血腥的刺激之下兽性愈是强烈,赤红了眼,凶狠异常。军马不敌恶兽,连连惊恐,扬蹄逃窜,车战两腿紧紧夹着马腹,用力抓住缰绳,在马上颠簸挣扎,终是不能驯服惊马,摔下马背。眼见那恶狼扑身过来,车战就地一滚,大叫一声,一枪刺中恶狼的心脏。虽击毙一只,身边却围上一群,人兽酣战一处,身边兽物死骸不断增加,而他身上的伤痕也不断增加,车战疲惫已极,苍凉的望着满目的鲜红,战士的残缺的死尸,心中悲痛不已。一声马嘶,眼前晃过一片银白,袁少磊挥舞大刀,连连斩断兽物首级,杀出血路,快速俯首拉了车战甩在马背上,一簇剑雨急急攻来,袁少磊迎面舞刀抵挡,终是两手难敌百箭,手臂硬是中了一箭,急忙驾马杀出血路,奔回。
喳蟒一战,袁军死伤惨重,连连败退莎朗城。
袁少磊中箭,军中将士担忧伤势,一股脑儿的全挤在屋子里,本就不甚宽敞的屋子,如今拥挤异常。
陆仁嘉候在袁少磊身边,亲眼望着军医割开袁少磊的皮肉,用铁钳取出箭头,施金创药敷于伤口,锐痛刺骨,军医道,“此箭有毒!”
陆仁嘉猛地瞪大眼睛,心下担忧,急忙道,“可有解救之法?”
“有,容我速去配解药。此毒虽不致命,但痊愈颇耗时日。养伤期间,将军切勿动怒,否则必引其疮复发。”军医临走之时,又细细吩咐左右,袁将军的饮食忌讳,确定对方完全记住后,才离开。
袁少磊侧身躺在榻上,交待属下,养病期间军务全由崔景文代为负责。
众人撤去,陆仁嘉才敢上前,望着那包扎伤口的白纱布,隐隐还透有几丝鲜红,心里愈发的气愤,为别人倒也罢了,偏偏是为了那气焰嚣张的车战。陆仁嘉巴不得让他多吃点苦头,再者,尾追救援的还有他的那陈表兄,你袁少磊去凑什么热闹。这样想着陆仁嘉嘴边挤上一丝嘲讽,“袁大哥果真英雄,一骑白马,一杆银刀,孤胆护将。现如今军中人人赞不绝口,好生仰慕啊。”
袁少磊又哪里听不出那股酸味,摇头苦笑,“青弟,莫要笑话我了。素闻车明君将军的威名,我敬重他为人,如今车战是他爱子,又随我出征,深陷险境,我岂有不救之理。”
“知道知道。”陆仁嘉一撇嘴,嘟哝一句,“今天要是我呢?我从小就怕狗,别说狼了。”
“呵呵,青弟你向来聪明机敏,又怎会让自己深陷窘境。再者你不会武,我又岂会派你上阵。断不会有车战今日的事情发生。”
陆仁嘉气结,埋怨的瞪他一眼,这个不解风情的木头。意识到自己心里那一丝道不明的情丝,陆仁嘉惊出一身冷汗,自己在埋怨他……不解风情……
袁少磊见他面色剧变,不由有些担心,伸手拉住他白皙的手腕,正要查看脉搏,却被陆仁嘉急乱的挣脱,见他慌张的站起,面上有些不自然,干巴巴的道了一句,“我我……我还有事,先走了……”话毕马不停蹄的逃开。
袁少磊摸清奇妙地望着陆仁嘉仓皇失措的身影,越是纳闷,“青弟这是怎么了?”
陆仁嘉一路奔出袁少磊的行苑,小跑一气,嘴里呼呼吐着热气。傻愣的站在一簇篱笆草边,抓起篱笆草上的积雪,就往滚烫的脸上抹。
自己,自己居然……
自己一向讨厌战争,害怕死亡。却会自告奋勇死皮赖脸要跟在袁少磊身边,明知他是上战场厮杀。心里原想是跟随他左右,多少帮点小忙,也算是报答他救自己的恩德。隐隐中也察觉到自己的心意,好像不止这样简单。却总是故意忽略不计,每天看见他,心里总会特别开心,跟在他身边前所未有的安宁。不得不承认,陆仁嘉已经开始依赖他了,他身上的温暖,无时无刻不再吸引他,他孤身一人穿越到这个世界,孤苦无依,能给他依赖安定的,只有袁少磊一人。他怎么舍得放开他……
陆仁嘉发狠的戳着自己的脸,险些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戳坏,终于适可而止,这个坏了一时半会儿,还没得替代。抬头望着那一轮寒冰似明月,无奈的叹息:苍天呐,怎么会这样啊!堂堂男人的青春啊,燃烧起来竟是这样的可怕啊!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的昆莫列对战,战役引用于《三国演义》“驱巨善六破蛮兵 烧藤甲七擒孟获”。不会写战役,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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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第四十二章
喳蟒一败,柔然士气大振。连着几日不停歇的率小队兵马前来挑衅骚扰,高声辱骂。目的无非就是让袁少磊听见,刺激他怒火攻心,箭毒并发而死。崔景文思量再三,绝定守城,对对方置之不理。所挂免战牌,昨日已被柔然猛士一箭射下。袁军中自有那性情暴躁刚烈的,受不了柔然辱骂,率骑兵迎战,却也不能将对方如何。且连日苦寒,伤兵病情直转危急,而药物却隐隐呈现不足。袁兵多生于气温温暖的南方,气温逐渐下降,生冻疮者、染风寒着日益增多,情况甚是堪忧。
房门被“咿呀”一声打开,凝结在门檐上的冰渣子,簌簌落了些下来,正巧落入陆仁嘉微敞开的领口,冷不防的被冻,陆仁嘉打了个寒颤。往冰冻的手掌呵出一口白气,陆仁嘉抬脚往袁少磊的行苑走去。
一路上寒风拂面,陆仁嘉进了行苑,暖气迎面身子渐渐回温。陆仁嘉解□上的狐裘,交与小厮。屋内挂有厚实的垂帘,袁少磊身着墨绿锦袍,端坐在锦榻上,双眼兀自望着炉内燃烧通红的炭火,若有所思。连陆仁嘉何时走到他身后,竟也不能察觉。
“大哥……”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唤,袁少磊猛然回应过来。
“大哥可是为喳蟒一战而苦恼?”陆仁嘉面上淡淡的,嘴角有温柔的弧度。
袁少磊站起身,“常言道动物畏火,我欲以火驱赶恶兽。”面上却渐露忧虑之色,“奈何天寒地冻,地上均有结冰,气温又低,起火不易。可眼下我军情况,拖延下去,只有坐以待毙。奋力一争,速战速决才有一线生机。”
“如果是战车呢?”陆仁嘉琉璃似的瞳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淡然叙述道,“如果是厚牛皮战车,战车之内可容纳十人,且车内可置放易燃物,柴油。可喷烈火吐浓烟,如何?”
早知他精于兵器改制,有过人之才,可今日他提出的建议却还是让袁少磊大为惊喜,不由的抓住他的肩膀,面有悦色,激动道,“若你真能制造出如此神器,还怕昆莫列不败,柔然不破。”
陆仁嘉任他抓着双肩,扬起头,细细地望着他近在咫尺刚毅的脸。欣赏着他的欢喜,心里倍感欣慰,从袖中拿出几日内冥思苦想改制而成的“铁甲战车”草图,双手献于袁少磊,道,“弟将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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