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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如风-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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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发现,奇风眼里,会时不时闪现一道亮光,而我,也越来越会在那固定的时间里,坐在楼梯口看她给奇风上表情课。
她与奇风,在明亮的灯光里,而我,悄无声息的立于黑暗中。
她穿红衣服的时候,像一团火,娇俏可人,所以父母喜欢给她买红色的衣服,红色,的确适合她。
可是她会赖在父亲的怀里,嚷嚷:“我们打勾勾啊,以后给风儿买衣服,要换着颜色买,今天买了红色,下次要买黄色,然后一种颜色一种颜色的换着买。”父亲以为她小孩心性,喜欢五颜六色,所以总会依她的意。
我却知道,她会穿着新买的衣服,跳到奇风面前,认真的说:“二哥,你要看好哦,这是蓝色,大海的蓝色,天空的蓝色。”
“二哥,你要看好哦,这是红色,是风儿的红色,太阳的红色,火焰的红色。” ……
再后来,奇风会指着某样东西问:“妹妹,这是什么颜色?”如风就会欢快的跑回房里,翻得满头大汗的,翻出一件同色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然后跳回来笑眯眯的说:“哥哥,要记住哦,就是这个颜色。”奇风就会看看她,再看看那样东西,点点头:“哦,妹妹今天的颜色。” 她脸上的笑容,宛然一朵蔷薇绽放,光华四射。
所以世人都知道,司徒家四小姐最喜欢的礼物,就是颜色新颖的衣服。
我刚才说过,司徒奇风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所以似乎在夜晚,这具躯壳就极易受到其他鬼魂的干扰,他经常夜晚大叫,或者在床上痛苦的翻滚。父亲请了很多心理医师来看都不见效,只能看见那孩子越来越消沉,越来越接近活死人,夜晚睁着眼睛睡觉。
可是这小丫头出现以后,再听见奇风大叫,她就会赤着脚飞快的从床上爬起,冲到奇风房间,握着他的手,一遍一遍的说:“二哥,不怕不怕哦,有坏人来,风儿帮你打跑。”
奇风有好几次,情绪激动,把她的手握得咯咯直响,或者一口咬在她肩上,鲜血直流,她明明痛得眼泪直流,却还轻言细语的说:“二哥,风儿在这呢,不要怕,乖乖睡觉。” 有一次,我看见父亲和莲姨站在门口,父亲身形一动,想要把奇风从她肩上拉开,莲姨却攥紧了他的手不肯放。
等到奇风睡下去之后,莲姨才悄悄的把她抱出来,包扎肩上的伤口,她痛得把脸埋在父亲怀里直颤抖,还要闷声闷气的说:“妈妈,不要告诉二哥哦,不然二哥会心痛。”莲姨泪光闪烁,抚着她的头:“风儿,妈妈把二哥交给你了,你要保护他哦。” 她脸上挂着眼泪,却是极为认真的点头:“妈妈,二哥是我的二哥,以后,风儿要保护二哥。” 我那时很想问,二哥是她的二哥,那我呢,是不是她的大哥,她,会不会像保护她的二哥一样保护我。可是我终究没问,因为我还是讨厌她,她再怎么样,也是那个女人的孩子。更何况,在她心里,只有一个二哥。再以后,她会趴在奇风床头,每晚给他讲故事,唱儿歌,像父母哄她睡觉一样哄着奇风睡觉。我一直很奇怪,她那时候不过四五岁,是怎么记住了那些床头故事,随风比她大那么多,却从来,没有为我唱过一首歌。为什么奇风的妹妹,和我的妹妹,不一样呢?所以更决定,要继续讨厌她。
直到她五岁那年,检查出来有心脏病,听说活不过十岁。我极畅快的笑了,这就是报应啊,是父亲对不起我母亲,所以报应到了他最疼爱的女儿身上。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痛,连眼泪都忍不住流下来了,我长这么大,除了母亲去世还从来没有掉过眼泪呢。当时我想,一定是我太高兴,所以高兴得流了眼泪。
她得了病,我以为肯定以后她再也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在奇风面前转了。 结果我发现她永远是出乎人意料的,她像是从来不在乎自己的病一样,仍然给奇风唱歌,讲故事,留好吃的东西,甚至比以前对他更好了。直到有一天,她在等奇风睡后,出房门来看到了坐在楼梯口的我,愣了愣,坐在我身边。
我没有理她,她也没有说话,过了好久,她才扬起小脸说:“大哥,以后每天我给二哥讲故事的时候,你也来听好不好,这样慢慢的你也就会讲了。将来等我满了十岁,再也不能讲的时候,你就来给二哥讲,不然二哥晚上睡不好觉,坏蛋要来吓他的。”
我没有出声,看着她在黑暗里亮晶晶的双眼,硬是扭过了头。
她坐了半响,慢慢的摸索着回了屋。
我在楼梯口上坐了一夜,我不能答应她,我怕,答应了她,她就果然满了十岁就不见了。我要是没有答应的话,她就走不掉了吧?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没有答应她的要求,她也不以为意,仍然会在见到我时,对我笑,叫我大哥。
我却没有再剪烂她的衣服,掐她的小脸,因为我怕,她的心脏跳得太快,不能让我折磨到十岁了。
管家的儿子过生日,买了生日蛋糕,我正好放学回来撞上,管家请我吃了一块,一边说着:“咦,下个星期二,也是大少爷的生日了吧,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大办呢?”我支支唔唔的答应了一声,却不在意,谁会为我办呢,我的生日,只是标记着父亲被暗算,背叛了他心爱的女人,大家巴不得忘掉才好呢!仍然像往年一样,那一天没什么特别,父亲还在国外,我按时上学,放学回来吃饭,那天的饭要格外的丰富一些,我看见了管家愧疚的眼睛,他知道那天是我的生日,但是没有父亲的示意的话,他也是不可能为我做什么的。
其实哪一天,不是一样呢?
晚上我上床睡觉,忽然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却是那个小丫头端着一碗面。 她眨巴着眼睛:“大哥,今天你生日哦,我听管家叔叔讲,生日要吃长寿面的。” 她可怜兮兮的望着我,我愣住,看着她端着的面条,有两颗荷包蛋,面条可能是煮的时间太长,有些融掉了。
我没有接,她端着时间长了,手有点抖。
我把她推出去,说:“谁要你多管闲事。”然后关上门。
我靠着门,心跳得太快。感觉到她在门口站了很久后,走开了。
门外一点声音也没有,我忽然觉得静得让人慌乱,猛地把门拉开,没有人,我失落的垂下眼睛,却看见了那碗面,好好的放在门口,还冒着热气。
我端起,热气让眼睛有些模糊。
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人,我抬起眼睛,是奇风,他看看那碗面,再看看我:“从上个星期开始,她就在厨房学着煮面。吃了没熟的面两次,把面煮糊了五次,放盐太多了三次,把荷包蛋打散了八次,把手烫了四次,够不到锅台,从板凳上摔下来三次,膝盖上红肿四处。”面无表情的转身走了。
我从来不知道,奇风一次可以说这么多话,他的灵魂,回来了么?我吃面的时候,可能是她辣椒放太多了,眼泪都掉了出来。
那碗面,是我有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面,以后,再也没有人,那么笨要煮这么久才学会煮面,学会专门为我煮的面。就是为了这一碗面的人情,她有一天在我面前昏倒,我才大发慈悲的把她送到医院急救,没有让她这么快就死掉。
可是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让我心慌得发疯,我好害怕,从来没有过的害怕。 那一刻,我在心里发誓,如果她醒来,我一定不再讨厌她,反正她也没几年好活了,要好好的,当几年她的大哥。
她醒来的时候,我怔怔的望了许久,眼泪轰的奔流而出,我抱紧她:“能不能,叫我一声大哥。”
她软软的叫了几声:“大哥,大哥!”
就从那声大哥起,不,或者是从我没有意识到的某刻起,我早就已经把她当成我最疼爱的妹妹。她哭的时候,我就难受,她笑的时候,我会觉得一天心情都很好。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哄她一笑,已经成为习惯,渐渐成为天性,再也无法改变。她一天一天的长大,清丽脱俗,却依旧是我眼中,有着温暖笑容的妹妹。 我一天一天长大,早已经习惯于戴上面具,巧妙周旋于众人之间,我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狠辣无情,可是在她面前,我仍然是那个,会被一碗面辣得眼泪直流的哥哥。宁远,是我招徕的人才里,最年轻有为的一个,也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青年才俊。 我欣赏他的冷静理智,以及和我一样精准的判断力和果断的行事作风。所以当他成为风儿的心上人时,我是乐见其成的,因为我以为,他会像我一样,把妹妹捧在手心。
最主要的是,如果宁远变成了妹夫,那么只要我司徒迎风在一天,就可以保风儿一生幸福无忧。他宁远要敢动我妹妹一根头发,我都可以叫他生不如死。可是我没有想到,最后结局会是那样,我把手掐在宁远脖子上的时候,随风声泪俱下:“大哥,你们都宠着她,从小到大我也忍了,可是宁远爱的是我,他是我的爱人,你要因为她而拆散我的爱情么?大哥,这是你欠我的,这是你和父亲这些年来偏爱她欠我的。”随风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大哥,你要动宁远,你就连我的命一起拿去吧” 我放开了手,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后来,如风消失了,一起消失的,还有奇风。我和父亲都知道怎么回事,我们流了一夜的眼泪,却没有开口呼唤。
我知道,我的风儿不管在哪里,都一定会幸福的;
我知道,奇风不管做出了什么,他也是幸福的。我其实有些嫉妒他,可惜我不是苗女与父亲的血脉,我没有那天生惊人的力量,所以,我什么也不能为风儿做。他们都走了,留下我,还有几十年的寂寞。
眼前的婚礼热闹至极,我的笑容却没有到达眼底,我的风儿啊,世间再到哪里去找一个女子,有着像你一样,灿烂温暖的气息?
宁远走近前来,“大哥,即使我有对不住的地方,看在随风的份上,其他人都不来参加么?” 我审视他半响,忽然举手和他碰了一下杯,笑道:“宁远,恭喜你了。”
转身离去,再没有看他一眼。宁远,你伤了我最疼爱的宝贝,注定你要和我一样,逃不脱一生的孤寂。
我没有再为难宁远什么,他要长命百岁才好啊,越是漫长的活着,他才能越是煎熬,永失所爱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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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匆匆,太匆匆-司徒奇风番外
'更新时间:2008…11…17 12:14:29 本章字数:3115'
我的母亲,深山里一个古老部落的苗族女子;我的父亲,传说中拥有奇异力量的司徒家族这一代唯一的血脉。他们的相遇,是母亲氏族里精心的算计,目的,是要拥有一个有着司徒家血统的孩子。
只是,一场阴谋的相遇,却造就了两颗心的真诚吸引。可惜古往今来,门不当户不对的恋情,总是不被承认,更何况我母亲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司徒家的长辈,倾尽心力,拆散这对情侣,逼迫父亲另娶。父亲的抵死不从,终究伤透了爱慕他多年,并将成为司徒家媳妇的女子。那女人悲痛欲绝,竟与同样对母亲失望的部落中人,达成协议:秘密窃取父亲的精子,换取母亲的终身囚禁,再不会出现在父亲面前。 而我,就是这场阴谋交易的产物,生来就不是被祝福的孩子。父母亲人,天伦之乐,对我来讲,不过是一个笑话。
在我人生的前七年,总是不停的接受着训练,研究和一刻也不曾中断的观察。我身边来来去去的,是盅毒,药物,奇形怪状的器皿,和一群冷血的疯子。阳光,鲜花,亲情,友情,谁知道那是什么!
奇怪的是,我却渐渐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仿佛身体里还住着另外一个灵魂,冷冷的旁观着我的痛苦。每次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丢弃在角落里时,我都会抑制不住的想笑,身体越被摧残,这个灵魂就越加快意,仿佛欣赏着另一个人被折磨的盛宴。
当父亲终于掌握了自己的势力,将我和母亲救出的时候,我并不觉得快乐,却还会因为再无法享受那种身体被肆虐的痛苦而失落。我是谁,我在哪里,我为什么而活着,从来就没有意义。我不在意,也不关心。
我的眼里,只有黑白两种颜色,不同的,只不过是深浅的程度而已。什么叫万紫千红,什么叫色彩缤纷,我从不知道,也没兴趣了解。
父母亲的千般弥补,百般讨好,却不能叫我心动半分。我依然冰冷而麻木,我不明白也不理解,他们长长的叹息和无奈的眼泪,是为了什么。我茫然而困惑。
直到,直到她的诞生。那个小不点,他们为她取名如风,司徒如风。那个粉嫩嫩的肉团,我那时并不知道,会成为我最最心爱的妹妹,让我体会生为人兄的幸福。 可是,渐渐的,我发现,我看得见她粉扑扑的脸颊,嫣红的嘴唇。我知道了,穿在她身上,说不出的娇俏可爱的是红色,灿烂明亮的是黄色,清新脱俗的是绿色……。我终于知道了颜色,可是除她之外的世界,依然是黑白的。所以我很喜欢看她,看她哭,看她笑,看她转动着眼睛,好奇的看我。我一天天看着,终于看成了习惯。 她一点点长大,从只会孺动的肉团长成粉妆玉琢的肉团,会迈动着胖乎乎的脚丫,奶声奶气的跟在我身后,一连声的叫着:“二哥,二哥。”
二哥,二哥,为什么只是这么简单的称呼,会叫我在夜里睡不着,像个傻瓜似的在黑暗里偷笑,一遍一遍反复回味。
“二哥,二哥!”她总喜欢不停的叫。
“二哥,你为什么不笑?”她用两只小手用力的扯着自己的两颊,认真的教我怎样咧开嘴去笑。
“二哥,你好厉害。”她趴在我背上,崇拜的惊呼,因为我刚刚安全的带她穿过了一条马路。
“二哥,天底下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她偎进我怀抱,甜滋滋的扭动着。
“二哥,齐嫂做的桂花糕好好吃,我给你留了两块。”她得意的从怀里掏出个小纸包,却在打开之后对着一堆碎屑,脸皱得像个老太婆,泫然欲泣的望着我。
“二哥,我一点也不痛,真的。”她躺在病床上,苍白着小脸,却努力的对着我微笑。
……
“二哥,二哥”这称呼,总在无数个突然惊醒的夜里,甜甜回响,叫我感受着安心和温暖,闭眼睡去。
可是这么可爱又善良的小姑娘,怎么会是医生断言活不过十岁的人呢?我觉得恐慌和惊惧,如果没有了她,我的世界是不是就再也看不到色彩,再也听不到那样甜蜜的呼唤?
她眨着眼,扳着手指头数:“十年啊?我还有五年,好长好长,可以陪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再过五次新年呢!”她笑得那样欢快,却叫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泪水,是咸的。
再后来,母亲氏族中的人找到了我们。本来我是无所谓的,可是一想到从今以后再也见不着她,再也不会有人唤我二哥,我就觉得心里像空了一个大洞,冷风灌得我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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