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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官皇后 溪明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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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皇上恩典~”戚中舟到此,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跪地叩头,三呼万岁。

    

正文 书房定计
    第二日早朝,澹台凤鸣果然拟旨加封戚雅安为忠勇候,并令刑部发下海捕公文,全国各郡州县四处贴。

    戚中舟叩谢皇恩,群臣少不得又是一番安慰加勉励不提。

    散了朝,澹台凤鸣照例到南书房批阅奏章,陈风,上官雅风,德贵随行,到书房门口,澹台文清追了上来:“四哥,等等我。”

    岂有此理,他只一晚不在,居然翻天覆地?看他今日在朝堂又是封候,又是发海捕文书,究竟唱的哪出戏?

    就“进去说话~”澹台凤鸣瞥他一眼,并不意外。

    “说吧,到底出什么夭蛾子?”澹台文清话是问的皇帝,眼睛却望着另几个人。

    陈风摇头:别看我,我也是今天才来,什么都不知道。

    堙“小安子,你说~”吃柿子要拣软的捏,套话却要找嘴不牢靠的人问。所以,他很有经验地迅速锁定了小安子。

    小安子望一眼澹台凤鸣,见他并没有反对,于是道:“小主昨夜把汀兰水榭的案子破了,顺便把四一零案件也解决了。”

    澹台文清怪叫:“我还以为皇上玩的欲擒故纵的把戏,难道真的有刺客?”

    陈风却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否则皇帝不会无缘无故加封戚雅安一个忠勇候。

    “哪有什么刺客?”小安子叹一口气,把昨晚唐意如何破解谜案一五一十一说了,只隐去璃月与戚雅安之间的私情,末了道:“后来皇上就去了华清宫,连夜召见戚尚书,具体谈了什么,奴才不知情,最后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璃,璃月杀人?”澹台文清失声惊呼:“这不可能!你给我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小安子偷偷觑一眼陈风,双手卷成筒状,压低了声音道:“此事一言难尽,内里隐情,奴才不便细说~”

    事关公主清誉,陈风虽然与皇帝燕王交情都不浅,终究是个外人。

    陈风隐隐猜到,脸上一派淡定,心中刀割般的疼。

    “老七,”澹台凤鸣淡淡开口,极轻易地把众人的注意力从璃月身上转开:“你觉得云清歌怎样?”

    “你指哪个方面?”澹台文清眼珠一转,露了一抹狡黠地笑容:“相貌,品性,才华,智慧,还是其他什么?”

    四哥在感情上一直冷冷淡淡,从未对某人表现过度的关心。特地将某个女人列为话题,单独讨论,更是前所未有。

    莫非,他真的动心了?

    “别耍贫嘴~”澹台凤鸣并不受激,依旧是冷冷淡淡:“她是你从西秦后宫里带过来的,朕只问你一句话,有没有可能搞错了?”

    上官雅风一直垂着头,这时倏地抬起头,大声驳诉:“不可能!”

    清歌的一颦一笑,早已刻在他的心版,就算是化成灰他也不会认错!

    话一出口,众人的目光都朝他投过来,他这才意识到失态,挤了个笑容出来:“燕王也该清楚,她并没有易容,而这般绝色,天下不可能有二个。”

    “搞错了?”澹台文清挑眉,望向澹台凤鸣:“四哥什么意思?”

    “有没有可能,国破之日调了包?”

   

    “据探子回报,国破之时云清歌自缢于摘星楼,是华天佑及时赶到,把她自死神手里救出,然后我亲自从华天佑手中将她带回。”

    忆起当日云清歌以为得到生机,可以逃出生天,果断撕破裙裾,在废墟中飞奔,以及后来被自己捉到,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澹台文清不自觉地咧唇,绽了一抹笑容。

    “这么说人死过一回之后,性情会大变?”澹台凤鸣弯唇,扯出一抹冷笑:“还是,我原本得到的情报都是假的?”

    是谁说,云清歌恃才傲物,性子清冷,不苟言笑?

    在他看来,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野丫头——虽然,她偶尔有些小聪明,却绝对不具备母仪天下的大智慧。

    澹台文清嘿嘿一乐,意有所指地瞥他一眼:“这个嘛,就见仁见智了!在东晋谁不说皇帝禀性良善,温文尔雅,多情善感?又有几个人见识过这副温柔的表相下,吃人不吐骨头的冷血无情的本质?”

    “咳咳~”德贵忙以手掩鼻,低咳以示警。

    “陈风~”澹台凤鸣依然是一派淡定,好象澹台文清说的不是他。

    “臣在~”

    “你出身世家,见识广博,可知什么是化学品,尾气又是何物?”

    “呃?”陈风拧眉苦想,良久,缓缓摇头:“臣孤陋寡闻,这两样东西都是初次听说。”

    “哦,”澹台凤鸣一一自他们脸上扫过,最后定在上官雅风的脸上:“你也不曾听说?”

    “惭愧~”上官雅风欠身。

    “四哥,”澹台文清好奇地道:“这东西很重要吗?”

    “朕不知道~”澹台凤鸣摇头,慢慢地道:“只偶然听云宝林提过。”

    “她?”澹台文清想起那日缠着她一起去查案,她的特立独行,她的娇俏活泼和爽朗果决,不禁心中一动:“四哥在哪里听说的?”

    忆起唐意念叨完这句神秘的话之后,捧住自己猛亲的荒唐画面,澹台凤鸣脸上一热,冷声道:“除了冷宫,还有哪里?”

    “冷宫?”澹台文清倒吸一口冷气:“她什么时候进了冷宫?”

    不对,听他的语气,四哥也进去了?短短一夜,竟真的翻天覆地!

    澹台凤鸣不答,拧着眉毛,似是自言自语:“怎样才能确定,她是真的云清歌呢?”

    “淮安候就在京城,不如皇上下召,命他入宫一见,不就明白了吗?”德贵出了个主意。

    “不妥~”澹台凤鸣否决:“云宝林聪慧过人,若是她有了准备,怎会露出破绽?”

    “那就找个借口带她出宫,攻她个措手不及~”澹台文清跃跃欲试。

    ps:上一章结尾说“大理寺”拟海捕文书,错了,应该是“刑部”,特此更正。。

    
正文 以牙还牙(一)
    唐意拉着璃月说了一晚的话——当然,绝大部份时间都是她在说,璃月神色忧郁沉默以对。不过,没关系,她知道她在听,这就够了。

    折腾到天亮,看璃月实在挺不住了,她才心满意足地闭上嘴巴,倒头睡下——累成这样,应该是没精力去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景瑶宫素来清静,这一觉睡下去,再睁开眼睛时已是黄昏了。

    耳边不时传来嘀嘀答答的声响,衬得周围的环境越发的静谧,她赤着脚跳下床,推开窗一看:竟然下雨了!

    就院子里的花草树木经了雨,绿油油的一片,习习的凉风和着雨丝飘到脸上,顿时让人精神一振。

    唐意伸了个懒腰,回过头凝视着床上那张恬静的睡颜,笑了。

    抱了自己的衣服,踮起脚尖打开门。

    堙春晖听到开门声,回过头,看到她只着中衣,赤足出来,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小……”

    “嘘~”唐意竖起手指,侧身闪了出来,顺手把门掩上,这才压低了声音道:“璃月还在睡,别吵醒她。”

    听到咔嗒一声响,璃月紧闭的眼中悄然滑出一串晶莹的泪……

    “小主,奴婢侍候你梳洗。”

    “不用了~”唐意摇手,迅速地穿戴整齐,随待:“记住,千万不能让公主单独呆着,最好不要离得她太远;她如果不愿意,不必强迫她吃东西,就让她安静地呆着,明白吗~”

    “是~”

    “我明天再来~”再瞥一眼紧闭的房门,唐意微微叹一口气,离开了景瑶宫,回到凝霜殿。

    要摆脱昔日的阴影,还得靠她自己的努力,旁人无能为力。

    唐意不在,凝霜殿格外的清冷,孤岚几个年纪稍长表现得不甚明显,如霜一整天已到宫门外张望了无数回。

    忽然看到一抹苗条的身影,撑着一柄油伞,踏着雨雾迤逦而来,顿时雀跃着冲了过来:“小主回来了!”

    “切~”唐意倒没想到消失一天,会受到如此隆重的迎接,笑着把伞倾过去,遮住她的头:“这么想我,也不见有谁来接我?”

    闲云脸一红,垂了头道:“皇上吩咐,小主在景瑶宫小住,无事不得前往打扰~”

    唐意微笑,走入院中,把伞收好塞给染月:“我不在,大家都还好吧?有没有人偷懒啊?”

    “奴婢(才)不敢!”众人齐声应答。

    小石头低垂着头,唯恐被她瞧见,缩着肩躲在人群之后。哪知唐意伸手,偏偏指向他:“小石头,你跟我来~”

    “奴才在~”小石头无奈,硬着头皮跟着她进了起居室。

    唐意上下打量他几遍,忽地道:“抬起头来。”

    “奴才不敢~”小石头吃了一惊,越发瑟缩了起来。

    “是不敢,还是不能?”唐意微笑,忽地伸指,抬起了他的下巴。

    “小,小主?”小石头被动地仰起头,脸上旧伤未愈又添新痕,端的是青青紫紫好不热闹。

    “哼~”唐意冷声嘲笑:“看来,你昨天又摔了好几跤。”

    唐意性子随和,平日不管对谁都是笑容可掬,突然拉下脸来,竟有一股逼人的气势。

   

    小石头吓得直哆嗦。

    “连路都不会走,要你何用?”唐意的脸沉下来,冷冷地盯着他,象盯着耗子的猫。

    要你何用?这四个字,用在宫里,通常都代表着另一种含义。

    小石头大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该死,小主饶命!”

    “饶命?”唐意冷眼望着他:“活得这般窝囊,留着命有什么用?”

    小石头哪里还说得话出?只能拼命叩头。

    “傻瓜!”唐意苦笑,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一把拎了起来:“受人欺侮,不说反抗,连状都不会告么?”

    “奴才……”小石头懵然不解,呆呆地瞪着她。

    “我讨厌那些仗着有些势力,任意欺凌弱小之徒。”唐意放开他,淡淡地道:“但更讨厌那些受了欺侮,不会还手,只会逆来顺受,忍气吞声,没有骨气的软骨头!”

    小主的意思,莫非是要替自己出头?

    听到这里,小石头才算有些开窍,但她的这个决定,不但没有令他开心,反而陷入了更大的恐慌之中。

    “不,别~”小石头又急又慌,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千万不可~”

    小主初来乍到,自己都没在宫里站稳脚跟,还没有强大到足够保护他们不受人欺侮的地步。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她得到皇上的宠爱,她是主子,难道还能时刻盯着他一个奴才不受欺侮不成?

    今日她用主子的身份压了他们,打他们几板子,倒是解了她的气,到最后这一切只会变本加厉地报复到他的头上。

    现在最多只是受些皮肉之苦,真要结下了仇,到时就是生不如死了!

    “放心吧~”唐意瞧了有气:“我既然出了面,就会一管到底!走吧,带我瞧瞧,什么人让你怕到这个程度?难道还能大过皇上?”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若是皇上倒还好,最少会给个痛快!

    可看着唐意阴沉的脸色,小石头哪里敢辩,只得暗中叫一声苦,唯唯喏喏地应了:“是。”

    唐意哪知道他心里曲曲折折存了这许多心思?偏头想了想,就这样走去,怕是不妥:“等等,我换件衣服。”

    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欺人,必不会凭小石头几句话,就肯老老实实认错受罚,别到时抓不到他们欺人的证据,反被他们倒打一耙,说小石头诬告他们,说她是非不分,胡乱惩罚别人的奴才。

    必得当场逮住才行。那样就算告到澹台凤鸣面前,她也不怕!

    嗯,太监上次扮过了,不好玩,这次换宫女好了。

   

正文 以牙还牙(二)
    夜空漆黑一片,连星子也不见半颗。

    风裹着细雨,不紧不慢地吹着,二条人影顺着宫墙七弯八拐地往西走,经过一座宅院时,走在前面的小石头忽地停下来,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唐意顺着他的目光,抬头往上,看到高高的门楣上横着一块匾额。

    因为没掌灯,黑乎乎的看不清楚。

    就这时,天边闷雷响过,又有一道闪电掠过,瞬间现出一阵亮光,很快又沉入黑暗当中。

    只这一会,唐意已瞧得清清楚楚,白色的底漆上写着“惩戒院”三个棣字,方方正正,沉浑有力,被细雨浸润着,透着一股阴森的味道。

    “原来,这就是惩戒院?”唐意停下来,细细端详。

    堙传说中仿佛会吃人的惩戒院,只不过是座老旧的宅院,除了墙比别处更高些,门比别处更旧些,地点比别处更偏僻些,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一点微黄的灯光从厚厚的门板里透出来,唐意好奇地贴近去张望,却只看到一条幽森森的长廊。

    “快走吧~”小石头打着颤,低声催促。

    “嗯~”唐意点头,倒也并不坚持。

    小石头带着她,绕过惩戒院的围墙,直奔南边的角门。

    站在门外,已能听到那边隐隐传来的嘻闹之声,与这边的清冷孤寂,显然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小主~”小石头不安地咬着唇。

    “这里就是了?”唐意走到门边倾听了一会,道:“行了,从这里开始,咱们分头行动,就算见到我,也只装做不认识,省得被连累,明白吗?”

    已经被连累了~

    小石头心里叫苦,嘴里胡乱哼了一声,伸手去推门。

    肩上,忽地落下一只手,他回头,唐意冲他微笑:“相信我,嗯?”

    “嗯!”小石头望着她,忽地心情激荡,重重地点了点头。

    “去吧,”唐意拍拍他,笑:“放轻松,跟平时一样就行了。”

    小石头推开门,刚穿过天井,张永正好出来小解,一眼瞧到他,骂骂咧咧地走过来,劈头就是一个耳刮子:“龟儿子,怎么这晚才来?”

    “永爷~”小石头抹一把脸上的雨水,陪了笑脸:“今儿主子问话,来得晚些,你老多担待。”

    “屁!”张永拉开裤裆,对着他的脚就开始撒尿:“不想来侍候爷爷就明说,扯上那个臭娘门干啥?”

    “永爷~”小石头下意识地退后一步闪避。

    “操!”张永瞪大了眼睛:“你小子长本事了,爷爷撒尿,你敢躲?”

    “永爷……”小石头一个哆嗦,正要回话,从窗户里探出一颗头,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发,大声咒骂:“你他妈淹死在尿桶里了?还不快滚进来!”

    张永嚷了一声,边提裤子边骂骂咧咧地往屋里走:“急什么,输不死你们这帮兔崽子!”

    小石头吁一口气,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边张永已经在催。

    “来了~”他应了一声,小跑着进了门。

    屋子里满满当当挤了一屋子的人,或推牌九,或猜拳,或掷骰子,“大,大,小!小!”各种吵闹声充斥着,震耳欲聋。

    正中那张大桌子前,围满了人,张永是当庄,手里一只色蛊,面前堆着一堆银子,显见已赢了不少。

    

    “孙子,”张永把小石头拽过来,夹在腋下:“给爷爷吹口气,赢了有赏!”

    小石头哆嗦着,只迟疑得几秒,对面的曹正已一脚踹过来,正踢在小石头的脸上,顿时鼻血直流:“妈/的,婆婆妈妈的,到底开不开了?”

    他一个不稳,撞到桌子哗啦一下,色子掉在地上滚了几个圈,停下来却是两个两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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