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幻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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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该回房了。”非凌脸上挂着笑，还是那样温和，嘴角却有说不出的苦涩。

　　“非凌――”小曼欲言又止。

　　尚非凌牵起嘴角，揉了揉她的头发，“早点休息。”又是一个脆弱单薄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清泉――”回头，对上那谭银灰色的深渊，深邃得像要把她吸进去一般。夏清泉伸出手，轻轻揽她入怀。

　　“呜……。。”埋首于温暖的怀抱，眼泪是再也止不住了，“我该怎么办，我真的……我只能这样…咳咳…。也许是我自己的错，我本不该耽误了他们……”

　　温柔的唇亲吻着她的发，她的泪，她哭红的脸，“傻瓜…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好好的和他们解释，一定会理解你的。”这绝不是他的风凉话，他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爱上的人，他的宽容，他的执著，他的淡泊，的确适合担任这样一个大家长的角色。

　　并非其他人小气，放谁听到这样的事，也许都需要时间去想一想。好，就让他们今晚思考一下吧，勉强是没有幸福的，她必须给他们选择的权利，不是吗？

　　走出房间，小曼下意识的抬起头仰望天空。

　　默默然的月色下，月赖坐在屋顶，一手伫着剑，左耳的耳钉闪着淡淡的光。他无语地望着明月，没有发现小曼看着他的眼神。一阵风吹过，屋顶上的人和屋门外的人静静地看着同一轮明月。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正文：第四十六章　永远有多远］


　　夜已深，小曼却在床上不断地煎饺子――她失眠了。

　　后悔！严重的后悔！人总是老的太快，却聪明的太慢，她用最差劲的办法伤透了她爱的人。有那么一瞬间，想起无霜和非凌受伤的样子，她真的很想做一只缩头乌龟，逃回现世去。不，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月影风稀，想必这个时候月赖还睡在她的房门口。又是一阵内疚传来，她欠他们的实在太多了，她情何以堪！

　　感情是双刃剑；连自己都鲜血淋漓；而他们；又怎么会不痛呢？！好好的解释吧，哪怕他们的回答是不。她越想越害怕，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作：服了你了…）

　　第二天，公主府。

　　一大早起来，就看到无霜在院子里练剑。面色略有些苍白，看到她，却是有些羞涩道：“早啊…！小曼。”也许是想了一夜，终究觉得自己昨天夺门而去做的过火了些。

　　石化。小曼站在原地，全身僵硬，说不出半个字来。想向他走过去，却感觉自己在同手同脚，于是楞在原地。

　　无霜看她面露忧色，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她生气了，不由得心软下来，“小曼，我没有…我没有不开心。其实我早就预想到这一步，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没有风度…我…对不起小曼…对不起…”他有些失措地抚掉她睁大看他的眼中一颗一颗直线坠落的泪珠，语无伦次。

　　泪水泛滥成灾。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小曼这个时候才领悟到，自己原来早已被他们宠坏，心安理得地享受他们的爱，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们的付出，却忽略了他们的感受。她下定决心，必定要给他们更多，哪怕是赴汤蹈火！

　　当然，这些话她没有说出口。“无霜，一直以来委屈你了。”带着哭腔出口的这一句，却红了他的眼眶，“对不起，你值的更好的期待。”无霜刚要开口辩驳，她又幽幽道，“不过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我会用以后的一生来弥补你，让你幸福……”未完的那一半话，湮灭在了他温柔的吻里。

　　“我要罚你一辈子爱我，生很多很多像我们的孩子……”褐色碎发凌乱地散在眉角，滢滢的眸子里只剩下温柔的坚定。

　　点点头。“好！”

　　“拉勾？”如沐春风的调皮微笑像极了那可爱的无痕。

　　“拉勾！”

　　紧拥的幸福，风在阳光中飞舞。转眼间，空气中已隐隐有一丝秋天的味道了。

　　非凌那里就好办很多了。他本就是个随和的人，和小曼的相识带着离奇的色彩。一个经历过大生大死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妹妹，你就是我唯一的牵挂。我什么都可以失去，我也已经失去了所有，却唯独不能失去你。”

　　非凌温热的气息还萦绕在耳边，这个真实的他，这个温和却坚定的她，就是她心安的港湾。

　　“我们，永远在一起。”

　　永远有多远？小曼曾经极度不相信爱情。“永远”的背后，往往是背叛的欲盖弥彰。但是这一次，她放下了心防，没有真诚的信任，就谈不上相爱的幸福，学会爱情，并非执迷。

　　清泉已经回到宫里去了。自从他哥哥嫁入王宫之后他就一直生活在那里。在他们成婚以前，他暂时要回去属于他的地方。想到他，往往使小曼心中一暖。她没有再去向他解释，选择他的原因究竟是不是仅仅为了适合。从他们在一起的那一天，一切都已经不言而喻。这种心有灵犀的感觉，一刻也没有消失过。他，一定会懂她对他的爱，那是一种深刻得难以形容的存在。

　　至于那一道时而深究，时而怜惜，时而哀怨却从始至终追随着她的目光――小曼不是木头人，不可能没有感觉到月赖藏在心里的爱。只是他太自卑了，根本不敢多表示多一点点。而她却是那么自私地享受他夜夜守护门前的安心，那种感情――至少现在还不是刻骨铭心的爱，是一种赖以安心的感觉，像哥哥，却又有着更多。

　　如果有一天，谁来提亲要了月赖呢？她揉揉眉头，她是万万不舍得的。既然如此，就自私到底吧！再这么不清不楚地挂着别人的幸福，是一种残忍。

　　明月微照，又是一个皎洁的夜晚。小曼独身前往月赖每夜独坐的屋顶，像一只孤绝的猫，有着寂寞的眼和犀利的爪。如他宁愿孤独，也断不让她为难的心。

　　“月赖。”

　　屋上人闻言连忙飞下，把头埋得低低的跪下，“小姐有何吩咐。”

　　小曼有些恼，“我说过在我面前不用跪。”

　　月赖还是低着头跪在地上，也不作声。

　　“……我不勉强你，那我就这么说了，你愿意就站起来。我来是想问你，你…可愿嫁给我？”这就是所谓的求婚吧！金蔷薇万万没想到，她也有向男人求婚的一天。

　　月赖明显身形一颤，“小姐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可是不愿意？”

　　“小姐的命令，月赖莫敢不从。”那个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夜风习习，吹得他的衣袍簌簌作响，“月赖，”小曼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很自私。你对我的心，我不是没有感觉，事实上我也对你有一种感觉，一直依赖着你。没有你夜夜守护，我真的很没有安全感。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下人看待过，没有看过低你。也许我不能给你完整的爱，也许我现在爱你还不能像他们那么多，但我一定会真心对待你……即便如此……你还是愿意吗？”

　　月赖还是沉默地低头跪着，竟有些瑟瑟发抖。

　　“月赖？回答我！”试探性地再问一声，没有反应，却传来很急促的呼吸声。小曼冲过去扭住他的肩膀，用力把他拔起来，“你不是坚持我是主你是仆这样的防线吗？我叫你不要跪了你为什么不听？！我叫你回答我你为什么不回答？！啊？！你说话啊！……”

　　瞬间就这么呆滞了。月赖抬起头，对上小曼的眼睛。这个即使鞭打都不能让他吭一声，为了小姐能赴汤蹈火的男子，竟然泪流满面。

　　“不要看我！”月赖低吼着挣脱她的手，“求求你，不要…看我………”

　　心疼得难以呼吸。小曼从侧面抱住挣扎的他的腰，两人摇摇晃晃的，“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忽然想起一句话：你看不到我眼中的荒芜，抑或，繁花锦簇。看到他的眼泪，才知道他藏了多久，伤得多深。

　　小曼踮起脚，认真地吻了他钢铁般坚毅却在她面前流泪的眼，“告诉我……你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么？即使我是不值得你这样对我的，我能这么奢望么？”

　　“如若你不值得，那还有什么是值得我守护一生一世的呢？”怀抱着朝思暮想的小曼，月赖仿如还在梦中，“只要你的心里，有一个角落属于我。我会永远守护在你身边，永远。”

　　“谢谢你，赖。”

　　皎洁的月色向大地轻轻低诉着爱恋，一言一语，无休无尽……

　　永远究竟有多远？

　　年华逝水，红颜相酬，

　　莫言愿化风吹雪，

　　不过是，两相白头。

　　
［正文：第四十七章　幸福满溢的婚礼］


　　几日后的一天，风清气朗，越小曼与师父纪莫言在庭院里切磋剑法。小曼的沧海剑法已经小有成就，轻盈的飞舞，水蓝色的痕迹灵巧却具有杀伤力，纪莫言的应付还是绰绰有余，处处手下留情。

　　“小姐小姐――”老远就听到月露这丫头的声音。在小曼身边跟久了，越来越不在乎主仆的分别，当然这是她家小姐要求的。

　　“什么事紧紧张张的？”看她跑得满头是汗，小曼递上一方丝帕。

　　月露有些不好意思地接了，“王上对您赐婚的皇榜贴出来了。您与夏王爷，叶公子，尚公子和月公子的婚礼由王上亲自主持，日期是这个月二十一，您生辰那天。”

　　农历七月二十一，折合了公历就是自己的生日，没想到竟然成为自己嫁人的日子――不，是娶夫。直到现在她还是有点不习惯，不知道她的四个夫君准备好了没有呢？

　　对月赖的事做了简单的交代之后，叶无霜也回去了落语山庄通知所有人，有一阵没见无痕了，恐怕他想哥哥想得紧。非凌家离开云佩有些距离，况且小冰也嫁了，所以就没有回去。月赖？当然是日夜守候在她身边了。

　　筹备婚礼的事项紧张而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首先，管家老李要把聘礼送到这几家去。月赖是孤儿，就由小曼送他一样东西。然后就是置办新娘子的用品，布置喜房。小曼安排了四个房间给他们，分别是清涌居、霜秋阁、凌微居和月影阁。

　　期间，道贺而来的信件有如恒河沙数，羽毛般的信件让人目不暇接。小曼忙中抽空还是一一读了。大多是各地官员的溜须拍马之言，可以一笑置之，然有一封信却吸引了她的注意：这是四页画――春、夏、秋、冬，画上都有一个小孩放纸鸢的样子，只是从春到冬，小孩变成了少年，又变成了青年。

　　沈谦的来信。不用看落款，小曼已了然于心。没有只字片语，却声声作响：光阴如梭，等我长大。

　　还记得第一次看到沈谦的名字，以为他是个白胡子老头，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沈谦明媚而忧伤的脸，可爱柔软的身子又淡淡浮现在眼前。谦儿，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大婚当日。

　　“噼里啪啦米粒麻辣――”一大清早的，鞭炮声和奏乐声就不绝于耳，然而却没有一户人家出声抗议，大家反而都喜孜孜地站在自家门口，伸长了脖子张望着。

　　（作：女儿啊，做娘的激动啊～～～毕竟是你第一次结婚…原谅我形容声音的用词有限…越：不容易啊老大…拥抱一起哭。）

　　清流女王下旨，时逢芙泠公主娶亲，又是夏王出嫁之日，全国放假，赦免罪犯，举国同欢！所以整个街道一片喜气洋洋，大家都盼望着看到公主的迎亲大轿从自家门前经过。

　　小曼在府里却是忙碌得片刻不得歇息，且不论从全国各地赶来道贺的官员，她还看到了许多老朋友。落语山庄的人带着无痕；祁青一家人――她已经看到宇宙人兄妹伸着魔爪向她冲来…；特地从边关赶来的冯香梅；甜蜜蜜的夫妻小冰和月音；连坐着轮椅的思林都赶来了，春风得意的脸上找不到丝毫昔日的灰暗。据说他现在已经是女王身边的得力谋士了，为民生做了不少贡献。

　　正当嘴嘟嘟可爱的无痕黏着小曼，“姐姐，抱抱！”宇宙人兄妹的哥哥猫儿杀来了。“小曼姐姐！和我们玩！”

　　“小曼姐姐是我的！”

　　“是我的！”

　　左边胳膊被扯了过去，右边又被扯了回来……正当小曼感觉自己快要脱臼了的时候，可儿的声音天籁般地响了起来：“咦，好漂亮的哥哥！”对着无痕，嘴角又出现不明液体。

　　无痕脸上三道黑线，学着大人的样子：“请恕在…在下失陪。”慌慌张张得逃跑了。

　　“漂亮哥哥，别跑啊，可儿要嫁给你！”

　　“可儿，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要哥哥了吗？”猫儿也追在后面。

　　…………。

　　终于松了一口气，深深感受到幼儿园老师的不容易啊。三个孩子你拉我扯的，可怜的无痕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让他们玩去吧！说不定会有什么故事呢！

　　有多久没有挂起招牌笑容了，小曼自己也不知道。虽然忙碌，可好戏还没开始呢！

　　傍晚时分，四路迎亲大队终于抵达公主府。（非凌和月赖都是从王宫象征性迎娶过来的）。

　　正夫－驸马夏清泉，一品夫君：叶无霜，尚非凌，月赖。

　　女王一一喊过他们的名字，加官晋爵，赐予财富，同时也承认了他们的身份。也许在别人看上去，加官晋爵才是重点，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们早已对她许下生生世世。幸福是什么？看！幸福正向他们翩然走来！

　　在众人的啧啧声中，身着喜服的小曼由师父纪莫言牵了出来。面前是一面水晶小帘，绝色之姿若隐若现，玫色的红唇有些紧张地抿着，看得众人一阵呆滞。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纪莫言作为娘家人，把女儿的手交给了能让她幸福的人。

　　清泉、非凌居左，无霜、月赖居右，小曼居中，五个人手里牵着同一条红线，齐齐在女王面前跪下。

　　“夏清泉，叶无霜，尚非凌，月赖，你们可愿嫁于芙泠公主越小曼为夫，从此恪守夫道，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我愿意。”

　　“吾妹芙泠，你可愿意娶这四位男子为夫，从此相濡以沫，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我愿意。”

　　“现在拜堂开始！”一边的司仪大声喊道，“咚咚咚―――”一阵阵闷重的鼓声传来。

　　“一拜天地――”转身，五个人一条线，五个人一条心。

　　“二拜王上――”女王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夫妻交拜――”这…怎么拜？小曼急中生智，站在原地不动，其余四人朝着她，她朝着中间，算是两边不误了。

　　“礼成―――！送入洞房！”

　　“恭喜芙泠公主，恭喜夏驸马，恭喜三位一品夫君！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堂下来访的客人齐声祝贺，场面热闹至极。

　　新郎都被送入洞房了，小曼作为主人，留下招呼客人。“小曼，恭喜你！”紧紧握住她的，是自己的闺中好友小冰和香梅，三人不约而同地流下了眼泪，然后相视一笑。

　　幸福啊，幸福得就快溢出来！望着窗外渐渐幽暗的天空，忽然开出了绚烂的花朵。

　　烟花！女王亲切道；“作为姐姐送你的礼物，祝你幸福。”红色如火，金色绚烂，蓝色宁静……

　　这是人生剧情的高潮时刻：幸福，圆满，美轮美奂！

　　穿越遥远时空，与我相会之人，

　　跨越万千黑夜，定然与你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