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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不伦之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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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是窗楹上那盆太阳花摔碎了,灵奈摩挲着那半截花枝,愣了许久,才慢慢站起来,这太阳花还是苏洵让人摆在窗前的,每日,牵了灵奈的手,只说,即便看不到,也可摸到这柔软的花瓣,闻到这沁人的香味,只是灵奈这不识抬举的东西,每每在这太阳花旁,想到的不是苏洵的好,而却记起那个花舞流年的御花园。
  隐约,一声微弱的叹息自背后传来,
  “谁?”灵奈猛地一抬头,明知什么都看不见,却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原来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对未知深陷未知的黑暗。
  “苏洵?是你吗?”
  没有人说话,只感觉一双手敷在腰间,而手掌间的温度,那么熟悉。撞击在一个怀抱里,整个人便飞离了地面,可灵奈却忘了挣扎忘了尖叫,淡淡青莲叶的味道,只为这个熟悉的味道,莫说是飞离地面,哪怕是坠落悬崖,亦甘沉沦。
  窗外是寒凉的秋雨,而那个怀抱却遮挡的甚好,甚至连溅起的雨丝,都落不到灵奈的发上。
  瀚海行馆,五十七道机关,三十二驾诸葛神弩,二十一死士,日夜巡守,尤如鬼门,有来无回。
  “不请自来,夜闯行馆,阁下未免太大胆了些。”
  苏洵清雅的声音自雨水中穿梭而来,凝在灵奈耳边,比秋水寒凉,来人并不回答,却将搂在灵奈腰间的手收紧。
  “阁下若肯放下此女,苏洵定不追究。”然话音未落,电光火石之间,来人已然出手,掌风袭过,如电的身姿在夜色中如游龙般,苏洵硬接一掌,略微后退几步,脸色巨变,一时间很是奇异,有担忧,有讶然。
  “传令,三十二弓弩手待命,就是蚊蝇,也不得给本王放出去。”清雅磁性的声音,此刻说出的话,却比修罗绝杀还要狠毒。
  三十二诸葛神弩,连弩三箭一发,武功高绝之人皆有可能被射成刺猬,更可况,还抱着一个拖油瓶的灵奈。
  缩在那个怀抱,灵奈心中愁丝真如淋漓之雨,真的是你么,你怎么,就来了呢。
  箭如雨而下,挑破圆润的雨滴,带着点点清凉,向那一抹黑闪飞驰而去,狠厉尖锐,打在木窗上,深深钉入其中,箭尖散发着幽蓝的光泽,一看便是沾染着剧毒。
  仅听声音,灵奈也知道情况有多危及,单凭想像,便让人胆寒,此时灵奈脑中全是《英雄》里万箭齐发的场景,不,不要,不许你出任何危险。
  黑色的闪电,手中长剑挥洒,拨开阵阵夹杂着秋雨的箭雨,然一波一波接连不断的危险,让人应接不暇,突然,胸中一痛,手间的不由力道紧了紧,一口鲜血涌出,是又毒发了么。
  仅仅一个瞬间,手下一滞,一只长箭贯穿“闪电”的臂膀,
  灵奈心跳猛地停滞,下意识的抱紧那个男子,淡淡青莲的香味中,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道,也许自己真是个让人不幸的灾星。指甲嵌进手心里,如若,如若可以,灵奈希望那箭贯穿进自己的心脏。
  时间仿佛静止了,而一簇簇箭却没有,越来越密集,一直沉默的灵奈颤抖着声音,轻声道:
  “染夜,我知道是你,不要管我了,你,你走吧,快走吧,苏洵并没有对我做什么,至少,比萧流云,比萧流云强多了,我没有危险,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也担心你,我们今后的生活还很长,我不要你为我,受伤。”
  “染夜……你走吧,我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意看到你有危险。”
  声音很轻,像情人间的细语,在曼妙的雨帘中,一字一句刻进来人耳中,那个将灵奈保护的极好的身躯猛地一震,覆在灵奈腰间的手,紧紧紧,可灵奈却感觉不到痛。
  最终手下猛地一松,园中瓢泼的雨水瞬间打散女孩的发,顺着脸颊滑落,不知是泪还是别的什么。抛下怀中的人,黑色“闪电”瞬间身姿清逸,箭雨随着雨水再次密集,也再难伤他半分,不久便如天边流动幻变的行云,消失在夜色中。
  你一定生气了,恨死我了是不是,没关系,只要你活着。

  倒是无情却有情

  头部一阵眩晕,灵奈跌倒在雨中,失去了知觉。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像是在梦中的梦中醒来。
  “小呆瓜,才几日不见,怎的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在灵奈对着那个满脸憔悴显然整夜未眠的男子摸了不下十遍,对着床铺被寝闻了不下百遍,将端着鸡汤进来的王婶亲的满脸口水后,小丫头终于确定,自己真的回家了。
  “小米啊,你跑到哪里去了,你说,你可急死我们了,来来,快把这汤喝了,在外面受欺负了是不是,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啊,看你头上,这么深的伤口,我都准备给你买棺材了啊……”王婶摇摇头,半是心疼半是怜爱,只是这话说着,灵奈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棺材,买棺材……
  “王婶,你别担心了,那个棺材……那个,我估计暂时还用不着。”
  “是是是,我这就去跟寿材店老板说说,看能不能退了……真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你看你失踪了,厨房的雪儿也失踪了,幸好幸好潋掌柜把你找回来了……我,”
  “那棺材的事且放一放,”染夜出声打断兴致勃勃的王婶,
  “店中事宜繁多,王婶想来也很忙。”
  看看床上表情极不自然的灵奈,又望望一旁看似淡然的薛染夜,王婶暧昧一笑,放下鸡汤忙退了出去,还甚有眼色的将房门掩上,这大白天的,掌柜的还真是心急。
  “陛下!!”
  面对眼前这一幕,黑落现在的心情,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两年前的那个夏夜,这个从来没有东西可以打败的男子,抱着一个女子冰凉的尸体,唇边满是鲜血。而此刻,只比当年更惨烈。
  臂上长箭贯穿,粘稠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外表玄衣如铁,看不出任何异样,唯有唇边一抹鲜红,将那张绝美的脸映衬的略显魅邪。此刻,那个王者就这样站在寝宫的玉阶上,看不清的眼神中,竟带着些许杀气。
  黏黏稠稠的血,滴在流泻水色的汉白玉阶上,转瞬被雨势冲刷,不留下半分痕迹。
  “普渡大师!!”承乾宫,黑落旋身拉住普渡便向外冲,
  “哎呦,我说黑落啊,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哎,哎,这香蕉老衲我才咬了一口……你别给扔了啊。”
  “大师,主上出事了!”黑落来不及多做解释,唯有眼中泄漏出的担忧一览无余。
  “流云?”一听此言,普渡霎时潋了嬉笑,凝重起来,身形比黑落更快,没入雨帘。
  一夜寒雨,花残香消。无论贩夫走卒还是老幼妇孺,无论书生游子还是要员高官,这时候,大都该皆拥着温暖的被寝沉沉睡去了吧,不必理会今夜寒雨掀了谁家的瓦,也不用理明日窗外倾塌了谁家的墙,皆沉在自己的梦中,或有喜,或有忧。而此时的承乾宫,有的却是心字成灰。龙榻上的男子,脸色青白,玄色衣退下,胸膛上的血色触目惊心。阎王令余毒未清,又添新毒,再加雨水沁凉透骨,那个从来自诩无毒不解,甚至面对阎王令都并未曾绝望的普渡大师,微微摇头,叹了口气,流云啊流云,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神伤至此,难道还是因为……
  天边晨曦初露时,黑落悬了一夜的心总算是稍稍平复,普渡大师用冰镇之术,将伤口冻结止血,总算为他主子捡回一条命。回想起薛染夜与萧流云的谈话,收紧手中利剑,这次,又是因为那个女子吗?既然主人你少不得她,黑落便为你把她带回来。
  “黑落!你赶紧消停点吧。”一把拉住黑落,普渡恨恨咬了口香蕉,折腾了一夜,刚能松口气,又来个找麻烦的。
  “流云这一个,就够让老衲操心的了,你要去做什么?老衲刚刚检查过,这箭是瀚海行馆淬了剧毒的连弩箭,你一个人根本是去找死,不为自己想,也该为你兄弟着想,不为青落想,也该为你主子想,不为你主子着想,也该为你那兰儿想想,不为兰儿着想,也该为你将来的孩子想想,他们没了你可怎么过啊……”
  黑落脸黑了黑,却也停住脚步,不为别的,青落此刻在边城,他若离开,萧流云身边就真没人了。普渡看看胖胖的香蕉,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那个丫头的事,老衲也听说了一点,当时便劝流云……如今多说无益,好在,还有一个薛染夜,此人的本事不容小嘘,或许,他将那个丫头救出来也未可知,许这一切皆是命数。”
  命数,看看榻上刚从鬼门回来的男子,许久,两人沉默不语。
  笑江山,知道事情始末的灵奈一直保持僵尸姿势,端着半碗鸡汤,手里的勺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嘴里添。原来,灵奈晕倒后不久,染夜便潜进瀚海行馆,利用穿越带来的强效麻醉剂,三十二弓箭手悉数被放倒,再加上绝顶的轻功,兵不血刃的将灵奈带走。现在,苏洵只怕是已经气的要吐血了。
  静静看了许久,染夜终是忍不住夺过那碗鸡汤,
  “灵奈,几日不见,却不知你鼻子多了喝汤的功能。”
  抽搭抽搭鼻子,灵奈翻翻白眼,
  “作为一个睁眼瞎,自然应该有点特长。”
  “我检查过了,你头上这创口,伤了血管,幸好有我在,给你开些活血化瘀的药,否则还真是麻烦,灵奈,灵奈?你有在听吗?”
  “啊?我,我……染夜,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染夜微微皱眉,轻轻坐在灵奈身边,
  “发生了什么?”
  “皇叔,他来了,为了救我,被箭射穿了肩胛,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只能把他气走。”灵奈惨白着脸,摇摇头,什么叫心痛如绞,从前,灵奈只当是深陷情关之人的矫情词,如今自己到是真的体会到了。
  染夜脸色也变了,是,他根本想不到萧流云会孤身犯险去瀚海行馆,灵奈在他心中,真的如此之重么。
  “你怎知,就是他?”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他的手,他的呼吸,他身上清荷的味道,他,”
  “灵奈,莫再说了,”染夜站起身子,推开糊着绿纱的窗子,雨后天霁,然叶子却满满落了一园,干枯的枝上,仅存几片脉络清晰的半黄叶片,风不大,却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猛地才发现,秋原是来的这么快,这人称四季如春的笑江山,竟也有如此凄凉的景色。
  “有时候,我也在问自己,当年带你出宫,是对是错。”染夜伸手接下一片落叶,似是自嘲,又似是无奈,不舍也罢,不甘也罢,枯叶总是归土而去,强留在手中,徒增伤感而已。遂一覆手,将那秋叶送至风中飘落。

  道是无情却有情

  承乾宫,萧流云一睁开眼睛,便看见一张放大的巨型脸,
  “流云啊!你可算醒了,你可急死老衲了……”还没来得及开口,喷壶一样的口水便溅得流云满脸都是,淡定的擦擦鼻子,萧流云一把将普渡按在椅子上坐下。
  “普渡大师莫急,流云并无大碍,恐是黑落又多事了。”
  “你个熊孩……呃,流云,唉,你怎么这么傻,跑到瀚海行馆去,就算为了普渡叔叔,也不该去犯险,你从前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今后也不要再让老衲担心了。”普渡潋了笑容,他是真的担心,昨夜,若非黑落及时找到他,再晚上那么几分钟,谁也难以预料会发生什么。
  “傻?”萧流云漠然看了看窗外,秋雨以停,天以霁,心中亦再无一丝情感可言。
  “今后,流云自然不会再这样傻。”
  是,他从来都那么理智,绝不做任何无谓的牺牲,却只在知道她下落的那一刻便乱了心神,忽略她的欺骗,忽略自己未清的余毒,义无反顾
  瀚海行馆,她像只受惊的小鹿般的立在面前,除了比两年前又高了些,还是那表面温柔乖巧实则欠扁异常的德行,唯有眼睛,那双灵动的瞳眸,虚空了再没一丝光泽,流云心中想不起这个女子对他的欺骗,亦不想追究她的假死出宫,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她活着,便是无限安慰……即便被弩箭射穿肩胛,即便痛的不能自抑,即便喉头涌出一口一口的鲜血,握紧的手亦不放开。
  可她呢?这三个字,异常讽刺。
  “染夜,我知道是你,不要管我了,你,你走吧,快走吧,苏洵并没有对我做什么,至少,比萧流云,比萧流云强多了,我没有危险,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也担心你,我们今后的生活还很长,我不要你为我,受伤。”
  “染夜……你走吧,我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意看到你有危险。”
  一字字,一句句,比箭还利,比阎王令还毒,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在她眼中,自己竟连敌国的苏洵都不如,难怪当年她冒死也要离宫了。
  收紧双手,唇边染上一丝冷酷的笑,自己真是鬼迷心窍,竟然会喜欢萧家的后人,萧氏一族,早该一个不留的,对不对。
  “陛下,暗卫有书传来。”黑落手中握着一个细小的竹筒,自外殿前来,恭恭敬敬将竹筒奉上。
  修长的手指,甚至懒得旋开竹筒的盖子,两只修长的手指稍一用力,竹筒便碎成粉状,一张便签上,清晰写这一行字。
  萧流云笑了,看不出喜怒,许久,扬手将纸签化作齑粉。
  “黑落,传旨。”
  话说,这几日染夜也不好过,好不容易把每日哭的梨花带雨的灵奈哄好,还要考虑如何跟萧流云交代,斡旋。萧流云的无生楼,暗卫眼线如此之多,救回灵奈的事情根本隐瞒不住。
  要说来,当时在玉华宫,萧流云还是顾念旧情的,且已经暗示不会追究,承认灵奈就是杏儿的身份。虽然将灵奈的名分定为染夜之义妹,但作为一个帝王,已经是莫大的容忍和恩惠了,毕竟若是灵奈假死出宫的事情败露,自己和这只小米虫都难逃一死,这也是为何萧流云不调兵力反而孤身去瀚海行馆犯险的原因,除了避免战前的擦枪走火,亦是不想节外生枝。
  可现在,看着这那一纸诏书,染夜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束手无策。
  庆云三年,九月二十八,霜降,宜安葬伐木,忌嫁娶纳采。
  然无论什么节气,对于圣旨来说,没有什么忌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笑江山薛染夜之义妹,徽柔之质,柔明毓德,安正之美,静正垂仪。今封上采女,伴驾在侧,即刻进宫,不得延误。
  “染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一大清早,灵奈听到外面锣鼓宣扬,鞭炮齐鸣,那气场,活像白云阿姨来开签售会,奈何眼前一片黑,什么都看不见,身旁空无一人,没有人回答。
  看着那一卷帛黄,染夜怎么也想不到,会来的这样快,甚至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李公公,我家小妹,身体不适,可否通融片刻……”
  “我说潋掌柜,咱家知道你的心思,”李公公轻轻推开染夜的手,悄声道,
  “咱家知道,这米姑娘,说是掌柜的义妹,实则……但,这上头看上的人,又是亲自下旨,怎么好违抗,再说了,上面早也有意将馨雅郡主指给你潋掌柜,怎么可能把留米姑娘留在你身边……再便是听说米姑娘有眼疾,这宫里御医多,能治好也未可知的,总之,这都是天大的喜事啊。好了好了,咱家说的也够多了,来人,接新贵人回宫。”
  李公公大手一挥,染夜想反对,暂时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萧流云,望他能稍稍顾念旧情。
  灵奈,今后,染夜不在你身边,不看紫禁城里辉煌炫目,只怕你会受人欺负。
  “恭迎新贵人,恭迎新贵人。”百姓们四面围观,八方来聚,而被强行塞进凤辇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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