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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侠侣-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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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认得这是什么武功么?”
    那半裸丽人望了望那手掌,失声而呼道:“三阳神掌!”
    白发老者道:“不错.这是三阳神掌。”
    林寒青在连云庐上,曾经见过此人,知他就是玄衣龙女之夫,白惜香之父,白奇虹。
    只听白奇虹冷冷说道:“你既然从出三阳神掌,定然明白老夫有杀你之能。”
    那半裸丽人缓缓说道:“咱们在未动手前,还难说鹿死谁手。”
    白奇虹双目中精光一闪,冷冷说道:“你这是硬道老夫出说了。”缓缓扬起手掌。
    只听天鹤上人轻轻叹息一声,道:
    “不要伤她,我因昔年一时冲动,造城大错,如今后悔已迟,你今日如此杀人,岂不是让为兄这个赎罪的机会也没有么?”
    白奇虹轻轻叹息一声,收了掌势,道:
    “一个人在一生之中,难免没有错误,知错能改,也就是了,那有这般的折磨自己?”
    天鹤上人肃然说道:
    “这其间的得失,很难说得明底,唉!只有我那惜香侄女知我苦心。”
    白奇虹道:“可怜的她行踪不明,消息全无,拙妻为此已然快要急得发疯了!”
    天鹤上人似是受了很大的震荡,全身颤动了一下,道:
    “难道我那惜香侄女,没有冲破死亡之关?”
    白奇虹接道:
    “生不闻讯,死不见尸,唉!最可恨的是连素梅、香菊两个丫头,也没有了消息。”
    林寒青暗暗的忖道:原来白惜香隐居埋花居一事,连她父母均不却情。
    天鹤上人道:“你不用急,我那惜香侄才冠当今,她必在克制死亡之法。”
    白奇虹叹息一声,道:
    “这些年来,我们二老,为她已受尽了痛苦,她如真的死了,那也罢了,只是消息全无,生死不知,实叫人难以安心。”
    天鹤上人笑道:
    “你不用急,我那惜香侄女早已有了自救之法,只是她不愿多活下去罢了,但是她真的面临到死亡之时,必然会想到你们二老钟爱之深,还有我这个作伯伯的,在五毒宫中受罪,那就不忍心死了。”
    林寒青心中答道:你只算请对了一半,她虽有自救之法,但也不没有必成的把握。
    只听那半裸丽人冷冷说道:“天鹤上人,你如自信他就救得了你,那就不妨试试。”
    白奇虹怒道:
    “我杀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我却不愿有违故友之心,你如有罗罗嗦嗦,激怒于我,那就勿怪哉要你性命。”
    说罢,举掌拍了过去。
    只见那半裸丽人身前一条红色巨蛇,突然打了两个转身,僵卧地上死去。
    林寒青心中大为震动,暗道:这三阳神掌,竟然如此厉害!
    那半裸丽人仗侍的就是带的几条毒蛇,但见他掌势如此厉害,心知难以抗拒,如再多言,当真要招来杀身之祸,只好一语不发。
    白奇虹眼看那半裸丽人已为自己的三阳神掌震住,回头对天鹤上人道:
    “你可见过那五毒宫主?”
    天鹤上人道:“见过了。”
    白奇虹道:“他说些什么?”
    天鹤上人长叹一声,道:“他念念不忘着年之恨。”转脸望着林寒青,往口不言。
    白奇虹目光转注到林寒青的身上,冷然问道:“你在此作甚?”
    林寒青心中忖道:这人脾气如此之坏,轻轻咳了一声,应道:
    “在下路过此地准备在此住宿一宵。”
    白奇虹道:“你现在可以走了。”
    林寒青缓缓转过身子,道:“好吧!”大步向外走去。
    但见那半裸丽人,当门而坐,只好停下脚步。
    白奇虹怒声喝道:“让开路。”
    那半裸丽人缓缓站了起来,让到一侧,显然已被白奇虹威猛之势震住。
    林寒青缓步出了室门,心中暗忖道:那白惜香温柔、和霭,想不道她的父亲竟然是这样一个脾气暴急之人。
    此刻,他对任何人都不再信任,也不再关怀。只觉碌碌人世,都是逐名争利的人,利之所在,大义可灭,江湖生涯,如是而已。
    于是,他不再关心何人统治武林,不论是西门玉霜,或是李中慧,似乎都没有很大的差别。
    唯一能使他念念不忘的,就是白惜香的生死,这些日子来,他心中充满了无数的疑团,希望能找个答案出来,但他明白这些事,如若要自己去想,也许要想上三年五载,才能想出一个结果,只有白惜香的才慧,才能释去他心中的疑团。
    这不过是他心中的想法,其实,那白惜香情爱之丝,早已系紧了他的心,那楚楚可怜的体态,那春水一般的柔情,已然深植在他脑际、心中。
    那美丽的倩影,如花笑容,已然占据了他所有的回忆。
    他茫然的向前走着,不知何去何从?
    从此,他开始了流浪生涯,不知岁月之易逝,似水年华。
    这日,来到了一座广大的市镇上,只觉腹中饥饿,信步走上了一座酒楼。
    正是午饭时光,酒楼上挤满了人。
    林寒青这些日子中,独来独往,一直在想着心事,对身外事端,早已漠不关心,处闹肆如坐枯禅,任何事物,也引不起他注意。
    他找到屋角一处室位上,坐了下来。要了酒菜,独自吃喝起来。
    楼中人出出入入,紧张异常,他却是视若无睹。
    不知过去了好多时光,突听一个声音起自身侧,道:“客官,你吃好了么?”
    林寒青神志一清,才发觉挤满了客人的馆楼,不知何时。已走的一个不剩。
    看壶中余酒,还有一半,摇摇头,道:“我壶中存酒,尚未用完。”
    那店小二急的脸上汗水直冒,但见林寒青脸上那五颜六色的怪样,又不敢发作,只好躬身一个长揖,道:“大爷,请你让让位子好么?”
    林寒青笑道:“好。”提起酒壷,换了一位子。
    那店小二举手拂拭一下头上的汗水,道:“大爷,你若不急,小的是急的要发疯了。”
    林寒青奇道:“什么事啊?”
    那店小二呆了一呆,道:“怎么?刚才我们掌柜的叫了半天,你老没有听到。”
    林寒青摇头道:“没有,一句一字,也没有听到。”
    那店小二兜头一揖,道:“你若不用寻小的开心了,趁时间还来得及,你老走吧。”
    林寒青道:“什么事啊?”
    那店小二道:“你若真不知道。”
    林寒青道:“自然是真的不知,还会是假的不成。”
    店小二一面用手拭着脸上汗水,一面说道:
    “咱们这座酒楼,今儿被刘大爷包下来啦,时间就要到了,你老再不走……”
    话还未完,只听蹄声得得,四匹快马,直弛到店门前面。马背上四个劲装大汉,一跃而下,大步而入。
    店小二急赶:“惨了,大爷……”
    四个劲装大汉,直对林寒青行了过来,那当先一人,望了林寒青一眼,冷冷对那店小二道:
    “咱们庄主不是全包了你们这应酒楼么?”
    店小二哈腰打躬的道:“这位大爷还有小半壷酒,吃了就走。”
    那大汉冷哼一声,道:“咱们讲过的话,算是白说了,是么?”
    店小二一脸惶急之态,道:
    “此事怪不得,你老多多包涵,小的这里给你叩头了。”噗通一声,当真的叩了下去。
    林寒青早已豪气尽消,全无急竞之心,如是那大汉,直接找他,就算是给他两拳,他也未必还手,但见店小二可怜模样,心中大生不忍,冷然接道:
    “四位不用为难店小二,有话尽管找在下说。”
    那大汉突然转过头来,道;
    “你口气很大,定也是位练家子了。”伸手抓起林寒青桌上酒壶,呼然一声,摔在地上。
    林寒青哈哈一笑,道:“摔得好啊!”
    那大汉更是恼怒,道:“你可是笑我有敢打人么?”
    林寒青道:“咱们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出手打人?”
    那大汉右手一伸,抓过来,道:“大爷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
    林寒青右手轻轻一挥,挡开那大汉抓来的右手,道:“岂能这般无理!”
    那大汉吃林寒青一掌挡开,震的他向后退了两步,不禁一愕。”
    另外三人,眼看同伴吃了亏,立时蜂涌而上,手叉子和匕首,全部出笼,纷纷直袭林寒青的要害大穴。
    林寒青怒道:“青天白日下,众目睽睽之地,竟然动起刀子伤人。”突然挥手反击,拳打脚踢,片刻间伤了三人。
    四个神气活现的大汉,片刻间变成耗子一般,抱头鼠窜而去。
    那店小二似是料不到林寒青竟有着如此武功,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害怕,长长叹息一声,道:“大爷,你这个祸可闯大了。”
    林寒青道:“什么祸?”
    那店小二道:“适才四人,都是那刘大爷手下的管事家丁,此事……”
    只听店外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是那个武林朋友,和我刘某人开这等玩笑?”
    林寒青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大汉,身着青缎子长衫,外罩黑色团桃大马褂,头上戴着青色呢帽,黑脸、浓眉、环眉、方口。满脸怒容的走了过来。
    店小二虽然害怕,心中又报林寒青招惹出这场麻烦,但他适才承得林寒青出手相救,心中又十分感激,当下对那中年大汉抱拳一揖,道:“刘大爷,你老……”
    那青衣中年左手一挥,店小二哎唷一声,一个跟斗翻出了六七尺外,半晌才爬起身子。
    林寒青看他出手一击的威势不弱,不禁一提真气,暗作戒备。
    只听那大汉冷冷说道:“朋友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林寒青想了一阵,摇摇头.道:“不知道啊!”
    那青衣中年怒道:“朋友是故意和我刘某人为难?还是真的不知?”
    林寒青道:“自然是真的不知。”
    忽见一匹快马弛奔到店门前,马上人翻身而下,急步行了过来,道:
    “盟主的大驾,已到了不足二里之处。”
    青衣中年,右手一挥,道:“再去探过。”
    回目望着林寒青接道:“你现在知道了吧?”
    林寒青道:“什么盟主?”
    那青衣中年急道:“武林盟主,你老兄究竟是走过江湖没有?”
    林寒青正待再问武林盟主是谁?又是一匹快马驰来店外。那人连下马报告的工夫也没有,就马上高声喝道:“盟主大驾已到,庄主快快迎接。”
    那青衣中年哪还有工夫和林寒青吵架,急急吩咐店小二道:“把这位大驾请到屋角席位,算是我请的客人。”也不容店小二和林寒青答话,匆匆出店而去。
    那被摔了一跤的店小二,跛着一条腿,走了过来,道:
    “大爷,你瞧着小的伤了这一条腿的面子,请到那面坐位去如何?”
    林寒青微微一笑,起身行到当门处一张桌位上,道:“这里最好不过。”
    店小二已然见过了他的武功,几个大汉,被他挥手投足间,打个落花流水?如是惹他动了怒火,那可是吃不完兜着走了。”
    只见后外传出一个宏亮昨声音,道:“皖南刘崇,恭接盟主大骂。”
    但闻平和的声音,说道:“刘兄不用多礼,午餐可曾备好?”
    刘崇道:“在下已为诸位包下一座客栈,饭菜早已齐备。随时可以吩咐开上。”
    但见四个骑着健马的大汉,行至后门处,翻身而下,肃然排列在店门口处。
    紧随数十个身份各异,衣着不同的大汉,环绕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驰来。
    正文 第十三章
     更新时间:2008…10…17 18:11:07 本章字数:13597
    林寒青看那些环伺马车前后左右的人,竟是无所不包,和尚、道士.各色都有。
    马车前面,走着一个身着蓝衫的书生人物,不停的指手画脚,指挥四下的人群。
    一面杏黄旗迎风招展,写着“武林盟主”四个大字。
    车行至店前,缓缓停下,环伺在车前的群豪,突然聚列两侧。
    车帘起处,走个身佩黄缎披风的美丽少女,发挽宫髻,怀抱盟主旗,顾盼生姿,仪态万千。
    林寒青目光,已瞧出是李中慧,不禁一惊,悄然起身溜到屋角处,面壁而坐,心中暗自忖道:她终于取得了武林盟主之位,看这份威风、荣耀,无怪是武林中人,大都上旬寐以求此位。
    但闻身后,履声交错,登楼而去。
    足足有一盏势茶工夫,那步履声,才停了下来。
    林寒青心中暗道:此时不走,还待何时?缓缓回头望去只见四个背插单刀的大汉,罗列于店门前面,不禁一皱眉头想道:难到武林盟主食宿之地,连普通之人出入,都不行么?
    心中念头转动,人却站了起来,向外行去。
    他自知脸上奇怪的颜色,最易引人注目,低下头,匆匆疾行,那守门大汉,也未拦阻于他。
    一口气走出了十几里路,才放缓了脚步,长长吁一口气,总觉腹中十分饥饿。
    原来他适才自斟自饮,一面想着心事,只喝了小半壶酒,这一阵急走之后,腹中立生饥饿之感。
    转目四顾,一片绿野,西北方二三里处,一株大树,高挑着酒帘儿。
    林寒青这些日子里,真是过的流浪生活,随遇而安,不论是荒野、古寺;食用之物,那更是简单之极,有时遇酒店客栈,随便进些饮食,有时四野荒原凉,不临村店,都就随手打些野兔之类,烧烤饮食,有时,采些松子充饥。
    他似是对世间任何事,都不再关心.对任何人都不再信任,唯一难忘的是,那白惜香款款柔情,和那相约的誓言。
    李中慧取得盟主之位后的神气,虽然也给林寒青一些刺激,担却似投在水中的另一颗石子,荡起一阵涟漪,很快平复下来。
    那武林盟的荣耀,并未激起他和人争胜的雄心。
    数里行程,片刻而至。
    只见一个竹子搭成的茅舍,矗立在道旁,背后紧靠着一片树林。
    一颗高大的白李树,耸立在茅舍前面。
    那酒帘儿,就吊在白杨树,随风飘飞。
    两张白木桌子,八个竹椅,构成一个简陋的小酒店。
    林寒青缓步入室,靠窗子坐了下来,高声说道:“有人在么?”
    这虽是一家僻处责野的简陋小店,但却打扫得十分是服,木桌、竹椅上,纤尘不染。
    只听一个娇甜的声音应道:“来了!”软帘启动,缓步走出一个篮布衣裤的少女。
    林寒青目光一转,瞧了那少女一眼,不禁心中动,暗道:“这等荒僻之地,怎的会有这等美丽的姑娘呢。”
    只见他,梳着一条长长的辫子,直垂在腰下,高卷着两双袖管儿,露出一双雪般的手腕,柳眉杏眼,樱后微启,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笑着走过来,道:“客官吃点什么?”
    她本是笑着行来,但看清了林寒青那五颜六色的一张怪脸,突然收敛起笑容,凝立不动。
    林寒青有些自渐形秽,垂下头去,说道:“来一壶酒,配上四样菜。”
    他垂下头去,有若自言自语,不敢抬头看那少女一眼。
    片刻工夫,那少女捧上酒菜,放在木桌上,一语不发,转头而去。
    林寒青本来还想多要些饭饼之类,但想到那少女对他的厌恶之情,实不愿再多开口,匆匆食过酒菜,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正待转身而去,突觉眼睛一花,摔到在地上。
    只见那蓝布衣裤的美丽少女,缓缓走了过来右中紧握着一把短刀,左手中拿着一条坚牢助索绳。
    林寒青人虽摔倒在地上,但他神智并未完全晕迷,双手撑地,挣扎坐起,道:
    “姑娘,咱们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在这酒菜之中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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