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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情丝(弃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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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银银愣了愣,马上沉浸在无限喜悦中,接过簪子插在头上,乐道:“哈哈,喜欢喜欢,师兄送什么都喜欢。”
  黎子何颔首,她喜欢便好,以前每年她的生辰,爹娘都会放焰火大肆庆祝,自己最喜欢看那些在空中轰然绽放的礼花,那是最美的消逝。没有能力买礼花,捉些萤火虫来哄沈银银高兴,她也是乐意的。
  再者,沈银银一直跟着沈墨,沈墨对世俗礼数向来不怎么在意,也未提过沈银银的及笄之礼,可毕竟是女儿家,及笄之日一两件饰品还是要有的,沉香木刻出来的簪子,虽说不是很名贵,经过几日打磨,也还算精致,簪子上的花,她花费了好些时日才找到合适的颜料染上去,算是她小小心意。
  沈银银一扫之前抑郁,乐呵呵又在饭桌上说开了,说话还不够,扯着沈墨撒娇道:“师傅,就喝一点好不好?银儿今日生辰,喝一点点,一点点!”
  “不行,女儿家怎可沾酒?”沈墨不容置疑地回答。
  沈银银不依,继续摇着沈墨的手臂:“银儿今日成年了,一整天什么都没吃,难得现在这么开心,喝一点点好不好?”
  “没人不准你吃!”沈墨淡淡拒绝。
  “不管!”沈银银也来了劲,把筷子重重放下:“没酒,那我不吃了!”
  沈墨淡漠地不理,沈银银平日是不敢这么跟沈墨说话,今日不知怎么就杠上了,不依不饶,黎子何暗叹口气,道:“师傅,就让银儿喝一点吧,看这天气明日要下雨,也干不了什么活,让她多睡一会就是。”
  沈墨不语,沈银银只当他默许了,乐呵呵地去拿来酒,道:“还是师兄最好,哈哈!”
  沈银银扯着嗓子敬了师傅一杯酒,再敬了师兄一杯酒,最后一杯说是庆祝自己及笄,一口灌了下去,沈银银从未喝过酒,三杯下肚,已经有些醉呼呼的,晃着脑袋,一会对着沈墨傻笑,再对着黎子何傻笑,嘴里模模糊糊不知道在唱些什么。
  “子何,你送她回去吧。”沈墨起身,不想再看这出闹剧。
  出了大厅,一阵清风吹来,让沈墨的心绪稍微平静一些。
  本来将沈银银带着身边,当女儿一般对待,可毕竟没有血缘关系,随着她渐渐长大,有些事情还是不方便,黎子何也是女儿身,相对就方便多了,有意无意让她们相处的时间多了,可他忽略了沈银银正在少女怀春的年纪,身边有个长相人品医术都很不错的师兄在,对旁人冷淡,却独独对她处处迁就,关怀备至,他当然知道黎子何当沈银银是妹妹,可沈银银未必会这么认为……
  再仔细想想平日相处的点滴,沈银银对黎子何,不仅仅是依赖,说是依恋毫不为过,这件事是他的失误,若一早告诉沈银银黎子何的女儿身,也就不会惹来这么多麻烦了。
  这头黎子何扶着沈银银回房,喝过酒的人力气比平日大了许多,挣扎着一会要去这里,一会要去那里,黎子何只能哄着:“银儿乖,快些回房睡觉。”
  “师兄,呵呵,师兄……银儿今天好高兴……”沈银银靠在黎子何身上,吐出几句话黎子何想了半天才听明白。
  “师兄今天也很高兴,银儿该休息了。”
  好不容易到了房门口,黎子何踢开门,把沈银银扶进去,沈银银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转身,抱住黎子何的脖子:“师兄,银儿睡觉师兄就要走了……不,不睡觉……”
  黎子何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沈银银两只手拔下来,再扶着她往床边走。
  “师兄,师兄……银儿,银儿今日及笄了。”沈银银又一个转身,上半身全靠在黎子何身上。
  “嗯,银儿长大了。”黎子何推开她,打算把她往床上扶。
  沈银银的身子刚刚离开,又倒了过来:“师兄,及笄,便可以嫁人了,银儿……银儿喜欢师兄,师兄……你呢?”
  黎子何心头一跳,手上一抖,道:“银儿喝醉了,快些休息。”
  “没有醉!银儿要嫁给师兄!”沈银银迷迷糊糊吐出这句话,脑袋靠在黎子何肩膀上。
  黎子何两手撑起她的肩膀,扶着她踉跄挪着步子,这次终于成功将她扶到床上。
  替沈银银盖好被子,黎子何再看她一眼,她正砸吧着嘴,睡着了。黎子何笑笑,还是孩子,哪里知道什么是爱?
  转身到前厅,雪白粟容花开得正盛,沁着幽幽香气,沈墨站在前院,只看到一个背影,月白的衣摆被夜风吹起,随着长发一同摇曳。
  黎子何深吸一口气,走到沈墨身后,道:“师父,我想明日下山。”
  沈墨诧异回头,问道:“明日?之前未听你提起过。”
  黎子何轻笑坦然道:“之前便有此打算,只是想过完银儿的生辰再说,明日我趁着她未起身先行离去,省的一场哭闹离别。”
  沈墨颔首,早就知道黎子何学医的目的不在于隐居山中,这些年她每次同他下山都心无旁骛跟在身后学习,可他总能捕捉到她有意无意瞟向云都的眼神,仍是平静,却不似平日的淡然无物,倒像是极力压抑而来。
  如今十五岁的她,比起三年前更加成熟内敛,就算是二十五岁的女子都未必及得上,既是决定下山,定是早有打算,只是她下山,想干什么?
  “你下山,想要去哪里?”沈墨还是没能忍住,低声问道。
  黎子何沉吟片刻,抬起头,坚定道:“太医院。”
  沈墨心中一顿,不解看向黎子何:“你去太医院作甚?”
  黎子何沉默,能说的话,她自然不会欺瞒,可不能说的话,她也知晓分寸,牢牢守住。
  “不行!”见黎子何不语,沈墨拧眉厉声道:“你女子之身,如何进得了太医院?”
  黎子何垂首,有些底气不足,低声道:“以男子之身入院,便好了……”
  “你!”沈墨语塞,没有来的一股闷气袭上胸口,难道她就打算一辈子以男子之身示人?以前年纪小,还很难辨认,现在在山上,若非银儿粗心大意,老早就该发现黎子何的女儿身,下了山,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朝廷里,她想一直隐瞒身份,哪里那么容易?
  “师父!当初子何曾经说过,学医,因为自己的执念,不管今日师父是否同意,我都会想办法入太医院,就算不入太医院,我也要入宫!”黎子何声音清冷,透着坚定。
  沈墨嗤笑道:“师父?你何曾真当我是师父?”又何曾在意过我是否同意?
  对上沈墨黑如残夜的眸子,黎子何眼神闪烁,撇过眼,低下头,无言以对。
  的确,她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与沈墨年龄相当,更多的时候把他当做一个医术高明的朋友,甚至连朋友都不算,若说得直接点,是利用,利用他的一身医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沈墨关心她时她会感觉到暖意,教导她时她会感激,研究出新的药性时她会佩服,但那些都是转瞬即逝的感触。
  对于沈墨,她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或者说对任何除了像沈银银那样心思单纯的人,她始终存有戒心,筑起一堵无形的墙,隔离别人也好,保护自己也罢,这种状态让她自己舒适便好。
  “若是被人发现,那便是死罪,你当真想清楚了?”黎子何对自己的疏离,沈墨不是昨日今日才发现,可被她这般默认,心中滋味还是难言,干脆不提。
  “我想了三年,想清楚了!”黎子何毫不犹豫地回答。
  沈墨心中一沉,知道她学医是有的放矢,却没料到她竟是想入太医院,又或者说,是想入宫,态度还如此坚决。
  这个孩子,不,不是孩子,她根本没有一个孩子的心智,甚至从把她带回来的第一天,他潜意识中就没把她当做孩子看,否则不会教她复杂的针灸,不会嘱咐她照顾与她年龄相当的银儿,更不会与她面对面站在这里,想要劝她放弃入宫的想法。
  “罢了,福祸安危,都是你自己的,明日我给你推举信,入太医院应该不是难事。”沈墨叹了口气,从来都是自己对黎子何关注太多,聚散有时,既是到了分开的时候,强求无益。
  “谢谢!”
  对着沈墨的背影,黎子何诚恳地说出这两个字,垂眸看到开得正艳的火红粟容花,一花两季,一夏一冬,而她,一生两世,一荣一衰,那么,会不会一死一生?

                  第五章 入世
   天空微亮,凌晨夕阳的第一缕芒光刚刚透过云层,洒在云潋山头的某些角落,一明一暗一暗一明,奇妙的光影,让黎子何的眼亮了又亮,不是没有看过凌晨的云潋山,而是不曾这般认真地欣赏过。“都收拾好了?”沈墨不知何时早就站在前院,听到开门的声音,回头淡淡问道。
  黎子何颔首,包袱里带了几件简单的衣服,几本重要的医书,一点碎银,再没其他了。本来她就是没什么牵挂的人,也没什么值得牵挂的东西带上。
  “带上这些吧。”沈墨手里还有一个包袱,递在黎子何眼前。
  “这是……?”黎子何本来想着悄悄离开,没料到沈墨会来送她,昨夜那番话说得够清楚了,她从未把他当师父,既无师徒情谊,何须相送。
  沈墨见她踟蹰,解释道:“带着吧,以后用得着。”
  黎子何不好意思再拒绝,接过包袱,感激一笑:“谢谢。”
  黎子何站在原地,想等沈墨进屋再走,可沈墨也定定站住,没有挪步的迹象。
  云彩移动,一抹残光刚好浮在沈墨脸上,浓黑剑眉下面的清亮眸子正看着自己,淡淡的,又好似带了些许看不明了的思绪,白皙的面,淡的几乎不见血色的唇,乍一看去,宛若敛去所有世间浮华,却没有虚浮飘渺的疏离感。黎子何突然发现,共处三年,一直都是以沈墨身上的药香味来辨认他,好像今日才是第一次认真看清他的长相。
  收回目光,低首一笑:“我走了,不用多送。”
  沈墨颔首,迎着阳光,眯眼目送她的身影渐渐远去,蓦地见她突然回首,小脸稚嫩,却给人与稚气截然相反的沧桑感,眉眼微弯:“若有机会,告诉银儿我的身份吧。”
  清脆的嗓音回荡在山间,缓缓消散,沈墨还是目不转睛看着前方愈小的身影,终于沉沉叹了口气,转身关上院门。
  黎子何一路快步下山,正午时分刚好到了城门口,突然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听到嘈杂吵闹的人声,略微皱了皱眉,拎紧了包袱头都不抬地一直向前。
  “呜呜……哥哥……”
  侧眼扫到一个灰色身影撞过来,黎子何身子一让,就听到小男孩跌在地上的哭喊声,随即小腿一紧,低首见小男孩两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腿:“呜呜,你撞伤了我还想走……呜呜……”
  在这最热闹的主街道上,这种戏码每日都要上演,人群还是聚拢过来,有纯粹看热闹的,有想要借机挑事的,有偶尔出门第一次撞见的,黎子何眉头皱的更紧,移了移左脚,没法脱身。
  黎子何不想下山第一日就惹出是非来,从腰间摸了点碎银扔下,那双手果然放开了,黎子何抬脚就走,肩膀被人一拍,又拦了下来。
  “撞着我儿子连句道歉的话都不说?你看看你看看!我儿子的腿都不能动了,那么点破银子吃顿饭都不够,你打发谁呀?”一个肥肥胖胖的妇人拦住黎子何的去路,一边说还一边拿手推黎子何。
  黎子何也不过十五岁,身子骨未长全,瘦瘦弱弱的,被推一下就退一步,终于等那妇人说完话,不紧不慢地从腰间掏出手帕:“大娘,先擦擦口水吧。”
  妇人愣住了,呆呆看着手帕不知道是接好还是继续骂好,刚刚那一顿的确唾沫星子到处都是的,可是不这么骂,能凶么?
  黎子何将手帕塞到她手里,上前几步,蹲下身子,刚刚还趴在地上的小男孩马上捂着腿,痛苦的呻吟。
  妇人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看到黎子何抽出男孩的手拿脉,神色变了变,看了看围观的人群,又不好多说什么。
  黎子何拿完脉,再捏了捏男孩好像受伤的腿,起身道:“脉象浮紧……”
  话没说完,妇人扯着嗓子大喊道:“是不是是不是?你自己都说脉象不正常了,你那点银子哪里够看大夫,诊金都不够给,还怎么买药……”
  “大娘……”
  “我说你,一看就是外地来的,不懂咱云都的规矩,撞了人可不止要赔医药费,伤后的赡养费,这些天不能做工的工钱……”
  “大娘……”
  “还有,我儿子这腿万一留下什么毛病不能正常走路,娶不到媳妇,那就生不下儿子,哎呀呀,我这个儿子可是九代单传啊,呜呜……”
  妇人总算是没话说,拿着手帕抹眼泪,“呜呜”哭个不停,竖起耳朵听黎子何有什么反应,可是半天都没听见声音,便一边抹泪一边抬着眼悄悄看黎子何,一看他正盯着自己,连忙放下眼皮。
  “大娘,哭够了么?”黎子何脸上没有不耐,反而带了些许笑意。
  被黎子何这么一问,那妇人顿了顿,再扫眼看看四周围观的人,多数都在捂着嘴偷笑,顿时觉得没意思。本来想逮住个外地人敲一笔,见他给银子那么爽快,当然不能错过机会了,哪里知道这人被她骂也不嫌吵,被人围观也不嫌难堪,被缠了这么久也不见恼怒,硬是让她接下来的法子用不上。
  “脉象浮紧,是风寒之症。在下刚刚看过令郎的腿,并未伤到筋骨。刚刚那些银子大娘还是抓些祛风寒的药吧。”黎子何见大娘的声音终于小了些,才缓缓开口道。
  妇人有些难堪,又不想顺着他的话拿走银子,那也太没脸面了,动了动唇还想反驳一番,话没出口,黎子何继续道:“若是大娘不信,在下愿意出诊金去医馆诊断,若仍是不服,在下只好陪大娘走一趟衙门。”
  妇人语塞,真是倒霉,遇上个这么不怕麻烦的主,不就那么点银子么……
  那孩子还比较机灵,见自己娘吃了鳖,连忙爬起来,走到妇人身边,抓着银子扯了扯她的衣角,喏喏道:“娘,我头晕。”
  “哎哟哟,我的儿哟,赶紧回去躺着。”妇人巴不得有个机会脱身,也顾不得其他人的眼神,抱着儿子匆匆走了。
  正常人碰到这种事,还是个处事未深的小少年,不是嫌弃得扔点银子完事就是急红了脸与那妇人争论一番,更有大打出手的,对妇孺动手,到了衙门更多了许多麻烦,事情闹得越大,损失的银子就越多,众人打量眼前将事情处理得圆润的少年,议论纷纷。
  黎子何低着头往前走,只当什么都没听见,这类骗局不说见过千次也有百次,人善被人欺,她不会再做一直退让的所谓善者。
  三年未曾下山,云都没有多大变化,街仍旧是那条街,人仍旧是那些人,不会因为少了某个人而有所改变,却会因为多了某个人而掀起轩然□。
  云国太医院新生入学,需经御医举保,听读一年后,考试及格者补为正式生。学生每月私试一次,每年公试一次,学品兼优者方可入太医院,由医童做起,能否晋升为御医,则凭各人本事。
  黎子何并非太医院的学生,也没有御医举保,能否参加几日后的公试还要看太医院的监吏是否买沈墨的面子。
  随意找了家客栈住下,明日去太医局报名参试,按例每年公试,除了太医院内部学生,各地均有少许名额,当初黎子何拜在沈墨门下,也看中他在医界的知名度,若无意外,不会排斥他这个徒弟才是,更何况只是参加考试,不是直接入太医院。
  黎子何靠桌坐下,打开沈墨交给她的那个包袱,一封举荐信,一叠银票,一只木簪,还有一小团肉色的东西,黎子何拿起来细细打量,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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