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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攻略 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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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总管快步走了进来。
  “六少爷!七少爷!”他笑着和谨哥儿、诜哥儿打招呼。
  红纹忙站了起来:“白总管,我们六少爷有话要和您说!”
  那管事不给六少爷爆竹,是怕六少爷炸着手了。是一片好意,六少爷 要是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前告了那管事的状,以后再遇到六少爷 做错事的时候,只怕没有人敢吭声了。这不是在帮六少爷,而是在害六少爷。刀子是六少爷身边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不能让六少爷做出这种事来。
  白总管听着就看了屋里的管事们一眼。
  那些管事个个是人精,立刻行礼退了下去。
  谨哥儿就气呼呼地氢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白总管:“……你帮我弄些爆竹来,再好好地教训那个总管一顿。”
  他说话的时候,红纹不信守 朝着白总管使眼色,意思是让白总管管敷衍敷衍谨哥儿就行了。
  白总管看的明白。
  内院的事他也听说了不少。谨哥儿屋里一直没有管事的妈妈,十一娘亲力亲为将这个儿子带大。花了这么多的心思,自然对他有诸多期望。
  可只有期望是不够的。谨哥儿是幼子,想出人头地,只能在名声上做文章。这种一言不和就要教训府里管事的事,只会让谨哥儿得个蛮横无理、飞扬跋扈的坏名声,恐怕是十一娘最不乐于见到的。
  府里很多人有小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服侍侯爷这么多年,侯爷一点也不糊涂,侯爷只是喜欢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他要是有什么小动作。以侯爷的精明,肯定瞒不过侯爷,只会让侯爷失望。与其晚节不保,还不如一如既往、忠心耿耿地服侍侯爷,侯爷怎么说,他就怎么做。还能落得上忠贞的名声。
  念头闪过,白总管想到前几天徐令宜把他叫去说的话:“……明年开春谨哥儿就要启蒙了。让赵管事以我的名义请几位总兵帮着推荐懂武艺的师傅。”
  侯爷对这个幼子寄望很高,他自然要维护六少爷的声誉。
  想到这分阶段,白总管笑着朝红纹颔了颔首,轻声道:“六少爷别急,待我先去把您说的管事找到,然后再去给您回话。至于爆竹,您有所不知,我们府上的人多,什么事情都是有定额的,这样一来,那些管事、小厮才不敢乱拿东西。要不然,那些小厮怎么会去捡了地上没有燃着的爆竹放。”说着,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这都快到酉正了,按府里的规矩,要领什么东西头一天造册,过了申初谁也不许开库房的门。除非有侯爷的对牌。当然,如果是六少爷要领东西,侯爷肯定会给对牌,只是今天特殊,二少奶奶的嫁妆就要进门了,就算是拿了侯爷的对牌,只怕这个时候库房的人也都跑去看热闹,找不到人了。”说完,很诚恳地喊了声“六少爷”,“要不,我今天晚上就给您造册,明天一早领了爆竹就亲自给您送过去?”
  虽然他右一个定额,左一个惯例,谨哥儿却一点没犯糊涂。
  白总管说来说动就是一个意思。
  把那个管事叫来教训一顿是不可能的,想在他这里领爆竹,也是不行的。
  他气得满脸通红,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不就是要我爹的对牌吗?我去要去!”说着,就大步走了出去。
  诜哥儿看着,也丢了“我们去找四伯父要去”
  的一句话,跟着跑了出去。
  “多谢白总管了。”红纹急急向白总管道谢,“我也是没办法了。要是六少爷被爆竹炸到哪里的,我就是死一万遍也不够啊!”说着,小跑着跟了上去。
  徐令宜正和梁阁老、窦阁老、王历等人坐着说话,小厮进来禀告说六少爷过来了。他眼睛里顿时有了暖暖的笑意。
  梁阁老等人虽然都不动声色,喝茶的喝茶,说话的说话,眼角的余光却都瞥向了门口。
  谨哥儿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给诸位大人行了礼,徐令宜就把他招到了自己的跟前:“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母亲呢?”
  “母亲在和伯母、婶婶们说话。”他声音宏亮地道,“我想放爆竹,可白总管说,得您同意才行。我就来找您了。”说着,他嘟着嘴望着徐令宜,“爹爹,我要放爆竹!”
  徐令宜听他那口气,好像找了很多人,而且这些人都不给爆竹他,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的过程,可儿子这么小,能一路找到他面前,当着这么多人,还能清清楚楚地大声说出自己的要求……他突然想到徐嗣谆……就在心里叹了口气。
  第六百一十章 喧阗(中)
  “你年纪还小,放爆竹太危险了。”徐令宜态度温和,耐心地向谨哥儿解释,“不过,放爆竹是很好玩的。你要实在想放,等会你大哥他们回来了,让他们和你一起放。怎样?”
  谨哥儿觉得不好。
  他现在就想放爆竹。
  可看见父亲和他说话的时候,坐在那里的老头们都支着耳朵听却偏偏做出副很随意的样子,就像母亲和父亲说话的时候一样,屋里服侍的丫鬟、婆子似的。每当这个时候,母亲就会面带微笑沉默地地端坐在那里,等丫鬟、婆子走了以后再和父亲说话。
  想到这里,他就学着十一娘的样子,面带微笑地立在徐令宜的手边。
  徐令宜有点奇怪儿子为什么没有走,可见他副乖巧懂事的样子,就笑着摸了摸儿……
  把他抱坐有了膝上,继续和窦阁老说话:“庙堂上的事,我一向不太懂。我是行军打仗的人,照我看来,不如就让靖海侯挂帅算了他虽然年纪大了,可区家镇守福建百余年,手下又猛将如云,由他出面抗倭,再好不过了!”,窦阁老有点意外。
  徐家和区家明争暗斗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时候徐令宜推荐靖海侯抗倭,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要知道,如果区家真的打败了倭寇,那区家的声势必将再上一层楼,到时候徐家根本无力再和区家抗衡……或者,徐令宜是在试探自己在这件事上的态度?
  他笑着低下头去喝了。茶,眼角却瞥向了粱阁老。
  粱阁老正笑眯眯地望着徐令宜的幼子:“小孩子都一样,哪里热闹就往哪里去。我们家彤哥儿也是。我侄儿成亲的时候,他看见别人玩爆,也吵着要玩。实在拧不过去了,只好让他大堂哥领着他玩。结果他把点燃的爆竹丢到了壁隔的院子”差点把人家的柴房给点着了。”
  彤哥儿就是兰亭的长子。
  “还好我们家的院子大!”,徐令宜哈铜也笑道,“哪天把彤哥儿带过来玩吧!我是准备明年给谨哥儿启蒙,今年就让他他玩玩。启了蒙可就没有这么松散了。”
  “行啊!”粱阁老笑道,“我看这两个孩子能玩到一块去。”又道,“侯爷准备请谁给令爱做西席?要不要请翰林院的给推荐一个?”
  “暂时跟着家里的西席读书。”徐令宜笑道,“等大些了再说!”
  两人说着孩子的事,好像突然之亲近了不少似的。
  王励看着暗暗好笑。
  这两人,一个不想和窦阁老议福建的事,一个丢了个土雷就不管了……窦阁老这次想利用这个机会说服粱阁老同意他推荐的甘肃总兵去福建剿倭的事只怕是不成了!自己要不要也上前去凑个热闹呢?
  思付间,有小厮恭敬地隔着帘子禀道:“侯爷,诸位大人,新人的嫁妆送过来了!”
  他们当然不会去看嫁妆,小厮们禀一声”是告诉徐令宜晚上的宴请可以开席了。
  徐令宜就柔声同谨哥儿:“你要不要去看嫂嫂的嫁妆?”
  “我要放爆竹!”谨可儿摇头,“二嫂的嫁妆回来了,大哥也应该回来了!”他从徐令宜的膝头跳下来,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徐令宜,“那我可不可以放爆竹?”
  “好啊!”难得儿子不做声忍了这么长时间,徐令宜立刻应允了,“让黄小毛和刘二武带着你去找大哥去!”
  “那大哥怎么知道是爹爹让我去放爆竹的呢?”谨哥儿想到之前的遭遇和白总管的话,道,“爹爹要把对牌给我才行!”
  徐令宜一愣,随后笑起来。
  想必白总管是用对牌做借口挡了谨哥儿放爆竹的请求!
  不过,这孩了也忒来事了,吃过一次亏就是再也不上当了。
  对牌虽然有用,可那些办事的人也不是只认对牌不认人的事。谨哥儿要是丢了,再铸一个好了!
  他笑着让人去取了对牌。
  谨哥儿欢欢喜喜地去了内院。
  项家的嫁妆都放在新房前的院子里供人观看。
  东西并不多,但样式质朴,又都是成套成套的,看上去整齐美观,也颇有气势。
  徐嗣勤、徐嗣谆都不在新房。
  有小厮道:“大少爷和三少爷去了二少爷的旧居!”
  谨哥去徐嗣谕那里找人。
  红玟看着吓了一大跳,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生怕他把对牌给丢了。
  谨哥儿就这样拿着对牌一路晃悠去了外院。
  擦身而过的管事、小厮们都神色微变。
  …………
  知道谨哥儿的来意后,徐嗣勤、徐嗣谕和徐嗣俭不冉面面相觑。
  徐嗣俭就笑着弯腰望着谨哥儿:“你这家伙,面子也太大了些。放个爆竹而已,竟然要了四叔的对牌。”
  谨哥儿忙辩道:“是白总管说的。要放爆竹,得爹爹的对牌才行!”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徐嗣勤起身告辞:“那我带谨哥儿去放爆竹了。你先歇了吧!明天可是你的大喜曰子。你要养足精神才是。”
  徐嗣谕脸色一红,微赧着送三人出了门。
  折回来看见文竹在给他清理东西。
  “这些都放在那个雕huā木的箱笼里,到时候直接带到乐安去。这些都放在那个红漆描金铁箱笼里,这些都是二少爷惯用的。等二少奶奶进了门”交给二少奶奶贴身的大丫鬟。”一五一十,交待的清清楚楚,生怕丫鬟们弄错了。
  心情愉快的徐嗣谕听着不由打趣道:“看样子要迫不及待地把东西都交出去了。
  这几年文竹和墨竹都跟着他东奔西跑的,情愫渐生。只是墨竹要比文竹小三岁,两人又一起服侍着他,瓜田李下,要是有人说一句,可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因此一直没敢声张。只等着他成亲,可以做主把身边的丫鬟、小厮配人,就可以让两人结成夫妻了。
  “二少爷!”文竹忙上前行礼,脸不禁通红。
  徐嗣谕就笑道:“你放心好了。等二少奶奶进了门,我就让她帮你和墨竹做主。”
  虽然不应该,可文竹还是忍不住露出欢快的笑容。
  徐嗣谕和文竹说话的时候”红纹正站在点春堂旁小院的正房厅堂里。
  来恭贺的女眷下午在点春堂听戏,此刻戏散了,都去了huā厅坐席。十一娘却在这里和诸位管事的妈妈商定明天娶亲的事。
  “……,钱粮盆、新娘下轿时用的红毡,撤床的红枣、huā生等都准备齐全了。”
  十一娘应了声“嗯”。
  有管事的妈妈道:“布置喜房的天地桌、神祗、香烛也都准备好了!”
  十一娘又“嗯”一声。
  有管事的妈妈道:“双朝贺红的菜单也都拟出来了。夫人要不要看看?”
  “这件事明天再说!”,十一娘道,“今天只说明天的事,明天只说后天的事。”
  管事的妈妈恭声应“是”,又有妈妈的声音响起:“礼堂的礼案、大红缎子喜幛都准备好了!”
  禀事、示下的声音此起彼落,没有个消停的时候。
  还是等四夫人闲下来了告诉她那几个小厮的事吧!
  红玟想了想”悄声退出了厅堂,去了新房。
  谨可儿和诜哥儿在放烟huā。
  两个人拍着手,不知道有多高兴。
  她笑着站在了徐嗣勤和徐嗣俭的身后,就看见徐嗣谆和徐嗣诫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人去哪里了?”,徐嗣俭笑道,“迎了嫁妆进门,我一眨眼就不见了你的人影。”
  徐嗣谆笑道:“我去找五弟了一——原说好了二嫂的嫁妆进门就喊他来看热闹了,谁知道到处找不到。原来他去了点春堂那边听戏,我们找了好半天才找到。”
  徐嗣诫有点不好意思:“,原来答应了四哥的,谁知道听着听着就忘了!”
  徐嗣俭听了笑道:“话该!这下你看不成热闹了!”
  女方的嫁妆迎进门,在新房的院子里摆出来供男方的三姑六舅观看,到了吉时,再女方铺床的人帮着搬到亲房里陈设起来,将新房门锁上”到明天新娘子的huā轿进了门再打开。
  “明天看也是一样。”徐嗣谆安慰着徐嗣诫,问徐嗣勤、徐嗣俭,“吃过饭了没有?”
  “吃过了……”徐嗣勤笑道,“在二弟那里吃的。”
  大家看谨哥儿放烟huā,说笑了一阵,看着天色不早,各自散了。
  十一娘还没有回来,红玟哄着谨哥儿歇下。到了亥初,十一娘回来了。刚亲了谨哥儿两正,徐令宜过来了。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
  “这小家伙,真走出乎人意料之外。”徐令宜坐在床边帮儿子掖了掖被角。
  “出了什么事?”十一娘坐在了炕边的太师椅上。
  红玟见两人一副谈心的模样儿”只好退了下去。
  徐令宜把下午发生的事告诉了十一娘:“……胆大、心细不说,做事情还能锲而不舍”这是最难能可贵的了!”
  十一娘失笑:“要是读书的时候也有这样的精神就好了!”
  “放心吧!”,徐令宜非常的有信心,“做事即做人,谨哥儿到时候一定能好好读书的。”
  两个人坐在谨哥儿的床边说了半天的话,都有些累了,这才回内室歇了。
  第二天天刚亮又起床。
  十一娘陪着徐家请的全福人到新房去把被褥、桌子都象征性地整理了一遍,集后把点了长命灯,来恭的女眷们到了,她又赶到小厅那边去。
  一整天忙像陀螺似的,好不容易到了下午申正,钦天监算好的发轿吉时,秋雨匆匆赶了过来:“四夫人,不好了,不知道为什么,太夫人发起五少爷的脾气来,还让杜妈妈把人送到了正院。”
  第610章 喧阗(下)
  十一娘急步去了正屋。
  杜妈妈还没有走:“我那边还招待着几位夫人随身妈妈,太夫人的意思是让我把人送过来就折回去,可我想四夫人一定有话问要我,就厚颜留了下来。”
  “妈妈说哪里话。”十一娘请杜妈妈到内室说话,“妈妈这是体恤我带着几个孩子不容易。这点好歹我还是知道的。”一边说,一边和杜妈妈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下。
  秋雨上了茶,轻手轻脚地帮她们掩了槅扇。
  杜妈妈身子微倾,低声道:“昨天和今天五少爷都在点春堂那边听戏。特别是今天,一边听,还一边跟着打拍子。把几位夫人都逗乐了。梁阁老的夫人更是打趣说,这孩子怎么不像侯爷像五爷。”
  十娘心里“咯噔”一下。
  当年的事虽然被压了下丢,可徐嗣诫却是被柳家养到了三岁才抱回来。以柳蕙芳的为人,柳家交际圈里肯定有人知道或是听说过徐嗣诫的身世。她阻止徐嗣诫学习戏曲,就是不希望他和戏曲界的人有过深的交情,从而知道了当年的过往——生母早逝,生父不认,舅舅把他当成勒索生父的筹码,被伯父抱养……随便哪一件都让人伤心,何况这么多事全搅在一起,对徐嗣诫的伤害太大了。
  有时候,不知道也是种幸福。
  她不由低声道:“其他几位夫人怎么说?”
  “黄夫人几位,自然不好说什么。窦阁老的夫人就问五少爷,听不听得懂?又问知不知道唱得些什么?五少爷红着脸点头,把戏台上唱了些什么一五一十地讲给窦阁老的夫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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