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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乱 未离妖精-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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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钰笑看着端木泽,他都不把他当活人。端木泽在他面前就是一演技奇差的戏子,演的一出他自编自导的独角戏,杀他都嫌麻烦。吴钰和某白待久了的多少有点恶趣味,他现在就觉得端木泽很好玩,他对着端木泽笑,带着三分玩味,七分无谓,他自然知道怎么去撩拨端木泽自己上钩。
  意外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多,我嘴角抽搐的看着挡住去路的马车,实在没心情去招呼马车内的人物。手指扶上后脖颈,按捏两下,我斜着眼看马车上大幅的紫色,浓重的想陈积多年的雾霭,叫人无端的心冷。
  一只干净的手撩开帘幕,端木渊居高临下的瞅着我,马车内装饰的夜明珠光盟主他深紫色的眼眸看不出情绪,我姿势不变的站着,很想问他一句‘你是不是很闲’,有人调戏你家男人了,还不去抢。
  端木渊没想到能遇见她,他本想去绛紫楼却意外的瞥见了那抹白。他不知道,他已经跟了她两条街,远远地跟在她身后,看她漫无目的地游荡,身边只有她的侍女守护。端木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着她,忘了要去做的事,虽然那事也不是很重要。他想看她,似乎看到她就会安心。只是暮色里她的散漫,她的无神让他莫名的厌恶,他不喜欢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宁愿看她形式的微笑。命令车夫挡住她的去路,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坐车这样的决定,撩开车帘的一瞬,他就后悔了,因她眼里写着不耐,脸上的表情是生人勿近,而自己在她眼里是生人。
  “菡萏拜见渊王殿下,渊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千岁去吧,估计活两百年你就会自杀。我福身见礼,语气明明白白的写着‘不带见你’。
  “夜游?”端木渊问完,有些尴尬的蹙眉,好在其他人都低着头,没去研究他的表情。
  头疼,我盯着马车的车轱辘希望它爆胎。
  “是。”要不是命在你手里攥着,我理你,看你都埋汰我。
  端木渊突然很讨厌从她口中听见利落的单音节,尾调抓不住的让人烦躁。起身下车,端木渊立在女子身前,高大的身影轻易地将柔白笼罩,深紫的阴影在女子衣衫上渲染出瑰丽的图腾,浅淡如云,妖娆如花。
  “陪我走走。”不是命令。只是单纯的希望她愿意。端木渊垂眸正好对上了女子扬起的视线,瞳色琥珀,像是一对上等宝石,了无生气。
  不自觉的歪头,我知道端木渊有病,而且病得不轻,可是谁又没病。大家背后都隐匿着恶鬼,大家手里都握着可以放肆的筹码,各自寻一张面具然后看着另一张面具在自己面具下疯狂大笑,无时不刻地佩带着,知道面具与脸皮融合,再也摘不下来。脸藏不住心,旧时的伤口结疤,又被自己剥落,与自虐无关的是想用那痛证明自己曾经拼尽全力去爱一个人的事实,是愚蠢,却人性。我知我为何要救落尘煊,其实其实很简单,只是当时看着他那张沉睡的脸就从未想过不救,我还是想不通白芍药为何要对落尘煊下‘情殇’,以及时隔思念,阎火为什么再一次得到杀我的机会却依旧选择放弃?两刀,以阎火的实力难道不足以去我性命。
  新一轮的花火绽放,妆点深邃的夜空,半月早已被云彩遮掩,让出浩淼的舞台给那些用生命尖叫繁华的舞者。眼角映出火花簇簇,五光十色传到眼角都成灰白。
  端木渊驻足等待,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她的答案,海涵楼的方向燃放着夺人眼球的绚烂,他与她一样只是淡淡瞥着,眼角挑起的角度出奇的一致。
  我做了个可以让端木渊一个手刀送我下地狱的动作,我做了足以让飞天和端木渊身边灰衣男子下巴掉在地上的动作,我没有头脑发热,也不属于失恋综合症,只是想要任性,人性地挽住端木渊的手臂,动作自然的不像初次。压下的眼睫拒绝窥视,我等端木渊的反应,主动权这东西,从来都是墙头草。
  端木渊没动作任我挽着,第一秒,我想他或许反应不过来,第二秒,我想他或许反应过来了但是在犹豫要不要把握推开,第三秒,我想他的大脑已经发出指令,神经传导中,第四秒,他没动作我想他在等我自觉,第五秒,我挽着他转身,遗落城上风景。他默认接受,我也决定陪他走走,顺便帮他把江南吴家搞定。
  不繁华的街市,不喧闹的夜路,店铺前垂挂的各色灯笼照亮眼前的轮。延伸至很远。
  “喂。”我勾起唇角,又多了可以被他弄死的理由。等了一会,端木渊不吭声地忽视我,我头一歪,脑袋的重量压向他的手臂,身后传来的抽气声,我也忽略。
  “喂,金蚕被我一个不小心弄死了。”我尽量无辜的嘟嚷。
  “噢,是吗?”
  语气听起来似乎无所谓,我闭上眼睛,靠着端木渊,走得很慢。
  “你用的什么香?”他很早就想问了。
  “莫邪。”
  “没听过。”
  “有钱也买不到,你喜欢?”
  “嗯。”
  我轻笑:“以后天天给你点。”
  “好。”答得很快。
  夜风徐徐,‘喵呜’一声,我睁开眼身边一堵院墙上匍匐着一直白色猫咪,姿态慵懒,妖媚的猫眼淡淡的凝着我,我对它笑笑,继续前行。
  脚下的石道绘着方格,孩童白日玩跳房子遗留的痕迹。我好玩地想去跳,挽着端木渊大得手臂撤离,右手却在下一刻被握住。我看一眼端木渊,没意见的任他握着,不影响我跳格子。左手拾起裙角,脚踝韧带收缩扩张,我跳的轻巧,发丝飞扬,衣带招展格子,我满心笑意的再次挽住端木渊的手臂。继续前行,只是交握的手没有分开。
  “喂。”依旧没有回应:“那日你府上的是江南吴家的少主吧。”
  端木渊脚步顿了下,没有接话等待下文。
  “我今天在海涵楼外看见他了,和太子殿下他们在一起。”
  “你也想要他吧。”多暧昧,就是要你们暧昧。
  “你不怕他跟端木泽好上?”
  “白菡萏。”
  “别说你对皇位不感兴趣。”我斜一眼端木渊,大家心知肚明:“吴家少主不会跟端木泽的,只要你给的足够,他肯定跟你。”奉献你的身体,比什么都管用,不过我不保证某人不是吃完就扔的料。
  “怎么说?”
  我闭上眼:“慕容傲还在啊,假设太子夺了皇位,那就势必存在利益分配。神兵山庄和江南吴家表面上势均力敌,虽然看不出不合,但是暗地里的争斗谁又知道。直到利益分配那一天,谁都想多要点也是正常,可是在每个人眼里只看到自己付出的情况下,很难去平衡心理上的失落感,多公平在自己眼里都是不公平。江南吴家的神秘是有目共睹的,既然能隐蔽到这种程度可想而知吴钰的心机和头脑。这种情况他肯定早已考虑到,所以与其一番辛苦落得与人分享不如择木而栖,选个能给自己更多的靠山。况且……”
  我退开一步右手抬起带着端木渊的左手,,大拇指上的玄武玉扳指在夜色着也沉默如斯,别样的气势,我看着玄武玉扳指浅笑:“得玄武者得天下嘛。”
  “你……”
  “线花烟火。:我趁端木渊不卑脱离开他的手,转身跑向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卖烟花炮竹的店铺。
  准备关门的老板笑脸迎客地将我迎进店铺内,我找到我喜欢的线化烟火,回头招呼飞天付钱。
  沿着河堤漫步,小小的花火安静的燃放,暖黄色的光芒甚至无法照亮眼前的陆,倒影在黑水中也只是一点两地昂,仅有的光芒也被吞噬。我执着花火的尾端,默默地看着它们一支接一支的被我点燃,燃尽的部分焦黑成线,然后熄灭。
  我回头看一眼身后的端木渊,他只是看我负手身后。我左手握着成束的线花香火,右手执着闪光的花火在没有手可以给他牵。
  “喂。要想把吴钰那种人拴在身边可不容易。虽然不清楚吴家的背景,但他手里的确握着大景一部分经济命脉,那些才是以后发簪道路的坚实基础。我看得出来吴钰对你有好感,或许你的坦诚能换来他的信任,给他你能给的,承诺你能承诺的,比什么都可信。”
  燃烧的花火难以凝固,生命安静的流逝,看起来星点,却终有一天汇聚成河。
  “为什么告诉本王这些?”
  不回头我也能猜出端木渊的表情,眼眸微眯,目光审视,唇角冷冽,肌肉僵化。看来她和吴钰成为知己是不大可能了,这男人动不动就怀疑人,谁受得了。我兀自前行,点燃手中最后一支线花烟火。知道花火燃尽我都没有回答端木渊的问话,为什么?忘了我的命在你手里吗?只有增加我在你眼里的价值,我才能牢固这颗脑袋。
  其实,今晚我一直在犯错,挑战着端木渊的权威,每一件都能让他有足够的理由卡了我。可是,端木渊什么也没做,放纵着我的没大没小。
  “喂,不总想着从他身上找弱点,那种人金钱权势美色都不缺的,不过,还是会缺一些东西。”我转身好笑地看着端木渊,可惜等了一会儿端木渊压根不接我的话。
  不感兴趣吗?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是呀已经想到,还是金曲洛命衰。我睨着端木渊声色不动的连夜色离那双深紫色眼瞳显得更深,给人高空坠落的错觉。我抬往回走,迎着夜风,空凉了眼窝。
  右手被握住,十指默契地相扣,温度一成不变。我闭上眼,恢复挽着端木渊手臂的再陪他走一段。
  “他真的都忘了。”
  “嗯,都忘了。”
  手上的力度加重,指骨压入皮肉,有点痛,但我一向能忍。
  “他们或许会告诉他关于你和他的事。”语音低沉,清冷却很好听。
  “或许会。”我痴笑出声,落尘煊知道我和
  他的过往又如何,谁能靠讲述曾经换再一次的心动,遗忘的不仅仅是那些事,还有科学都难以解释的情。“如果唤作是你,忘记的人,陌生的脸,不曾交汇的过往,即使别人告诉你,你们曾经相爱,你还会想要吗?”
  不会,因为与其在陌生的过去徘徊,不如抓住手边现有的温柔,莫子萱如此深爱落尘煊,慕容傲和莫子忧都希望她幸福,以他们的性格都不会冒险,自然不会告诉落尘煊他曾经深爱过一个叫做白菡萏的女子。科学解释不了爱情,可是可以解释费洛蒙。其实身体永远比思想诚实,因为它单一,要或者不要。而爱情有太多分叉,还没有意向数学公式可以计算到位。
  端木渊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许啊哦他的答案。交握的两只手一样的愣,温暖不了对方。我有时也矫情,也别扭,但活了那么久也不至于想不开端木渊有他的想法,我什么都不想的往前走,有人靠着真好。
  “喂。”既然你不问,那我自觉说给你听,当你给我靠的回报:“想想你最缺什么,吴家少主就最缺什么。”就怕你站在圈子里看不清。
  睁眼,站直,撒手,实话说我是那种利用完就扔的人。可是,渊王大人没如我意地扣紧,似乎早有防备。我施施然地抬起左手去掰他扣锁着我右手的手指,不算短的指甲找死地掐进他指间的软肉。端木渊皱眉识相地松开。我胜利地给了他一个微笑。
  “明天去你家报到,晚安。”我转身扬手,带着飞天先走一步,基本来说我暂时死不了。
  68倾城公主
  “白,我们来谈谈关于落尘煊的事。”曲洛站在我面前,笑得鱼沉花落。
  我左边站着扶风,右边站着飞天,阎王捧本书站我身后,月娘瞄我一眼,去剥曲洛的外衣。我难得端正地坐在榻上,手里捧一盏雀舌,笑得善良无辜。
  “你回来了。”我卖乖的眨眨眼,给扶风丢个眼神:“扶风,还不上茶,给大少爷消消火。”
  “是。”扶风陪笑地后撤,气氛不对,傻子都看得出来。
  “不用,我不渴。”曲洛很娇羞地抛我个媚眼,我似乎听见站身后的阎王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半天没缓过来。
  “没事,奴婢去上茶。” 扶风说完,跑了。
  “今晚和端木泽谈得这么样,他似乎和你一样都好那一口,没被他占便宜吧。”
  “白,档次低的人我们先放一边,来,先谈谈落尘煊。”曲洛跨前一步,声音甜的腻死你,我也笑,笑得飞天一步一步往外蹭。
  我挑一眼曲洛,低头饮一口茶润润喉,考虑端木泽的档次问题。
  曲洛笑得嘴角抽搐,一瞬收起了笑容,避免了提前的面瘫危机,可是转换的表情速度还是让飞天和阎王倒抽了一口气。我惬意地欣赏,我可以比他换得更快。
  “落尘煊六月初六迎娶莫子萱。”给老子哭去。
  飞天停了步子,怔愣地不相信自己听见的,玉娘眼中绿光一闪,开始拨拉手里的小算盘。阎王埋首书本,装聋子。
  手不可自制地颤了一下,我看着曲洛的脸,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早有准备,可是还是忍不住瑟缩,扯痛了心脉。唇角勾起笑花,我低头抿一口茶水,苦到难以下咽。
  曲洛双臂横在胸前,面色严肃的看着身前的女子。
  “他被封住记忆了?”有这个可能。
  我摇摇头,知道瞒不住曲洛地招供:“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白菡萏有个姐姐叫白芍药的吗?”
  曲洛不动神色的等待下文。
  “白芍药给落尘煊下了‘情殇’之蛊,我那日去渊王府求取的金蚕王虫是唯一能救落尘煊性命的药。”放下手里的杯盏,突然觉得它好重,快要捧不住。
  曲洛叹了口气,轻道:“重点在于‘情殇’吧。”
  “中了‘情殇’之蛊,下场只有两个,一个是死,一个是活着然后忘记自己最深爱的人。”
  我瞥着窗外盛开在暗夜里的别致,尽量让一切与我无关,其实落尘煊是受害者。
  曲洛感觉卡在喉间地钝痛猛地尖锐入骨,双臂见僵硬地无法动作。
  “玉娘,一日之内收购长安以及周边城镇所有布坊的红色织物,让二爷继续太高朱砂的价格,不惜成本。”我让你落尘煊办喜事。
  玉娘不大情愿的却又只能应下,至于刚接下天下楼的生意她也决定很不给面子地无限期延长。
  “玉娘,挑八车上等的料子以吴家少主的名义送去渊王府。”姓金的,别给我优质,赔本的买卖少做。
  “都休息吧。”
  玉娘依言退出,飞天等我点头才转身离开,阎王朝我笑笑,随着飞天出去,随手戴上了门。
  曲洛在我一边坐下,斜依进软塌,姿态慵懒,动作比我潇洒。如果有可能,我想递给他一只烟,没事万个忧郁。我打开案几下的暗盒,取出意一茬莫邪点燃,蓝绿色的火焰被吹灭,香烟瞬间弥漫,封锁空间。
  “曲洛,我已经没事了。”真的,你别找茬和我吵架。
  曲洛勾不起唇角的弧度,眼神不错的凝视着女子静默如莲的侧影,颈部的线条很漂亮,小巧的耳垂带着一只水滴状的白玉耳坠,细看之,玉上浮雕着蜿蜒的纹路,花瓣的形状。他的角度可以看清她弯弯的睫毛,一根一根清新地映入眼底。修长的手指撩起她身后一缕青丝,薄凉的柔软,扶至发尾,枯槁的已经没有光泽。
  “不爱他?”
  “爱,只是没那么爱。”
  “觉得你很残忍。”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七年前你就已经说过。”
  “是吗?我不记得了。”
  我转身揽过曲洛的肩,曲洛顺势窝进我怀里枕着稳大腿躺下,手臂环住我的腰身。
  “白,我想听你唱歌。”
  “你唱吧,你唱得比我好听。”手指顺着曲洛的发丝,手感很好。
  “我想听你唱。”曲洛扬起脸给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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