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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深宫:代罪囚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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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肯放行,只道:“您是丞相公子,我动不得您,今日却也不能让您带走了她。来人,给我拿下这女子,切不可伤了安少爷!”
我吓了一跳,身后的刀剑都已经出鞘。
安岐阳咬着牙,却始终不肯松开我的手。这时,听得男子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发生了何事?”
第十章 算你狠
“公子。”众人皆行了礼退至一旁。
我这才瞧见那男子抬步上前来,就是方才瞧见是那锦衣男子。他抬步上前来,风吹起了他薄薄的衣衫,我瞧见,那袍子的一角,用了银丝线精致地勾勒出一朵莲花。
这,并不是衣袍上的花纹,恰恰只是一种标志。我认得的,出自京城一个很有名的裁缝之手。只因宫倾月也有那位师傅缝制的一件衣裙,那还是去岁安岐阳从京城给她带来的。
目光,依旧落在面前之人的身上。京中之人,且非富即贵。
他的目光淡扫过我的脸,随即落在我身边之人的身上,他似乎是想笑,却又生生忍了下来,只低咳一声道:“谁动的手?”
安岐阳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只重重地哼了一声。
青大人上前,小声道:“公子,可有扰了主上……”
他挥了挥手,并不回答,只又问了句:“谁对他动手了?”
我是越发地深信,他们是认识的。只是安岐阳此刻的神情,倒像是吃了瘪,很是不甘,却破天荒地没有拉着我就走。
一人直直地跪下了,低了头请罪:“公子,是属下。”
他斜视了那人一眼,上前,用脚踢了踢跪下之人,悠悠地开口:“哪只手打的,自个儿砍了。”
我不禁半张着嘴看着面前之人,他居然……叫他自己砍下自己的手!
地上之人迟疑了片刻,竟真的举刀欲砍。
我吓得闭起了眼睛,听得安岐阳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住手!算你狠!”
他笑起来:“我这是给你报仇呢,怎么倒是我的不是了?安岐阳,这么久不见,还以为你会长进一些,怎的还喜欢以德报怨?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不知道为何,听得他这句话,我一下子生气起来,头脑一热,直接脱口道:“你怎知道他不是男人?”
安岐阳握着我的手一紧,压低了声音喝着:“阿袖!”
咬着牙,好吧,在吼出那句话的时候,我便知道自己得罪了一个不好惹的人。只因,安岐阳对着他,也只是愤怒着,并没有顶撞。
身份,只能是因为身份。
瞧着他的衣着打扮,还有身边这么多的随从侍卫,亲王么?
不会,他太过年轻了。
不过与安岐阳差不多的年纪,还未及弱冠。
才想着,他已经行至我的面前,突然抬手朝我伸来。
我吃了一惊,本能地退了半步,却见那手已经被安岐阳抓住。他低头看了一眼,只笑着:“他是你什么人,值得你如此?”
“重要之人。”安岐阳没有迟疑,只对着他道。
“多重要?”他邪邪地问着。
“想试么?”安岐阳直面着他,用上了我从未听过的语气。
错愕地看着他,那被揍过的脸颊此刻已经肿得很厉害,我不免担心起来。一定很痛的,我看着都觉得痛。
面前之人似乎来了兴趣,反手握住安岐阳的手,微微用了力,却见安岐阳的脸色未变,他不免啧啧:“京中那么多佳丽粉黛都不曾让你动过心,还偏偏喜欢待在如此偏僻的渝州,却原来……”他戏谑地看着我,“若是让楹儿知道了……可怎么办才好?岐阳,你说呢?”
心跳得越发地快了,他这番话里,蕴藏着太多的意思,每一层,都叫我紧张不已。
而安岐阳,终是动了容,发狠地开口:“元非锦,此事和她没有关系!”
元……那可是国姓!
第十一章 回府
终是惊愕了,安岐阳却不顾面前之人,突然转身便走,一面道:“我们走。”
明显瞧见青大人往前了一步,却被元非锦拦住了,听他淡声道:“无妨,让他们走。”
我一句话都不敢说,直至走出好长一段路才回眸,开口欲问,只瞧见他脸上的伤,又转口问:“您的脸……”肿得好高了,尤其还有那些细细的血丝,看得怵目惊心。
他似乎才觉出痛来,抬手微微碰了碰,狠狠地蹙眉。
“表少爷……”我抬了手,也不敢碰他,咬着唇,这可怎么办才好?伤在脸上,却是如何都藏不住的。夫人瞧见了,必会刨根问底。
他大约是想笑,却只微微扯了扯嘴角,低声道:“先回去再说。”
我想了想,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得点了头。
“方才的人……是谁?”小声问着。
他倒是没有迟疑,只道:“琼郡景王之子。”
景王之子,原来是小王爷。
微微一震,那么方才立于亭中之人是……
不知为何,我几乎是本能地回头远远地看了一眼。此时,已经什么人影都瞧不见了,我想起方才那种场面,那叫青绝的大人,他称呼元非锦为“公子”,称呼那亭中之人为“主上”。微微吸了口气,是皇上,必然只能是皇上。
是以,安岐阳方才也不敢太过放肆。
而我只奇怪的是,皇上来了渝州,不在辛王府,不在郡守府,怎的就来了这里?
“阿袖,想什么?”安岐阳突然出声问着。
我猛地回了神,摇头一笑,只道:“没什么,我们快回去吧。”
他倒是也不说什么,二人悄悄溜至宫府的后门,才要推,门却一下子被打开了。我吃了一惊,瞧见宫倾月的脸,她亦是讶然道:“阿袖?表……表哥!”她马上瞧见了我身后的安岐阳,不禁捂住了嘴惊恐地看着他。
我虽然好奇她为何会在这里,不过此刻也没有时间问她。安岐阳上前道:“回房。”
“小姐走吧。”我催着她。
宫倾月这才反应过来,跟上他的脚步,一面道:“我也才回来,听得后头有声音,倒是不想居然是你们。对了阿袖,我房里……”
“我让阿蛮替你弹琴了。”安岐阳轻声说着。
宫倾月这才松了口气,忙道:“阿袖,你带表哥回房去,我也先回房,一会儿过去。”
点了头,与安岐阳回房,他只在床沿坐了,一句话都不说。
我给他打了盆热水来,打湿了棉巾敷在他的脸上,他微微咬着牙,却不叫出声来。不知为何,我却难过起来。他不叫疼,可我看着却觉得疼了。
他瞧着我,笑着道:“我是男人啊,有什么关系?”
他的话,又让我想起方才元非锦的话来。不免一笑,是啊,他是男人啊。谁说他不是男人啊?
“可是,您要怎么出去?”想起这件事,我又笑不出来了。
他想了想,才道:“一会儿跟姨母说,我不小心磕了一下便是。”
咬着唇,也只能如此了。
隔了会儿,听得有脚步声往这里来。抬眸的时候,瞧见宫倾月推门进来,她急急说着:“表哥,你爹来了。还……还带了一位小姐,说是芷楹郡主。”
第十二章 求她
握着棉巾的手猛地一颤,听得安岐阳哼了声,我才吓得回神。脑海里,突然想起元非锦的那句“楹儿”,说的,是那芷楹郡主?
“少爷,少爷!”丫头的声音传进来,我看清楚了,是那叫阿蛮的丫头。她似乎跑得很急,喘着气道,“少爷不好了,芷楹郡主她……她过来了!”
安岐阳的脸色微微一变,不说话,只翻身*,扯了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起来。我吃了一惊,听得宫倾月笑起来,开口道:“莫不是大姨夫给你定下的亲事么?这倒是奇了,连我都不曾听说过的。”
正说着,便瞧见门口一个人影。
我忙起了身,瞧见阿蛮已经回身朝来人行礼:“奴婢给郡主请安。”
女子着烟岚色的衣衫,丝履落在地上轻得几乎听不出声音。被她带进的几缕夕阳映照出的光落在房内桌面上,显出袅袅的影来。
我朝她福了身子。
“郡主。”宫倾月低声叫着她。
元芷楹朝她看了一眼,微笑着道:“这位想必是宫家小姐倾月么?”
宫倾月点了头。
“岐阳呢?”她问着,目光已经朝内瞧去,微皱了黛眉,上前道,“怎么,我来了你也不见么?”
安岐阳依旧躲在被子里,只嗡着声音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王兄告诉我你在这里啊。”她说着,在床沿坐了,还一手拉住他的被褥,“还不出来么?”
“不出来。”
“到底出不出来?”
“死也不出来!”安岐阳的音色里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也不必你死。”女子轻笑一声,“安岐阳,到时候看你怎么求着本郡主。”语毕,径直起了身转身出去。
我吃了一惊,与宫倾月对视一眼,她也是不解地看着我。安岐阳偷偷露出半张脸来,阿蛮惊呼一声冲上去:“少爷的脸怎么了?”
“没事。”他伸长了脖子看了看,“你去外头瞧瞧,她真走了么?”
阿蛮应了声出去。
宫倾月叹息道:“大姨夫此刻正与爹说着话,一会儿也是要来探你的,你躲着,也不是办法。”她说着,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满是担忧,“我倒是还不曾问你,如何弄成了这样?”
安岐阳才欲开口,便听得夫人的声音传来:“岐阳!”
众人抬眸,见夫人急急入内,急声道:“你出去与人打架了?”安岐阳怔了下,忘了躲进去,夫人惊叫着,“啊,怎么弄成这样!谁打的!”她跑上前,心疼地抬手,却又不敢碰上去。
“被市井无赖打的,幸亏我王兄替他解了围。”元芷楹跟着进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宫夫人不如问问,他何故跟人打架,为了……”后面的字她没有说出来,却只比对了一个嘴型。
我看懂了,是“阿袖”,安岐阳不会看不懂。
想来,便是元非锦说的。而我知道,元芷楹并不知道我就是阿袖,是以,说话的时候并不曾看向我,而是直直地看着床上的男子。
夫人忙问:“好端端的,为何与人打架?”
安岐阳却是愤怒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半晌,只咬牙唤了声:“楹儿。”他终是妥协了,为了那一声“阿袖”。我只觉得心头一颤,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元芷楹笑着上前,坐在他的床边道:“我王兄说,你出去找我呢。这不,我来了。”
闻言,夫人忙道:“既然郡主来了,那我们先出去,岐阳,你好好歇着。”她转向宫倾月,“走,陪娘去见见你大姨夫去。”她起身,示意我们都出去。
安岐阳压低了声音道:“你们兄妹一样狠。”
“那也是因为喜欢你。”元芷楹笑着,那声音自我身后传来,“寻枝,再去打盆水来,安少爷可疼得紧。”
我已随着夫人出去,行至院中,夫人突然抬手狠狠地一掌搧在阿蛮的脸上,厉声道:“混账东西,伺候不好你家少爷,一会子等我见了你家老爷,看他怎么收拾你!”
“夫人……”阿蛮捂着被搧红的脸,一下子跪倒在地。
第十三章 责罚
我吃了一惊,那时候阿蛮明明在宫倾月的房中,又如何管得了安岐阳的事?
见夫人唤了人欲将她拖走,我忙跪下道:“夫人息怒啊。”
她瞧我一眼,冷了声道:“这里哪里轮得上你来说话?”
“娘。”宫倾月拉住了她的衣袖,“此事,算了吧。”
“算了?你没瞧见你表哥的样子么?这群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岐阳的身子怎么经得住折腾!”夫人越说越愤怒,挥起手又打下来。
那一刻,我也不知怎么了,就突然扑过去,那一下,重重地落在我的肩上。阿蛮错愕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我朝她勉强一笑,此事如何也不能叫她背了,她多冤啊。
夫人气得脸色都白了:“反了!真是反了!来人,给我好好教训这两个丫头!”
两个丫鬟上前来了,我与阿蛮握紧了双手。
宫倾月的脸色一变,竟挡身在我们面前跪下了,咬着唇开口:“娘,此事与阿蛮无关。今日,她在女儿房里待了一下午,替……替女儿抚琴!”
“小姐!”我急急拉住她的衣袖,她怎么可以将此事说出来?
夫人的眸子撑得好大,半晌,才问:“她在你的房里?那你呢?”
“我……我……”置于膝盖的手握得越来越紧,宫倾月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夫人哼了声道:“你是想护着这两个丫头,娘还不了解你?来人,给我打!不好好教训教训,她们便不知轻重!还以为什么事都能由着她们来!”
“娘!”宫倾月吓白了脸。
夫人将她拉了起来,冷着脸:“你是宫家小姐,如此,成何体统!走,跟我去见你大姨夫去。”说着,硬是将她攥走。
“娘!阿袖,阿袖……”她还叫着,眼睛红红的。
我咬着唇不说一句话。家丁找了板子来,二话不说便挥下来。
“阿袖姑娘!”那一板子重重地落在女子瘦小的身躯上,我吃了一惊,听阿蛮道,“少爷说,你要跳舞的,可不能……不能伤了。”她咬着牙说着。
我摇着头,抱住她的身子。那板子落在我的手指上,登时升起了火辣辣的痛。我忍不住叫出声来。
“住手!”女子的声音骤然响起。
家丁怔了下,抬眸瞧去,见元芷楹直直地站在我们面前,她皱着眉,朝阿蛮看了一眼,道:“阿蛮,还不回去?”她说着,朝她使了个眼色。
阿蛮会意,忍着痛拉我起来。
一个家丁忙道:“郡主,是夫人说要奴才们教训的。”
元芷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吵醒了岐阳,本郡主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家丁们显然吓了一跳,面面相觑着。
我怔了下,听得阿蛮小声道:“阿袖姑娘,快走啊。”
明显瞧见元芷楹的眸子撑了撑,直直地看着我。我皱着眉,心下略笑。她是否,开始后悔叫他们住手了呢?她定然想不到,我就是阿袖,就是那个叫安岐阳受伤的阿袖。
阿蛮拉了我离开,一面说着:“阿袖姑娘先去我房里,我房里有药的。”
我这才回神,忙道:“怎么叫我姑娘呢?”她与我一样是丫头,是不该如此唤我的。
她浅浅一笑:“少爷常说你舞跳得好,还说若是你肯,便叫阿蛮跟着你学呢。”
怔住了,忍不住问:“为何?”
她脸上的笑微微敛起,半晌,才道:“少爷听闻,我家夫人也很会跳舞的。他说,夫人跳起来,也必如你这般。对了阿袖姑娘,你可以教阿蛮《凌波》么?那是夫人一直想学,却没有学会的。”她抬眸瞧着我,眸子亮亮的,满是期待。
我终是怔住了,原来,这才是安岐阳定要看看《凌波》的原因……
第十四章 手伤
“可以么?”她又满怀期待地问了句。
我略微正了身,只开口道:“这个世上,没有人能跳得出《凌波》。”
“那你……”
“我也不会教。”说着,抬步往前,又道,“我房里也有药,我回去了。”
“阿袖姑娘……”
身后之人错愕地看着我,却是没有追着上来。我略微握紧了手,才发现受伤的手指疼得厉害,*着,又笑。没有人能跳得出《凌波》,那么我又算什么呢?
回了房,给自己上了药。
只手指上的疼了些,吹着气,还是疼。
忽然想起安岐阳,他的脸肿得那么高,应该比我疼上好多的。咬着唇,到底算是我的不是,他也是为了我,才被人打了一拳。
不过如今,有芷楹郡主照顾着呢,也不必*心。
吸了口气,在床边坐了。
是郡主下令放过了我和阿蛮,夫人终是没有再来找我们的麻烦。听闻傍晚的时候,元芷楹回去了,让我惊讶的是,丞相也没有留下。
这,便愈发让我肯定皇上也来了渝州了。
安岐阳没有跟着走,晚饭的时候也不曾出来。我心里愧疚着,想着去探他。
行至半路,却见一个丫头跑来,说是老爷要见我。
跟他去了老爷的书房,老爷让人都退下,才开口:“许大人说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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