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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莲辞(女尊)-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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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莲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抖抖外袍,平静地道:“哥哥,你就不要操心这些事了,我会一一处理好的。”
说着抬脚想走,却被木华扯住袖子,一向温柔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敌意。
“你还没有回答我,将来你打算如何对付雅风?”
木莲一下怔住,愣愣地看着他,眼神逐渐地悲凉下来,木华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讲了多么残酷的话,再要挽回却已是不能,那双沉静秀丽的眸子已经掩在了长长的睫毛之下,面上一片淡漠,无悲亦无喜。
“你放心吧,我不会做任何对雅风不利的事,将来这天下,迟早也是属于她的。”
木莲简短地回答一句,就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剩下木华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愣愣地发呆,过了半晌,忽地抬手捂住脸,剧烈地抽泣起来。
出了宫的木莲,跨坐在马上,有一瞬间的恍惚,只是漫无目的地踢着马在街上信步,身侧的繁华如水般流逝,各种喧闹声中,有几句对话却清晰地飘入脑中。
“……哎,你们知道玉泉寺在哪儿吗?那儿可是有个名叫余维清的?”
“咦?你是外地人吧?敢情也是冲着那余维清的艳名来的!我告诉你,晚了!那余维清不知怎的,修身养性,已有近一年时间不见外客了,君不见玉泉寺外车马稀啊!”
“怎么这样?我可是专程前来的!”
“劝你别白费力气了,省得吃闭门羹,若要美人,隔壁街就有好几家勾栏院,个个销魂得很哪,哈哈……”
一片空明的脑中忽地浮现出一幅静谧的画面。
狭长的日影,微凉的眼神,一只线条优美的手,近乎透明地衬着青色瓷杯,仿佛从人心头轻轻拂过的羽毛,温润而安静。
下意识地调转了马头,加快了速度往玉泉寺奔去。
玉泉寺果然冷清了许多,碧草漫地,偏门院墙上重又现出了青苔的痕迹,将那些文人骚客留下的墨迹掩去了大半。
木莲下马叩了叩门环,照例是等了许久,才听到有些拖沓的脚步声,伴随着不耐的询问。
“谁啊?”
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后入画充满倦意的脸一下僵住,过了半天才抽动嘴角,“木……木将军?”
“你家公子在吗?”木莲微笑着道。
“当然,当然,木将军快请进,我这就去叫公子!”入画一下回过神来,脸上迸出惊喜地神色,忙不迭地将木莲迎进去,领了在花厅坐下,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出去。
过了片刻,花厅门被推开,一个低沉柔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这可真是难得,你怎么还会记得起我?”
“没什么,突然想起你泡的茶了。”
木莲转身,映入眼帘的依然是那个拥有绝代风姿的身影。许久不见,似乎已清减许多,但一笑起来,仍旧如雪莲初绽,艳丽动人。
余维清瞟了她一眼,转身从柜子里拿出茶具来,徐徐摆开,一边道:“你倒是运气好,正赶上我新得了一批好茶,便宜你了!”
木莲也笑笑,在他对面坐下,静静地看着他一丝不苟地净具、置茶,淡淡的茶香弥漫开来,氤氲的水汽进到眼里,似乎连眼眶都跟着湿润起来。
木莲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余维清端了一杯茶已奉到她眼前,隔着水汽,是他平静的眸光。
木莲接了过来,轻啜了一口,甘甜的茶香在舌尖萦绕,她轻呼了一口气,也不看余维清,只凝视着茶杯,问道:“你近来可好?”
“没什么好不好的,就这么过呗。”余维清也端了杯茶,却不喝。
木莲搁下杯子,正视着余维清,道:“是时候兑现我的诺言了。当初我答应过只要你帮我,我可以替你找到那个女人,任你处置。现在我有这个能力了,那个女人的下落很快就能查明。你说吧,想要怎么处理她?”
余维清愣了愣,神情一下恍惚了起来,似乎沉浸到了过往的回忆中,他凝视着窗外,面色却始终保持平静。木莲也不打扰他,只在一旁静静等待,直到余维清转回视线。
“算了,我忽然没有心情了,再提起这个女人,心中竟波澜不兴。过往的种种有如隔世,再也无力执著了。”
“这可不像你,莫不是真在这佛门清静地里看破红尘了?”
余维清但笑不语,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木莲,直到把木莲看得不自在,掉转开视线。
“咳……那个,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你毕竟帮过我,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
余维清叹了一口气,仰身靠在椅子上,将脸转向窗外的阳光,柔和的光线跳跃在他精致的面上,映衬得白皙如玉的肌肤益发的透明。
木莲看得有些呆,心头却莫名的掠过一丝阴影,虽然两人近在咫尺,但总感觉下一秒即将分离,这种忐忑感促使她情不自禁地又追问了一句。
“随便你提什么样的要求,我都会答应你的,说吧,你想要什么?”
余维清终于转回了头,面上一片淡然。
“你不用为我费心,其实过几天我就打算离开京城了。”
木莲一呆,下意识地问:“你要去哪儿?”
余维清笑了起来,站起身,并不看木莲,只轻声道:“天下之大,难道还找不到一个容身之处?或许真如你所说,去那天涯海角之处,寻个寺庙剃度出家也不错。”
说完莞尔一笑,微微颔首,走了出去。剩下木莲怔怔地独坐,良久,叹了口气,端起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走出寺门,最后再看了一眼,那三分春色,半随流水,半入尘埃,在心头流过,只留一片余香在手,再无可以凭靠的温暖。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第六十二章
内阁院,木莲端坐在高大的书案后,案牍旁放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曲妙坐在隔邻的另一张书案旁,也是埋头批阅着奏章。两人都无暇闲聊,只间或说上几句,案头摆放的茶水凉了又换、换了又凉。房内并不冷清,前来呈送奏折和禀报事由的官员络绎不绝,说话声充斥着房间的每个角落。
就这样一直忙到了接近午膳的时点,曲妙才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早已僵硬的筋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已有些微凉,喝下去颇不是滋味。
她抬眼看了看仍在伏案疾书的木莲,开口道:“莲妹,休息一下吧。”
“嗯,我看完这几个就休息。”木莲随口应道,视线并没从奏折上挪开。
曲妙叹口气,不再吱声,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木莲。
只是一夜之间,她重又恢复了原先冷静自持的样子。似乎昨晚那个乘着酒兴起身舞剑,脚步踉跄不成章法,脸上带笑却让人觉得心里在哭的女子只是一场幻影。
“这世上,谁是谁的谁,谁又离不了谁?……哥哥有雅风、曲姐姐有家族、余维清有他的天涯海角,甚至兰若都有诺大的一个东霖国,每个人都找到了各自的依靠……我呢?我可以找谁……哈哈……我以为这个世界需要我,现在才发现没有人需要……没有人……”
不忍看到她如此颓废、如此心伤的模样,刚想上前安慰。她却已不胜酒力醉倒在地,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句呓语,音量微弱,却震得自己呆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
“情……你在哪儿……”
这是自从阮情走后,她第一次提到他的名字。
原来,原来,她并没有忘掉那个男人,那个为了她付出生命的出身并不高贵的男人。
在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到底隐藏着多深的伤口?
在明朗的笑容下,到底掩盖了多少的寂寞?
莲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木莲终于批完最后一个折子,抬起酸痛的脖子,却正迎上曲妙深邃悲伤的眼神,不禁一愣,开口道:“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曲妙振作了一下,酒醒后的木莲早就忘了前晚的事,自己自然也没必要再去触及她的心伤。
“你都批完了?”
“嗯,有几份还需姐姐也来参详一下。”
“你拿主意不就行了?”曲妙看看自己案头堆得不是太高的奏折,再看看木莲那边明显高出许多的奏折,苦笑了一下。自己果然不是做文官的料子,光是从效率这一点就已经赶不上莲妹了。
“那怎么行?你也担任着监国的重任呢,想躲懒可没那么容易!”木莲笑着毫不留情地将几份奏折递到曲妙面前。
曲妙苦着脸接过来,打开来一看,却是吏部、刑部和军部送上的奏折。
吏部左徒使姜流波并太傅、太保,推举现任翰林大学士金瑞林为帝师;
刑部侍郎颜九奏请释放前任太女皇玉秀;
东南沿海暴发海患,海防守军申请军备和军饷;
三份折子看似风平浪静,但细究起来,件件桩桩都是棘手之事。
曲妙皱紧眉头,先拿起吏部送过来的折子,道:“我倒是听说过这个金瑞林,据说也是个学识渊博之人,按资格来说,做帝师是绰绰有余。”
“单看金瑞林自然是没什么问题。”木莲接道:“问题在于推举她的人。我记得姜流波以前与前任太女皇玉秀往来甚密,再加上太傅、太保皆是皇玉秀的老师,这个就很值得研究了。举荐金瑞林是一步明棋,暗地里不排除有人想在皇帝身边安插人手,兴风作浪的可能。”
“不过,金瑞林乃是世人公认的正直饱学之士,在官场也呆了好些年头,并没听说有结党纠朋的趋向……”
“不错,金瑞林本身才华横溢、性格耿直,倒是一位难得的人才,刘飞雪在给我的折子里也是这么说的,我虽不太了解金瑞林本人,但还是很相信飞雪的眼光。既然连她和姐姐都觉得金瑞林不错,那便任她为帝师倒也未为不可。只是,”木莲顿了顿,又道:“我还需要观察她一阵,若真是能一心为了雅风、为了琉月着想,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她。至于姜流波等人,就暂观其便好了。”
曲妙点点头,拿起朱笔,在吏部的折子上批了个“可”,剩下的就只等明日早朝拿去给皇雅风和木华过目、盖印。
“刑部提请的这个又怎么样?话说回来,玉秀在太牢院也关得够久了,毕竟她是无辜的……”曲妙边说边看了木莲一眼。
“太牢院风光秀丽、有吃有喝,还有仆人供她使唤,除了没有自由,跟她做太女时也没多大区别,我不觉得有什么委屈她。”木莲哼了一声,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青鸾剑的剑穗。
“话不能这么说,毕竟谁都不想被关起来。何况现在的皇帝是雅风,而玉秀已是庶人一个,即便再想要有什么动静也难了,雅风与玉秀向来关系还算亲密,如果能放玉秀自由,想必雅风也会高兴的。”
木莲停下把玩剑穗的动作,抬眼看着曲妙,眼神尖锐,一字一顿地道:“姐姐,别天真了。你认为我有可能放一个在朝内还存有势力的前任太女自由么?你不看看她尽管被关在太牢院,朝内照样有姜流波之流上蹿下跳地为她打通关节!我不管她是否无辜,我也不管她到底有没有参与外界的风浪,只要雅风还没有真正强大,只要国家还没有真正稳定,我是绝不可能让任何有可能动摇国本的隐患出现的!要怪,就只能就怪她出生在帝王家,身上流着失败者的血!”
难道雅风就不是先皇的血脉?
曲妙忍住了即将出口的话,不再争论。她很清楚木莲的个性,只要认定的事,决不会改变,对雅风和木华,更是近乎偏执地维护。为了那两个人,即使是发动战争造反叛变也在所不辞,又岂会在乎逾礼禁锢前任太女这样一个小小的罪名,毕竟只是前任太女了。
曲妙叹了口气,提笔在奏折上批了“否”字。
“军部的这个折子之前也有提过,不过最近刚拨了大笔的赈灾银子去救济水患的灾民,再加上与东霖签约失了一些,战后失地收复和边关的军防加强都拨出银子去了,现在实在是没有多少可供东南海防可用的军饷了。”曲妙看着军部的折子就头痛。
“这倒确实是个难题。”木莲也皱紧了眉,思忖半晌方道:“东南沿海的城镇向来因海上贸易繁盛而获利不少,城内豪商巨富举不胜数,我看不如这样,就从这些富人身上抽些油水。凡是家里资产在五千株以上的征用五分之一,即一千株;一万株以上的征用二千株;以此类推,十万株的便可征用两万株。所有豪门贵族,不论高低,哪怕是皇亲国戚也必须出钱!同时皇上、后宫以及京城文武百官也需以身作则,缩减皇宫和朝廷的无谓开支,开源节流,尽量节省每一两银子!”
“可是,民间征银弄不好会引起民怨沸腾,到时候外敌未退,内乱先至的话,只怕会酿成更大的祸乱!”曲妙担忧地道。
“只要确定好征银的范围,严格执行,绝对不骚扰一般平民百姓,怎么会民怨沸腾?对富户甚至豪门来讲,五分之一的家产虽不是小数目,但也并非承受不起,朝廷另外再派几名德高望重的江南名士前去游说,只要朝廷安抚得好,断不会因此起反心的!”
“江南豪门关系盘根错节,而且与京城的百官也多有牵扯,此令一出想必阻力会很大……”曲妙仍有些犹疑。
“既然如此,就由我这个定国侯、太后的亲妹妹、当今皇上的亲姑姑先做个前锋好了。我的老家清丰城也在此次征银的范围内,那我便卖了我木家祖传的大屋,所得银两全部献于海防军饷。”
“那怎么行!祖屋虽老却是祖业,断不能做此大逆不道之事!你哥哥要知道了,不知会气到怎生地步?”曲妙大吃一惊,连忙断然拒绝。
“守着祖屋也守不出朵花来,与其空在那儿蒙尘,我更乐见它发挥余热。话说我木家的祖业,虽说旧了点,不过有凤气祥云笼罩着,想必也值不少钱!”木莲倒是无所谓地耸肩,笑嘻嘻地道。
“万万不可!哪儿有皇亲国戚卖自家祖业的?便是值一座金山,也不能干这忤逆祖上之事!”曲妙还是连连摇头。
“姐姐!”木莲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卖祖业虽是忤逆之事,但这是为了给万民做表率。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那些江南的豪门大户若是一心扑在眼前这点财产上,将来海防被破之际,难道还妄想能得到海贼们的施舍不成?我堂堂定国侯都不惜拿出祖业来支援战事,那些富得流油的豪门巨贾们又有什么理由死守?即便是不情愿也能迫使她们出些血了,这样一来,不用向老百姓征税就能保得一方平安,我相信木家祖先在天有灵也会原谅我的举动的。”
曲妙愣了半晌,才低声道:“莲妹说得有理,既如此,姐姐也要出一份力,我在清丰城也有一处产业,也一起卖了罢。”
“那个不是你与姐夫的别院么?姐夫喜欢得紧呢……”
“你连祖业都不管了,我还在乎这么个宅子不成?”
曲妙笑笑,提笔在军部折子上批了个大大的“可”!
第六十三章
“喝!”
皇雅风大喝一声,将佩刀正正砍进身前的木桩,她虽人小力弱,但皇帝所用的佩刀削铁如泥,所以刀锋深深陷进木桩内,一时拔不出来。
“可恶!给我出来!”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无法撼动分毫,皇雅风气得松开手,往木桩上狠踢了一脚,“连这把破刀也要跟我做对吗?”
一只秀美纤长的手从肩头后探了出来,握住刀把,轻轻松松就将刀从木桩内提起来了。
皇雅风回头看去,却是木莲站在身后,将刀挽了个刀花,递了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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