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欲浮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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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远处使去。
　　　　没有了仙灵者支撑的防守结界悄然消散了。小船的幻影还在，结界特有的淡淡光晕消失了。拿话筒的人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识时务者为俊杰！投降了的好处还是很多的！你们排好对，排成单列队伍慢慢走出来！”
　　　　等了一下！没有动静？于是他示意一个小兵去船上看看。
　　　　卡喳！一道闪电劈中了小兵，他从空中翻了下去。海面溅起一个水花。
　　　　“哈哈！原来是他们的灵者没力气维持结界了。兄弟们！上！”那个小头领喊道。
　　　　七八个喽啰靠近了幻影飞船。卡喳！轰隆！噗嗤！闪电火球水箭一起从船上喷发，七个人死三个，伤四个，向后退去。
　　　　风小亦不解地数数隐身小艇上的人，一个没少啊！那么幻影船那边的攻击是怎么回事呢？水阿婆做的幻影居然有实体攻击能力。看看水阿婆，正低头专心地隐藏着自己。真是看不出来还有这绝活呢！风小亦看看爷爷。云鹤示意他不能说话，悄悄地用传音入密的办法给风小亦说：“听！那边！”
　　　　小船稳稳地飘向远处，风小亦小心地将听力提高，破晓晨光包围者的说话声传了过来。
　　　　“头儿！我们败退回来是因为他们太厉害了。有高手！咱们先围着，叫人来支援吧！”
　　　　“屁！王冲、陈超你们两个去叫援兵。其余的兄弟们，咱们先进攻。他们没有防守结界了，还是在咱们的地盘，高手能架得住人多吗？”“冲啊！”
　　　　即将被发现那艘船仅仅只是幻象，云鹤的脸色变了。风小亦觉察出来，悄然传音入密问：“爷爷！您还好吧！”“小亦！悄悄掩护大家撤退！”“知道！爷爷您怎么啦？”
　　　　远处的海上、陆地上四处飞起破晓晨光的飞艇和人马，目标就是幻影飞船。真正的飞船已经飞得够远了。“木头！可以加速了！”云鹤说完，对风小亦笑了笑，笑得很怪异：“小亦！我也会一点灵智分身术……合体！”
　　　　消失！
　　　　云鹤的身影消失在空中，风小亦强忍住冲上前去的冲动。木头呆呆地看着风小亦，其他人都静静地看着他们俩，没有人记得可以加速了。加速的力量在这么远的距离还不至于被发现。
　　　　“灵爆术！”
　　　　远处传来云鹤最后的一点声音。白亮亮的光芒充斥了天地。白光闪过，原来小船所在的地方现在是方圆十多公里的一片干干静静的虚空，所有的物体全被蒸发。外围零零散散的破晓晨光兵士默默地看着这片什么也没有的地方。一丝云雾从上方飘入，几只海鸟匆匆地飞过，一会儿这纯净的空间就将充斥尘世间的一切。一切好象都不曾发生过。
　　　　“加速！”
　　　　木头紧紧攥着风小亦的手，小小的仙法飞船由低空加速，飞越无尽的城镇村庄道路山林，飞向广阔荒野中的一列高大山脉。也许，他们是这世上仅剩的仙人和魔人了。风小亦不言不语，只是默默施加虚无结界和隐形术在飞船上。爷爷说过，要自己掩护大家撤退。
　　　　喜马拉雅山脉，西夏邦马峰下。风小亦盘膝而坐，如果仔细看，他距离地面还有两三寸的距离，全身悬浮在空气中。
　　　　这座山峰的腹内，赫然是一座远古时候的城堡，早在千万年前就空无一人了。风小亦听木头叔说这地方是远古神魔大战时的遗迹，是魔族建造的堡垒。后来的仙魔战争，以及仙鬼战争都曾经作为魔族或仙族的堡垒使用过。直到人类进化出了文明，高大寒冷的山脉就一直保护着这一遗迹，使得他们几个在人世间没有容身之处的仙魔残余人员有了暂时的避难所。
　　　　“真的有那么多场战争吗？”风小亦感觉到木头由身后走来，于是问到。
　　　　“有！”
　　　　“什么时候会结束？”
　　　　“不会结束吧！不会真正结束。战争总是换一种方式，换几个玩家，重复同样的游戏。”木头说。
　　　　太阳升起来了！照耀着雪山光洁的轮廓。风小亦身体抖动了一下，清晨的太阳照耀到的时候真是一种舒服的状态啊！风小亦闭目感受着体内的力量和自然的力量的交融。他要尽快修炼到化形阶段。木头也微闭双眼，缓缓问道：“小亦！完全控制虎王的力量了吗？”风小亦却答非所问地说：“爷爷真的不在了吗？”木头低下了头，说了一声：“小亦！你能控制它！你爷爷也会很高兴的。”说着向山腹中跑去。穿透水月宫墙壁般的冰墙状感应材料，木头隐入山中。风小亦却分明听到每一块岩石的缝隙中都隐约传出男人嘶哑的哭声。
　　　　风小亦不哭。
　　　　仅余的这二十四个人的主心骨不是木头，不是法力强大的水阿婆，而是他风小亦。返回幻界的方法大家都知道，可就是没人愿意试。修炼到化形阶段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带人去幻界。幻界五族之中，能达到化形阶段的不超过十个人。风小亦愿意试着修炼一下，大家也相信他有这个潜力。
　　　　至于为什么不用其它手段求救呢！那是因为他们在破晓晨光几乎完全控制的地盘上，泄漏踪迹的话，将会招来杀身之祸。破晓晨光也许以为他们全部同飞船一起被完全分解气化了。破晓晨光完全控制人世后，肯定将从人世对幻界发起激烈的进攻。荒野中的这几个人，就象是海中的几粒沙，能隐藏起来就很幸运了。大家都明白要呆上很长时间了。
冰封魔堡（三）
　　　　风小亦已经四天没有睡觉，也没有吃东西了。可是他还是保持着足够的精神。山中风静雪晴往往只是一霎那，雪来了的时候，就在风小亦身下积累起高高的雪包，风来了，又吹啊吹，吹出一个大坑。可不管怎样，风小亦还是悬浮在积雪之上两三寸的空中，也没有一片雪花沾在他身上。他在想心事。
　　　　心事很多，很乱，一幕幕象一部无尽的长电影。没人打扰他。既然他在暴风雪中都不曾离开分毫，似乎暂时不需要人来保护他。
　　　　“木头叔！”风小亦在又盘膝坐了一整天后开口叫到：“我想知道现在普通人的反应。他们不可能一无所知吧！”
　　　　“好吧！我下山去找找有用的信息！”
　　　　“嗯！小心些。”
　　　　木头点点头，走了。他下定决心要是泄漏行踪，就宁愿不再回来。
　　　　过了两个时辰，木头扛了一捆报纸回来了。“小亦！我找到了近期的报纸了。国家、省市的报纸还有县乡级政府的工作通报。那个村子没有几个人，投递员一个月送一回报纸。刚送来最新的，也没人看，我整捆给拣回来了。”
　　　　风小亦“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整理起了报纸。
　　　　最新的一份报纸日期标明是昨天。风小亦注意到现在确实是夏季，可在冰川之上，雪山之巅，只有冬季一个季节。
　　　　“浙江沿海的一个小渔村，神秘失踪。木头叔！我们搬走了那么多人，怎么只有一个小豆腐快文章提到这种神秘现象呢？”风小亦在整理的同时已经大概看了一遍报纸的题目。
　　　　“哼哼！如果你能够更改人类的记忆。而又不想社会动荡的话，你会怎么掩盖那些神仙们的踪迹！破晓晨光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更改记忆了。”
　　　　“是吗！”风小亦陷入沉思。木头隐入冰封魔堡之中。
　　　　沉思中的风小亦想到了一个自由出入人世，甚至是破晓晨光老窝的方法。用贴身的虚无结界隐藏自身的身形和能量，再用幻术制造另一层普通人的图像覆盖在虚无结界上。图像就用风小亦自己的同步图像，用真实作为伪装，不必费心去模仿，效果一定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要持续不断的供给法力，可这种缺点对风小亦来说并没什么关系。他体内循环的法力正愁无处使用呢！
　　　　也该到了去了解一下破晓晨光底细的时候了。本来这只是仙界的纠纷，但是现在风小亦因为失去了爷爷而决定了解整个烦杂的情势了。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木头叔！我有事和你说。”风小亦几天来第一次站了起来。
　　　　“来了！”
　　　　“你看看我！和普通人有什么分别？我要下山！”
　　　　“啊？你的法力呢？怎么回事啊？”
　　　　“那就好！我的法力丝毫不受影响。这是魔族美麟阁的功法和仙族的幻术结合的伪装功法。你们在这里还有困难吗？我要下山打探一下情况，顺便帮大家去山下做些事。木头叔，你别拦着我。”风小亦说。
　　　　谁知道，木头根本就没有拦着风小亦的意思。他说：“那好！你的化形功法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修炼好。大家需要一些特殊的食物和草药，你帮着采购些吧！进入人世还要不被怀疑，你慢慢来，一年之内采购来就行，仙魔族的两部分灵者首次坦诚以待，看到你的仙魔功法结合威力巨大。大家都想试试修炼。我们就在这里修炼。你下山去吧！只是要答应我，要小心。”
　　　　“是的！”风小亦沉静的说：“我会小心的。”停了停，风小亦又说：“爷爷离开了我们，我必须为他做点什么！他的离世就是为了保全大家。我知道！我会回来的！决不做无谓的牺牲。”
　　　　“小亦！我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了。可我还是难过啊！”木头说，“你走吧！”
　　　　风小亦知道，木头又想起爷爷了。风小亦默默地进入冰雪掩盖的冰封魔堡之中，挨个登记了要从人世采购的物品。又和木头打了声招呼。普通人幻象之下的风小亦踩着积雪，象个普通人一样下山了。这样做不只是要木头、水阿婆等人放心，更重要的也是风小亦下定了决心，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重新走入破晓晨光控制的人世。更多的不方便他也会忍。
　　　　行走了七天。见到一位山民。风小亦用仅有的钱买了一套当地的衣服，还有一头牦牛。骑着牦牛，他慢吞吞地进附近的小城市去了。现在，他就是山民。
　　　　很快他就发现这个角色不很适合他。他卖掉了牦牛，买了一套城镇青年的行头，拿到旷野中去换。这样一折腾，又是一天过去了。这一段时间，他一直注意着关于破晓晨光的蛛丝马迹，可是一无所获。就连幻族灵者以及幻界各族使用法术的痕迹也一点没找到。
　　　　先买齐了要捎的东西吧！风小亦刚动了买东西的念头，就发现自己并没有钱了。还是想办法赚点钱吧！虽然不吃饭可以，但为了做样子，还是要一顿也不能少的，这也需要钱。风小亦只能不用魔法仙法，用普通人的方法去赚些钱。
　　　　于是在小城的车站附近就多了位年轻的搬运工。一天忙下来，吃饭钱刚刚够。
　　　　第二天，风小亦就跳槽了。由车站转移到民工市场打零工了。
　　　　就在风小亦孤单地重新体验人世生活的时候，冰封魔堡之中，众位仙魔却开始了一项惊人的计划。
　　　　“用我们所有人的力量，送风小亦去水月洞天。即使是要我用灵爆术燃尽我自己，我也在所不惜，绝不会皱一下眉头。”一位仙人对木头斩钉截铁地说到。一字一句，没有半点含糊。
　　　　“开始准备吧！云鹤老前辈就是我们的榜样。虎王落入破晓晨光的手中，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另一位魔灵者说。
　　　　木头说：“这个不用担心。以风小亦现在的状态，除了破天、晓云以及神使晨曦和破晓晨光的另一位神秘人物，其他人要发现风小亦具有灵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而风小亦和破晓晨光老头目碰到一起的可能性，近乎为零。相反，他留在这里，迟早要发现我们在做的事。大家让他买的东西，需要很多钱吧？赚钱也会耽搁他些时间的。等他一年后回来，我们直接用魔阵和我们全部的法力送他回幻界。”
　　　　“每个人都要了很值钱的物品，他会不会认为我们很贪财啊？”
　　　　“呵呵！我只要了一克金属锎，很贵重很难买到。而且，初看清单，也不容易发现这个物品的贵重。”
　　　　“嗯！我的也一样！”“我的也是这种类型的东西。”
　　　　“会不会任务太难完成，他永远都不回来了啊？”
　　　　木头说：“不会的！最多他知难而退，还会回来。不过，按照他的性子，最起码，会完成一个项吧！”
　　　　“就是！就是！”众人符合道。
　　　　风小亦由暂时隐匿在冰封魔堡中的仙魔乡亲那里，没有得到一件具有灵力的物品，只得到了一个任务清单。来到熟悉的人世，他的生活方式已经不是小镇上恬淡的那一种了。风小亦经过两天的努力，给搬家、刷墙、打扫厕所的零工们帮忙，终于攒下了自己的第一笔钱。是一张半新不旧的五元钱。这还多亏风小亦个子长得大，象是很有力气的样子，才能有这样的收获。
　　　　他回忆了一下要采购的物品清单，水阿婆要的草药，“朱砂石霜一两”，也许不太贵，先去药店问问。结果问过了几家都没有这种药材。最后一家有位年轻人倒是很爽快的拿出了朱砂和石霜这两味药材。风小亦疑惑地说：“我要的是一味药材吧？你怎么给我两种呢？”那人不耐烦地说：“三元五，要的话我就秤给你。”
　　　　扑通！一位老先生跑了过来，太着急，绊倒在地上了。“败家子！这一味草药是极其贵重的高山黑红地衣的最纯净的一种。你却抓了两味药材。要害死人的。你这败家子儿！”老先生还没爬起来就手指乱颤，指着年轻人大声骂了起来。风小亦急忙劝他说：“您别着急，我也是找了好几家，都没有这东西的。”
　　　　“小兄弟。我们这小城不可能有的。真正的朱砂石霜比黄金贵重多了，也不是常用药材。去东部的大城市找找看吧！”
　　　　原来是这样，风小亦记住了那句“比黄金贵重多了”，心想，多亏没得卖啊！要不凭自己的五元钱，还不被人家打出来！
妖精森林
　　　　走出了药店，风小亦发现小镇街上很难见到几个人。他回到自己的住处，一个干涸的桥洞下面。思量着这么赚钱也不是办法。还是要使用一些不泄漏灵力的法术，或者借助自己灵敏发达的感知能力。这样对探听破晓晨光的活动有好处，也对赚钱买水阿婆要的东西有好处。可怜的风小亦还不知道自己接下了更多更贵重物品的采集任务。
　　　　想到就做，风小亦决定出去闲逛，探听消息。首先要探听的是小镇上的人在傍晚和晚上都干些什么。这两天以来，风小亦处处小心，没有活动，也没有朋友，自然对白天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去了那里是一头雾水。
　　　　沿三四条街道走到尽头，让听觉随意扩展。风小亦听到有个别人在看电视，还有很多人围着桌子哗啦哗啦地。另外，还有一个象模象样的大厅，里面有玩扑克牌的，还有哗啦哗啦围着的。风小亦想起来了，哗啦着的是打麻将的声音。其实，在这个小城市中的人们，出了看电视就是赌博。这些就是所有的娱乐了。
　　　　赌博！风小亦想到那个大场子应该是一个地下赌场。自己可以凭着非凡的感知能力去赢些钱来。想到了这一层，他走象了赌场的位置。
　　　　这其实是有些乱哄哄的赌场，门口挂着个破破烂烂的辉煌俱乐部的牌子，可是连个看门人都没有。风小亦顺利地来到一个个围满了人的桌子旁边。麻将桌被挡板隔断成一个个小房间。而玩扑克牌的桌子大，空间大，人也围得特别多。风小亦也站在了旁边观看。屋里烟雾缭绕，让不吸烟的人几乎难以呼吸。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风小亦还不足以被熏昏，但他还是厌恶地减少了呼吸次数。
　　　　“喂！小兄弟！你玩不玩？不玩就别占地方。”在这人声嘈杂的地方，风小亦看了看四周专心牌面的“赌友”们，又看看对面说话的大胡子，显然这话是对他风小亦说的。
　　　　“嗯！玩一把！”风小亦说着掏出钱来放在自己身前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