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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仙鹤神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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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彪笑道:“想要我加盟贵帮不难,但必须得先让我瞧点颜色,苏帮主既然能使两位拜伏,当然手段非凡,不过我姓陈的一向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等我亲会到苏帮主后再说,反正我三五年还死不了,急个什么劲呢?”
区元发冷笑道:“你倒是真敢说出这种大话来,再让你练个五十年,也接不了帮主十招,不信我先陪你走几招试试。”
蛇史陈彪两道眼神似电,盯在区元发脸上笑道:“这样说起来,区兄也是接不下贵帮主十招了?”
开碑手区元发又一声冷笑道:“天龙帮中五旗坛主,哪一个都不比你姓陈的差,也不过只能和帮主走三招五式,难道你那几下子,还自信比我强吗?”
陈彪面色一变,冷笑道:“好,姓陈的半年之内,必去贯帮亲向苏帮主领教,我现在没工夫和你斗嘴,咱们老朋友犯不着动手过招,再见吧。”说罢,也转身而去。
那蛇史陈彪走后,胡南平问苏飞凤道:“你见过玄清道人的弟子吗?”
无影女侠苏飞凤想了一会,答道:“我已见过一次,只是我截不住他,被他脱梢逸去,玄清道人可还在三清观吗?”
区元发摇摇头道:“那牛鼻子早走啦,你怎么会和杜维笙动上手呢?”
苏飞凤素知五旗坛主,以红旗坛主胡南平最阴沉,心计最多,黑旗坛主区元发脾气最坏,手段最辣,如果告诉他们马君武和李青鸾的方向,马君武必要吃苦头,不说吧,那藏真图是父亲梦寐以求的奇宝,姑娘左右为难,想了半晌,还是没有说出实话来,淡淡一笑道:“我今天在东茂岭山口碰见了他们,昆仑派的剑法很凶辣,我打不过他,被他闯过去逃走了,我追到这里,见那姓杜的和姓陈的两个人在打架,我就站在旁边看热闹,不想他们见了我就停手不打啦,硬指我是昆仑派门下弟子,那姓杜的就和我动上了手。”
胡南乎听完话,转脸对区元发道:“据我想,玄清道人已赶赴浙南括苍山去了,他如果真寻到《归元秘笈》,就是捉到他徒弟,恐怕他也不肯以秘笈换人,倒不如我们回去劝帮主,尽出五旗坛高手赶到括苍山去截他。玄清道人老谋深算,他决不会把藏真图交给徒弟,就是捉到他徒弟,也无大用。”
苏飞凤笑道:“胡坛主说得对极啦,两位最好就立刻回去对我爹说,免得让别人抢了先着。”
区元发点点头,道:“那你就和我们一块走吧,目前湘北一带各门派高手都有,你脾气又坏,一言不合,难免要和人动手,要是你受了委曲,叫我和胡坛主如何向帮主交代?”
苏飞凤抿着小嘴道:“我不怕,你们先走吧!见着我爹时,就说我半个月后就可以回去啦。”说罢,也不待两人再答话,捡起被杜维笙震飞的长剑,两三个纵跃,走得没有了影儿。胡南平、区元发知她刁蛮惯了,再说她也不会听,只好由她自去。
侠门忆情愁 深谷惊绝艺
再说马君武拉着李青鸾急急穿过树林,施展轻身提纵术,全力奔跑,一口气走了二十多里路,才放慢脚步,喘着气道:“你怎么不通知我走呢?”
李青鸾很温柔地看看马君武笑道:“你正在用心看人家打架,我怎么好拉你呢?我怕拉你走,你心里会不高兴。”李青鸾说罢,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又道:“武哥哥,我有话问你,不知道你会不会再笑我。”
马君武看她脸上神情,无限娇婉,很怜惜地拉着她左臂笑道:“你只管问吧。”
李青鸾问:“那穿黑衣的姑娘,不是要找我们打架吗?她为什么很和气地站在你身边,好像是我们的朋友一样?”
马君武叹息一声道:“今晚上要不是她帮我们,恐怕我们就难以脱身啦。”
李青鸾啊了一声道:“那黑衣姑娘真好!”
马君武见她说话神情自然,毫无妬意,不禁低声说:“你也很好。”
李青鸾听马君武赞她,心里高兴,娇媚一笑,箭一般向前跑去。
月光下快如怒马狂奔,她跑得太快,猛的一个转弯,几乎撞在别人身上,李青鸾赶忙收住急冲的娇躯,可是那人出手更是迅若闪电,玉腕扬处,扣住了李青鸾一条左臂,这一下也逗发了李青鸾的脾气,娇叱一声,右掌迎面劈去。
那人是个二十三四岁的道姑,鸟云椎髻,柳眉粉面,秋水流波,樱唇喷火,虽然是出家人,却长得十分好看,她见李青鸾掌势极快,不敢怠慢,左手一翻,反点李青鸾曲池穴,李青鸾这一掌旨在分敌心神,其实全身功力都塔运左臂,见她骈指点穴,趁势撤招,左臂一用力挣脱,全身跃退了八九尺远,翻腕抽剑,剑如闪电,冷芒卷风,横扫上盘。
那妙龄道姑看李青鸾出手几招不凡,倒也不敢大意,纵身让开一剑,也从背上扯下兵刃,那柄剑电掣虹飞,眨眼间拆了八招。八括已过,两个人心里都感奇怪,因为两人这几招全是分光剑法中的招式。那道站虽然想停手问问李青鸾来由,无奈李青鸾剑招如冰点骤落,不容她有缓手说话的机会。
两人又拆了几招,马君武已赶到,看李青鸾和人动手,又误认为是拦截两人的高手,心中急谋赶路,也没有细看那道姑剑法,也拔剑出鞘,两招疾攻,他功深力大,比李青鸾高出许多,用的又是追魂十二剑中“石破天惊”、“潮泛南海”两着杀手,那妙龄道姑如何能承受得住,吃马君武两剑紧迫,逼退了七八尺远,这还是马君武手下留情,才没有震飞她手中兵刃。
马君武迫退道姑,拉着李青鸾向前就跑,刚刚跑出去五六丈远,猛觉眼前人影闪动,微风扑前,一个羽衣星冠、眉目娟好的中年道姑,手执拂尘,背插长剑,满脸庄严,拦住去路。马君武急于脱手,出手就是“白燕剪尾”横扫过去。
那中年道姑见马君武一出手就是狠招,脸上微泛怒意,手中拂尘“乘龙引凤”,架开马君武长剑,“神龙摆尾”、“分花拂柳”、“开尺导流”,刷、刷、刷,一连抢攻三招,别看只是一柄轻盈拂尘,在那道站手中威力却是绝大,只震得马君武一条手臂发麻,长剑几乎脱手。
那中年道姑逼封住马君武长剑,喝道:“你刚才用那追魂十二剑中几招,是什么人传给你的?”
马君武听她一下子就认出昆仑派的绝学,不由一怔,收剑答:“晚辈是昆仑派门下玄清道人弟子,鹤驾是什么人,何以识得晚辈剑法?”
中年道姑还未答话,和李青鸾动手的妙龄道姑已大声喝道:“既是大师伯门下弟子,怎地见了三师叔还不下拜?”
马君武还在猜疑,那中年道姑已接着道:“我乃玉真子,你师父告诉过你吗?”
马君武疑虑尽除,弃剑拜伏地上答道:“弟子奉师命西上昆仑,一来叩候两位师叔金安,二则奉呈师父秘函,不想在此地巧遇三师叔了。”
玉真子打量马君武一阵,笑道:“想不到大师兄会把追魂十二剑也传给你了,那位穿红衣的姑娘是不是我们昆仑派门了弟子?”
马君武急拉李青鸾拜伏在地上,从怀中取出玄清道人交付的两封信,双手奉上,答道:“弟子拜别恩师时,恩师交给弟子两封信,命弟子面呈两位师叔,一切详情在内,请师叔过目便知。”
玉真子接过信看,果然是玄清道人的亲笔,不禁回想起三十几年前往事,那时候玉真子还是一个妙龄少女,夹在大师兄和二师兄情爱之间,难作抉择,师父仙去之后,本该大师兄玄清道人接掌门户,可是玄清道人看出二师弟对三师妹情重爱深,已到无法自拔,为了免伤师兄弟间和气,留书让师弟通灵道人接掌门户,自己飘然出走,一去就是五年,这五年中,通灵道人和玉真子虽然找遍了天涯海角,但始终找不到玄清道人的去处,通灵道人没有办法,只得遵照师兄留书,拜了祖师遗像,接了掌门之职,哪知通灵道人接了掌门的第二年,玄清道人却返回昆仑山金顶峰三元宫中。
通灵道人本来要把掌门之职让还师兄,玄清道人却坚持不受,他说:“既已行过掌门大典,岂可任意再作更换,我已经寻得一个去处,等拜过掌门之后就走。”果然玄清道人在金顶峰三元宫小住十余日,又离了昆仑山,安居湘北三清现中,很少回昆仑山去。
玄清道人心意,是想等通灵道人和玉真子情爱成熟,合籍双修之后,自己再回三元官去。
可是通灵道人和玉真子,都看透了大师兄的心意,两人也就不好再谈儿女私情,何况玉真手那时芳心本属意于大师兄,又怕伤了二师兄的心,这种微妙心事,一直维持了几十年,谁也没有提过一句,可是内心里都有着很深的隐痛,如今玉真子也到了五旬左右的年纪,这些事自然都成过去,不过这种师兄弟各居一方的微妙关系,却始终没有打开,因为谁也不好意思揭穿个中隐秘。
玉真子想得出神,可就苦了马君武和李青鸾,两人一直跪在地上不敢起来,还是那妙龄道姑看不过去,走到玉真子身边,轻声道:“师父,叫他们起来吧?”
玉其子从往事中清醒过来,看马君武和李青鸾并肩齐跪,淡淡一笑道:“你们起来吧。”
一面就在月光下拆开信看。看完信,脸色微变。转头问李青鸾道:“你叫李青鸾吗?”
李青鸾点点头。
玉真子一皱眉头道:“你愿意投在我昆仑派门下吗?”
李青鸾又点点头,转脸看着武哥哥,马君武低声说道:“快些叩拜师父。”
李青鸾拜伏地上,说道:“鸾儿叩见师父。”
好在玄清道人信上已述明李青鸾出身来历,要玉真子收列昆仑门墙,这拜师一节,也就不过礼到就算,玉真子扶起李青鸾说道:“那位是你师姊,快去见个礼。”
李青鸾转身对妙龄道姑深深一揖,叫声:“姊姊。”
那道姑也合掌还了一礼,握着李青鸾一双手道:“妹妹,我叫龙玉冰。”
马君武不待玉真子吩咐,抢上两步躬身一揖,也叫声:“玉冰师姊,小弟马君武有礼。”
玉冰还给他一个微笑,道:“你看上去像比我大些,又是大师伯的弟子,还是称我师妹吧!”
马君武笑道:“恐怕我没有你入门早?”
龙玉冰眼圈一红道:“我是无父无母的苦命人,两岁之时被师父救上昆仑山去,算起来十八年啦。”
马君武道。“那我还得叫你师姊,我从师才十二寒暑。”
李青鸾叹息了一声,接道:“冰姊姊,我也没有爹娘,和姊姊一样可怜。”
玉真子心中正在盘算如何处理当前的大事,因玄清道人信上告诉她得到了藏真图,并决定和华林寺悟空大师结伴到浙南括苍山,若寻得《归元秘笈》,立时回转昆仑山,并嘱通灵道人和王真子不要到括苍山去找他……玄清道人做梦也没有想到玉真子会到湘北来看他。
玉真子想了一阵,对马君武道:“你师父确已得到了藏真图,而且已赶奔括苍山去了,我这几天风闻传言,还不深信,恐怕传言有误,现证实是千真万确的事了,今晚上如果不是巧遇你们两个,我还得多跑一趟三清观。”
玉真子顿了一顿接着又说:“本来你师父信上意思,是让你和李青鸾都留在三元官中,可是目前形势不同,你师父没有想到我会来湘北,此地距昆仑山遥遥万里,藏真图风声又泄,你们虽学了十几年武功,但却没有一点江湖阅历,让你们自己上昆仑山我更不放心,不如我们一起上浙南括苍山去找你师父,也可助他一臂之力。”
几句话提醒马君武,立时把两天来连续通上各派高手截击的事,很详细说给玉真子听。
天真子听完,一皱眉头道:“华山派掌门人八臂神翁杜维笙、点苍三雁和蛇叟陈彪等,都是江湖中极负盛名的人物,天龙帮势力遍及江南,自更不应轻视,你师父本领再大,也应付不了这么多高手,好在这些人的目的都在藏真图,图未到手之前,他们也许不会用什么阴狠手段伤你师父,我们今晚上就兼程南下……”
玉真子说到这儿,倏然停住,一转脸星波电闪,望着三丈外一棵大树,问道:“哪位高人驾到,为什么要藏头露尾,难道玉真子不配迎接尊驾吗?”
一语甫毕,大树上枝叶茂密处传来一声大笑,月光下一团黑影飞起,恍如巨鹤冲天,直飞起三四丈高,半空中身子打旋,快逾陨星飞瀑,脚落地已停在玉真子五六步外,童颜鹤发,白髯如银,身穿灰布长衫,手握竹杖,微笑着答道:“老朽杜维笙,山野草莽,谈不上什么高人,何足以和昆仑三子相提并论?”
马君武见来人就是八臂神翁,怕他突起发难,手握剑把,暗中戒备,玉真子却谈谈笑道:“原来是华山派掌门宗师,贫道失敬了,大驾是一人到此,抑是还有别人?”
杜维笙哈哈大笑道:“不敢不敢,昆仑三子果然是名不虚传,虽然还有两位,不过那是监视我老头子的。”
玉真子大声笑道:“何不请出来大家见见?”
五丈外暗影处,又传出两声大笑,笑声中两条人影如箭,一阵飒飒风声,现出来一道一俗,道人身躯高大,紫脸长须,环眼重眉,年约在五旬以上,另一个儒生装扮,白面无髯,方巾蓝衫,看上去颇似教书先生。
八臂神翁杜维笙笑道:“我来给三位引见引见,这位是名震云贵点苍三雁中的老二老三,这位是昆仑三子中的玉真子。”
玉真子微笑道:“久仰点苍三雁大名,今幸得会其两,贫道缘遇不浅。”
那中年儒生双手一拱答道:“昆仑三子,侠名满武林,我兄弟有幸得很,想不到在湘北能碰上侠驾。”说话间那中年儒生双掌一挥,一股潜力向玉真子直逼过去,玉真子柳眉一扬,右手拂尘一摆,左掌当胸一立,躬身笑道:“过奖了,贫道当受不起。”借躬身之势,发出内家真力。两股强猛力道,暗中一阵激荡,玉真子羽衣飘动,那中年书生双肩晃了两晃。
杜维笙微笑着说道:“两位太客气,咱们括苍山再见啦。”说罢,左掌平推而出,又一股力道从两人中间穿过,人却转过身子,几个纵跃,如飞自去。
那中年儒生转脸望着杜维笙背影,叫道:“杜兄慢走一步,咱们结伴同行如何?”
说毕,又转头对玉真子笑道:“后会之期不远,别让杜老抢了先着,我兄弟也要先走一步了。”说完话,一拉那紫脸黑袍道人,如飞鸟般联抉疾奔而去。
玉真子看三人走远,仰天叹息一声道:“我一时大意,几句话无疑给他们指明大师兄的去处。”说时,低声对马君武道:“我们也快赶路吧!”
括苍山在浙江东南部,距湘北达数千里路程,玉真子心急大师兄安危,不分昼夜赶路。她久历江湖,阅历丰富,由她领头,沿途自用不着马君武再多操心。李青鸾初涉旅途,处处感到新奇,可惜几人赶路太快,不能饱览沿途风光。
经过了二十多天的行程,已入浙江仙居县境,仙居县是括苍山脉中一个山城,地方谈不上繁华,但客栈酒店倒是一般都有,玉真子带马君武等,选了一家最大的客栈住下,四个人都住在三进院中,玉真子和马君武各一室,李青鸾和龙玉冰合住一个房间。
玉真子吩咐店主送上一桌精美的素食,吃完后对马君武等三人说:“明天我们就要入山,括苍山连绵千里,奇峰如林,危壁深壑,险阻重重,要找人自是不易,不知要在山中走上多长时间,你们今夜好好休息一下。”说罢闭目静室,马君武等也各自回到卧室休息。
第二天一早,四个人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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