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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贱婢-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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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吗?”朦儿不解,原来代人出嫁,是可以拿回卖身契的吗?
“你真是……”霜非晚差一点一口气上不来,却听身后响起温柔的声音,“朦儿,霜姑娘找我吗?”
“鞥琪,你回来了?”朦儿喜滋滋地跑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好多天,都没这样,站着,靠在他身上了。
“你似乎,很有精神?”霜非晚上下打量着滕鞥琪。
“那还不是霜姑娘的药有效?”滕鞥琪岔开话题。
“嗯,进屋,我给你看看吧。”总觉得这个男人有些怪怪的,可是霜非晚却说不出来怪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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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滕鞥琪诊完脉,霜非晚便到了顺天府,秦拾言正在后堂,写着什么。
这几日,他忙着命案一事,很早便到了衙门,而朦儿每日一早又要去绣庄教习那些绣娘们,两个人时间凑不好,问询那吹曲一事就这样被耽误了下来。
“秦大人!”霜非晚敲了敲桌子,这几日和秦拾言相处也算融洽,倒是不像之前那么拘束。
“霜姑娘,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我写的。”秦拾言拿起手上一张黄色的纸,给她看。
霜非晚快速浏览一边,道:“怎么,你要招衙役?”
“唉……现在府中仵作虽然有了,但是人手毕竟还不够啊。”秦拾言摇头,怎么一夜之间走了那么多人呢?他不过是嫌以前的管理太过松散,立了一些规矩颁布了一下而已,结果大家都嚷嚷着要走。
“好,去贴上吧。”霜非晚点点头,她倒没想到,那日她去求仓隐帝让她暂代顺天府仵作一职,仓隐帝居然答应得如此干脆。当朝公主做仵作,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找人去贴了招聘公告,秦拾言才坐下问道:“这两天你验尸有什么发现?”
“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霜非晚回忆道,“我记得我看过那口水井,虽然据说是多年不曾有人去打水,但是井中水还是很满,只是上面有些苔藓,长得多了就漂在水上了。”
“那个陈水如果是淹死的话,鼻子和咽喉中应该会吸入一些苔藓才对,可是我切开了他的喉咙,并没有找到。”为了办这个案子,当好这个仵作,霜非晚可是察了不少资料,看不少书。还好有做为医者的基础,这事对她来说,还算得心应手。
“不错,我在看过井台,那个井台大概到一般人的膝盖高,如果失足落水,井台上应该会有人滑过的痕迹,但是我只在上面找到两条细细的痕迹,像是绳索划过的。”秦拾言点头,配合着霜非晚的话。
“还有,我看过他的指甲和嘴唇泛着青紫,骨头也是黑色的,应该是中毒死的。”霜非晚接口。
“那就奇怪了。”秦拾言皱眉,“上次收尸回来,在大堂上,陈水的妻子金娘一口咬定她丈夫是喝醉了酒,失足掉下井的,而且连他弟弟陈武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我也觉得奇怪啊。”霜非晚也想不通,问,“这几天你去南城,打听到什么没有?”
秦拾言道:“我听了王小六的述说,特地去查证了一下。”
“王小六说,陈水是陈家的养子,陈家抱养了他以后,本来不孕的陈夫人,却忽然怀孕了,得了陈武,于是他们对待两个儿子的态度就有了差别。”
“亲生的,当然得宠一些,祖传的酒肆也交给了陈武打理。而陈水,陈家就帮他娶了一房妻室,两亩薄田,还有间瓦房。照理说如果好好打理,过过日子也是没有问题的。”
“可惜这个陈水嗜酒如命,天天酗酒,不是生产,败光了田地。好在那个陈武心地善良,进场周济他的哥哥,让他们的生活没有显得太过拮据。”
听完秦拾言的讲述,霜非晚点点头,道:“有这样一个弟弟,倒是他的福气。”
“昨天我去了南城,打听了一下,情况基本和王小六讲的差不多。不过,我还打听到一件事情,邻居们说,这个陈水喝醉了酒,喜欢打老婆。而他们对金娘倒是赞不绝口,说她贤惠能干,人也漂亮,待人也好,几乎没有一句坏话。”秦拾言站起身,道,“而且都说那陈水五大三粗,根本配不上金娘。”
“一个这么好的女人怎么会嫁给陈水这种人?”霜非晚想不明白,她是宁可终身不嫁,也绝不会嫁这样一个人的。
“听说,金娘家欠陈家的钱,所以把女儿抵押给他了。”秦拾言叹气,这个世上总是如此多无奈的事情。
“听说那个陈武,酒肆管理地很好,待人也很和善,风评很好。”秦拾言继续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倒觉得,这个陈武和金娘很相配啊。”霜非晚脑中灵光突显。
“我和你想的一样。”秦拾言笑起来,我还问过王小六,原来金娘和陈武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但是陈武的父母嫌弃金娘的出身,让她嫁给了陈水,为了这件事情,金娘和陈武曾经私奔过。”这可是王小六从陈武一个远房亲戚那里打听出来的。
“原来真的是一对啊?”难怪,上次替陈水收尸的时候,看到他们叔嫂,她就感觉有些奇怪。他们的关系看上去,好过一般叔嫂。
现在似乎有很多疑点,霜非晚看看秦拾言,问:“对了,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
“有怀疑的人,但是,没有证据。”秦拾言摇摇头。
“你怀疑……金娘和陈武?”霜非晚看出他的心思。
“那天我看他们两个来认尸,当时尸体盖得严严实实的,他们两个看都没看,扑上去就哭,好像认定那个就是陈水的尸体一样。”
“这就不对了,当时金娘只说陈水是失踪而已,一般这样的情况去认尸的人都会仔细看看尸体,再做定夺吧?”霜非晚也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然后恍然道,“我明白了,上次你让我再仔细查看尸体,是为了让他们可以确认尸体的身份,又不揭穿他们。当时你就怀疑他们了?”
“是啊,不过我怕打草惊蛇。”秦拾言点头,道,“你能查出陈水中的是什么毒吗?”
霜非晚想了想,道“从他的中毒状况看,应该是砒霜。而且,砒霜是最容易买到的毒药,可以用来老鼠。”
“嗯,那就从药源查起吧。”
“好!”
“大人,有人看了榜文,来报名当衙役。”两人正说话,却见一个衙役来报。
“这么快就有人来了?”秦拾言有些讶异,榜文贴出去,也就顶多一个多时辰而已。
霜非晚轻笑道:“没想到我们一谈,竟然过了一个多时辰了。”平时的她,似乎从来没有如此健谈过,就算和朦儿是好姐妹,也不曾一口气说过那么多话,聊过那么长时间。
这个叫秦拾言的人,原本以为他只是个书呆子而已,没想到似乎真有些本事。
意料之中
刚到十月的天气,下起了绵绵的秋雨。俗语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北方原就冷得早,一场秋雨下来,天一下寒冷了许多。
楚园内,滕鞥楚百无聊赖地坐在躺椅上,除却满脸的冷峻让人感受到他神经的紧崩之外,整个场景看上去,还是非常悠闲的。
“喂,我可是动用了六百里加急让他们送情报回来,看你这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除却一身黑色的滕鞥楚,屋内唯一的大床上,斜靠着一个紫衣女子。
“情报不是还没送到吗?”滕鞥楚正眼都不往床边看一下。
“那我特地跑来告诉你那个人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该谢谢我?”凌筱溪甩甩袖子,有些无奈。她是不是该放弃改造这个男人?
果然,滕鞥楚很不给面子地道:“那事,你不说,我过两天也会知道。我知道一月之期快到了,他一定会想另外的办法杀落烟。”
“我真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拦下所有的杀手,接了这个生意,你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会主动去争取生意的人呢。”凌筱溪一脸疑惑。
“谁说的?”滕鞥楚否决了她的话,“两大缸珠宝,赚到以后我可以退出江湖,这些钱,我一辈子都够花了。”
“那你怎么不杀萧落烟?”凌筱溪耸耸肩,“杀了他,你现在就可以颐养天年了。”
“我上次不是杀过他了吗?只是没有成功。”滕鞥楚轻皱眉头,“扬州的消息什么时候到?”
凌筱溪失笑:“我看你对你嫂子的事情比对杀人的事情更热衷,你回滕家,真的只是为了萧落烟吗?”
“这与你有关吗?”滕鞥楚脸色愈发地冷。
“当然与我无关。”凌筱溪挑眉,“我只是想看看,我是不是被利用了。”其实,真的利用也没有关系,只是眼前的这个人,了解吗?
“你可不帮。”滕鞥楚面不改色。
“那么,这次总是你叫我办事情了吧?不再是我自作多情了吧?”凌筱溪秋后算帐。
“是!”滕鞥楚回答得很干脆,“但是,你可以拒绝。”
“不要!”凌筱溪回答得更干脆,“难得你寒夜开口求人,我怎么会不把握机会?”
“不过……”凌筱溪站起身,道,“那个人的事你还是要当心一点,他现在在秦拾言身边,秦拾言和萧落烟的感情那么好,他要下手,有的是机会。”
“我会在他下手之前杀了他!”滕鞥楚自负地回答。
“最好是这样。”凌筱溪转身出了屋外,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帘之中。
屋内,滕鞥楚站了起来,看着凌筱溪离去的背影,看着潇潇而下的细雨。
“这是治伤的药还有包扎的白布,我不知道你的伤要用什么药,所以各种都拿了一些。”
那一晚,那个女子这样跟他说……
他真的,是为了萧落烟才回到滕家的吗?也许凌筱溪怀疑的真的有道理。
*****
顺天府。
秦拾言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笑道:“这下证据也有了。”
“不错,一般药店砒霜放的都少,而且每次有人买的时候都会做记录,没想到,他的药是居然是我家药铺买的。”一旁的霜非晚道,“虽然用了假名,但是伙计认识人,带他看了陈武,他立刻就认出来了。”
“大人,庄大乔已经将犯人带到了。”有个衙役跑了进来。
“这新来的衙役倒是很勤快,什么都抢着做。”霜非晚赞赏。这个庄大乔是贴出招衙役榜文第一天来报名的人,武功不错,人也挺聪明,干活也勤快,合府上下的人,都喜欢他。
“是啊,这次真的请对人了。”秦拾言满脸赞赏。
正说着,堂内跑进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衙役,不高不矮,长得国字脸,浓眉大眼,一脸豪气,却又不露凶相,让人看着可亲。
“大乔,你回来了?”秦拾言叫着来人。
“是,大人,卑职已经将嫌犯陈武带回来了。”庄大乔赶紧行礼道,“刚刚他在牢房已经认罪,说是看不过去嫂子老是被他大哥毒打,所以买了毒药毒死了他大哥,这些事情,他嫂子一概不知,是他一人所为。”
“哦?”秦拾言皱眉,“他真的这么说?”
“是的,大人,这里有供状在此。”一旁的师爷走了进来,地上供状道,“原本卑职等要来找大人,可是那陈武拉着我们就不停地认罪,还说马上画押。”
“认罪,又不是什么好事,他干吗那么着急?”这下,连霜非晚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我去看看!”秦拾言起身往外走。
还没到大门,就有人来报,道:“大人,府外有个自称金娘的人前来喊冤。”
“她?”秦拾言沉吟一阵,道,“让她进来吧。”
“大人,陈武他不会杀人的,一定是搞错了。”金娘连哭带喊地冲进了府。
“证据确凿,而且,陈武他已经认罪画押了。”秦拾言板起脸。
“不会,这怎么可能。”金娘一愣,“没有证据,有什么证据?”
秦拾言盯着她看了一阵,道:“霜寒药铺的伙计证实那天去买砒霜的人就是陈武,而最近有一个月的时间,各大药铺的砒霜只有少量卖出,我都查过了,用途没有可疑。唯独,陈武买的那个砒霜,不但用假名,还不知道这药的去向。”
金娘一听,神情顿时有些呆滞,低了头,默默朝门外走去。
“秦大人,既然有人喊冤,你刚刚怎么不升堂?”霜非晚不明白。
秦拾言莫名一笑,道:“这样,才有机会翻案。”
“什么意思?”霜非晚有些不解,可秦拾言已经动身往牢房方向行去。
牢房内,陈武一件秦拾言,果然是迫不及待地承认他弑兄的罪行,还一口咬定只是他一个人做的而已。
“既然如此……”秦拾言看着陈武顿了顿,道:“嫌犯已经认罪,那么明日午时三刻,押解犯人到午门外候斩。”
“秦大人,这会不会太草率了一点?”霜非晚急急阻止。
“犯人都认罪了,难道不该斩吗?”秦拾言反问。
“这……”一般的府衙审案都要申报刑部,才能行刑,但是顺天府是天子脚下,虽然也归刑部管辖,可是审案却有特许,可以先斩后邹。现在,秦拾言这么一问,霜非晚却是真的没有理由再阻止。可是,连她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当初可以把案情分析那么井井有条的秦拾言,这一次,怎么反而糊涂了呢?
可是,看现在他的样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决计听不进任何劝诫了。按理,他这样做,也没有错。
翌日清晨一早,秦拾言就让人将陈武架上囚车,似乎有意让全京城的人都看到犯人,他让囚车把东西南北城都走了个便,一路上围观都是夹道围观的百姓。
一直绕着圈走,走到午时时分,衙役们才将陈武押上刑场。
“大人,时辰到了,斩吧。”庄大乔看看太阳,提醒秦拾言。
秦拾言抬头,却不看陈武,只往场外看,等看到一抹焦急熟悉的身影时,眼中便带上了一抹算计的笑意,一扔令箭,喝了一声:“斩!”
“等一下!”场外一名女子高叫。
“何人喧哗?”秦拾言在刑场周围的衙役。
“回大人,是死者陈水的妻子金娘!”
“带上来。”秦拾言的官威摆得十足。
金娘被押上,磕了几个头,道:“大人,民妇的相公不是陈武杀的。”
“证据确凿,不是他杀的,是谁杀的?”秦拾言问。
“是……”金娘抬头看看秦拾言,再看看陈武,道,“是民妇杀的。”
“可拿药,是陈武买的。”秦拾言提醒。
“是民妇看到陈武买药,然后偷了下在我相公的酒里的。”金娘接得很顺,几乎毫无破绽。
“此案尚有疑点,犯人陈武暂且押下,回府重审。”秦拾言下令。
****
顺天府后堂。
霜非晚盯着秦拾言有半晌。
“霜姑娘,为何这样盯着在下?”秦拾言感觉背心有些发凉。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有今天这出?”霜非晚的语气很平静。
呃……
“我听说过陈武和金娘过去的事情,知道他们的感情仍然在,所以想看看金娘对陈武的感情到底有多深。”秦拾言老实回答,“陈武被押赴刑场的时候,我让大乔盯着金娘,知道她从陈武一出府,就一直跟着,所以我可以肯定,以她对陈武的感情,应该不会看着陈武一力承担这件事的。”
“你就这样利用他们的感情?”霜非晚满脸讶异。她也是不懂情之人,尚且被金娘和陈武两人的感情所感动,而秦拾言居然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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