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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乱 未离妖精-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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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负责,你也别当我是你所有物,大家各就各位,也方便以后过日子。”
  他是爱过李惜,名义上也是她的姐夫,他还有一个十岁的儿子,她说的都对,却偏偏将他们的关系说得如此简单,简单到让他想掐她,她是没要求他负责,为什么不要求他负责,就算是她主动,他也的确是她第一个男人,他怎么会不愿意负责,比起做他的家臣,他更希望她选择成为他的女人,是他当初执念,尊重她的选择,是他脑子进水,让她喝那碗不悔,是他错,,没能在那时就抓紧她。
  玩沉默是金是吧!攻击的就是你的自尊。
  “你以为我愿意呆在这里,你以为我愿意天天对着你那张冷脸,我什么都不图你的,不过是住了你的,吃了你的,你要算账,我也立刻百倍奉还。一个玄武玉扳指而已,你觉得再贵重,在我眼里都是一文不值,我要的你都给不起,落尘煊,慕容傲,他们任何一个都比你给的多。”也好在,我都有还,所以更不可能在现在还欠下债务。
  手掌紧握成拳,他垂眸盯着她手上的玄武玉扳指,玄黑的颜色衬着她白皙的皮肤,那么还看,这扳指对他来说并不是特别贵重,但好在能配得上她,他或许真的没有落尘煊,慕容傲他们给的多,他甚至连她要什么都不知道,而她在他身边,连笑容都失去了。
  不给反应,你狠!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是我傻,一开始就应该想到,阴险如大景的渊王殿下,怎么会做亏本的生意。我告诉你,端木渊,就算你强行留我下来,我也不会再为你做任何事,我懂的是多,可我也能让自己什么都不懂,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影响你的大景江山,我们相遇本就是个意外。”
  “我没这么想过。”他真的不曾这样想过,真气逆转,他真的生气了。
  “没这么想过?那现在这是做什么?想用这套牢我种东西我吗?不惜牺牲自己的色相?没想到我白菡萏还有这种本事 ,是我高估你了,还是那么端木家的男人都喜欢利用女人,端木渊你别忘了,我姐姐的死你也有责任,音若的死,李惜的死你都有责任,看不上其他女人了,所以现在要我来顶替她们继续满足你的野心,说到底,你就是自私,到头来,你要得不过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你从来最爱你自己,我——”
  端木渊胡乱地出手掌风避开她的位置,积压的内力倾泻,一堵墙壁扭曲褶皱,最终轰然倒塌,墙外一眼无际的碧叶粉荷被冰冻一片,碎裂成块。
  我不怕死地瞪着端木渊:“方向错了吧。”
  猛然松开她的手臂,他微微喘息,胸前的伤口似乎又裂开,比任何时候都痛。他宠她,但不能连自己的尊严都放弃,孟莲的结局放在哪,何况他也不是孟莲。她这是在挑战他的极限,她明明都懂,何必这么说。
  我摘下玄武玉扳指,递到端木渊面前:“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扔了吧。”他不需要。
  微眯眼眸,我淡道:“我不想为这种东西浪费力气。”
  端木渊转身就走,他不是圣人,他也无法忍受自己在乎的人如此轻贱自己的心意。鹤羽鬼魅般出现在端木渊身后,紧跟上王爷的脚步,鹤羽看着地面,在他的记忆里,王爷似乎从未生过这么大的气。零碎地听了些,多少还是觉得白姑娘说得有点过份了,王爷那一长如果击在她身上,她必死无疑,只不过,舍不得的还是他家王爷吧。
  “鹤羽。”
  “属下在。”
  “端木泽可有什么动作。”
  “太子殿下和李丞相几个时辰前带御林军包围了泷阳宫。”
  端木渊头疼地紧闭双眼,无奈道:“派人保护这里。”
  “属下遵命。”
  “让飞天来这里陪她。”
  “禀告王爷,飞天姑娘两日前便离开王府了,似乎是白姑娘命她去送一封信件。”
  端木渊没多想地叹道:“那就算了,如果她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她,如果她出了什么事,立刻报告我。”
  “是。”
  手臂垂下,掌中还握着那只玄武玉扳指,我看着残垣断壁,冻结的湖面,不可自制的轻笑,嘴角牵起熟悉的弧度,我该对他说声谢谢的,谢谢他的宠爱。
  113 独孤
  名唤点点的小丫鬟,年纪不大,却也随着父亲在温度当差四年有余,因着一张秀气的脸蛋丫鬟和开朗的性格很受众人喜爱。领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点点一身淡紫衣裙,提着一只朱红漆雕食盒,拈着裙摆姿态婀娜地踏上岸边的石阶,她身后的丫鬟垂着脸,手里托着几套女子的衣裙,跟杂点点身后。
  “点点姑娘好。”执勤的王府侍卫,熟人般地打个招呼,一边的另一名侍卫有些羡慕地瞥过一样,他也想和点点姑娘认识。
  点点漾开一个笑脸,甜甜的讨喜:“两位哥哥好。”
  “好 ,好,呵呵。”连声音都好甜。
  点点回顾了身后的丫鬟一眼,笑道:“这位是储裳阁的绮罗姐姐,来给白姑娘送衣裳的。”
  两名侍卫互看一眼,其中最先打招呼的一人皱眉道:“绮罗姑娘有令牌吗?”
  女子低垂着头颅,闻言摇头,点点接茬道:“是鹤羽管家不在府里啦,两位哥哥通融一下,我们到没什么,就怕惹怒了白姑娘。”点点姑说到最后娘说得认真,配合地撅撅嘴。
  “那白姑娘脾气很不好吗?”另一名侍卫八卦了。
  点点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这白姑娘听说是前王妃的妹妹,不知道为什么被王爷关在这里了,脾气还真的不算好,几乎都不说话的,不如如果白姑娘不高兴了,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两名侍卫受教地点头,这白姑娘果然要小心看护。
  “那两位哥哥,点点先带着绮罗姐姐进去了,点点怕耽误了时辰,白姑娘会不高兴。”点点眉心轻蹙,有点担心的样子。
  “那这样吧,这一次我二人帮点点姑娘和绮罗姑娘瞒着,不过不能有下次了哦。”
  “谢谢两位哥哥。”点点甜笑着做了个福,带着绮罗走进。
  指间的白子落下,我思忖着吃掉三枚黑子,看着一人模糊的,黑白对峙,纠缠拉扯,我想的是如何以一招让对方溃不成军。衣衫窸窣,脚步轻浅,我抬眸,迎上女子微笑的脸。
  点点带着绮罗深深下跪,恭敬道:“忘川楼即墨雨轩给白主子请安。”
  “忘川楼沐绮罗给白主子请安。”
  “起来吧。”
  “谢白主子。”
  我打量了一遍绮罗,轻道:“要劳烦绮罗姑娘了。”
  “主子哪里话,为主子分忧是绮罗一直都想做的,是绮罗该谢谢白主子和曲主子。”
  即墨雨轩了然的浅笑。这的确都是他们一直以来想做的。放下手中的漆雕食盒,一共三层,最上面的一层装了点饭菜,第二层则装了些工具,即墨雨轩单开第三层,盒子的中央放着一张人脸,绮罗的脸。
  “好。”
  一个时辰后。
  点点领着总爱低着头的绮罗返回,脸上依旧挂着甜甜的笑容。
  “两位哥哥,点点和绮罗姐姐先回去了,麻烦两位哥哥了。”
  “无妨。”
  “麻烦绮罗姑娘抬个头,我们职责所在。”
  小船驶离小岛,摇曳前行,我回首匆匆看过一眼,蓦地想起四个字,过眼云烟。
  ————
  古朴精致的马车,毛色纯白的骏马,俨然成了官道上令人瞩目的景致。华丽的绸伞撑开比之一边的茶寮还要大上一些,天麻席铺地,沉香木几为案,银丝绣纱自伞顶垂下,更神秘了伞下的空间。朦朦胧胧的,只能看见伞下坐着一个人,慢条斯理地饮酌,淡淡的茶香溢出,懂行的人不由得惊叹,顶级猴魁,一两千金的好茶。
  坐在茶寮里的路人难免好奇地猜测这突兀地精致,这肆无忌惮的特殊,看着让人眼红,也让人任命,没有可比性的颓唐。
  “呵,这天下真是无奇不有,出个门喝个茶还这么多规矩,可悲可悲。”一绸衣男子瞥一眼茶寮边的天宫,再看看自己所处的人家,连说出的话也带出了几分酸意。
  “如此奢侈,也不怕遭天谴。”茶寮另一头的一张桌子边围坐着三名男子,年纪不大,都穿着儒衣,应是家世不错的读书人,说出的话也不免带上几分读书人特有的愤慨味道。
  “南都遭水,半座城池毁于一旦,无数流民无家可归,还有人你哪个如此贪图享受,真是我大景不幸。”忧国忧民的一个,只是他还没资格决定何为大景不幸。
  “哼,我看啊,就是钱多了显摆,当自己是天下首富,到哪里都要与别人不同,只是脱了那层皮,我们还不都是人。”比较坦诚的一个,仇富心理严重。
  “小二哥,可还知道那是何许人也?”一小厮模样的少年将倒茶的小二哥拖到桌前,礼貌地询问。他的对面坐着一名近三十岁的男子,衣着普通,眉目沉着,视线偶尔飘去伞下,那模糊的人影,举手投足自有一份难言的风华。
  “小的不知。那位客人昨日便在那里坐了一天。”
  “一天?”少年扰扰头,有点奇怪地看向对面的男子。
  男子放下手中的杯子,望着伞外罩着的绣纱,亲和道:“请问一下,他们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小儿抬手指着北边道:“从梁城的方向过来的,小的觉得许是从京城来的富商,昨日贩茶的客官说,那伞里的人喝的是顶级猴魁。”小儿憨憨地笑着:“我说怎么不来我们这儿坐会儿呢,那种极品的茶叶哪里是我们这种小店能招待的,听都不曾听过呢。”
  小儿的话,又引起三个读书人那一桌不屑地冷哼。
  “呜呼哀哉。”
  “国之不幸啊!”
  “有何了不起,钱奴。”
  少年在男子的示意下赏了小儿几个铜板,小儿嘿笑着接过,又给两人添满了茶,转身去忙别的事。顺着男子的视线,少年向着伞下的人影瞥过一眼,嬉皮笑脸道:“公子可是看上了那伞下的小姐。”
  男子轻笑:“你又如何知道那伞下的是位小姐。”
  “小乙就是知道,公子你想啊,如果是个男人何必遮得这么严实,即使自备了茶水也不用另寻一地坐着,定是顾忌这茶寮里多是男子,小乙不仅肯定那伞下坐着的是位小姐,还是位貌美如花的小姐。”小乙调皮地眨眨眼,笑得卖乖。
  男子抿了一口茶水,但笑不语,他倒不认为那伞下的会是个女人。
  小乙的话立刻引起了连锁反应,众人都不曾想过那伞下的肯是位富贵人家的千金。
  “你们说会不会是梁城王太守家的千金?”
  “怎么会,王家何来这份尊贵,我看定是京城哪位大人的家眷。”
  “一个依附父兄的女人罢了。”
  小乙暗里朝闲话的人人们做了个鬼脸,还是他家公子有修养。
  “公子想不想知道那是哪家的小姐,小乙很乐意帮公子跑一趟。”
  “没大没小。”
  小乙笑得开怀,自小跟在公子身边,他没大没小还不都是他家公子惯出来的:“公子就说到底想不想知道。”
  男子摇摇头,轻道:“小乙,公子今天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独孤老先生就快到,公子曾受过先生的教导,身为学生,公子我怎可唐突。”
  小乙撇撇嘴,再望一眼茶寮边的轻歌曼舞,美人浅影,他家公子难得会多看女子一眼,错过了这一个,还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他家公子已经二十八岁了,却连一房妻室却没有,要是老夫人还在世,如何能让公子如此孤身一人。小乙烦恼地摇摇头,他家公子的婚事快成老大难问题了。
  马蹄踏出惊动心弦的隆隆声,两匹轻骑开道,四匹高头大马拉就的马车,携着滚滚沙尘朝茶寮冲了过来。马上骑士甩鞭高呼,车上车夫扬鞭呐喊,正常点是赶路,不正常的是去投胎。
  “公子,似乎是独孤老先生来了。”小乙窜起,对那风驰电掣的气势很是崇拜,他也好想学骑马。
  男子站起,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深吸 一口气站在茶寮外等候。
  银丝绣纱翻卷飞舞,缠绵狂放,马蹄乱踏,形成独特的节奏,一方白绸自伞下眼神而出,垂手立在伞外的适从玩着烟将纱帘向两边拉开,一身绯衣的丫鬟送出自己的手臂,伞下的人缓缓站起,抬手架上丫鬟的手臂,身姿如柳,漫步云端。
  迷雾散去,站在阳光下的是夺天地造化的绝色尘,土飞扬了,唯有他圣洁入神,红尘难绕。马声嘶鸣,寒蝉叫嚣,一波盖过一波的动荡,却尽数在他眼里化成浅淡的笑。只一眼,便足矣毁了一生的坚持,只一眼,便是几世都无法触及的高远。
  马车急急刹住,稳稳停下,车夫迅速跳下扯,转瞬,车门被轰开,残疾地挂在两边。头发花白的老者自马车中走出,精神卓越,面色威严,一身古铜色软甲,腰间配一把长剑,精锐的眼扫过众人,无端地让人站直身体却又俯首称臣。
  曲洛笑比海棠花娇,直视着老者的双眼,招呼道:“独孤将军,好久不见。”
  114前奏
  花白的山羊胡须颤了两颤,独孤辽回给曲洛一记冷眼,威严地自马车上走下。他现在没有心情,看谁都烦躁。竟然告诉他他的兰儿死了,被烧死了,他倒要去京城看看,是有人蓄意传播谣言,还是他的兰儿真的出了什么事,端木渊那混小子若敢对他有所隐瞒,他定会代替先帝教训他一顿。
  曲洛有所预料地不在乎独孤辽的无视,他自然有办法:“老顽固,多日不见,你连耳朵都不管用,真的是老了啊。”
  独孤辽走向站在茶寮外的男子,他的忘年之交,梁城都尉——庄直。
  庄直的好不容易转回视线,他猜得没错,果然是个男人,一个倾城倾国的男人,一个国色天香的男人,他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词去形容他的美。
  “怎么会有那么美的男人啊。”小乙箫声嘀咕,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不止是小乙,茶寮中的众人也是目瞪口呆地惊愕,那倾世的容颜,不输给任何一个女子,自是他们见过的最美都不及他的百分之一,小二手中茶壶倾斜,热茶自 壶嘴中流出,注入茶杯2,聚满,溢出,小儿与茶杯的主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地保持姿势,茶水蔓延吃大半张桌子。
  “学生庄直拜见先生。”庄直带着小乙行大礼,一板一眼地表诉着自己额尊重和敬仰。
  独孤辽跨前一步拉起庄重道:“庄老弟无需多礼。”
  “这是学生的本分。”庄直固执地要将大礼行完,独孤辽固执地不让果然是物以类聚
  曲洛睨着眼前的‘你侬我侬’扇凉风他最擅长“哎,真是可怜了兰儿妹妹。”
  独孤辽什么都正常了地盯住曲洛“你见过兰儿。”
  曲洛站得风雅,眉目划过一道缱倦的弧度,嘴角噙着一抹自得的笑意,他在努力地想台词:“我住在渊王府里。”这个,能说明很多问题。
  独孤辽踱步到曲洛面前,见这小子一次他能折寿一年,实在没法待见他。
  “兰儿是不是出事了?”独孤辽等着答案,负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攥着。当初他就不乐意这桩婚事,他的兰儿如何只能做他端木渊的侧妃,可偏偏兰儿就是死心眼地非端木渊不可,他自然知道端木渊寡情,只是作为先帝最喜欢的一个儿子,他独孤辽也还有几分敬意。为什么兰儿不喜欢庄直呢,明明是那么好的一孩子。
  庄直闻言,皱眉:“先生,兰儿妹妹出事了?”
  “有人密信老夫,说兰儿已死。”
  “没想到独孤将军长年居于那种偏僻的地方,消息还如此灵通,真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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