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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伊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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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葭绝大多数时候跟张帆意见一致,这次也不例外。

  结果,沈远征和陆小雅的一组,以十分不利的地位居然胜出,进入了下一轮的决赛。

  何葭迫不及待地跑到后面找沈远征,想给他祝贺,却看见沈远征和他们小组里的人一起出去吃庆功宴去了。陆小雅被一群人众星捧月,显得神采飞扬,是大家瞩目的焦点。

  何葭气得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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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雅被选到校辩论队去参加市里的比赛,而沈远征没有。何葭既失望又高兴。失望的是表哥失去了一次大好的机会,高兴的是从此可以不必再看陆小雅那张狐媚的脸。

  何葭怕表哥不开心,拉着他到四川北路去吃小吃,逛街。

  沈远征心里并没有什么不平衡,他说:“我本来就口才不好,这次是被赶鸭子上架的。”

  何葭问道:“陆小雅口才好么?”

  沈远征说:“我们班第一嘴,你说好不好?”

  何葭撇嘴说:“那她为什么喜欢你?”

  沈远征正在喝赤豆汤,忽然被呛了一口,说:“别瞎说!”

  店里不断有人进来,也不断有人出去。何葭用筷子夹起一只小笼包,狠狠地咬一口,仿佛那只小笼包是阶级敌人。她说:“这是很明显的事实——全校人民都知道。”

  沈远征微笑着说:“你口才也不错,明年可以考虑参加辩论赛。”

  此时正值金秋季节,天气渐冷。四川北路上有很多专卖外贸剩货的小店,物美价廉,深受附近学校学生的喜爱。何葭逼着沈远征陪自己逛店,挑挑拣拣,给自己买些秋装。

  也有些大型的百货公司,名牌公司的门店。在一个特色鞋店里,何葭拿着一长筒靴捏捏,又放在鼻子下嗅嗅,想看看是否真皮,皮质是不是很柔软。

  店里人来人往年轻人居多,很拥挤。沈远征站在何葭外围,用身体给她隔出一点空间,鼓励她说:“喜欢就穿上试试。”

  黑色的靴子,坡跟,皮质柔软,散发着皮革特有的幽暗的光泽,手指揿下去,一道细微的皱褶——证明那是货真价实的真皮。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6 秋装(下)
何葭抬眼看表哥,微微一笑,问:“黑色,百搭,什么颜色的裙子裤子都能配,是不是?”

  沈远征说:“是。”回答得简洁。

  何葭又低下头,整齐的童花发型垂下脸庞,睫毛覆盖住眼睛。她看看靴子,又看看表哥,坐下来,把靴子穿上,走一走。

  “稍微紧一点,”她低声说,“不过刚刚好——真皮的鞋会越走越松,如果现在买的不紧,以后会很松,不合脚。”

  沈远征说:“刚刚好就买吧。”

  何葭把靴子脱下来,看看鞋底贴的价格标签,再看看表哥,小声说:“唔,钱不够了。”

  她刚刚买了一条黑红格子的羊毛裙子,攒下的零花钱花得七七八八,再买靴子心有余而力不足。可是不买靴子,天一天比一天冷,这裙子穿着也太“美丽动(冻)人”。

  沈远征掏出自己的皮夹,把里面的钱尽数拿出来数,还差五块。他问:“你五块钱有没有?没有我们只好去银行取。”

  何葭大喜:“有啊有啊。可是——远征哥,给我买了这靴子,你还有钱吃饭吗?”

  沈远征拍她的头:“傻丫头,当然有钱吃饭啦。这钱是我们辩论队胜出发的奖金。买下吧,为了好看冻出老寒腿就麻烦了。”

  阳光暖暖地晒进来,洒在坐在皮凳上试鞋的何葭身上。沈远征站在她的一侧,数着自己手上的钞票,又看着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小钱夹,从里面往外掏硬币,一元,两元,三元,四元,最后一元是两个五角凑起来的。

  他从她手里接过那五块钱,跟自己的钱凑在一起,让她坐在原地慢腾腾地穿鞋,自己拿着靴子到收银台去付款。

  拿了靴子回来,他把她拉起来出门,耸耸肩说:“彻底无产阶级了,你是接着用眼睛过干瘾,还是回家?”

  何葭沉浸在跃跃欲试试新衣的兴奋中,建议:“回家的车钱也没有了,我们走回学校吧。”

  于是他们步行回校,途中路过一家银行,沈远征进去取了些钱出来。何葭本地人,都是现金出入,反而没有银行户口。

  回到宿舍,何葭迫不及待地换上羊毛裙,厚型连裤袜,穿上靴子转个圈给张帆看。那裙子是喇叭裙,一转裙摆飞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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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帆说:“臭美!真罪过,买了这身行头,你大约要吃一个月青菜了吧?我要跟你分开吃,免得你来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何葭上前踢她:“你这个小气鬼!靴子是我表哥给我买的,是他参加辩论赛发的津贴。”

  张帆怪叫:“何葭你自觉点!我不是你表哥,专门给你踢的!原来不是你要吃青菜,是你表哥要吃青菜,真可怜啊!”

  何葭抄起桌上一本书扔过去:“你嫉妒!”

  入秋以后,很多女同学买来绒线开始织围巾,使女生宿舍的气氛更加具有闺阁气息。小女生们下了课,嘻嘻哈哈闲聊的同时,就一寸光阴一寸金地抓紧编织,织进岁月,织进光阴,织进小女子款款柔情。看得何葭也心痒起来,买来针线,央及张帆教她。

  张帆说:“让我看看你的线。”看了以后又说:“啊哈,是藏青色的。说吧,织给谁?”

  陈珊在结婚前就给何葭织了一条大红色的。

  何葭道:“难道我就不能用藏青色的?”

  张帆看通世事地总结说:“你看吧,现在每个宿舍,没有人不织毛线的。凡是颜色鲜艳的,都是给自己。凡是颜色深的,都是给男朋友的。你要想知道谁跟谁谈恋爱了,就留心看几天后,这个女孩子的毛线活到了谁的身上。不过话又说回来,有几个人的男朋友大家都知道。还有些人暗恋谁谁的话,也会借这个好机会,织条围巾表表衷情。”

  张帆织的是粉红色,显然不是用来表衷情的。

  何葭捂着耳朵说:“受不了你,哪里听来这么多奇谈怪论?我这条围巾是织给我表哥的。他给我买双靴子,我当然要还他一份礼——来而不往非礼也。再说,谁让我是他在上海唯一的妹妹呢!”

  张帆奇怪:“你姑妈不会织吗?她难道不给自己的儿子织围巾吗?”

  何葭一边留神看张帆给自己示范一边回答:“我姑妈是老革命,工作狂,不会做手工。我住她家的时候,我和表哥的衣服鞋帽全是买的。”
7 围巾(上)
有位著名的女侠有句著名的诗叫“秋风秋雨愁煞人”。

  何葭不知道她有什么好愁的。即使是一场秋雨过后,落叶纷纷,气温要骤降,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可是她有羊毛裙,长统靴,羊毛衫外面披件中长的风衣,踩着落叶,走起路来自己都感觉自己很潇洒很派头。

  室外活动减少,夏天晒黑的皮肤渐渐变白,身后开始有男孩子跟着献殷勤。

  “何葭,那堂王教授的大课我替你抢位置。”

  “何葭,你去哪里自习?图书馆的阅览室好不好?那里一排窗朝南,很暖和。”

  张帆知道何葭很骄傲,看不上这帮豆芽菜,故意煞风景地插进去:“何葭没有空,本姑娘有空,拜托你帮我占个位置。”

  何葭转身大乐。

  周末下着雨,跟沈远征一起乘公交车回家,沈远征撑着伞,他们走在一顶伞下,自然大半部分的伞都遮在她这边。她推着他的手,嘻嘻地笑着:“远征哥,你手歪一歪,歪一歪,你看你肩膀都淋湿了。”

  沈远征笑着说:“下次换把拐棍伞,这种三折伞又小又不结实,风一吹就往天上跑。”

  这样雨伞在两个人头顶上歪过来歪过去。沈远征训斥她:“好好走,别调皮。”

  何葭嘻嘻哈哈,走得没正经,一会儿发梢上,肩膀上也落上雨点。

  在校门口碰到跟同学拎着购物袋往里走的陆小雅和几个女同学。陆小雅停住打招呼:“沈远征,出去?晚上我们几个同学在我们宿舍聚餐吃火锅,你来不来?”

  何葭看看陆小雅,再看看沈远征。陆小雅补充说:“把你表妹也带来吧。”

  沈远征笑着说:“我们回我舅舅家吃饭,要明天晚上再回来。你们吃吧,替我多吃点。”

  陆小雅的失望很明显地写在脸上,何葭心里忍不住地幸灾乐祸。陆小雅再优秀也是个外人,她跟表哥才是一家人。

  远处刚好一辆公共汽车在缓缓靠站,何葭拉起表哥的手说:“快走,要不还要等很长时间。”说着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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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远征冲女同学们点点头,撵上表妹,护着她避开人群,冲上公共汽车。

  那天晚上何葭心情格外地好,吃完饭坚持要给大家煮正宗的咖啡,而不是泡速溶咖啡。

  这“正宗的咖啡”的煮法,自然是陈珊首创,何葭在旁边看着学会的——把磨好的咖啡末放进纱布用线扎紧,放进玻璃咖啡壶里,兑上一定比例的水,烧开,再用小火煮一段时间,拿出来配上奶和糖,顿时香飘一室。

  何致远和陈珊齐齐摇手:“别煮我们俩的份,晚上喝咖啡等下睡不着。”

  还好何青和沈远征很捧场,没有打击她的积极性。

  那杯咖啡,让表兄妹三人打牌打到下半夜三点,才东倒西歪地睡床的睡床,睡沙发的睡沙发。

  何葭在家里不织毛线。她悄悄地在宿舍里织,很有些奋不顾身的意思。学的时候兴冲冲的,如何起头,怎样织上针,怎样织下针,什么是正反下针,什么是平针,什么是松紧针。平针容易卷边,正反下针太难看,何葭织松紧针。

  刚开始非常兴奋,早上起来在热乎乎的被窝里织几针,到了实在不能不起的时候,收好毛线起来刷牙洗脸去上课。中午买了饭回宿舍吃,吃一口织几针,下午下了课,不去逛街不去运动,坐在宿舍里勤奋地织。起步的时候很慢,渐渐织入佳境,越来越快,可以一边看书,一边盲织。但是每晚看看似乎织了一大截,在脖子上比划比划,总觉得是“路漫漫而修远”,“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的样子,不免焦躁起来。再加上她选的是松紧针,同样的长度,要比正反下针多织三分之一。

  原来看似简单有趣的劳动,真的做起来并不容易。

  张帆在用钩针钩一条粉红色的披肩,悠闲自得,不急不躁。何葭问她:“要织多长才成?”

  张帆说:“你不说你阿姨给你织了一条红色的?就那么长就成。”

  何葭连忙把那条红色的取出来比了比,发现居然还差三分之二,不免灰心。张帆冷嘲热讽:“你以为针线活那么好做?”

  何葭叹气:“我姑妈的邻居,有三个孩子,个个都要戴围巾,那他们妈妈不是要累死的?”

  张帆撇撇嘴说:“织几条围巾哪里就累死了?你才织几天?”

  何葭说:“头昏眼花,手指酸痛。你说老了会不会得白内障,关节炎?”
7 围巾(下)
张帆笑:“唔,估计能发展成视网膜脱落,骨癌。” 又说:“你真给你姑妈惯得不像样,娇小姐一个。”

  何葭赠她白没商量。

  张帆看她愁眉苦脸,饶她一命:“织男式的不要那么长,有你那条的三分之二就可以啦。”

  经过十多个日日夜夜的辛勤劳动,何葭还是把那条藏青色的围巾织得跟自己的大红色的围巾完全重叠。她兴奋地大叫一声:“张帆张帆,快来快来!”

  张帆连忙从上铺伸过头来问:“什么?”

  何葭说:“帮我收针,我不会。”

  张帆说:“我也不会。”

  何葭诧异:“你不是说你会?”

  张帆忍住笑说:“说那话的时候我肚子是饱的。现在肚子饿了,就忘了。大概是脑供血不足的缘故。”

  何葭气急:“你,你这个小人,你趁火打劫!。”

  张帆靠在墙上,一边钩自己的披肩,一边说:“你可以选择不吃这一套,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何葭急着收尾,无可奈何,只好答应她请她吃晚饭。张帆这才不紧不慢地把围巾拿上去,用钩针给她漂漂亮亮地收了口。

  何葭好人做到底,自己去食堂买了饭回来跟张帆一起吃。吃完就带着围巾急急忙忙地跑到男生宿舍去找沈恒。恰好沈远征一个人在宿舍里,其他的人都花前月下去了。

  据说爱情能发光发热,抵抗寒冷,比羽绒服效率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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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葭迫不及待地把围巾拿出来说:“远征哥,看我给你织了条围巾,怎么样?漂亮吧?”

  沈远征诧异:“你会织毛线?”

  何葭皱着鼻子,歪着脑袋,笑道:“怎么样?小看人了吧?”

  沈远征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笑眯眯地说:“不错不错。”然后挂在脖子上比划一下,说:“嗯,真暖和。费了你不少时间吧?其实我这里还有去年从家里带来的。”

  何葭晃晃脑袋说:“那条是买的,这条是织的,能一样么?再说那条是晴纶的,这条是马海毛的。”

  沈远征说:“噢,大姑娘,能干起来了。”

  何葭眼睛笑成了月亮,习惯性地在沈恒的书堆里翻来翻去,看见沈远征要把围巾摘下来,连忙按住,撒娇说:“不许摘下来,就这么戴着。”

  沈远征无奈地说:“好,好,那就戴着——睡觉的时候可以不可以拿下来?”

  何葭笑出声。

  过了一会儿沈远征觉得热,还是把围巾拿下来折好,放在床前的书桌上。

  这时有人敲门,一个何葭刻骨铭心,至死不忘的声音问:“沈远征在吗?”

  是一种温柔得令何葭浑身不舒服的声音。

  沈远征赶紧去开门。陆小雅提着一个背心袋站在门口。

  看见何葭,陆小雅微笑着点头致意。何葭坐下来,冲她点点头。

  陆小雅说:“远征,天冷了,我给你织了条围巾,你看看好不好?”

  嘎,称呼的时候把姓都去掉了?

  张帆说什么来着?谁对谁有意思,就会织条围巾相送。这样看来,陆小雅之心,虽然不知道是否路人皆知,但是在何葭面前昭然若揭。

  沈远征连忙客气:“怎么敢当?你还是留着自己围吧。我有呢。”

  陆小雅说:“我去年就自己织了一条。这条是黑色的,我不能围。”眼睛老早瞥见何葭织的,拿在手里细细地看,然后说:“葭葭你是第一次织吧?第一次织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像她家人一样叫她‘葭葭‘?葭葭是她叫的吗?她还评价她织的围巾?谁给她的权力?

  何葭刷的一下红了脸。想发作,却又不知如何发作,只是把头别到一边。沈远征连忙说:“不是不错,是相当不错。”
8 约定(上)
转眼间已经是复习期末考,放假过年。何葭考得不错。姑父姑妈,借着儿子在上海的机会,来上海过年,就住在何致远家,原因是所有的亲戚中,何致远家还算大的。沈远征把沙发让给父母,自己在地上打地铺。

  两家中无论谁家过年,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何葭个人认为,过年还是在北方好。姑父姑妈住在单位大院,年三十晚上,鞭炮放个通宵。年初一早上五点就起床,在大院里跟一帮孩子挨家挨户地拜年。大人也派一个出去(通常是男人,女的留在家里招待),挨家挨户地道新年好。上海不同,市中心不许放鞭炮。不是亲戚之间,不会拜年,故此大家都是睡到太阳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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