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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恐天下不乱-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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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着该死的摩托车,竟然在行驶不到五分钟就没有了汽油!

  我气愤得想砸碎了这辆破铁!

  微微放亮的郊区没有过往车辆,我望着长长的行驶路线,有种望眼欲穿的荒凉。

  刚想拨打急救电话,视线里便出现一家教堂,仿佛是一片祥和的希望之光,落如了我的眼里心上。

  丢了摩托车,架起段翼,两个打扮太妹野仔且满身是血的家伙,在微亮的曙光中一步步踏入教堂。

  在我的大声呼喝中,教堂内院里跑出一守夜的人,看见我们的样子时吓了一跳,不过还是配合着我,取来止血的东西,然后跑去打急救电话,就消失不见了。

  我按照简单的处理伤口常识帮段翼清理止血,一边望着他努力打趣道:“在主的面前,你可有什么想要忏悔的?”

  段翼用一望无际的包容爱恋凝视着我,缓缓张开苍白的肉唇哑声道:“只求一事。”

  心跳在痛楚中抽搭着不正常的速度,似乎已经不晓得躲避,也无所谓如何,只是抬眼望向他的眷恋。

  段翼用沾血的手,包裹竹我的冰凉小手,微弱而执着地郑重道:“执手伊人,永不相弃。”

  点头。除了点头,我还能做什么?

  一个男人,能为我做到这样,既然不爱,亦应该珍惜。更何况,我……爱。

  段翼见我点头,眼睛里赫然闪烁出璀璨的光束,悄然间笑弯了眼角伸手入兜里,翻找出一个藏蓝色的东西,微微低垂着长长的睫毛,用心的用手指捏着那个软东西。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大克拉的钻石戒指就做好了。

  他抬起头,极其认真的望向我,执起我的手,将那软软的橡皮泥戒指戴了上去。脸上,始终挂着知足且幸福的笑意。

  这个场景,我很熟悉到刚在班级里认识他的时候,他就给我做了这么大的戒指。

  原来,这是一个承诺,一个一直以来都没有变过的承诺。

  这一刻,我觉得,这个戒指竟然比钻石更可以恒久闪烁下去。

  嗓音有点哑,眼中噙着眼花儿:“我很喜欢。”

  他抬起我的手,在戴着戒指的无名指上落下一吻,肉肉的,软软的,轻轻的,香香的。

  我展颜一笑,问:“你怎么总是随身携带橡皮泥?”

  他风马不相干的来了一句:“因为携带泥巴不方便。”

  我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但看见他脸色苍白得吓人,就没再深纠下去。

  望着手上的大橡皮泥戒指,有点不敢相信,这……就结婚了?

  貌似。。。。。。事实如此。

  扫眼仍旧没有任何动静的大门口,心中的焦急变成了没有宣泄的出口,堵塞得越发难受。

  没戴戒指的手一直狠狠按着段翼胸口的血涌,用恶劣的态度发泄着自己惶恐不安,焦躁地谩骂道:“你个笨蛋!刚才一枪打死他就得了,这到好,害自己流这么多的血,这得多少鸡蛋能补回来啊?”

  段翼攥着我的手指,烟波闪烁着复杂的光,若痛楚,若欣慰,若释怀,若如尝所愿,那时而犀利,时而充满煞气的眸子,若非脸色极其不好,真看不出是重了要命子弹的人。他长长嘘了一口气,将眼中的复杂掩去,终是虚弱的回应道:“并非……妇人之仁。杀手里,又有哪个不是心狠手辣的人? 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教育,相信别人,就是自杀。更何况,他是我这辈子,最想杀的人。 只不过,我一直在等着机会,能从他口中询问出某些真相的机会。今天这样一枪了结他,还真便宜他了。”

  我咂舌,充满疑惑的望向他:“翼,你这有时哪儿出血泪复仇史啊?不如,我们回去,一刀刀凌迟他,没准他一痛,诈尸而起,好供我们拷打如何?”

  段翼眼含微弱的笑意,仿佛是一根烛火,稍微大一点的风,就会被吹灭:“还是得他粉身碎骨吧。”

  我疑惑:“你有炸弹?”

  段翼勾唇一笑:“我没有炸弹,但他有。”

  我刚想叫好,却在突然见冷汗留下,心思所到之处刚有个端倪,耳边即响起一声细微的滴答声。身体一僵,我望向段翼。

  与此同时,段翼精神一震,亦望向我。

  我的视线下滑,落在自己的皮裙兜里。

  只觉得眼前一闪,段翼一手掏向我的裙兜,将杀手电话扯去,向外扔去,一手将我扑倒在地,用结实的身躯将我护在身下。

  在轰然的大震动中,我脑中的意思刚停留在手机是炸弹的急促上,还没来得及体味到底发生了什么,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狗笑猫哭一家亲(一)
  光线照射在我的身体上,暖暖的,有种淡淡的幸福感。我翻了个身,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累得全身酸痛难受。不太想睁开眼睛,就想这么一直睡过去,也许,是一种很唯美的幸福。

  人若死在微笑中,那便是生活的极致了。(江米精辟论之一)

  闭着眼,凭着感觉,将脸往光线充足的地方蹭去,懒洋洋地享受着阳光,以及清新怡人的花香混合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脸上的光线被遮挡,一只大手缓缓地抚摸着我的脸庞,就这么略显粗糙地摩擦着,由额头到鼻梁,由鼻梁到两颊,有脸颊抚至到唇畔,用手指肚或轻或重地揉搓着那份柔软。

  我被这种逗弄的方式惹毛,在不动声色中喀嚓就是一口,狠狠咬在了那根手指上!

  一声闷哼后,是低咒的咆哮:“操!松口!”

  我缓缓张开眼睛,弯下眼角一笑,但牙齿就是要在他的手指上不肯松开,非常享受此刻鸿塘的暴躁样子。

  那被咬的家伙见我笑了,微微一愣,也忘记抽回手指,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我,黑白分明的眼中流动着激动与欣喜、愤怒与欣慰,半晌,才恍然回神,问了一句非常弱智的话:“醒了?”

  我点点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算是回答。

  鸿塘的脑袋突然贴近我的脸,那呼吸喷在肌肤上,痒痒的。他呲起雪白的牙齿,低吼道:“醒了就松口吧!蠢货!”

  我翻个白眼,仍旧这么咬着,仿佛这样我就感觉不到身上的酸痛一样。

  鸿塘的眼紧紧盯着我的眸子,如同叫嚣的野兽般狂野,似乎想再顷刻间将我撕碎,然后吞噬下腹。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再咬得狠劲点,给他个下马威尝尝,他便身子一扑,整个人压在了我的身体上,将那大脑袋窝在我的胸口,喃喃道:“咬吧,蠢货,断了我再接。”

  简单的几个字,将我原本晴空万里的表情变成了骤雨急下,在顷刻间放声大哭了起来。原本被我藏掖的痛楚终是冲破了闸门,如同汪洋决堤般呼啸奔流。这种感觉,不是痛在蔓延,而是灭顶的灾难。

  如果……如果鸿塘不对我这么好,我还可以告诉自己,昨天的种种不过是噩梦一场,我的橡皮泥戒指仍旧闪耀骄傲持久的光泽,我的黑翼睡神仍旧英勇地捍卫着我们的感情,守护着我的身体,安抚着我的灵魂。

  可是……鸿塘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为什么?好到让我恐惧,让我相信,让我无法不去思考!

  鸿塘,在照顾我的情绪吗?

  不!我不要这样!!!

  崩溃似的大哭中,有种歇斯底里的坠落,如同身临冰窖般战栗。

  鸿塘将我紧紧地抱入怀里,慌乱地拍打安抚着:“不哭,不哭,一切有我。”

  我所有的神经只剩下痛楚,只能一声声尖锐地嚎叫着。

  鸿塘捧起我的脸,让我看见他眼中的坚决与心痛,随即快速落下一吻,堵住了我痛哭出声的嘴唇,将我的悲切拦截在出口。

  朦胧的眼泪感知不到未来的方向,却被他的气流吸去了声音与空气,将我的悲凉化为了真空。

  呼吸没了,声音没了,力气没了,只剩下眼泪在扑扑掉落。

  当窒息接踵而来时,我锋利的牙齿挣扎一咬,鸿塘闷哼一声闪开,唾着呼吸,咒骂道:“都说一切有老子,你哭个什么哭?”

  我歇斯底里口不择言地尖声嘶吼道:“段翼没了!离我而去了!有你有什么用?你能代替谁?花青、段翼,都离开我,都不要我了!”

  鸿塘微微一顿,一口闷气堵在胸口,憋红脸,锋利了眼,大手一把固定住我挥舞的胳膊,咬牙切齿道:“谁说段翼死了?”

  我一愣,哗啦啦地眼泪就这么生生停了下来,反反复复盯着鸿塘的眸子,终于从他眼中若干遍地确认了段翼活着的事实后,身体率先反应跳下了床,往隔壁奔去。

  鸿塘一把拉住赤足的我,口气不善道:“做什么?”

  我挣扎着:“我去看看段翼,他是为我受伤的。”

  鸿塘的眸子闪了两下后,说:“他走了。”

  我扭曲的身子停止了与他的较劲,急于眺望的眼神缓缓拉回,上扬着声调问:“走了?”怎么会走了呢?难道是鸿塘把他撵走了?

  鸿塘冷哼一声,没有搭理我。

  既然知道段翼活着,我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尤其是在脑袋转个圈后,非常认真的觉得,段翼走了,比段翼还躺在医院里强多了。

  游神间,鸿塘咆哮一声将我压在了身下,跌落在床上,阴沉着北极冰川似的脸,眼盯眼地喷射着愤怒,一字一顿的问:“你,和段翼,什么关系?”

  我被他格杀勿论的表情刹到,心思猛地一皱,仿佛从他的瞳孔中看见自己坦白后的白骨皑皑。相信我,我对待感情一向认真,而且是以乘法计算的公式,多爱一个,都乘一个倍数。显然,我不能让这么优秀的我死于蓝颜非命。

  当即极富戏剧性地转换着嘴脸,猫样地往他怀里蹭了蹭,诚恳道:“我们要好好报答他,是他救了你我的命。”

  鸿塘的眸子若犀利的刺般紧紧盯着我,仿佛要扎入我的神经,感触我最纤细的真实与谎言。

  不过,在我大师级别的演技下,他终是落败下阵,身体往我旁边一倒,手臂一揽,将我紧紧地抱入怀里,眼睛直视房顶,幽幽道:“蠢货,别骗我,不然挖了你的心,活吞下腹。”

  我需要强忍着不打颤吗?我需要继续努力维持演技吗?答案是……根本就不需要!我没有骗他,我只是说要报答段翼,却没有说用什么方式。语言艺术的优美,就在于杀人不见血。

  但是,我的心,不可避免地抽搐着,不是痛,却是……战栗。

  这个红毛,真够狠的!

  窝在他怀里,心思百转千回,想着各种可以打探出段翼下落的路子,再一抬眼想要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床上时,却从他浅薄的呼吸间,感觉到了入睡的气息,望着他黑黑的眼圈,紧抿的薄唇,贵气十足的眉眼,我只觉得,这个男人,为了我,怕是折腾的不轻。

  心里软软的,就这么望着他睡着,不知不觉中,痴了……

  恍然回神来后,扭了扭酸痛的脖子,企图从他的怀里溜出,却挣扎不开他有力的怀抱,稍微动作大一点,他便迷迷糊糊地又收紧了手臂,含糊不清地嘟囔一句:“蠢货,别动,不然开了你。”

  再抬眼看他,吧嗒一下薄唇,又睡了过去。

  无奈中,陪着他一同睡下了。

  不晓得睡了多久,再睁开眼睛时,发现鸿塘仍旧在盯着我看,我缓缓勾起笑颜,微哑着嗓子道:“看什么呢?”

  鸿塘不太自然地转开目光,随即又狠狠地转了回来,噗哧一声笑开了,自我打趣道:“老子看自己女人,干嘛偷偷摸摸地?”

  我点头:“同意。”

  鸿塘笑得越发璀璨,问:“蠢货,饿没饿?”

  肚子咕噜一声,我笑:“且听我腹语。”

  鸿塘照着我的唇就狠啵一口,然后拉着我起来:“咱去洗个鸳鸯浴,然后出来吃饭。”

  我任由他拉着,问:“我怎么在你这啊?”

  鸿塘低头扫我一眼,一挑眉峰,射出一只冷箭:“怎么?”

  我呲牙:“你少拿那阎王脸吓唬我!不怎么,就是问问。”

  鸿塘直视着我,开始衡量,问:“你是想问段翼去哪里了吧?”

  我坦白:“这不是怕你乱吃飞醋,没敢问嘛。”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继续对垒战。

  鸿塘一掌拍来脑袋,却闷哼一声,又落了回去,不耐道:“操!”

  我噗哧一声笑出,问:“麻了?”

  鸿塘的嘴动了动,最终却是将胳膊对着我一晃,嘟囔道:“喏,给老子揉揉。”

  我听话地伸手揉着他的肩膀,在他的唇角勾笑中,随着他一同进入了浴池,在那雅致精美的大浴盆前,惊艳了眼睛。

  鸿塘推囊我一把,吼道:“傻了?蠢货!吧我的衣服脱了,一起洗吧。”

  我抬眼扫向他,他的脸在水蒸汽下有点绯红的妖艳色泽,如初开的张扬花瓣,有着第一次的拘谨和青涩诱人。

  手指在他的衣衫间穿梭,感觉到他的呼吸愈发炽热,当两个人终于全裸相对时,他突然收紧双臂,将我包入怀里,急切地索吻着。

  我喘息地拒绝道:“别,我真饿了。”说实话,没见到段翼是否真正安好前,我哪里有这些闲心?

  鸿塘这不上道的东西,竟然粗着嗓门回我一句:“别废话,老子也饿了。”

  一排小鸟飞过……后面跟着把猎枪……猎枪被猎人勾在手指……砰……放……

  你说是枪厉害呢?还是猎人厉害?可谁知道,真是因为鸟儿偷吃了猎人家里的粮食,才遭到被射杀的命运?这是一个循环,一如我和鸿塘的战争,没有停止,没有胜利,只有偶尔。

  身体被他扑入浴水里,在跌落其大片的水花中,如同赤体打架的妖精般,扭曲在了一起。

  强行的进入,有些干涩,但却更加清楚地感觉到彼此的存在,如此炙热,如此柔软,如此紧致。

  身体如同鱼儿般滑溜,翻来覆去搅动着满池子的透明水花,滚动出一波波的滚烫激情。

  在高潮来临的刹那,鸿塘紧紧抱住欲躲开的我。

  在白色的浑浊摄入体内时,我的身体一颤颤地吸允着他的岩浆,似乎比思想更贪婪的想要更多。

  这一刻,我想到的是,如果我怀孕了,这孩子到底会是谁的?不晓得混合了四个男人的优良精子,会念出怎样的微妙果实?如果肚子里有了果实,若可以选择,我希望……他的右脸上有颗泪痣。

  翻云覆雨间,这个澡洗的很通透,不但外面用彼此的大手撮干净了,就连里面,都用彼此的硬挺与柔软,摩擦的特别到位。

  喘息着,倚靠在鸿塘的胸口,感受着水下按摩的荡漾舒适,吃着仆人送来的精美食物,满足的连声音都懒的哼哼。

  要说这个红毛,也够有意思的,刚才他传唤送饭的仆人,还特意吩咐让一老太太送过来,就这样,他还将我整个塞在了自己身后,防止别人窥视。呵呵……

  一遍吃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我一边开始溜话儿,用脚勾了一下鸿塘的脚心,问:“喂,我记得自己可是被炸弹轰晕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鸿塘张开大嘴,示意我喂他一口,含下饭,心情大好的含糊说道:“老子醒来后不见你,马上派人去跟着那住病房的老头子,窃听到你的来电后,老子就杀去找你了。”随即有些得意道:“那白湖以为有老头子撑腰就想跟老子抢人?还不是得眼巴巴看着你被老子抱走?”

  我吃饭的手微顿,粗中有细的鸿塘当即推了我一下,有点脾气地吵嚷道:“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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