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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门-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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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不疼,也不痒.又没有酸楚或其他的感觉,她就不以为意。
    抬头看看来人,见对方乃是一个满脸长毛的年轻汉子,眼中不由布煞了,粉脸领时含霜了,正待举剑回报过去。
    而沈如娴已经碎步走了过来。
    “二妹,伤到了没有?”
    “没有,只是这口气我非出不可!”
    沈如娴关切地说:“先让姐姐看看你的伤处。”
    沈如婉剑交左手,然后不慌不愿地抬起了右腕说:“没什么啦!”
    叶建明和周仕荣二人也围过来了,叶建明说:“姑娘,你……”
    口气之中有感念,神容之中有歉疚。
    “喔!不在乎,也不用事。”
    “谢天谢地……”叶建明吐了一口气,接着说:“下面就交由我们丐帮来对付吧!”
    “不,我还得讨回这一指之恨哩!”沈如婉随口地说:“这个人是谁?”
    “他叫‘长毛公子’。”
    “长毛公子?”沈如娴听了心中一惊,说:“可就是“湘西僵尸’的后人毛延龄?”
    “不错,就是他。”叶建明又加上一句说:“他如今也投入在幽冥教的旗下了。”
    沈如娴立时由怀中摸出一瓶消毒散,神容急急,口吻急急,说:“二妹,快,快在表皮层起白起红的地方涂上一些药物,以免……”
    “哟!不碍事啦!”沈如婉显得有些嫌烦,蹙起黛眉,嘟起樱桃,说:“一没破皮,二没流血,你穷紧张个什么劲嘛!”
    “预防胜于治疗,敷点药总是有益无害呀!”
    沈如娴哪里由得了她二妹?
    一手抓起了沈如婉的手腕,一手在红痕白浪之处抹上了津液,然后洒上了乳白似玉、清香扑鼻的药粉。
    一支破笔实在难书两头同时发生之情形,如今再倒了过来。
    且说马碧一掌通退了“白娇女”沈如娴的身形。
    他志在驰援,是以并不追击,立即上前扶住了殷洪的臂膀。
    “老二,伤得怎么样?”
    殷洪蛇眉一挑,犬齿一展说:“皮肉之伤,不足为虑!”
    “那就好。”
    马碧掏出了刀伤药,撕下了衣襟,三手两手地替对方裹扎了起来。
    雷诺甫自中剑,亦有绩溪地方的幽冥教徒赶了过去增援,但却没有那个脸上长毛的汉子来得快,来得巧。
    事情既罢,马碧脸现喜容地趋了过去说:“啊!总巡,幸亏是你赶了来,不然地话,我们兄弟恐怕些雁行折翼呢!”
    这个人正是“长毛公子”毛延龄。
    毛延龄潜口三喜客栈内失了手,败了阵,正待赶回总坛的时候,却在此地遇上了这档子事。
    看两条毒蛇负创,听马碧口气沉重,毛延龄不由凝目打量起沈如娴姐妹。
    忽然,他心有所忆,也就一睑肃站地说:“马巡事,这两个婆娘可就是‘黑日双桥’?”
    马碧涯着笑脸,放低语音,含混地说:“看她们的在着装束,觑她们的剑式功能,绝对不会有错!”
    “怎么?”毛延龄限中寒光一闪,说:“你没有摸清对方的底?”
    这就叫做“顶司管下司.锄头管备箕。”
    “秦岭三蛇”在幽冥教中的身份是巡察,而毛延龄则是总巡呢!
    “是的。”马碧似乎有些虚心,他掩饰地说:“因为对方突然介人,根本没有时间能容属下探询。”
    “唔—一”毛延龄略一沉吟说:“既然如此,那沈家庄暂且还不宜树敌,我们回去,至于丐帮之隙,也待另日再结。”
    “是。”
    毛延龄前沈如娴姐妹拱一拱手,然后放开喉咙试探地说:“‘黑白双娇’请了,今日之事,乃系误会所引起,何妨到此为止。
    青山不转,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沈如婉哪前就此歇手?
    她接口说:“毛延龄,你若有种,我们二人再打一场!”
    果然不惜,毛延龄不由肯定了,那就是他只在冒叫,对方既然没有更正或否认,“黑白双娇”的身份该是确实无误了。
    “错过今日,撇开丐帮,黄山的天都峰下随时恭候芳驾。”
    他说得倒也不卑不亢,因有丐帮参与,此地不便,天都峰靠近咫尺,随时候教。
    马碧也跟着交待一些场面上的话,他说:“叶建明,今日既然有人搅和打岔,我们之账,也改天再清。”
    叶建明也套用了“长毛公子”的一向老话,说:“随时候教。”
    沈如婉心有未甘,她还拟开口,沈如娴又给拦下了。
    “二妹,算了吧!日子长得很呢?你又何必争在一时呢?”
    幽冥教徒撤走了,时建明也拱起了双手,笑笑说:“沈站娘,鄙人叶建明,暂摄敝帮绩溪之分舵,承蒙你们仗义援助,如今也冀望二位能移玉分舵,喝上一杯粗茶。”
    “不了。”沈如娴也回之以礼,她说:“我们姐妹尚有他事待办,就此别过了。”
    “既然如此,那祝二位顺风。”
    “再见。”
    “再见。”
    丐帮一行人目送着“黑白双娇”离去之后,他们才回转了分舵。
    翌日,“黑白双娇”已经走到了黄山脚下,沈如婉正拟先去天都峰探上一探。
    忽然,感到右腕的伤处痒了起来.麻了起来。
    她还是并不在意,只随手的抓上两把,可是,竟然皮破了.竟然血出了.
    仔细一看,心中有些不安了,因为,血痕的两旁.还泛起了一块黑气哩!
    “姐!请你再把消毒散拿给我一下。”
    “怎么?有什么不对?”
    “手腕发痒,我抓它二二下,结果……”
    “溃烂了?”
    “没这么严重,只是出血了。”
    沈如娴快走两步,说:“来,再让姐姐看看?”
    沈如婉立即停下了脚步,回过了身子,抬起了手腕。
    这次,他没有不耐之状,也没有嫌烦之态,因为.她的年纪虽然轻了一点,但毕竟是出身武林世家,已有所感,已有所疑。
    沈如娴一看皱眉了,她拉着沈如婉就近在一条山溪边把伤处清洗了一番,然后由加重其量地撒上了药粉。
    “恐怕有问题。”
    他自知道了对方乃是毛延龄的时候,心中就起了疑虑。
    有道是“箕裘相承、衣钵传家。”毛永寿练的是尸毒功,那毛延龄必定也是,只未敢在她二妹前面说出来罢了!
    “什么问题?”
    “喔!药不对症。”沈如娴敷衍着、应付着。
    “那又该如何呢?”
    “此地离黄石山庄不远,我们就去拜访庄主黄九公,他或许有更有效的验方。”
第二十回 众侠数探天都峰
    “黑白双娇”的目的地原本是九华山,是以她们往西而行。
    幽冥教的总坛设在黄山,黄山的天都峰,因此,“长毛公子”
    他们也是往西而行。
    九华山和黄山皆坐落在安徽境内。
    它们一东一西,遥遥相对,由东而西,必须先经黄山。
    一方是强龙,一方是地头,有道是“不是强龙不过江。”是以“黑白双娇’过江来了。
    一方是强龙.一方是地头,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因此沈如娴姐妹的一举一动全落在“长毛公子”他们的眼中。
    一前一后,沈如娴姐妹走在前头,幽冥教的巡察则跟在后面。
    一明一暗,“黑白双娇”走得堂堂皇皇。
    “长毛公子”他们却是掩掩藏藏。
    但是,明的长明,暗的还是久暗不了。
    “黑白双娇”久行江湖,经验阅历.两皆不差。
    尤其是“白娇女”沈如娴,她心想缜密,行动谨慎。
    “长毛公子”他们虽然靠着地形熟,穿越蹑踩,依旧瞒不过沈如娴姐妹的耳目。
    “二妹,你要注意.后面有人跟踪呢!”
    “那我们何妨等等他们,我本来就想找对方再打一场。”
    由此听来.沈如婉不但也已经发觉,并且还知道来人是谁呢!
    “算了吧!要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且到了黄石山庄再说吧!”
    “那只能算是对方的运气不坏。”
    “长毛公子”那边也彼此地交谈着。
    “看‘黑娇女’不断地抓痒,而又在溪畔洗涤手腕、洒涂药物的情形看来.那她的腕上必定是受了创,创上的伤也必定是发了毒。
    “嘎——”“青竹丝”马碧奉承地说:“总座功高艺绝,有击必中,但昨天怎么没有听见你老谈起呢?”
    他的年纪大过对方,却称对方为“你老”,“长毛公子”听了不以为忤,因为,这是尊崇,这是称誉。
    “那个丫头躲得太快.昨天也因情急事迫,本座一把抓去,只是略略地碰了一下,但不知孩在衣袖上,还是肌肤间,过于仓促,过于轻微,骤然里感觉不出。”
    “那我们现在可以把她们给料理了?”
    “秦岭三蛇”,心胸狭窄,他们是睚眦必报,如今既然有机可乘,马碧又岂会轻易地将它放过?
    “唔——”毛延龄沉吟一下说:“殷巡察和雷巡察二人的臂伤如何了?”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长毛公子”也是一个城府深沉的人物。
    他必须要先了解两个伤者的现状之后,才能作成决定。
    “不碍事了。”“赤练蛇”殷洪摇动了一卜右臂说:“皮肉之伤本来就影响不了功能和招式。”
    “好,既然如此,你们三人先赶过去阻拦对方的去路。”
    “是。”
    天亮了。
    “秦岭三蛇”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他们挺直腰干,大模大样地走上前去。
    “‘黑白双娇’,你们给我停步!”
    那是马碧,他是三蛇之首,凡出主意的,凡与旁人对答打交道的,都是他!
    沈如婉一听立即停住了脚步!
    她转过头说:“姐,这是他们找上来的,可不是我下听你的话喽!”
    沈如娴幽幽地叹出了一口气.她不答反问地说:“二妹,你的腕伤怎么样了?它痛不痛?还能动刀舞剑吗?”
    “不痛,不痛,只是感到些许麻麻痒痒而已。”沈如婉兴奋地说:“动刀舞剑,当然能啦!就是打上三大两夜,我也决不会在乎。”
    沈如娴又扳起了沈如婉的手.凝眸看了一下,皱皱眉头说:“咦!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二妹,我们来它个速战速决。”
    她顾虑的不是对方的人,乃是她二妹手上之伤。
    因为,手臂若一经运行,那血脉就加速循环.如此下来,毒会蔓延,毒会窜散,再去治疗,倍增困难。
    这句话沈如婉听得进去,她欣然地说:“好,速战速决。”
    “还有,你接战‘赤练蛇’股洪和‘黑炭烧’雷诺,‘青竹丝’马碧同‘长毛公子’毛延龄由我来对付。”
    “好,就这么办!”
    沈如娴也回转了身子,与的二妹站了一个两肩相并。
    就这么一会工夫,“秦岭三蛇”也已经奔到了双方相距寻丈之处。
    马碧尚气倨傲地说:“‘黑娇女’,你不是还想打上一场吗?那出手吧!找们兄弟也要讨回一到之仇哩!”
    “黑白双娇”心同意齐,她们都不开口,却双双付诸行动。
    “呛!”的一声.手起剑出.光耀风啸,指中间,撇左右,宝剑共刺居中的马碧。
    然后,沈如娴横左直劈殷洪。
    沈剑婉旬右猛削雷诺。
    一把二式,犀利凌厉!
    “秦岭三蛇”赫然而惊,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对方问声不响地说打就打。
    而且,招沉式猛,剑尖刀利。
    幸亏他们还不算太弱的脚色,反应不慢,行动快捷。
    “青竹丝”马碧“鲤鱼打挺”,朝后倒翻而出!
    殷洪和雷诺,左的偏左.右的更右,像是老树中剖,一甩二开。
    险是真险,具也够臭!
    但是,有一点却值得骄傲的,那就是三十都没有被宝剑所伤到。
    毛延龄一步赶上!
    他故意殿后,原想显显身份,摆摆派头,结果差一些摆出了漏子。
    猴头一扬,犬牙双咬,右掌直拍而出,针对的目标是沈如婉。
    因为,在他的意念里、估计中,“黑娇女”要较“白娇女”来得弱,来得嫩,至少对方已经受了伤。
    “偷袭暗击,岂是英雄,这莫非就是你们沈家庄赖以成名的招式伎俩?”
    “呸!”沈如婉猛啐了一口,说:“谁使阴?谁用暗?那是猪八戒呀!手里偷偷地倒打人家一钉耙,口中说的还不是人话。”
    “要不然,姑娘腕上的他伤又从何而来?真是恬不知耻!”
    “二妹,闪!”
    沈如娴口中急切地招呼起来。
    身形飞快地电射过去,宝剑一划,“朝山拜佛”,霍地撩向毛延龄的胸脯心坎!
    她一动,四五个人也跟着动了。
    先谈沈如婉娇躯微晃,再说毛延龄腰肢一挺,各各弹了开去,退了回去!
    而“秦岭三蛇”这时也全都喘过了气。
    他们一齐前场子中掠了过来,两个对沈如娴,一个奔向沈如婉。
    沈如娴长剑一收一送,由“山高水低”转化成”风卷残云”,除阻挡住“青竹丝”马碧以外,又圈进了正欲迈向沈如婉而去的“长毛公子”!
    就这样,正式的战斗开始了。
    确如沈如娴事光计划安排,她们姐妹以一敌二,沈如婉的对手乃是股洪和雷诺。
    “赤练蛇”和“黑炭烧”虽然歹毒,但较之“长毛公子”及“青竹丝’可差了一些。
    是以“黑娇女”战来并不吃力。
    以毛延龄的功力,怎么也比不上“白桥女”沈如娴。
    但是.由于谈毒色变,而对方又加上一个“青竹丝”马碧,因此就成了一个两相之局!
    时间一长,两相之局还是两相之局!
    他们一来二往.虽然速决不了,但宝剑终究要比拳掌来得便利些。
    时间一长,并不吃力的人在功力上依旧是并不吃力,她同乃姐一样,既占便宜也占优势!
    可是.要命的事终于在沈如婉的身上显现出来了。
    那是她手腕麻木的范围扩大起来。
    渐渐地,下达掌指,掌指似乎失去感觉。
    渐渐地.上透胳膊,胳膊好像也不听指挥,反应迟钝,心不达意……
    她唯恐分散乃姐的心神,影响乃姐的招式,因此,咬着牙关忍受着,苦撑着。
    “赤练蛇”殷洪感觉出来了。
    他焉能放弃这个机会?
    顿时开声大喝一声说:“老三,‘灵蛇昂首’,‘展信吐舌’!”
    两条毒蛇立即汇同了,立即配合了!
    只见四只手臂相互捣出.左手握拳上扬,那是“灵蛇昂首”,扰人心志。
    右手屈指疾插,“展信吐舌”,猛噬狠袭!
    管它“灵蛇昂首”,管它“展信吐舌”,沈如婉挥剑一撩,任你蛇首也好,任你蛇舌也罢,只要被宝剑削到,照摧不误!
    奈何,奈何她已经力不达臂。
    奈何,奈何她已经掌难驭剑。
    “当啷啷”,龙泉低头,青锋恋土,宝剑脱手而去了!
    红信分歧,二条舌头分作四叉,它们一上一下,指向沈如婉的咽喉,指向沈如婉的心脏,那要害大穴!
    “我命休矣!”
    招式一经使出,再改业已不及,如今,沈如婉唯一能够做得到的,那就是闭起眼睛,静等死神的降临!
    千钧一发,命在旦夕。
    就在这间不容息的时候,一剑掉,一剑到,斜刺里递出来另一把宝剑,也飘来了另一个声音。
    “贼子敢尔!”
    殷洪二人不由悚然而惊。
    他们应变了,撤招、疾退!
    奈何,又是奈何!
    奈何他们吐出去的红信已经噬上了那森森青锋。
    因此,结果大大不佳,舌捐了,血崩了。
    两只食指、两只中指,难分先后地一起脱离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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