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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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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七八样菜就摆了上来,梁辛张罗着给客人上菜添酒,黑白无常长相打扮虽然惹人生厌,但脾气却随和的很,和梁辛说说笑笑,对菜肴更是赞不绝口。
黑白无常正吃着,老猫突然走进了日馋,进了铺子之后,看了看青墨,又看了看梁辛,突然对着他们深深鞠了一躬,语气颓丧的说:“两位东家,老猫这次看走了眼,对不起你们!”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摆在柜台上。
五两,正是先前他帮着梁辛盘铺子时赚取的佣金。
梁辛啊了一声,快步走到老猫跟前,皱眉问:“这是干什么?什么走了眼?”
老猫苦笑了一声:“咱们这座日馋,怕是干不下去了!佣金原数退还……总之,老猫对不起两位了!”
曲青墨在柜台后急的直跺脚,怒道:“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说出来!”
老猫浓浓的叹了口气:“我今天早上,打听出了咱们的左右邻居,都是做什么买卖的。左首的店铺,名叫不周,是家棺材铺子;右手的铺子名叫恭谨,是家专卖香烛冥祭的纸马铺子!今天午时,开业在即。”
梁辛傻眼了,左棺材右纸马,日馋夹在两座丧铺中间,以后还有什么生意?别说生意,就是想把铺子盘出去都难!
正美滋滋吃菜喝酒的黑白无常却异口同声的咦了一声,望向老猫笑道:“你这老头消息倒是灵通的很,本来我们以为开业前没人知道我们的营生呢。”
跟着,黑无常站起来,对着他们拱手道:“在下庄不周,不周棺材铺的掌柜,小店就在贵宝号的左首,以后还请多关照。”
白无常随即说道:“在下宋恭谨,在贵店右邻开了间恭谨号,以后咱们多亲近。”
曲青墨对梁辛打了眼色,示意他去关门,绣水仙子要亲自动手打人!
梁辛苦笑着拦住曲青墨,走到黑白无常跟前,也懒得多说客气话了,开门见山的问:“二位,我这座铺子不干了,低价盘给你们,不求保本,能少赔就好。”
白无常宋恭谨摇摇头,满脸的诚恳:“师父曾经指点过我们,我们哥俩八字相克,开店的话是一定不能连在一起的,否则大难临头,这才选了这样一个左右相隔的店铺格局。”
梁辛跺脚怒道:“你们俩八字不合?你们俩跟我八字也不合!”
老猫这时也恢复了些生气,走过来对黑白无常道:“老头子倚老卖老,说句不中听的话,二位这么做,实在有些太不讲德行了,我们东家初到铜川,全副身家都投在这座日馋上……”
黑白无常既不生气也不搭腔,就那么看着老猫,摆明了态度不管他说什么,都和他们没关系。
老猫越说越怒,干脆一挥手,冷笑道:“你们砸了我的招牌,毁了两位东家的买卖,可你们也小看了老猫这几十年在铜川积攒的人面,我担保你们的买卖开不了张!”
黑无常庄不周笑的愈发开心了,对老猫摇头道:“这个事情,你说了不算的。”
老猫阴着脸,昏黄的眸子几乎凝成了一条线,果然像极了一头怒猫,森然道:“若不信,就走着瞧吧!”跟着老手一挥:“梁辛,我听说你连天策门的弟子都打了,还等个啥……”
黑白无常一听说这位伙计兼东家会武术,赶忙又夹了两口菜,加快脚步向门外跑去,梁辛低头苦笑着,哪能真动手去打两个普通人。
黑无常庄不周走到门口,见没人追着打他,松了口气占住脚步,回头笑着说了句:“我把买卖开在铜川,自然有我的道理,倒是诸位,如果铜川没有什么财路,不如再去别处碰碰运气!言尽于此,告辞了。”说完,又满眼留恋的看了一眼那一桌子还没怎动吃的酒菜,轻飘飘的走了。
第三十六章 计将安出
老猫满脸的怒气,对梁辛青墨道:“老头子办事不利,现在说什么也是白搭了,更没脸在这里待下去了!”转过身腾腾腾的走了,看来是想办法去报复黑白无常了。
梁辛地头想了一会,从柜上拿了双筷子,坐到了那桌酒席前。
曲青墨愁眉不展,也抱着壶酒坐到桌旁,问梁辛:“怎么办?要不咱今天晚上去烧了他们的铺子!”
梁辛吓了一跳:“他们的铺子里除了木头就是纸,你小心把这条街都烧光了!”他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干脆开怀吃喝,摇头笑道:“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到了正午,鞭炮炸响,锣鼓喧天,左棺材、右纸马两座铺子风风光光开业大吉,结果一条街的商铺都炸了窝,诸位掌柜活计的眼睛里都快长出刀子了,死死盯着这两间丧铺。
黑白无常却怡然自得,不管其他人是怒目而视抑或恶语相向,全都微笑以对,也有店家找到衙门里的熟人,打听过才知道,黑白无常早就对衙门使了大笔的银钱,又是正常经营,衙门不肯管这件事。
梁辛没跟着那些掌柜们一起闹,从中午就出门去了,到了傍晚才回来,身后跟着几个活计,他给日馋打了一副对联,红底黑字无比的醒目,指挥着那些小厮挂了上去。
曲青墨本来郁郁的,出来一看还是忍不出扑哧一声乐了出来,大声的念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跟着毫不顾忌的伸手揽住了梁辛的肩膀,笑嘻嘻的问他:“你这是招揽客人,还是自己赌气发狠呢?”
梁辛也乐了:“咱先看看,铜川府里有没有不信邪的,然后再慢慢想办法。”
这下三家新开的铺子,可真成了铁鞋大街上的一景,来往行人看到两家丧铺中间夹着一座饭馆,先是摇头苦笑,再看到饭馆上跟赌气似‘对联’,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笑归笑,可也没啥人愿意偏向虎山行。
日馋的生意一落千丈,两个邻居开张的当天,除了挣到黑白无常的二两银子之外,没再卖出去一个座位,转眼到了转天中午,梁辛带手托腮坐在店铺里,苦苦思索对策,小天猿‘羊角脆’拿着个苍蝇拍轻轻的给他扇风,这时脚步声响,一个粗壮的汉子走了进来。
汉子脚踏翻毛皮靴,穿着油腻腻的皮袄,却裂开胸襟,露出古铜色的胸膛,长得小眼睛,塌鼻子,厚嘴唇,举手投足中都透着一股粗野劲儿,一看就是草原上的牧族商人。
牧族汉子坐下之后,先是粗声的笑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幅对联写得有意思,烧刀子肥牛肉,快快端上来!”
他的口音生硬,每句话的重音都咬在最后一个字上,听着都跟感叹句似的。
梁辛大喜,恨不得跳过去保住他亲一口,赶忙张罗着,片刻功夫就把酒菜端上来,笑着搭话道:“您识得汉字?”
大汉性格粗豪,点头得意道:“我叫苏要拉图,译成你们中土的名字,就是很有才学的意思。”跟着拿起酒杯看了看,喝道:“换个大碗来,这么小的杯子喝酒,腻腻歪歪的不痛快!”
草原牧族也迷信,但是和中土这套鬼神之说大相径庭,苏要拉图根本不在乎两旁的丧铺,甚至可以说,要是没有两旁的丧铺,他没准还不进来呢。不久后苏要拉图酒足饭饱,扬起熊掌似的大手,嘭的一声拍在桌上:“活计,算账!”话音未落突然哗啦啦的闷响,那张桌子使用的年头长了,禁不住大汉这一巴掌,直接被拍散了,杯壶碗筷全都摔倒了地上。
梁辛吓了一跳,赶忙跑过来赔不是,不料苏要拉图却哈哈大笑,用草原土话连串说着什么,看样子似乎觉得自己这一巴掌拍的威风豪迈,正和心意,随后他才带着几分醉意对着梁辛无比大方的摆手道:“桌子,盘子,我都赔,算钱来!”
等送走了‘很有才学’,梁辛正打算收拾地上的狼藉,又从门外传来了一阵略略耳熟的清朗笑声:“好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冲这十个字,咱们也得进去坐坐。”
笑声中,一个精神矍铄的儒衫老者,缓缓走进了日馋,正是不久前在客栈里和梁辛有过一面之缘的饱学鸿儒,东篱先生宣葆炯。
那个叫做十一的憨大汉,肩膀上抗着木箱,紧紧跟在老先生的身后。
双方见面,都是微微一愣,东篱先生更是笑道:“想不到,巧得很嘞。”跟着指了指自己和身后的大汉十一,谦和道:“就我们两人,不点菜了,劳烦你给安排几个合适的菜色。”
梁辛眉眼机灵,亲自跑到后厨去安排了四色清淡小菜,给十一则烤了一只羊腿,又捧了一小坛口感醇但没什么力道的江南黄酒出来,笑道:“您老能来,小店蓬荜生辉,这酒是送的。”
东篱先生为人谦和,但脾气上却不喜欢假惺惺的客气,也不推辞,伸手就接过了酒坛,凑到鼻子跟前深深一吸,点头道:“还不错!”
等菜的功夫,梁辛没话搭话,笑着问:“老先生,您讲课的题目,这个鲜货……”
东篱笑呵呵的点头:“不错,正是仙祸!仙人之祸,猛于洪水。”
梁辛这才明白,先生的题目不是鲜货,是仙祸!
青墨本来就是修者出身,听明白了这个题目之后微微一愣,凑过来皱眉道:“您的这个题目,恐怕……吃力不讨好吧?”
东篱先生洒然一笑:“岂止吃力不讨好,简直就是……”说着,顿了片刻,仰首大笑道:“简直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中土锦绣,灵元充盈,修天悟道之风自古便盛行不衰,上至天子下至百姓,人人向往仙道,能够有缘踏入修天之道的人,走到哪里都受人崇敬,即便以法治国的大洪朝,也不会管修士的事情。
可是梁辛曾经亲眼见过,南阳真人为了青墨的道心,要出手替她断灭凡情,在大多数修士的眼中,只有天道,根本就没有凡人的性命。
人人向往成仙得道,可东篱先生却逆而行之,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梁辛昨天刚刚挂在自家店铺门口的对联,恰好迎上了老先生的心境,这才进了铺子。
梁辛在苦乃山杀过竹五、对付过南阳,心中倒颇为认同东篱先生的观点,笑着说道:“这堂课,我一定会去听听!不过……我不明白的是,您老为啥要到铜川来讲课?”
大洪王朝统御中土,辖下不知有多少繁华的州府,铜川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要塞加大市场,这里的人要么是兵户后代,要么是市侩商贩,要么是鞑子胡人,在东篱先生之前,根本没有大学士来这里开课。
东篱先生却没回答他,而是笑着岔开了话题,指着地上面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杯盘碎片,残破方桌笑呵呵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梁辛拉过把椅子,从黑白无常到访,一直到‘很有才学’拍桌子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东篱先生听到哭笑不得,憨子十一也赶忙跟着一起傻笑。
东篱先生吃菜喝酒,沉吟不语,过了半晌之后,才再度抬头,对着梁辛和青墨点点头:“你们的心思,用的可也算是不错了,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算是反其道而行之。隐隐透着股把劣势变成特色的意思。”
梁辛苦笑着点头,他的确是有这么个心思,反正天底下,开在两座丧铺中间的饭馆,除此一家别无分号,挂上了那十个字之后,虽然效果不明显,但至少也有了一点生意。
“不过……力道还显得有些弱,”东篱先生吃了块蘑菇,吧唧着嘴笑道:“另外,还缺了个噱头!”
梁辛见他有意指教,大喜之下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恭恭敬敬的躬身施礼:“请先生赐教!”
老先生酒喝得挺舒服,呵呵笑着一挥手:“笔墨伺候!”
待青墨忙不迭的把笔墨纸砚都呈上来之后,东篱先生笔走龙蛇,在纸上写下了两行龙飞凤舞的大字:
坐棺材,骑纸马,胆小别喝酒
踢板凳,打桌子,劲大不要钱
青墨倒吸了一口冷气,喃喃的念叨着:这是饱学鸿儒能做出来的诗?
天下闻名的东篱先生,写出来的东西既不合辙也不押韵,说他是对联平仄也不严谨,连顺口溜都算不上。
可梁辛却看着这两行字愣愣出神,半晌之后终于笑着点头,对着东篱先生作揖道:“晚辈明白了,谢谢先生的指点!”
东篱先生哈哈大笑,突然伸手在桌子上用力一拍,盯着梁辛若有深意的说:“这个法子,别人未必好用,不过你……不是普通人。”
梁辛愣了愣,再想追问,东篱先生却一拱手,带着十一出门而去……走的时候没结饭钱。
东篱先生走出去没几步,突然觉得长袍后襟发紧,回头一看,‘羊角脆’自己追了出来,呲牙咧嘴的拉住他长袍的下摆,大有不给钱就别想走的架势……
第三十七章 往死里拍
第三十七章往死里拍
当天下午,‘日馋’的大门口,又挂上了一副新对联,既不工整也不对仗,平仄韵律更是不值一提,不过对联的内容却着实有趣:
坐棺材,骑纸马,胆小别喝酒
踢板凳,打桌子,劲大不要钱
另外梁辛还自作主张,加注了一副横批:往死里拍!
横批上的一笔一划写得好像刀削斧凿一般,威风的很。
梁辛的两位邻居,黑白无常看到这幅对联的时候都是一愣,黑无常庄不周嘿嘿笑着摇头,站在日馋门口,手指着横批问店里的梁辛:“您这是要拍谁啊?”
梁辛抱着’羊角脆’,‘羊角脆’抱着羊角脆,主宠两个笑而不语,上下打量着庄不周,似乎在琢磨着拍他那里手感好……
过往行人看到日馋又贴出‘标语’,忍不住驻足看上两眼,跟着莞尔微笑,谁都知道这家饭馆算是和两间丧铺杠上了,更有好事者来打听,什么叫‘劲大不要钱’,‘往死里拍’又是拍谁……
转眼到了晚饭光景,‘日馋’依旧冷冷清清,曲青墨坐在柜台里,百无聊赖的把算盘晃得哗哗响,问梁辛:“我看,东篱先生想出的主意也未必管用。”
梁辛笑着回答:“先生的主意,本来就不是立竿见影的办法,要慢慢经营的。”
两个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响,几十条彪形大汉龙骧虎步,威风凛凛的走进了日馋。
青墨先是一喜,但马上就沉下了脸,冷冷的笑了。‘羊角脆’更是面露恐惧,三跳两蹦的逃进了柜台之后,梁辛倒没什么变化,还是笑呵呵的。
进店的大汉都是天策门的弟子,正簇拥着他们的掌门郑小道。
郑小道的胳膊还打着夹板、裹着纱布,进店后先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番,这才走到梁辛跟前,露出了个轻松的笑容:“我听说,在日馋里吃饭,只要能一掌拍塌了桌子,就可以免去饭钱?”
这就是东篱先生帮梁辛想出来的法子,现在敢进日馋吃饭的,都是胆大豪迈之徒,吃的满嘴油腻,喝到熏熏半醉,再来一掌拍塌了桌子,惹起的更是一份痛快!
何况能把桌子拍塌,还能免去饭钱。说穿了,这就是个噱头。
日馋里的酒一般菜普通,因为夹在两座丧铺之间,也只能做一做草原牧民和不信邪的大胆人生意,东篱先生写下的那副对联,用的是激将法,不来日馋喝酒,就不能算胆子大。
这幅对联是写给粗人看的,自然不能骈四俪六工整对仗,只求粗俗霸道。
激将在前,噱头在后,假以时日认真经营,日馋未必不会红火起来,可其中还有个极大的关键之处:桌子!
拍散了桌子就免饭钱,桌子不能太差劲,若是一拍就散,日馋就变善堂了;可桌子也不能太结实,谁都拍不散,大伙自然就失了兴致。
这里讲究一个恰到好处,既能提起大伙的兴趣,也别把买卖做赔了。
最好是能有个机括设计,主人家能暗中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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