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妃秘史-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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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再说了，你和铃兰那么好，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月娥点了点头。

　　　　她向吴良辅伸出了手，“吴公公，这镯子我就收回来了！”

　　　　吴良辅赶紧递了过来。佟佳拿过镯子，向铃兰和月娥道：“哎，今儿本来想看看皇贵妃的，遇上你们这档子事儿，那就改日再来吧！月娥替我跟皇贵妃说说……”她眨了眨眼睛，“你还缺多少？一会儿，我让铃兰给你送过来……”

　　　　月娥道：“不敢劳烦娘娘……”

　　　　佟佳白了她一眼，“还说不劳烦我！再把皇贵妃赏你的东西，也拿去买了？”

　　　　月娥这才低下了头，轻声道：“大夫说，我娘的病只能靠吃药维持着，怕是治不好了……我哥哥嫂子，只是想着能拖上一阵子，好歹等着我回去。”

　　　　“哦……”佟佳道，“既是这样，那我一会儿让铃兰给你送些过来就是了！你也别太难过了，好好儿的，你母亲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月娥又拜了拜，佟佳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才带着铃兰向景仁宫去了。

卷二　爱情旁观者　第八十八章　贿赂（2）

　　　　第八十八章　贿赂（2）

　　　　“这件事情你知道吗？”佟佳问铃兰。

　　　　“这我哪里知道呀！”铃兰道，“要不是格格您反应快，月娥姐姐肯定要被吴良辅那个大坏蛋捉了去了……不过，我跟格格配合的也不错……”铃兰咯咯笑了两声。“再说了，要知道那镯子是您赏给月娥的，吴良辅还不知道怎么想，要生出什么幺蛾子呢！”

　　　　佟佳仿佛没有听到铃兰的话，恍惚一阵，才说道：“按理说，跟着各位主子娘娘的丫头，手里都是有不少赏赐的物件儿的——别说月娥先前还在乾清宫做事……”

　　　　铃兰怔了怔，“格格，您的意思是？”

　　　　“宫女往家里捎银子首饰，这是常事吧？”

　　　　铃兰点了点头，“嗯……不过我从来没有！”

　　　　“你是我带进来的，爹娘都在我们府上，哪里用得着你费这个心思！”佟佳道，“再说，我也没问你这个。我说的是，像月娥她们这样的，找个小公公往宫外传递东西，这是都有的事情……吴良辅是总管太监，不会有不知道的道理，为什么偏偏抓住月娥不放呢？”

　　　　“嗯……”铃兰皱起了眉头，“这个倒真有些想不通了！”

　　　　佟佳却笑了，“铃兰，你且去给月娥送银子，顺便问问这吴良辅为什么抓着她不放……这回，对你来说可是个好差事！”

　　　　“您说这话我就不明白了！”铃兰忽闪着眼睛。

　　　　“我怀疑吴良辅有什么把柄，落在月娥手上了！他只能先下手为强了……”佟佳抿嘴笑着，“你不是最讨厌他吗？我这不是给你个机会，去教训吴良辅吗？”

　　　　“嗬……”铃兰扑哧笑了，“这个我倒没想到！”

　　　　佟佳又是淡淡一笑，“问清楚了，先跟我说明白——”她深吸一口气，“吴良辅，虽然是个小人，可却是个重要人物！”

　　　　铃兰道：“我明白，格格——我还是有分寸的。”

　　　　佟佳的猜测果然没有错。吴良辅乃是顺治身边的大红人，朝中大臣，无不与吴良辅私下勾结，暗中孝敬吴良辅，盼着他在顺治跟前多多美言不说，还借此了解皇上的心思。清朝立国之初，借鉴明朝后期宦官专权的教训，对太监的权力有很大的限制。若不如此，恐怕吴良辅也能像他的前辈魏忠贤一样了！

　　　　偏偏他私下里收受贿赂之时，被月娥撞破。月娥本不愿惹事，可是吴良辅去不能死心。想着她就要役满回乡，若是在临走的时候在皇贵妃面前告上一状，自己走了，落个干净。他吴良辅，在皇上面前，可就从此失了宠。巧的是，月娥正急着要钱，要托人向宫外捎钱。宫里的小太监，多半都是吴良辅的亲信，月娥这就落到了他的手上。

　　　　佟佳听了，叹息一声，“我就知道不会有错……”她又觉得很讽刺，还记得当初与顺治卿卿我我之时，那句“亲贤臣，远小人”的玩笑。到如今，顺治竟也忘了先贤的教诲，最贴身的人就是天下第一小人！

　　　　顺治宠爱吴良辅，这里面自然有佟佳不知道的原因。当初，吴良辅为了顺治和董鄂，可是操了不少的心！先有了一个高力士，才有一个杨贵妃；有一个吴良辅，也才有个董鄂妃！

　　　　“格格，那您说咱们要揭穿他吗？”

　　　　佟佳思忖片刻，道：“现在……我也说不好，只怕弄不好，吴良辅反咬一口，连累了月娥！”

　　　　“那怎么办呢？我是早就看着吴良辅不顺眼了，您可不能轻饶了他呀！”

　　　　“我先想想……”佟佳轻叹一口气。

　　　　思来想去一番，最好的主意，莫过于让顺治自己发现这件事情，可是那要怎么做呢？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那样的本事，可以制造一个局，等着吴良辅自己爬进来。她只能借助他人之口。

　　　　魏东亭在宫里住了些日子，总是要回家的。玄烨见魏承谟要带他回家，十分不舍。佟佳就请魏承谟先等等，让他们先告别。

　　　　佟佳命铃兰奉上茶来，问：“其实我这里请魏大人等等，让他们俩玩一阵子这是其次，主要的目的是想问问玄烨最近的表现？”

　　　　魏承谟道：“娘娘大可放心。三阿哥年纪虽小，可是天资聪颖，又十分好学，将来必定能成就大事……”

　　　　佟佳一笑而过，“什么大事！我现在不过指望着他能有点事情挂着心，别整天到处乱跑，给我惹麻烦就是了！将来的事情，哪里能说得准……”

　　　　魏承谟笑：“三岁看大，这话是不会错的。”

　　　　佟佳道：“这也得您教的好才是！”

　　　　魏承谟点头致谢，“娘娘过奖了……”

　　　　“魏大人总是太过谦虚了！”佟佳道，“其实这么大个孩子，送进学堂里，我本不指望他能学什么！不过这男孩子的性格，是从小就得培养的……这宫里的孩子，从小身边跟着嬷嬷谙达的，长大之后，岂不是没有一点阳刚之气？”她看到魏承谟露出赞许的微笑，继续说，“这倒也罢了！只怕这些人，什么事情都顺着他，依着他，长大之后就把这些人当成好人，反而对疏远了那些忠言逆耳的人……”

　　　　“娘娘所言极是！”魏承谟拱手道。

　　　　“哎……”佟佳叹了一口气，“这话，我本是从皇上那里听来的！可是——”佟佳做出欲言又止的样子。

　　　　魏承谟问：“娘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佟佳付之一笑，“没有……不过是有些许感触罢了！可叹皇上如今也看不清身边的人了……”说到这里，她忙打住话头，向铃兰道，“铃兰，去看看！玄烨和东亭怎么还不出来？眼瞅着天要黑了……”

　　　　魏承谟却问：“娘娘刚才所说的是……”

　　　　“哦……我说东亭再不回去，他额娘该问我要人了！”

　　　　“娘娘……”魏承谟起身，“臣刚才分明听见娘娘说‘皇上如今也看不清楚身边的人了’，说的是？”

　　　　佟佳道：“我没说什么，魏大人不必挂心。”

　　　　魏承谟略一凝眉，问：“娘娘说得可是——？”他没说出名字，佟佳却能看得出他指的是吴良辅。

　　　　佟佳道：“魏大人，您多心了——”

　　　　魏承谟笑了，“娘娘是不肯多说一句，也不肯多行一步……”

　　　　佟佳笑道：“这本不是我份内的事情。我早就跟大人说过，孩子打架，我管的了，可是这朝中大事——我没那个能力！”

　　　　东亭和玄烨走了出来。佟佳道：“玄烨，该让东亭回家了！明天又不是见不到了……”

　　　　魏承谟招呼东亭过去，随后向佟佳作揖道：“娘娘的意思，臣已经明白了！请娘娘只管放心，是臣分内的事情，臣一定鼎力完成……”

　　　　佟佳笑而不语，目送魏承谟走了出去。

　　　　铃兰问：“格格，您这是打得什么哑谜呀？”

　　　　佟佳莞尔：“过两天，你就会明白了！”

卷二　爱情旁观者　第八十九章　查办

　　　　第八十九章　查办

　　　　佟佳并没有十分把握。她所能承望的不过是，在她将吴良辅引出来的时候，魏承谟能够在朝堂上给她以有力的支持。不要到时候，为了推翻一个吴良辅，倒要她在朝中树敌，这就得不偿失了。

　　　　月娥的娘，最终还是医治无效，病故了。她赶到景仁宫来，将银子还了佟妃，又说：“佟妃娘娘，您的大恩大德，奴才没齿难忘……”

　　　　佟佳道：“我又没帮上什么忙，快别这么说了！”这边又命铃兰拿出那个玉镯子，递给月娥，“这个镯子，我当初赏了你，没想到还给你招来麻烦，现在我还是把它送给你。你就快出宫了，送给你做个纪念吧！”

　　　　月娥推辞一阵，经不住铃兰往她手里硬塞，接了过去，含泪道：“多谢娘娘……娘娘这样待奴才，本不该多想，可是奴才这次专程来拜访娘娘，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佟佳见她甚是为难，道：“你说就是了——”

　　　　“奴才的娘已经没了，也就没什么可挂念的了！”月娥缓缓的说着，“只是还有一件事情，我在这宫里有个妹妹叫‘素雁’的，她年纪还小……”

　　　　“你是托我照顾她？”

　　　　“不……”月娥挥了挥手，“要是这样，奴才也就不会觉得为难娘娘了！”

　　　　“那是——”

　　　　月娥深吸一口气，“她从打来到宫里的第一天，就一直闷闷的。我开始还以为她是不习惯宫里的生活，又做些洗衣打水的粗活的缘故，后来她又被指派到贵太妃那里，伺候贵太妃——可也还是整日的不高兴！直到最近，她才跟我说了实情，原来她打小在宫里有个相好儿的……”

　　　　佟佳看到她的脸红了，就替她说了下去：“她念着那个男人，想回去？”

　　　　月娥点了点头，“这件事儿，奴才也没有办法帮她。可是如今奴才的娘已经没了，不知道能不能让我替素雁在宫里服侍各位主子，放了素雁回去？”

　　　　佟佳的确为难了，“这个……我不知道宫里有没有这样的先例，再说了这个我也管不了呀！”

　　　　“娘娘，奴才也就这么一说，知道这件事不好办，您也不用放在心上。”

　　　　“你可去求过皇贵妃？”

　　　　“还没有……”月娥道。

　　　　“这样吧，”佟佳思忖道，“毕竟皇贵妃才是你的主子，你先去跟她说！若是她那里能松动，你就叫了素雁去，亲自跟她说。只是——”佟佳皱眉，“你不怕在宫里多呆个两三年吗？”

　　　　月娥淡然一笑，“我娘走了，也就没有什么牵挂了！”

　　　　“不是还有哥哥吗？”

　　　　月娥咬了咬嘴唇，“我那哥哥——在我小时候，因为家里穷，差点要把我买到青楼里去！都是我娘拦了下来，我若是回去……娘又不在了，治病又花了不少的银两，更不知道我哥哥要怎么样了！让素雁回去吧，她回去了，至少能有个依靠的……”

　　　　佟佳点了点头，“哎……这件事儿不管成不成，我都帮你就是了。你先去回过皇贵妃，到时候我在跟皇太后、皇后提一提……”

　　　　月娥又谢了一阵，方才走了。

　　　　铃兰就问：“格格，您说皇太后能准许吗？”

　　　　“让她先跟皇贵妃说了，再看看吧……”佟佳道，“这件事儿，由我提出来不大合适。我倒是担心月娥留下来，不是什么好事——要是吴良辅那件事捅出来，要月娥去作证，那吴良辅岂不是要恨她了？”

　　　　“要是真扳倒了吴良辅，还怕他记恨吗？”

　　　　“你能连着他的小喽啰一起扳倒？”佟佳反问，“这宫里他的走狗多了去了……”

　　　　铃兰不再说话了，默默的点点头。

　　　　令佟佳意外的是，魏承谟将吴良辅的事情呈到了皇太后的面前，并且还提到了佟佳。皇太后就立刻招来佟佳，问：“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说？”

　　　　佟佳有些慌张，“我……想着这不是我该管的事情！”

　　　　皇太后叹道：“你呀！我当初你怎么跟你说的？要你提点着皇上，在他背后辅佐他……”

　　　　佟佳听见皇太后这么说，才定下神儿来，道：“奴才有负皇太后重托，请太后责罚。”

　　　　“罢了！”皇太后道，“我知道你是不爱生事……那就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魏大人只说朝廷上有不少趋炎附势之徒，私下里与吴良辅勾通，可是却无确凿证据。他说，你已经看出了其中的猫腻，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佟佳道：“是这样的……”她一五一十的，将如何碰见月娥被抓，如何从月娥口中得知吴良辅收受贿赂一事，诉说清楚。末了，又道：“这月娥不是景仁宫的丫头，我不说也是想中间还碍着皇贵妃……”

　　　　“哼，”皇太后冷冷的道，“这就是她的过错！自己眼前的人，在眼前被逮了去，不明不白的，也不知道问一问，我就该问问她这皇贵妃是怎么当的了！”

　　　　佟佳这句话，反而更连累了董鄂，这倒是她不愿意的，可她也不愿意补救。

　　　　皇太后吩咐下去：“去把承乾宫的月娥叫来！我得仔细问清楚……”

　　　　事已至此，佟佳也不妨将月娥的请求说出来了。只是，她总觉得素雁在乡下原来有个青梅竹马的相好，总不是个合适的理由，又没有和月娥一起找个托辞，也就又将这事儿藏了起来。

　　　　月娥更是没有想到，事情已经弄到了皇太后跟前，哆哆嗦嗦的跪了下去。佟佳向她笑了笑，道：“你在我跟前怎么说的，现在只管跟皇太后说就是了！”

　　　　“你怎么知道吴良辅收取朝中大臣的贿赂的？”

　　　　月娥道：“奴才是无意中听到的……那天，奴才去找吴公公，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那人说这一万两是个小意思，事成之后，十倍也不止。”

　　　　“你知道那人是谁？”

　　　　月娥摇了摇头，“奴才听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转身要走时，被他们发现了！吴公公将奴才呵斥了一番，我也没敢仔细看……”

　　　　“那你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事情？”

　　　　月娥又摇了摇头。

　　　　皇太后凝神屏气，神情凝重。

　　　　月娥又道：“回皇太后，奴才们在底下做事，不知道上面的事情。可是吴公公假公济私，克扣奴才们的月钱，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佟佳道：“有那么多人给他送礼，他还计较你们这些小钱！也够黑的了……”

　　　　皇太后道：“那就给我传话下去，吴良辅结党营私，立即查办！”

　　　　吴良辅听说东窗事发，立即就想到了肯定是佟佳。这就立即去求顺治，哭喊一阵，跪在顺治的脚边：“皇上，奴才一直以来忠心耿耿——”

　　　　顺治甩开吴良辅，厉声道：“那这个你要怎么解释！？”

　　　　“奴才是一时鬼迷心窍……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呀！皇上！”

　　　　“太晚了！”顺治喝道，“大清入关后，沿袭明朝旧制，这才任用宦官，可是为了防止出现党锢之祸那样的事情，规定太监最高不过四品！如今宫里上上下下，你是唯一的四品总管，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竟然还敢暗中勾结郑亲王一党，排斥索尼、苏哈萨哈等人，你是何居心？”

　　　　“皇上——奴才真是鬼迷心窍呀……”

　　　　“鬼迷心窍？”顺治喝道，“朕自打亲政以来，本着事必躬亲，只为做一个向太祖太宗那样的圣贤明君，没想到——到底也没有看清楚身边的小人！吴良辅，朕若不治你，如何对得起祖宗家业！”

　　　　“皇上……”吴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