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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情丝(弃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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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晋言满面满眼尽是笑意,拉过黎子何的手,缓缓倾身在她耳边,柔声笑语:“沈墨啊……为师为父,养你教你,可曾告诉过你,当年,是谁逼朕灭季府满门?”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冷风含着冰雪突地袭进大凰宫内,灭了几盏宫灯,明晃晃的厅内顿时暗了几分,黎子何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显得更加阴沉,云晋言的话,未在她脸上掀起丝毫波澜,垂着眼,密长的睫毛投下一层阴影,轻微颤动,突地两眼一抬,直直看向云晋言,嘴角扯出轻笑:“你是想告诉我,是沈墨‘逼’你灭了季府?包括九族?”
  黎子何眸中锐利的锋芒让云晋言揽住她的手不由紧了紧,未想到黎子何会是这么从容的反唇相讥,略有怔忪,片刻便回过神来,笑着拉过她的手,死死扣住,不顾跪在地上的众臣,身后的嫔妃,拖着她快速踏着地毯离开。黎子何不想让自己过于狼狈,近乎小跑才跟上他的步子,不用抬眼便知道他在往龙旋宫走,用力抽了抽手腕,反倒被他越扣越紧。
  “季家人?隐姓埋名混入皇宫意图报仇?”
  入了龙旋宫,云晋言左手一甩,长袖挥过,黎子何被狠狠甩在地上,双手刺痛,在地上擦出点点红殷,忍着疼想要爬起来,腿一动,拉筋折骨般的疼痛,半撑着身子再动弹不得,只看着云晋言对她不屑笑道:“朕倒真想看看你能折腾出什么玩意来,结果就是想偷走你家小姐季家皇后的骨灰?劫走季家的婢女?未免可笑了些!”
  黎子何垂眸,不语。
  “朕也算为你想得周全,往后日日在我身边,找朕报仇的机会多得多,你觉得朕说的,是否有理?”云晋言站着,居高临下睨着黎子何。
  黎子何笑,擦了擦两手,轻轻颔首:“的确有理。”
  云晋言扬眉,双手背后,细细看着黎子何的脸:“你不好奇朕如何知晓你的身份,识破你们的计划?”
  “无所谓,败便是败,我认了。”黎子何面色不变,淡淡回答。
  “哈哈……”云晋言大笑,笑意并未溶入眼底:“还真是沈墨的徒弟,性子都如此相似!
  难怪他对你视若珍宝,只是……你说,他听到你被封为妃的消息,会是什么表情?”
  黎子何眼神闪了闪,撇过眼,撑着身子动了动腿,仍是剧痛,皱着眉头,干脆不动,云晋言却突地欺近,弯下身子,两手将她抱了起来,笑道:“这般孱弱的身子,还真是惹人怜惜,难怪沈墨会对你动心……”
  云晋言仍是打量着黎子何的神色,她身子略有僵硬,却不躲不闪,也不反抗挣扎,任由他抱到榻边。
  “其实朕很好奇,季家哪门哪户,竟会生出你这般执着大胆的女儿?”云晋言放下黎子何,指尖轻缓滑过她的脸,带着温热的气息,顺着面部线条,滑过颈侧,缠绕在锁骨……
  “皇上是想子何现在便侍寝么?”黎子何睁眼看头顶明黄帷幔,平躺在榻上,隐在袖间的两手紧紧握成拳,极力克制住颤抖,吐出来的话却是极其不经意的淡然,还带着些许嘲讽的笑意。
  云晋言的手停住,幽深的眸子对上黎子何的眼,突地轻笑:“子何?黎子何……季黎?用这个名字,你是想告诉朕,你为季黎而来?给你一个黎妃的名头,也不枉你用此名的一片苦心……”
  黎子何像未听见,撇开眼,不语。
  “现在不说没关系。”云晋言站起身,弯下腰,捏住黎子何的下巴,迫她对上自己的眼:“今后,朕有的是时间弄清你!”
  说罢,甩开黎子何,背着手,抬步离开。
  黎子何强迫自己放松的身子这才完全缓下来,僵硬的十指一根根松开,斜眼看着偶尔噼啪作响的灯烛,目光逐渐冷厉,随即泛出浅幽的哀愁,却在即将溢出眼眸的一瞬闭眼,转过脸,深深埋在枕间。
  三日后,云晋言不顾众臣反对,执意封御医黎子何为妃,赐居晨露殿,宫内一时风声鹊起,沈墨为上任平西王世子一事还未缓过神来,再来一个御医女扮男装潜伏太医院,还一夜之间被封为妃,令人乍舌,与此同时,屈居御医的世子沈墨,传闻一病不起,平西王特地入宫请旨,辞去御医官职,在云都平西王府邸养病。
  勤政殿烟雾缭绕,两人在矮榻上盘腿而坐,手执一子,看着眼下的棋盘不语。
  “我说你为何一定要留下那个黎子何?还直接封妃?明知她是季家人,杀了不是更干脆!”云唤抚了抚胡子,含笑看着云晋言,眼里精光流转。
  云晋言好似正在细究棋局,并未抬眼:“皇叔怕我会被她伤到?哈哈,区区小女子而已,能奈我何?至于纳妃,其中缘由叔父自是清楚,还问我作甚?”
  “咳咳……”云唤假意咳嗽了两声,又不解道:“那你为何偏偏与沈墨过不去?他也无意与你争权,这般刺激他,有何好处?”
  云晋言眸色一沉,执子不语。
  云唤重重叹口气:“果真情字伤人……沈墨枉为神医,自己重病,却是束手无策,听闻那咳嗽声一响便是整夜,平西王府上下都……”
  “皇叔又为何偏偏与我说起他?我厌他恶他,如此而已。”云晋言放下一字,抬眸不悦道。
  云唤打量着云晋言的神色,摇头轻笑:“只是提醒你,莫要轻易碰‘情’罢了。”
  云晋言自嘲一笑:“皇叔认为,如今还有谁能让我动心?”
  “也是……哈哈,是我多虑了!”云唤大笑,再看棋局,已经丢了大半,干脆甩手道:“不下了不下了,老了,下不过你。”
  “皇叔过谦了。”云晋言也不强求,开始收棋。
  “对了,你不是说这次可以抓住平西王的把柄?”云唤本欲起身,突地想到什么,又坐回原地问道。
  云晋言面色一僵,沉吟半晌道:“那日,他们计划是由平西王借醉,带那件重要物什出宫,可遣去拦住他们的人,并未从他身上搜到任何东西,冷宫那群刺客,所行方向也与平西王完全相反,按照之前设想,倘若在他身上搜出宫中之物,当然可以拿住他的把柄,可那日御林军照我指示强行搜身,什么都未搜出来,反倒是我理亏了……”
  “也就是整个计划漏了一笔?”
  云晋言摇头,若有所思道:“桃夭殿大火,刺客劫持,平西王醉酒,沈墨送他回府,冷宫有人闯入,黎子何欲从南门出宫……一切未有差错,他们时间上有所误差也算正常,或许我再耐着点性子晚点搜平西王的身,便能搜出那罐骨灰……”
  “那你近日还搜冷宫作甚?”
  “总觉得哪里不妥……”云晋言眉头微锁:“此前派人守住冷宫,御林军发现过异动,却未能抓住人,倘若那是沈墨的人便也罢了……”
  “等等!”云唤伸手止住云晋言的话:“你说那沈墨,没问题吧?若说是他要抢骨灰,他爱季黎,来抢抢人还合情合理,可现在就是一罐灰,他抢来作甚?若说是黎子何要抢骨灰,无论怎么说,他与季家也算有一笔血仇,他就能这么毫无顾忌地帮她?”
  “呵呵,皇叔忘了刚刚自己说过什么?”
  “情字伤人?”云唤恍然大悟,连连摇头道:“哎,情之一字,当年在皇兄身上我便是不解,如今,仍是不解……”
  “皇叔,晋言有一事相求,皇叔可愿一听?”说道先皇,云晋言好似不太愿提,打断拱手道。
  云唤笑呵呵道:“你我叔侄二人,私底下还讲究些什么,直说便是。”
  “冷宫一事,我总觉得哪里被我疏漏……可御林军大张旗鼓搜了这么些日,也未有所发现,继续下去怕仍是无果,皇叔可否趁着空闲之时去冷宫暗暗查探一番?”
  “哈哈,没问题!说不定被我发现什么惊天大秘密!哈哈……”云唤爽朗大笑,面露红光。
  “还有一事,皇叔接手的顾家旧部,可还安分?”
  “没事!”云唤大手一挥,乐道:“好歹我也带兵这么多年,谁敢不服我?再过几日我出云都去各地军营巡视一番,军心必稳!”
  “那便好。”云晋言微笑颔首。
  “郑颖,你打算如何处置?”云唤收住笑,正色问道。
  云晋言扬眉,突然想到今早黎子何的女子装扮,水袖罗裙,云鬓黑丝,身姿纤细,妆容淡秀,让人想到雪中幽然绽放的梅花,令人眼前一亮。
  垂下眼睑掩住笑意:“如何处置他?当然交由助朕除他之人来决定。”
  黎子何轻衣便服,发间只有一根木簪,神色淡然,身后跟着一群宫女太监,浩浩荡荡行往刑罚司。
  “当年郑颖带走一批季相门生,倒戈指证季家,也算是你的仇人之一,你不是想报仇么?给你机会亲手除掉他,如何?”
  今日一早,云晋言下朝便到晨露殿,说了这么一句话,黎子何只余轻笑,他以为她会拒绝?以为她不敢亲手杀人?却不知,杀人,早已不是第一次……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果然在云晋言眼里看到了意外之色一闪而过。
  亲手除掉害过季府之人,六年来日日夜夜做梦都在念想的事情,她怎会拒绝?
  刑罚司众人该是接到过指令,见黎子何过来,齐齐跪地参拜,黎子何有一瞬间恍惚,多少年前,她在宫中,所到之处,人人跪拜,季家皇后,那时候是一个怎样荣宠至极的象征?如今好似一切回到起点,她再次入了云晋言的后宫,以前是唯一,如今是之一,以前她爱他,如今她恨他。
  郑颖被锁在刑架上,浑身脏污,却显然还未动过刑,听见人声忙抬头,嘴唇干枯,面色惨白,形容憔悴,本还闪烁着希望的眼一见到黎子何便暗了下去,再看到黎子何一身女装,眼睛瞬时瞪大,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
  吸引黎子何眼光的不是狼狈的郑颖,而是屋内的一抹亮光,像是唯一干净存在般的一身白衣,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仍是含着淡笑看她。
  黎子何垂下眼睑,一眼瞟到刑架旁边的鞭子,快步过去,拿在手中,鼓足力气,扬手便是一鞭。
  “啊!你……”郑颖一声惨叫,因为疼痛面色涨得通红,上身从左肩斜向右边长长一道血痕,还未说出话来,眼前一闪,又一鞭,连喊都来不及,又是一鞭。
  黎子何的手臂扬起,放下,扬起,再放下,抽得屋内灰尘四起,抽得惨叫不绝,抽得手臂酸涩,抽得气堵心头,抽得泪水弥漫……
  不为季黎,不为季家,只为暮翩梧。
  迷蒙中又见到黝黑的脸,对着自己咧开嘴笑,见到金黄的梧桐树底,他拉过自己手,放在掌心:“以后,我来保护你。”
  可他说,人,是会变的。
  寒风里飘飞的白衣,孱弱的背影,嘴角惨淡的微笑,眼底凄迷的暗芒,变了,原来早就变了,不再是那个在雨中畅快奔跑的小梧,不再是那个善良干净的小梧,不再是那个只会保护小雨的小梧,这些,全因眼前这个人!
  手上蓦地一紧,欲要甩下一鞭的手被人阻住,模糊中看到暮翩梧,漆黑的双目深不见底,脸上的笑意散去,淡淡道:“够了,他晕了。”
  黎子何这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蓄在眼里的泪水掉下来,看到血肉模糊的郑颖,手一抖,鞭子掉在地上,留下一道血痕。
  茫然抽出手,转身欲走,暮翩梧开声喊住:“你,没什么想要问我?”
  黎子何背对着暮翩梧,泪水却是止不住,克制住哽咽,深吸一口气,按捺不住心底疑惑,轻声问道:“为什么?”
  暮翩梧垂眸,低下头,好似沉思,不语。
  黎子何蓦地转身,擦去眼泪,直直看住暮翩梧:“梧桐雨,树下栖,爹娘弃,梧护汝……梧同雨,树下栖,爹娘弃,吾护汝,你可曾记得当年梧桐树下的诺言?”
  暮翩梧浑身一颤,抬头,面色愈加惨白,双唇见不到一丝血色,突地笑起来:“当年?梧桐树下的诺言?哈哈,你可知道,这么些年来,我有多少次后悔自责,悔当年愚不可及,悔当年天真可笑,我成全你的一生,谁来还我的一世?”
  黎子何眼里的失望,化作绝望一圈圈荡漾开来,掺杂着疼痛,漫起雾气,低下眼:“我说过会帮你……为何,你不信我?”
  “凭什么?”暮翩梧轻笑,转动轮椅,避开黎子何的眼:“你以为你是谁?医童?御医?凭什么除去丞相救我出府?”
  “所以你选择云晋言?”
  “良禽择木而栖。”暮翩梧毫不犹豫地回答。
  黎子何哽住,暮翩梧说的话,她无立场反驳,是她害得暮翩梧受杖刑残了腿,是她害得他被弃城外,却无能将他寻回,若非郑颖,他早已无命,是她一手毁了一个干净的孩子,还有什么立场来责怪?
  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与其说是郑颖毁了小梧,不如说,是她自己……
  眨了眨酸疼的眼,黎子何轻声道:“倘若我说……真的可以救你出去,你还会……这么选择么?”
  “倘若?这世上没有倘若。”暮翩梧始终背对黎子何,声音平淡,甚至带着一丝冷意,黯沉的光线,勾勒出削弱的肩背。
  黎子何自嘲地笑,踏出的步子好似无比沉重,在第二次见到暮翩梧的时候,他便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难怪那夜云晋言特地宣她诊脉,难怪他故意握住她的手,说堪比女子,难怪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探……原来,他早就从暮翩梧嘴里知道自己是女子!
  “你不觉得你可笑么?”暮翩梧的声音再次传来:“一个女子,单枪匹马只身一人,凭什么复仇?”
  黎子何顿住脚步,回头,决绝道:“女子又如何?只身一人又如何?可笑又如何?或许无权,无势,无智,无谋,我有的,不过一条命,意难消,恨未平,即便是拼得头破血流玉石俱焚身心俱残我要他血债血偿!”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一句话,低沉而有力地响在刑罚司阴暗的罚房内,暮翩梧背对着黎子何的肩臂好似瞬间沉重几分,嗤笑:“你也未必信我不是么?你说会有人去丞相府接我,人呢?”
  “去接你,然后等着被云晋言的人一网打尽?”黎子何的声音已是有些冷硬,苦笑道:“我想信你!即便最后一刻也不愿放弃你,可终究……”
  黎子何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无论如何,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奉劝一句,官场险恶,君心难度,若求安宁,不如归去。”
  话落音,再无迟疑,快步出了刑罚司。
  暮翩梧低首,轻稔十指,低笑呢喃:“不如归去……”
  雪过天晴,白日澄蓝的天,到了傍晚时分迅速阴沉下来,晨露殿安静,不是没有人气的死寂,而是少了虚浮聒噪的安宁,只因殿里的主人,能靠在榻上,不言不语便是整日。
  黎子何斜倚榻上,眯着眼看窗外,面色沉静,眸中无波澜,入画女子一般,长发垂肩,轻裘裹身,幽幽的恬淡气息萦绕在四周,让人不忍打扰。
  云晋言入门看到的便是这般场景,宫女太监静立一边,他的黎妃旁若无人地看着朦胧夜色神游远方,连众人的行礼之声都好似未曾听见。
  “爱妃可是在挂念师父?”云晋言含笑坐在黎子何身边,伸手便想握住她的手。
  黎子何眼神一闪,撇过身子,将手抽出,不予理会。
  “朕猜错了?”云晋言看住黎子何,想要抓住她脸上每一丝变化,续道:“今日平西王来见朕,想要朕的爱妃去替他那侄儿看病,说他病得站都站不稳,又有怪癖,重病从来只让徒儿照顾……朕也不忍见他恶疾缠身,只是,子何既已为朕的妃子,当然不可随意出宫,更何况是要照顾其他男子……”
  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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