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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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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困意地闭上眼,轻笑了一声,喂,你们都要快点回来啊。
  我摊开一本书,是历史小说,以十大墓地相关资料为背景杜撰而成,作者有些细节跟资料都以记录的方式去服务主线,很有真实感的一本小说,文字也很优美。
  盘着腿,晨间的雨声淅淅沥沥,四五月是艾斯米的雨季,一下就会缠绵半天,不激烈却很连绵。所以四五月艾斯米的鲜花也会开得更美丽,带着一种透明的水质感。花籽也会最容易发芽,生机勃勃地生长。
  我面对着落地窗外雨下的大罗红花,用手撑着下巴,一页一页地翻读放在腿上的小说,当你悠闲的时候身边有一本合眼缘的书是最幸福的事了。
  他走过来,无声无息像幽灵一样,然后跟我挤一块坐着,我将目光从书上移开,见坐下的他将我放在地板上的玻璃杯拿起来,里面还剩半杯水,他一口气全喝下去,没有一点声音也不见咽到的迹象。
  我低头继续看书,真是的,吃东西越来越不挑了,连我喝剩一半的水也喝得理所当然。
  他喝完水凑过来,黑色的头发东翘西歪,柔软的发质很容易散乱改变发型。我一边看书,一边习惯地伸出手帮他顺顺翘起来的头发。
  他微眯下眼,将手放到我腿上的书翻了一页,“十大墓地。”声音有点小沙哑。
  我将他的爪子抓开,将他翻的书页又倒翻回来,“嗯,作者写的不错,这一套书有十三本,我从图书馆刚借出前七册。”
  “我记得这个作者好像还出版过一套以十大墓地排名第九的卡莎亚里女王皇陵为背景的文学书籍,写得还行,虽然有些细节不是很详细,但总的来说这个人算是比较了解十大墓地的那一批考古学家之一,米露对十大墓地感兴趣?”
  他边说边又要伸手去翻书,我紧握住他的手,赶紧将最后几行看完才松开他的手去翻下一页。
  “还好,副业需要,因为翻译古文字需要汲取各种各样的历史书籍,好对比当时背景下那种文字的意思,其实我对如何将一个只有狗尾巴草的狼籍院子种成一个百花盛开的院子更感兴趣。”
  又将他要翻书的爪子拍开,看那么快干嘛?又不是下一分钟就要考历史课,你这个翻一页书只需要一秒钟的阅读习惯太不可取了。
  “副业,对了,米露是负责翻译的,先前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别处,这样想来米露住在贝贝街……咦?翻译。”
  他将手搁在下巴处,眼瞳的眸色幽深很多,开始轻声地自言自语,“我怎么从来没想过呢,如果那头老子想要那批资料就一定要有翻译人员啊,我一直以为是清水,不,清水是翻译者没错,可是仅仅他就够了吗?”
  清水?我撑着下巴转头看着跟我肩挨肩的他,什么时候跟清水先生混熟的?叫得那么自然。不过清水先生应该比他大很多岁,也许该教他以后不准直呼人家的姓名,如果很熟倒是可以后面加个“大哥”“哥哥”等,这样比较亲切。
  他还在那自说自,“那种文字连我都头疼,想拥有翻译那文字的人必须要拥有很高的语言天分,这种天生对于那种文字的感应后天培养几乎是不可能,也就是说翻译者也许不止一个,可是也绝对不会超过三个,第一个是清水,第二个是……”
  我早就低头看我的书,对于他偶尔脱线般的自说自话左一只耳朵进右一只耳朵出。我想这孩子童年一定很孤独,没什么玩伴,所以才养成了这个自言自语的小毛病。加上有时看书看太多会有书籍荼毒综合症出现,简而言之他现在的状况就是书呆发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还是别打搅他,让他在自己的世界玩一玩也无碍身心。
  刚刚翻过一页书,肩膀上突然力道一重,我腿上的书掉到一边去,眼瞳里倒映着我家画着浅色水粉小花的天花板,很快天花板一片漆黑,是他的眼睛跟我对视上。
  我呆呆地看着在我上方的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后背贴着地板能感受到那份凉气。
  这家伙把我按到地板上,用这种诡异得黑漆麻乌的眼神看我干嘛?
  “第二个是米露。”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们俩就这样不出声互瞪着,这是什么状况?
  “?”我双眼里一定全是问号,那抹浅蓝印上那双如镜面干净的黑色眼睛,连同我眼睛里的问号也可以很明显地从他面瘫的大眼里冒出来。
  “巴巴耶文字,纳尔文字,舒沙体古文字,米露,你会哪一种?”
  我歪了下头,我们离得太近,可以感受到他的胸膛贴着我的身体的温度,这小子几乎是压着我的啊,这种姿势未免太暧昧了?
  可是对上他那双无辜纯净的眼睛,有些脸红,大人的思想不纯洁啊不纯洁,还是个孩子而已。
  “那个……”将眼光移到一旁,跟他互瞪有压力,眼睛比他小那么一点,瞪不过他,“这三种文字有差别吗?虽说是三种,可是以发源地及发源背景来说,其实不过就是同一种语言所衍生出来的三种类似的古文字而已,只要挑出因地域差距而产生的一部份生僻的字词,及注意因书写不同习惯词组间的组成顺序,还是可以很清楚地看得出是同一种古文字的体系,甚至只要积累到一定的地步,还可以自如地用同样一种翻译方式去解决的。”
  “这三种文字没差别?”见他眼睛睁得更大,错愕得那么明显,从来没见过他会露出这么明显的情绪呢,一种不再掌控中的疑惑,对于连浇花水管都不肯开口询问的他可真难得。
  “难道差很多吗?”我也不确定起来,不对啊,这两三年来我翻译的古文字有一大部分就是这方面的资料,我不可能会搞错的。梅雅把那些材料拿给我让我帮忙翻译也曾说我翻译得很正确,虽然翻译这种东西有些费心血,不过因为感兴趣也就不觉得苦,而且翻译的稿费很高呢,真是一个让人无比满意的课外职业。如果翻译得错漏百出人家怎么还可能雇用我,要知道我们这里距离出版工业区很近,文字方面的人才可是很多的。
  “没差别,呵呵呵。”
  我肩颈一重,他将脸埋在那里,闷笑起来,温热的气息弄得我颈边痒痒的。
  “难怪那个糟老头子一点犹豫都没有,也对,就算得到我手上那批东西,少了米露要破译那些文字也太难了。能找出十大墓地里仅剩的三种古文字的关联并能同时翻译出来的天才,价值太高了,呵呵,我竟然会看走眼。”
  耳朵被他毛绒绒的头发蹭了蹭,有点麻麻痒痒,我想我头顶上一定有无数个小数点,组成一大排省略号,这个让人如此无言的场面到底是怎么弄的?
  “兰斯。”我冷静地叫一声。
  “嗯。”他在我耳边轻应了一声。
  “你……你……我快……不能呼吸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多重啊!我快被你压扁了,你这个笨蛋笨蛋笨蛋!
  “哦,呵呵。”
  呵什么呵,再呵我们今天晚饭吃花椰菜。
     

 流星街?

也不知是哪根弦被拨动一下,可能是睡眠不足又躺在地板上,加上身上的他很温暖的体温让我本来清醒的思绪放松下来,变得有点昏昏欲睡。窗外很静,静到仿佛可以感受到雨水砸到花瓣上,又滚落回大地的那种萌动的声音。还有风与风铃在檐下的窃窃私语,这种春雨下的氛围真让人想睡一觉。
  奇怪,刚才灵光闪过的那一刹那是什么,在跟他黑色的眼睛互瞪时闪过的那一抹思绪是什么?我好像捉到某种一直疑惑的答案的感觉。
  想不起来,我半眯着眼看着天花板,伸手拍拍压在我身上像个无赖就不起来的他的背,“不准你把我当垫子,要睡觉上二楼去。”就算调整了姿势没被压扁,可是呼吸不畅也会很难受。
  “米露身上的味道很舒服。”
  他不甩,声音清冷中带着些慵懒,我想我们的头发肯定又纠缠在一块了,没事把我肩头当垫枕,一句味道很舒服就可以死抱着不松手的,这都是什么理由?
  “哦,什么味道?”我又没擦香水,能有什么味道?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奇怪,刚才我想起了什么呢?
  “很软。”
  废话,我又不是女金刚,也不是举重运动员,是个女孩的骨架都这么软。
  “很温暖。”
  我又没死,是个人都这体温,不,我体温比平常人还偏低,你继痛感神经失调后又多了项体温感触混乱症?你体温明明比我高很多。
  “是香的。”
  这句话为何有点毛,让我想起人肉包子店?一般而言只要比你爱卫生点味道都不会难闻到哪里去。
  “有点像花。”
  我就问一句你形容得那么细致干嘛,像花?对啊,艾斯米的花,贝贝街的花。我终于捉到我刚才在疑惑什么了,贝贝街存在的原因。
  原因……
  我伸出食指跟大拇指拈起他一绺头发拽了拽,然后轻唤了声,“兰斯。”
  他将头从我颈边抬起,有点小困倦的声音跟他清醒的眼睛完全不同,很少从他眼睛里看到不清醒的时候,他的声音一直比他的眼睛有情绪得多,微微上扬或轻轻下抑的音调都可以听出他的心情,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的眼睛搞得这么瘫痪的,一般人不是冷着脸面瘫么?
  所以跟他对视太久连我的眼睛也要瘫了,我跟他几乎脸对脸互瞪三秒,然后我仰了仰下巴望着浅色的天花板休息一下,休息完了低头又跟他瞪几秒,奇怪,刚才我想到的那一瞬间是什么呢?我有种如果不现在干忙想起来,下一分钟我就永远想不起来了的感觉,刚才就是我俩互瞪时我有了那半秒一秒的了悟,然后现在就想不太起来。
  “怎么,有不懂的事?”
  不懂的事……
  对啊,这小子好像曾跟我说过一句话,是什么话可以跟贝贝街扯上关系?如果是太久前的记忆我一定会想不起来,对这类太琐碎的小记忆其实很没辙。
  我摊开手掌捂住那双黑漆漆的眼睛,这么亮的眼神会让我分神,嗯,我看向天花板继续想。也许我这种状态是有点无聊了,不过因为下雨所以人就散漫得多,花一些时间想一想一闪而过的灵感也不算浪费时间。
  想着想着,窗外的雨下啊下,他的呼吸依旧清浅近无,我在快睡着前突然醒过来,对啊,流星街。
  我将手抽回,对他说:“你曾说过我是你出流星街后认识的第一个人是不是?”
  第一个人,如果是第一个的话,那除了这小子孤僻得只会走深山老林从不与人交际外,另一个原因是……这里该不会离流星街很近吧?
  “嗯,第一个。”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半抱半赖着我,一副就不想起来的样子。
  我沉默地想了想,把那些散成毛线的答案一个一个连起来,艾斯米的保全是执法队的工作,别的城市也有警卫所,可是像艾斯米如十三号街如此强势的存在,据我认知里是没有的,为什么艾斯米能拥有如执法队这样如此强大的军事力量存在?要知道艾斯米人都很爱自己的城市,犯罪率那是屈指可数,那些少得可怜的犯罪率还有一部分来自于外来人员。也就是说十三号街的力量仅仅用在维护艾斯米安全上是大材小用,根本不合理。 
  还有贝贝街,处在十三号街完美护卫的地点上,这是个如果有人想进来少杀抢掠就必须先踏平十三号街的地段,这么想来这种设计迹象表明了这两条街有很亲密的关系,嗯,这些我先前就知道,毕竟我也是贝贝街的居民,当然知道久石那家伙进贝贝街从来就是直接跳过两米多高的墙,最喜欢出现在别人的后院大摇大摆地冒出来。
  执法队的存在是为了某种外来的威胁,想起三年前的那场火光喧嚣的骚乱,我被吵醒后愣愣地站在窗边看,事后也没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也隐约知道一定有一股连执法队都松懈不得的势力存在。
  执法队,贝贝街,外来势力。
  这样摆在我面前的事实我很少深入去想,因为作为一个外来者,一开始的格格不让我很多时候都不能开口将疑问摊开,加上有些鸵鸟的个性更让我喜欢除了力所能及的事及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外很少去对别的事有好奇心。这样想来,加上现在赖在我身上的小子,一个很可怕的答案浮出来了,不会吧,骗鬼啊啊啊!
  我颤惊惊地抓起他的爪子,一副欲言又止,他嘴角轻抿出一个弧度,一副觉得我这个反应很有趣的样子。
  “那个……什么流流流……星街跟贝贝街该不会……该不会……”
  “不会什么,嗯?”他轻声问,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哦,米露该不会想问贝贝街跟流星街吧,那个流……”
  我顺手一按,把他的嘴捂住顺便按住他半边脸,你这个笨蛋不要用这么无所谓的语气把那么可怕的答案说出来,这样会让我想去超市拖一百斤韭菜跟两百斤花椰菜倒在你身上将你活埋了眼不见为净。
  他就剩一双眼睛了,冰凉平静到有点像玻璃珠的眼瞳里缓缓浮上一些笑意,笑意像裂纹一样碎了黑色的沉默感。
  他在笑,一种小孩子欺负了想欺负的人,并恶作剧成功的孩子气笑容。
  我说你是多幼稚啊,让我惊慌失措你开心成这样至于吗你?还有是谁说他眼瘫的,这个小子在嘲笑别人时眼睛倒是灵活得要死,真是好的不见坏的学个十成十。
  我面瘫了,松开双手,接着又将一只手掌一屈不轻不重掐住他半边脸,让你脸变形让你怎么嘲笑我“喂。”很平静的语气,“这里离流星街不会很近吧。”这句话问的是那么平和。
  说很远很远很远很远很远……
  我发誓他将我眼巴巴的祈求看得一清二楚,所以这个小子那种恶质的笑容更明显,“哦,不算很近。”
  松了一口气,我将手从他脸上移开,就说自己吓自己。
  “以米露的脚力在没有任何障碍的情况下大概要走个一天半,当然是不算迷路还有掉入流沙坑的风险,嗯,其实从贝贝街外沿一直走到沙化边缘,再从那小段沙漠路程一直走下去就可以到流星街的边界了,真是一段安全的路线啊。”
  我沉默许久,脑子默默在消化这样的信息,一天半是多远?
  很远吧很远吧很远吧……脑子无限回音。
  “那个,如果你来走要多长时间?”算来算去发现自己好像突然痴呆了,数字公里路程全死成一团糊。
  “就平时的速度也就一个钟头。”
  你平时的速度跟我的脚力未免也差太多了,为什么我要走个一两天你就一个钟头,所以其实你是骗我的吧。 
  “也就是说……不,该说你下一句不会是贝贝街其实就在流星街大门外吧。”有些事再鸵鸟他还是在那里,既然如此就面对现实吧,虽然这个现实异常让人惊悚。所以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啊,繁花似锦的艾斯米跟垃圾成堆的流星街再脑抽的家伙也无法放在一块想,把这两个地方搁一块会让我憔悴的。
  “米露很聪明,你答对了。”他笑眯眯的。
  我整张脸垮了,流星街跟贝贝街,该死的下雨天,该死的安逸气氛,该死的睡意,我刚才到底是多无所事事才会拼命地想起两者诡异的关系,我为什么要去分析十三号街存在的原因及贝贝街的特殊性,我是吃太饱了吧,也许下周该开始削减伙食费,然后我们一起减肥,我让你吃吃吃,吃饱了就有那个力气来吓我。
  天啊,你是嫌我活的太安逸吧,你就是说十三号街是为了打哥斯拉怪兽而存在也好过我家门外有条流星街啊。这根本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仅仅脑子还停留在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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