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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官皇后 溪明月-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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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阳教这几日发展迅速,到处网罗青年才俊为己用,他并不是不知道。
而自己有几斤几两,更是一清二楚。沾了名剑山庄之光,才能在萦州占上一席之地。
管家之子与名剑山庄当家主事的少庄主比起来,不谛是云泥之判。
咖他若加入仙阳教,哪还有自己立足之地?
所以,他对这位昔日的少主,心中颇有几分忌惮。
何婉仪混迹青楼,迎来送往,见的男人万千,最会揣人心思,哪会瞧不出他那点子小算盘?
聆“傻瓜!”当下腻进他怀中,玉臂轻舒,搂住他的脖颈笑道:“你忘了?全面掌握萦州动态,及时了解人事迁移,本来就是我的责职所在。”
“你真的只是为公事?”陈翔狐疑地望着她:“不是对他动了心思?”
“你当我是刚出道的雏么?”何婉仪纤指戳上他的胸,吃吃而笑:“男人嘛,本姑娘见得多了,也就只有你这个冤家,整日痴缠,让人放不下~”
陈翔这才转怒为喜,捏着她下巴笑:“真的?”
“陈风素来在皇帝面前当差,”何婉仪沉吟道:“突然到了萦州,却是为何?”
她虽只是个香主,因掌控消息,直属京中总舵,是太后的心腹之人。
教主的宏图大业,别人也许不清楚,她却心知肚明。
这仙阳教,总有一日是要问鼎中原的!
所以,陈风突然来到萦州之事,让她十分警惕。
“他到萦州,关你什么事?”陈翔睨着她,很不高兴。
“不是说了吗?”何婉仪笑道:“奴家就是负责搜集消息的呀!这么重要的情况,若然漏报,日后阁主知道了,追究起来,我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实话告诉你,陈风目前就住在我家西院。”
何婉仪暗自欢喜,偎到他怀里,纤手点上他的喉节,缓缓移动,嗲声道:“翔哥,若是能帮着探听一下,他们来萦州的目的以及下一步的行动,那就再好不过了。”
陈翔抓住她的手,笑:“要我帮你打探也不难,只不过……”
何婉仪妖媚一笑,小手下移,摸上自己的腰带,轻轻一拉,薄纱飘然坠地,雪白细腻的肌肤在紫色抹胸的衬托下,闪着妖艳的光泽。
“除非~”陈翔眼里闪过异色,按捺不动,淡淡地道:“事成之后,你负责把我引荐给阁主。”
江湖传说仙阳教中女子,职位越高,姿色越撩人。她不过一名香主,已是艳冠群芳,这阁主不知如何的美貌动人?
何婉仪暗中恼怒,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翔哥,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一个小小的香主,哪资格见阁主?若你想见我们舵主,我倒是可以想些办法。”
哼,不过是个奴才,胃口如此之大,竟敢妄想染指阁主?
“有陈风在,还怕阁主不来?”这件事情上,陈翔倒是精明了一把。
“那好~”何婉仪忍住气,弯腰捡起外裳,淡淡地道:“你且先去打探,我将消息禀告阁主,至于要不要来见你,由她决定,如何?”
陈翔达到目的,立刻露出本来面目,扑上去将她推倒在地毡上:“小宝贝~”
“你不去查陈风?”何婉仪恨恨地瞪着他。
“急什么?夜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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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峰别院西跨院里,摆着一排三只大酒缸,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酒香。
三个光着上身,只着亵裤的男人象三颗腌萝卜般浸在高达半人深的酒缸里。
陈风和上官雅风远远地站在廊下,抬头望天。
小安子站在澹台凤鸣的身后,神色焦躁,不安地来回扭动,强忍着把手探进酒缸中一试的冲动。
他真想不通,皇上为什么要否定他在缸下加柴,把酒烧热的建议?
秋凉时节,夜深露重,皇上这么泡在酒里,万一染了风寒,事情就大条了。
“我说,”澹台文清蹲在缸中,懒洋洋地道:“你能不能闪到一边去?晃来晃去,老子的眼睛都花了!”
“七公子,”小安子偷偷瞥一眼面无表情的皇上,神情局促地压低了声音问:“你冷不冷?”
澹台文清冷冷地睨他一眼,抬起下巴一呶:“好奇的话,不如你也进来试一试?那边反正还有一口空缸。”
小安子立刻闭紧嘴巴。
澹台文清蹲得腿酸,换了个姿式盘腿坐着,瞟一眼一直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老僧入定的四哥,忍不住碎碎念:“四嫂倒真的狠心!我又没将她挫骨扬灰,干嘛连我也恨上?”
澹台凤鸣眉心一蹙,始终不言不语。
她给她下毒也好,让他冷酒浸身也罢,他都不怪她。
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扬长而去!
上官雅风眉梢一挑,忽地小声嘀咕:“如果我记得不错,这好象是某人自找的?”
若不是当初,某人自命潇洒,豪气干云地道:“四嫂,这么美味的毒药别只给四哥,也赏我一杯呀?”
落到现在一副闺中怨妇的模样,可不是自作自受?
澹台文清眼望天上明月,高举双手,异常悲愤地道:“唉,念天地之悠悠,独沧然而涕下!想我凤七,****倜傥,少年英侠,这双手本应握刀剑,掌乾坤,谁料遇人不淑,为一女子,沦为花雕凤爪,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哈哈哈!”这下,所有人都忍俊不禁,捧腹狂笑。
正文 猝死长街
…
…
…
唐意和唐笑从太白楼出来,为怕有人跟踪,特地在萦州街头绕了一圈,确定安全之后,这才返回高升客栈。
“真是晦气!”唐意一路走,一路抱怨:“萦州城这么大,他哪里不好去,偏要来万花楼?”
现在回想,今天早晨她眼睛并没有花,船上那个人果然是他!
最可气的是,他一到萦州就直奔青楼,而且还跟她上演了一码争抢花魁的好戏!
咖若古代有报纸的话,这条消息,绝对够得上头版头条!
“是啊,”唐笑若有所思,淡淡地道:“他为什么要去万花楼?”
“哼!”唐意没好气地冷哼:“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好色啦!”
聆真是可恶!宫里那么多嫔妃还不够,跑到这穷山恶水来还不忘猎艳?
唐笑转头,见她气鼓了双颊,不禁失笑,拖长了声音道:“我倒觉得他不是这种人。”
“喂,你到底帮谁?”唐意气哼哼地瞪他。
“我帮理不帮亲。”唐笑淡淡地道。
“你的意思,我无理取闹?”唐意气炸了:“他搞砸了咱们的正事,你还帮他说话?”
“其实,”唐笑慢吞吞地道:“我本来就不赞成你用这种方法去试探她。”
澹台凤鸣在万花楼乍然发现唐意的狂怒,他感同身受。
做为一个深爱她的男人,又怎会愿意她到那种污秽的地方去?
只是,他拗不过唐意,又不忍扫她的兴。
事实证明,不但没取得成效,还因此曝露了她的身份。
对他来说,真相是什么并不是他关心的重点,他最害怕的就是被澹台凤鸣发现她的踪迹。
从今日澹台凤鸣的态度来看,他对意意也是志在必得,可以预见,今后麻烦肯定会越来越多。
唐意瞪他一阵,忽地得意地笑了:“不管怎样,总算教训了他一回,让他知道,得罪女人的下场!”
唐笑默默地看着她,心中越发酸楚。
“我猜,”唐意不等他答话,笑得直不起腰:“现在的他,肯定是老老实实呆在酒缸里,被泡成一只醉鸡?哈哈哈,真好玩!”
此时的她,一扫过去这段时间的沉闷。
笑声清脆,眉飞色舞,笑靥如花,整个人如夜明珠熠熠生辉,尤其那双黑白分明,清澄滢澈的眼睛,更是亮得不可逼视。
她与他在一起,何曾如此光彩照人?
这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输了!
唐意笑了好一会,发现他格外沉默,诧异地推他一把:“怎么了?你不觉得好笑吗?”
堂堂一国之君,几曾如此狼狈不堪?那场景越想越是滑稽,他竟不觉有趣?
“嗯~”唐笑轻轻颌首,漫应一声。
“算了,”唐意顿感无趣,讪讪地道:“懒得跟你说。”
“不是,”唐意强打精神,笑道:“我只是在想,那么多青楼,那么多花魁,他为何偏偏选择了何婉仪?”
“呃,”唐意侧头想一想:“你的意思,他的目的跟咱们一样?”
可,他们是遁着柳家庄这条线才摸到这里,误打误撞才发现的何婉仪。
他却是一到萦州就直奔万花楼,究竟凭的是什么?
“他的手里,有仙阳教。”唐笑深思道。
“你的意思,”唐意一惊,道:“何婉仪是仙阳教的人?”
“不好说,”唐笑沉吟道:“没见过她出手,看不出路数。”
“你不是试过春兰和秋菊,还有柳家庄的那些孩子,说不是仙阳教的武功路数?”唐意奇道。
“可能我们想得太过简单,”唐笑蹙眉:“春兰几个不是不学,应该是还没资格习练仙阳教的功夫。”
“这就奇怪了,仙阳教的目的就是要招揽人才,有自己独门的武功不是更能吸引人?高深的不传还情有可原,粗浅的入门功夫为什么也不传?”
“不知道~”唐笑摇头。
“会不会怕动静闹大了,引起你的注意,前来追杀?”唐意忽发奇想。
“有可能~”唐笑见她一脸认真,不禁失笑:“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唐意正要答话,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刚一回头,一个人箭一样从身后冲了过来。
她来不及避让,被他撞了一下,腰间剧痛传来,“啊”地一声惊呼,踉跄着往前冲去。
“小心!”唐笑眼疾手快,拽住她护在怀中,低头检视:“有没有受伤?”
唐意回身正要喝叱,忽见斜刺里冲出一人,黑巾蒙面,手执长剑,手起剑落,已将那人砍翻在地,鲜血瞬间喷了出来。
“呀~”唐意惊呼。
黑衣人蹲下去,迅速解开那人腰带,捏在手中,冷冷地道:“走你的路,少管闲事!”
说罢,双脚轻点,纵身跃上围墙。
“想走?没那么容易!”唐笑冷哼,曲指轻弹,两枚铜钱脱手飞出,哧地打入蒙面人的后背。
蒙面人晃了一下,显些栽下围墙,却并不恋战,咬牙没入暗夜。
这两下兔起獾落,变生仓促,等唐意回过神来,地上已然横尸一具!
唐夜待要追赶,又不知那蒙面人是否有同伴藏在暗处,见唐意手按腰部,终究放心不下:“你怎样?”
“没事,没伤到骨头~”唐意试着揉了揉,掌心滑腻,显见是破了皮,不禁暗暗诧异。
那人腰上鼓鼓的,显然藏着东西,她被撞一下,已知十分坚硬并且棱角分明,并不象是银锭。
“那就是伤了?”唐笑一听大急,抢上来:“给我看看?”
“别~”唐意脸上一红,闪身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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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银制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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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笑伸出去的手落了个空,讪讪地道:“对不起。”
唐意瞧见他的神色,已知他想岔了,以为自己是避嫌,忙伸出手给他瞧了一眼,笑道:“破了点皮。”
“流血了?”唐笑吃了一惊。
只是撞一下,怎么可能流血?难道那人竟是有意行刺,动了兵刃?
咖“不是刀子~”唐意连忙摇头:“那人腰里不知藏了什么,又硬又重。”
跟他撞一下,感觉象撞在坚硬的桌角或石块之上。
唐笑不等她再说,已蹲下去检视地上的尸体。
聆此处背光,又刚好在两条街的交汇处,视线极不良。
唐意见状,晃燃了火折子凑过去瞧:“掌上有茧,应是长期握刀留下的,此人是个练家子。”
“银子还在,看来也不是为财。”唐笑从他身上翻出几锭银子,剑眉深锁。
“一剑断喉,手法很专业。”唐意感叹。
“褡裢里究竟有什么?要如此珍而重之地绑在腰间?”唐笑狐疑地道:“那人预伏在此,抢了东西就跑,甚至都不打开检查,看来跟了他有一段时间了。”
唐意抚着下巴想了想,脑中灵光一闪,道:“把他翻过来,掀开衣服瞧瞧。”
唐笑依言而行,唐意移过火折子一照,见他腰上亦留有不规则的印痕,贴身的中衣上沾有褐色的粉末。
“跟凌晨死在昌盛客栈的那名客人是一样的。”唐笑惊讶地抬头看着唐意:“难道,这两起案子,都是同一人所为?”
“不是。”唐意很肯定地道。
“何以见得?”
“昌盛那起案子,凶手是个左撇子;刚才这个,我看得清清楚楚,是右手使剑。”唐意淡淡地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什么?”
唐意正要说话,从对街已走了几个人过来,见地上倒了一个人,惊疑不定地望着他们二人。
“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命案,烦几位帮忙报一下官。”唐笑连忙抢先撇清。
哪知他不说命案还好,一听说死了人,这些人发一声喊,刹那间作鸟兽散。
剩唐意跟唐笑二人面面相觑。
“赶紧,”唐意转头一看,这才发现走着走着,已回到了万花楼,距高升客栈只有数十步之遥:“咱们也脚底抹油吧。”
她才不想留下来面对里正和官府衙役的盘问。
“哈哈,”唐笑不禁笑了:“你也有怕的时候?”
“嗯,”唐意点头,并不否认:“麻烦谁不怕?”
“走吧~”听到杂沓的足音,唐笑拉了她就往巷子里钻。
人群簇着灯笼火把向这边跑来,唐意眼尖,恍惚间,眼角余光看到墙下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等等~”唐意拖着他折返,躬着身子在墙下寻找。
如果记得不错,刚才那个凶手,正是从这里翻墙时,被唐笑的暗器击中,晃了几下才逃走的。
有没有可能,从他身上掉些什么东西下来?
“找什么?”唐笑诧异地问。
唐意在墙角摸了一阵,捡起一块牌子:“应该是它了,快走。”
两个人穿过小巷,从街的另一头绕回来,进了客栈,关起门,挑亮了灯一看,是一块纯银打造的腰牌。
长方形,宽不过半寸,长约一寸,正面雕着云形花纹,中间用棣书刻了个“席”。
“席?”唐笑拿着银牌左右翻看,疑惑不解:“这是什么意思?凶手姓席?”
唐意曲指轻敲桌面,淡淡地道:“这个人肯定跟席家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席家炭场?”唐笑奇道:“你怎么知道?”
单凭银牌上一个:席字,就认定此事跟席家有关,未免太过武断。
“我不知道,只是一种直觉。”唐意低头沉思,面容严肃:“那个席家炭场不简单,绝不是普通的商家。我敢肯定,他绝不是以烧炭,卖炭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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