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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笑红尘-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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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真的不用看看么?”少年疑惑地看着中年人,“万一我们被骗了,那他们……”中年人并不着急,睁开虎目,道:“放心吧!不会的,仅从为父对药物的了解来看,刚才盒子里散发的味道来看,并不会假。”
少年听到他的父亲这么说,才没有再次追问下去,仅凭他对父亲的了解来看,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的父亲是不会这么武断的断定盒中的事物是否是真实的。少年随即笑,不语。
中年人双目斜视少年,道:“你做的很好,赵儿,接下来为父会给你更为艰巨的任务。”中年人顿了一下,继续道:“赵儿,虽然你现在年纪尚小,但是武林之中必定少逢敌手,假以时日,你的内功修炼到极致,必可天下无敌!哈哈哈哈哈!”
少年听到父亲的褒奖,双目中闪过一丝金光,连脸上也有了少许红润,心道:二十年了,父亲从未褒奖过我,今天却。。。。
只听到中年人又道:“赵儿,你知道我为何夸你么?”
少年顿时楞了一下,随即道:“应该是孩儿今天任务完成的很好。”
中年人笑了,道:“有一些这个原因,赵儿,你可知道你今天杀的那些人是谁么?”
少年泠然道:“孩儿不知道,不过是唐门喽啰罢了,武功也太弱;根本不需要知道名字;只是唐门的暗器有些门道;需要小心。”
“你错了孩子;这四人的暗器都伤不了你;唐门能伤你之人;恐怕屈指可数;这些人均是唐门内阁护卫;武功均是唐门年轻一辈的佼佼者;配合默契;江湖少逢敌手;为首之人,名唐力,想必你也知道。”
少年听着父亲的话,起初几句话,少年并不以为然,但是听到唐力的名字之时他的脸色还是变了变。“暗器百解?”
“不错,此人算是唐门中年一辈中武功造诣最高的一个了,所以你能轻易击杀了他,足见你现在武功之高。为父当然需要表彰一下。我燕某人虽然再无机会,但是我孩儿,却能得到机会,我怎么能不高兴呢?哈哈哈哈哈”说罢,竟然仰天长笑。少年愣住了,多少年了,从未看见父亲如此高兴。自己心里也不禁浮现出一股豪迈之情。
中年人随即颔首道:“赵儿,你听好,从现在开始你就要继承为父毕生所求的未竟之志!”
少年的脸严肃起来,道:“父亲的未竟之志?”
中年人又咳嗽,良久,狠狠道:“击败寒萧子!”
少年没有多想,只道父亲之事就是自己之事,父亲未竟之志就是自己这一生之志,信誓旦旦道:“孩儿明白,定当不辜负父亲所望!”
只是这未竟之志真的就是燕赵所要的吗?燕赵没有多想,燕赵的父亲也没有多想。
第二十九章 未竟之志(中)
任飘萍但见此刻的田中正建脸现悲凄无奈之色,映在池中的田中正建的倒影分外的孤单,不禁道:“前辈!莫不是你也背负着什么未竟之志?!”
田中正建突然双目陡张;奇光迸出,凛然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任飘萍,释放出自己的威压。
任飘萍只感到这目光直刺本心,却是明白自己说中了田中正建的心思,同时聚敛心神,体内默运‘九天玄功’抵抗着田中正建的威压,假装若无其事,踱开一步,进一步迫问道:“莫非晚辈说中了?!”
田中正建但见在自己威压之下任飘萍若无其事的模样,暗道:此子造诣果然在天儿之上。随即将内力提至七成,继续施加威压,笑道:“年轻人!人的一生难道不需要一个伟大的志向吗?”
任飘萍顿觉对方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来,气血翻腾不已,自知功力远不如田中正建,抵抗只怕是徒劳,只怕一开口说话当即就会吐出一口鲜血非得露馅不可,闭眼,脑海电转,‘九天玄功’上的一句口诀已是冲上心头:彼若取,吾便予!当即脸现笑容,身形已是一前一后而动,像极了大海之中的一朵浪花,在田中正建的汹涌而来的一浪更比一浪大的威压之下随波逐流,却是正好抵消了田中正建的雄厚内力之势。笑,出声,道:“志向当然要有,或大或小,或卑微或宏大,但是是自己的志向就好,若是什么未竟之志,还是让它见鬼去吧!”
十名东洋武士但见任飘萍此刻整个身形忽前忽后,摇摆不定,而任飘萍身上的白衣忽然膨胀而起,复又忽然瘪了下去,像极了一个小丑,不禁一个个偷笑了起来。只是再看田中正建一脸前所未有的凝重,这才收起笑容,惑然!
田中正建哪里知道任飘萍于武学之上悟性极高,临阵更是奇思妙想层出不穷,更何况任飘萍此时虽说没有完整修炼过‘九天玄功’,但是对九天玄功之上的武学原理却是依然领会了六七成,是以心中骇然之极,暗道:难不成这小子真的已是学会了寒萧子的‘九天玄功’而故意深藏不漏,眼见自己七成功力使出却是一如泥沉大海,当下撤去功力,冷笑道:“小子,你这是在教训老夫!?”心中却是已生杀意,暗道:此番定需除去这小子,如若不然,只怕放虎归山,他日成了气候便又是一个天下无敌的寒萧子!
任飘萍收住身形,笑道:“岂敢!难不成前辈不想念自己的国家,不想念生你养你的故乡,自己的妻儿,或者说你那可爱的孙子!”
任飘萍似是越少越激动,只是更激动的是田中正建,田中正建暴喝一声,道:“闭嘴!”一拳重重击出,,但闻‘砰’的一声,田中正建前方洞壁之上已是清晰地印着一个深及五寸的拳痕,而紧在其旁的那支火把却是分毫未被波及,一旁的东洋武士俱是拍掌喝彩,而任飘萍却是暗暗咋舌,自忖自己即便是可以击出五寸的拳痕,也不可能不震落火把,只是嘴上犹自笑道:“闭嘴就可以掩盖事实吗?”
田中正建冷笑道:“小子,你知不知道一个人临死之前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任飘萍当然知道对方已经是把自己看做成死人,微笑道:“晚辈还知道一个人临死之前说的大多都是真话!只是一个人若是死了还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岂不是比窦娥还冤!”一顿,望向洞顶道:“所以呢?晚辈很想知道燕赵的武功既然比你高,那么燕霸天为何还要跟着你学武功呢?”
田中正建瞬也不瞬地盯着任飘萍的眼,而在这此间,十名东洋武士足足眨了十次眼,任飘萍似是被田中正建盯的心里发虚,中途眨了一次眼,复又睁开,懒洋洋的,眉宇间一副无所畏,嘴角一抹淡然闪过,田中正建挥手,十名黑衣武士俱是‘嗨’了一声,立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田中正建看着任飘萍,忽得想起四十年前的那个大漠的夜晚:
那是一个仲夏的早上,朱雀亭中,一方石桌,一盏茶碧绿如玉,袅绕着淡淡的宜人香气,燕赵的父亲燕复来的面孔在这香气中时隐时现。
田中正建和燕赵刚刚练完功回来,燕复来叫住田中正建,又示意燕赵回屋去。对着田中正建道:“你跟为师学艺十年了吧!”
田中正建一边给燕复来斟茶,一边道:“是!师傅,还差三天就整整十年了。”
燕复来道:“你说实话,心中可否有过为师对赵儿偏袒的想法?”
田中正建但闻师傅此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徒儿不敢!”
燕复来威严之极,道:“这么说就是有了!”
田中正建不语。
良久,燕复来站起身,道:“你走吧!回扶桑去吧!”
田中正建大惊,失色道:“师傅!师傅!徒儿对师傅不敬,就是杀了徒儿都可以,千万不要赶徒儿回国啊!”
燕复来置若罔闻,道:“不必多说,为师心意已决,即可启程!”说罢头也不回地向亭外走去。
田中正建跪着的两腿交替向前移动急追燕复来,道:“师傅,师傅,你不能这么做,徒儿学艺尚未成功,叫徒儿怎么回国!你这么做不就等于杀了徒儿吗?”
岂料燕复来的身形陡停,转身,看着田中正建磨破的双膝上鲜血涔涔,鼻翼上方掠起一道浓浓的杀意,道:“你们扶桑第一高手、伊贺流一代宗师、你的师父石川三右卫门不是曾经击败过我国第一高手寒萧子吗!你还跟着我学什么!”
田中正建一愣,道:“师傅,事情不是这样的,我的扶桑师傅与寒萧子一战回国之后,怕国人耻笑,才编造了谎言,他在回国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吐血而亡,临终前告诉徒儿我说必须彻底了解精通中国武术,再加以师傅他老人家的‘千幻神功’才有可能打败寒萧子。”
燕复来开始咳嗽,咳嗽得腰弯下了许久,终于站起身,嘴角却是一丝血迹,殷红,道:“你走吧!于公于私于国于民为师都不能再教你了,况且前不久为师于潼关和寒萧子一战已是以半招之差落败,学了又有何用!”
这时从屋内冲出燕赵,急切道:“爹!原来打伤你的是寒萧子,孩儿自当为爹报此仇!”
田中正建依旧跪在地上不起,却也不再坚持。
这时燕复来长叹一口气道:“你起来吧!为师给你上最后一课吧!”
田中正建站起身,默然静望燕复来。
燕复来望着水面如镜的淡蓝色的月亮湖,道:“你知道一个真正绝世高手需要的是什么吗?”
田中正建摇头,燕复来道:“目空无物,心神聚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既不妄自菲薄,也不心高气傲。”
田中正建道:“后面四句易解,前两句徒儿不太明白。”
燕复来似是想起了寒萧子的眼神,目光中似是有畏惧有尊敬,道:“这种高手,面对你的时候,在他的眼里,你什么都是,你又什么都不是,也许只是空无虚幻,不生不死。”
田中正建掷地有声道:“师傅,我行,总有一天徒儿也会到达这种境界的!”
不料燕复来摇头苦笑道:“不!你不能!因为你有太多的东西不能割舍!”
田中正建不语,他知道在这十年中,他虽极力掩饰,却是无法掩饰住对国家,对故乡,对家人的深深的思念,耳边已是传来师傅的声音道:“我也不能,因为我割舍不了对天下第一的深深的眷恋!”
这时燕赵忽然问道:“爹,你的意思是你若不是极力渴望得到天下第一,你就会战胜寒萧子?”
燕复来道:“胜,不敢言,但是败,也绝无可能!”
而这时田中正建却是迫切道:“师傅,那燕赵他能够做到这一点吗?”
燕复来转首看向燕赵,笑,情不自禁,道:“能!”
讲到这里田中正建停了下来,双目紧紧闭,胸廓间起伏不定,呼吸也是极不匀称,口中狠狠道:“老夫不信天地鬼神,不信天赋宿命,老夫只相信自己,相信一切俱是事在人为!”忽然哈哈哈大笑道:“人定胜天!”
田中正建的声音在洞内久久地回荡着,任飘萍没有发出任何任何声音,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静了下来,任飘萍已是陷入沉思。
第三十章 未竟之志(下)
且说唐门姥姥一声‘鼠辈’,第一高峰和欧阳小蝶相互对视,二人当即跃下屋顶,落在前院。门虚掩,第一高峰道:“鼠辈倒是不敢当,晚辈第一高峰!”欧阳小蝶道:“晚辈欧阳小蝶。”
屋内的烛光从已经打开的门内极不情愿地落在第一高峰二人身上,第一高峰躬身道:“晚辈见过姥姥!”唐门姥姥却是置若罔闻,看着倾国倾城却是光着头一身白衣的欧阳小蝶,道:“你就是那个令任飘萍朝思暮想的欧阳小蝶?!”
欧阳小蝶蕙质兰心,却也是听不懂唐门姥姥的话中之话,只是轻嗯了一声,第一高峰一眨眼,已是道:“欧阳姑娘,这位便是唐门姥姥!唐灵的姥姥!”欧阳小蝶这才明白,当下裣衽一礼,道:“晚辈见过姥姥!”
唐门姥姥却是不搭理欧阳小蝶,对着第一高峰道:“神捕三更半夜不去休息,该不是到筱府来拿人的吧!”说着一回头看了一眼正微笑而立的筱青峰。
第一高峰苦笑,对着筱青峰一抱拳,道:“当年前辈一句‘崖山之后无清明,但叫江湖存千古’响彻大江南北,十七年前朝廷大兴文字狱,筱府为此惨遭奸人陷害,落得满门操斩,晚辈当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怎么会来这里拿人呢?”
唐门姥姥点头,道:“好!”而筱青峰已是拊掌笑道:“不管怎样,来的都是客,两位里边请!”
四人进入堂屋,欧阳小蝶很快就将桌椅擦了个干净,第一高峰劈柴生火烧水也是没费多大功夫,筱青峰和唐门姥姥看着二人忙碌不住地点头微笑。
四人围着黑檀方桌坐定,面前青瓷碗盛着热气腾腾的白开水,筱青峰端起碗,笑叹道:“一杯清水,半生漂泊,三界内外,俱是一般模样,来,一起喝了这碗水,二位便告知老夫来意吧!”言尽,仰脖一饮而尽。
欧阳小蝶蹙眉拿起碗,第一高峰则举碗无语,饮尽,唐门姥姥轻叹也是一饮而尽。
欧阳小蝶道:“没想到前辈就是当年的‘冷暖书生’,说起话来诗意盎然,不过晚辈只是路过,并无任何来意。”
第一高峰道:“其实晚辈只是一时起了疑心才跟随而来,欧阳姑娘也是刚刚遇到,本没什么来意的。”
筱青峰道:“可是你现在已经有了!”
第一高峰抱拳道:“晚辈佩服之至,现在晚辈的确很想知道一件事。”
筱青峰颌首,第一高峰道:“据刑部卷宗记载,前辈似是并不精通武功,而如今……”
筱青峰似是面有难色,唇启又落,唐门姥姥已是道:“就是,青峰,你这一身绝顶武功从何而来?”却是觉得在晚辈面前如此称呼筱青峰不妥,白发之下娇嫩的容颜上掠起一片红云,倏地低下头去。
筱青峰望着唐门姥姥的一头银丝,伤感一抹,至喉头,又倒了一碗水,水尽碗落,道:“也罢!反正两日之后总要说给武林同道的,老夫的一身武功来自恩师,一代武林奇人寒萧子。只是我这做徒弟的资质愚钝之极,近二十八年来潜心修炼,也不及师傅他老人家之一二。只怕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也不得安宁啊!”
筱青峰说起师傅时一脸虔诚,目中尽显景仰神色,至后来又面现悲色,唉声叹气,哪里又注意到唐门姥姥三人一如见到六月飞雪般吃惊之极的神色。
欧阳小蝶几乎撞到了手边的青瓷碗,急道:“那任飘萍呢?他不是寒萧子的衣钵传人吗?”第一高峰和唐门姥姥显然也是颇为不解,三人俱是迫切地看着筱青峰。
筱青峰沉吟片刻,道:“老夫也是近几个月才听说江湖上后起之秀‘咫尺天涯’任飘萍会施展恩师的‘日月伤逝大发’,昨日白天也曾与他打了个照面,却不想这任飘萍竟是三年前老夫在京城曾给他卜过一卦的那个年轻人。”
欧阳小蝶不禁急道:“不知那卦象上是怎么说的?”
唐门姥姥见欧阳小蝶如此之关切任飘萍之事,响起自己的孙儿唐灵此刻还躺在床上养伤,无形中有些恼怒,冷冷地看了一眼欧阳小蝶,又说不得什么,遂不由得迁怒在筱青峰的身上,忿忿道:“神鬼之说,不说也罢!”
不料筱青峰道:“怎能这么说?!世上很多事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唐门姥姥气道,一甩衣袖道:“注定什么,注定我们今晚在此相见?我看还是不见的好!”说罢脸已是扭向一旁。
筱青峰摊开双手,不解道:“这是哪儿和哪儿?”
第一高峰不语,却是暗笑道:还是老狐狸说的对,这女人若是认为你不对时,总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让你顾此失彼将你砸个稀巴烂,说的却全是陈年烂谷子不着边际的话。
欧阳小蝶见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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