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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人物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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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吧,那就玩吧。
程明不耍花样,王仲明也不出狠招,对方怎么走,他就跟着怎么应,对方想占便宜,他就让对方去占便宜,对方要攻击,他就让对方来攻,对方想围地,他就让对方去围地,脾气好得连旁边看棋的钱二朋都有点儿看不下去,一个劲儿的摇头暗叹,心想:这个人的水平怕只是K级,连自已都未必下得过吧?
棋过中盘临到官子阶段,一直觉得自已顺风顺水的程明忽然发现自已的空意外的少,不知怎么回事,看似围得如铜墙铁壁的实空中被人家在中间扔一个子瞬间便只剩下一个空架子,而自已侵入对方空中的棋子便如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短短十几个回合过后,白棋盘面反超黑棋十目有余。
程明傻了眼。
第九章 高,实在是高
“程哥,怎么回事儿?”连钱二朋也感觉到棋盘上局势的导向,挠着脑袋向程明问道,以他的棋力,完全无法理解在这种没有激烈搏杀,没有大龙被吃,没有明显失误的情况下,为什么棋就不行了呢?在和自已下棋的时候程明可是越到后半盘越厉害,小刀子一把比一把快,怎么现在碰上人家,感觉好好的一盘棋去收成了这个样子?难道是刚才二锅头喝的太多了吗?,也不对呀,程明酒量一向很好,两个人曾经有就着一只烧鸡干掉两瓶二锅头的经历,刚才最多只喝了四两,离发蒙还早着呢。
“这”,程明的脸有点发烧。
他的棋比钱二朋的确高得不是一点半点儿,不过也一样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从开局到现在,他自我感觉下得一直都很顺手,并没有出过什么大的失误或缓手,而对方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妙招或狠手,按道理,这种平平淡淡的对局若是能进行到官子阶段,双方实空上的差距很少会超过一个贴目,就算自已形势判断太过乐观,行棋步调不够紧凑,也不至于差出十多目这么大的差距。
不过话说回来,尽管不明白自已输在哪里,从这十几手官子的收束中,程明还是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已这位新房客围棋下得很好,最起码官子技术比自已要强的多!
“这盘不行了,再来一盘。”
双方棋形已基本定型,剩下的多是一些三两目的小官子,搜刮得再精细了不起也只能扣回来一两目,盘面都追不平,何况最后还要贴目?
既然是败局已定,那还坚持个什么劲儿,不如趁着时间还早再下一盘,如果赢了,双方一比一打成平手,那也算是把面子找回来了。
想到这里,程明收拾棋子要再战。
“呵,那就再下一盘吧。”凡事有一就有二,又所谓万事开头难,王仲明的情况也是如此,第一盘棋结束,他的心结已经打开,反正现在回去也没什么事儿可做,程明兴致那么高,就陪着他玩玩儿好了。
这边两个人收拾棋子,重摆战场,那边钱二朋把程非叫了过来,“宝贝儿,快过来,你老爸要拿出真本事了,快过来替他加油!”
程非放下电视跑了过来,“真本事?老爸,刚才那盘你输了?”
小孩子说话还真直接,一点都不给他爸留客气。
“去,小孩子家懂什么!你王叔叔第一次来咱家,这叫先理而后兵,第一盘棋是试试水深,第二盘棋才能使出真功夫。王老弟,别怪我不提醒你,这盘棋我可是要拿出真本事了!”程明黑着脸唬了儿子一句,然后向王仲明说道,认真的表情让人王仲明毫不怀疑下一盘他会使出吃奶的劲儿来。
真本事?真功夫?钱二朋这么说,程非这么说,程明也这么说,看来这两句话就是程明输棋后急于扳回面子时的口头禅吧?很多棋迷都有这样的性格,宁输棋,不输气,虽说有点自欺其人,不过也蛮有趣的。
“呵,好吧,那我就见识一下儿程哥的真面目吧。”王仲明笑道。
棋局再一次展开,由于上一盘输了,程明仍然是执黑先行,这一次,他吸取了上一盘行棋过于稳健的教训变得极其好战,开局不久就主动打入白阵挑战,随后的进行更一子不舍,有断就断,摆出了一付拼命三郎的架势到处玩命——他想好了,你的官子不是比我好吗?我不跟你玩官子,直接中盘解决战斗,这就叫扬长避短,趋吉避凶,看你上一盘棋处处避让,能忍就忍的棋风,应该是一个不擅乱战的人,我就四处打入,逼你跟我刺刀见红,看你还能不能撑到收官子!
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真功夫呀?!
王仲明看着棋盘上四处出击,无理招满盘飞的黑棋不由得暗自摇头,心中说道:如果你象上一盘规规矩矩的走棋,我还能陪你多玩一会儿,现在你这样四处挑衅,我可就真没办法救你了。
一位棋手还到一定的境界,对自已下出的棋就会有一种洁癖,就好象画家不能允许自已的作品上出现污渍,厨师不能忍受变了味儿的饭菜,王仲明也是如此。他陪程明下棋虽然只是出于消遣娱乐,并没打算在程明身上寻找什么成就感,但骨子里棋手的血液却不能容忍下出那些难看丑陋的招法,所以,当程明走那些并不能算高明,但至少符合棋理寸,规规矩矩的招法时,他还可以以平凡的招法应对,但当程明走出那些明显无理的棋的时候,他就不能忍受了。
谈不上反击,并没有以杀对杀,以攻对攻,王仲明此时对程明的棋力已是了如指掌,他清楚的很,一旦自已施展力量和对方展开对攻,最多不超过二十步,程明就得交枪认输。
王仲明采取的方法是逼攻。
所谓的逼攻不是真攻,但也不是假攻,而象悬在对手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说要落下来,上边还有一根马尾挂着,说不落下来,那根马尾却好象随时会断。
程明苦呀,真的是很苦。
有一句话,叫有棋差一招,处处受制,现在程明的处境就是如此或者说比这更惨,因为他和对手棋手上的差距绝不是‘一招’所能衡量的。
如果对方真的拉开架式来硬吃倒也罢了,了不起死了认输,虽然面子上不好看,但至少也能落个痛快。
问题是对方并不是硬吃,而是给你一条出路,却又不让你活的干净,打进白空里的三块棋都象是能活,却又都看不到明显的活路,就象用竹标吊着一把青草在驴子的眼前,看得到,闻得着,却永远也吃不进口中,疲于奔命在追逐目标,目标却永远在离你一根手指的地方。
放弃?不能放弃,任何一条龙死了,这盘棋都是输定。
不放弃?眼在哪里?路在哪里?
单活一条龙问题不大,问题是,活这一条龙的时候必定会伤到另外两条龙的活路,怎么办?
咬着嘴唇,程明的脑袋都快扎进棋盘里边似的,眼睛死死盯着盘上的棋子,简真象是要在棋盘上戳出两个洞来。
“老爸,交棋吧,别下了,太难看了。”童言无忌,程非突然开口劝他的老爸交枪投降。
“哎,宝贝,怎么这么说你爸,你倒底是站哪儿头的?”钱二朋叫道。他是搞不清楚棋盘上那三条黑龙的死活,不过象他这样水平的业余爱好者,通常是大龙不死,奋斗不止,不到人家把死子提离棋盘,就决不投降认输(不是因为斗志够顽强,而是根本判断不出自已是不是输了)。
“我当然是站老爸这头儿了,问题是这盘棋已经不行了,您算算,就算这三条龙活了,白棋借攻击已经围出五十多目的空,而黑棋全盘加起来还不到二十目,实空差那么多,还怎么下呀?这么说吧,王叔叔就是现在停手不下,让黑棋三条龙都活了,再把剩下的官子全都算成是黑棋的,黑棋盘面也差着二十三四目呢。老爸,听我话,别在下了,再下下去,连我都觉得没面子了。”
这话说的,让程明情何以堪?
刚才脑子里光想着怎么做活三条大龙的事儿,跟本无暇顾及双方实空对比上的差距,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被儿子这一提醒,程明这才想起数空,数空完后,顿觉万念俱灰,斗志全无。
“高,实在是高,”程明现在算是明白了,自已和对方棋力上的差距,不是靠拼命所能弥补上的。
第十章 不是冤家不碰头
离开程家已是九点多钟,隆冬时节,月明星稀,月光照在地面,白花花的象是铺上了一层银霜,树摇枝动,不知什么时候刮起了北风,不大,但也有四五级的样子,吹在脸上,冷嗖嗖,凉冰冰,象一把把小刀在刮削着似的,路上不见一个人影,静悄悄的,耳边听到的只有北风呼啸发出的呜呜声。
几年没有回来,连北京冬夜的寒冷都有点儿不适应了——王仲明心中感慨。
竖起衣领,将脖子和耳朵以及大半张脸者遮了起来,侧过身,王仲明背对着刺骨的寒风沿着路边往家走去,路不是很远,坚持一两分钟就可以回到温暖的房间了。
正在和寒冷的北风对抗,突然,近在咫尺的前方突然传来女人愤怒的斥声,“喂!怎么走路呢?!”声音高而尖,在静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王仲明被吓了一跳——光顾着低头走路,他根本没想到这么晚路上还有别人,再说,他是顶着风往前走,低头不看前边很正常,对面的人是顺风,没理由看不到自已吧?小区里的马路虽不算宽,但也三米有余,并排走五六个人也问题不大,为什么非要走靠自已这边呢?
连忙停住脚步,王仲明把头抬起,距自已两三步外,并肩站着两个女人,月光下看的清楚,两个女人都很年轻,最多不过二十出头儿,一个瘦高苗条,留着披肩长发,身穿红色羽绒服,头上戴一顶鹅黄色的针织尖帽,帽子的顶部有两个小绒球,被风吹着横着飞起,象是不安的两只小鸟,另一个身高要稍矮一些,但也有一米六几的样子,穿一件紫色大衣,戴一顶紫色的帽子,肩上背着一个栗色的坤包
不会吧!这不是今天下午在物美大卖场和自已发生争执的那两个女人吗?
“是你?怎么又是你你是故意的吧?!”
在王仲明认出对方的同时,对方也认出了他,那个穿红色羽绒服女孩儿先是惊讶,后是愤怒,柳眉挑起,看架式就知道是一位吵架高手。
另一个女孩儿表情也显得有些惊讶,不过她的反应却不似同伴那位激烈,“别这样,人家应该不是故意的。”她轻轻扯着同伴的胳膊劝道。
“什么不是故意的?这么宽的路哪儿不好走,为什么偏偏要堵着咱们?这要不是故意的,那还什么是故意的?”红色羽绒服的女孩儿不依不饶地说道,
比不讲道理的人更不好惹的是那种自已为掌握着道理的人,前者令人气愤,后者却是令人感到无力。
“这位小姐,麻烦你讲讲道理好不好,行人靠右,我走的是马路右边,如果说挡路,那也应该是你挡我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仲明实在是忍无可忍,不得不反击,他不想让别人误会自已是那种无事生非的流氓,尤其是在另外那个女孩儿面前。
象点了爆仗,红色羽绒服的女孩儿象抓到了理似的音调提升了不只一个调门儿,“你说什么?讲的什么歪理?这里是居民小区,不是外边的大马路,说什么行人靠右,有没有常识?!我们俩是直行,你是从旁边拐过来的,转向让直行,你懂不懂交通常识?!不懂的话就找人学去,免得出门在外让人笑话!”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王仲明真是口服心服,明明是行人走道,怎么绕到开车驾驶上去了?照这位小姐的超强联想力,只怕不出十句话就能给自已扣上一顶**反社会反国家的大帽子,一辈子也别打算翻身。
算了,好男不和女斗,正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何必跟着小丫头一般见识呢?
想到这里,王仲明的目光不自觉地望向另一位女孩儿,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紫衣女孩儿嘴角微微向右下一撇,面带善意,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表示同伴的态度并不等同于她的想法,一瞬间的定格,让王仲明又想起了嫣然。
都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为什么做人的差距就这么大的呢?
紫衣女孩儿没想到对方看着自已又愣神了,算上下午在物美大卖场的那次,这已经是每二次了,不由得心内忽地扑通乱跳,把脸转开不是,不把脸转开也不是,心中暗想,这个人外表看起来斯斯文文,象是个很有休养的男人,为什么见到女孩子眼睛就这么不老实,如此直勾勾地盯着自已,这也太失态了吧?
两个人的反应当然不会逃过近在咫尺的红色羽绒服女孩儿的眼睛,自已吵得过瘾,正想来两句损的把对方彻底打倒击败,却没想到转瞬间自已就成了无关紧要的局外人,第三者,完全被人家视为无物,心中那叫一个郁闷,憋屈,气闷。
“喂,说你呢!看什么看,跟你说话呢!别老太太吃柿子,专挑软的捏,见我朋友脾气好,就想从她那儿找便宜!道歉,道歉!跟你说,今天你要是不道歉,我就跟你没玩没了!”红色羽绒服女孩儿迈前一步横在王仲明和她的同伴中间,双手插腰,摆出死磕到底的架式。
王仲明微微一笑,“对不起。”
紫衣女孩儿并不觉得自已做错了什么,那还有什么好争辩的?公道自在人心,说一句‘对不起’高不了人,矮不了已,何必赌这口气呢?
话说完,王仲明不再理那个红色羽绒服女孩儿,绕过两人,朝前面的楼房走去。
红色羽绒服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没想到对方这么容易就放弃了论理,感觉就象是卯足力气的一拳砸在一堆棉花上,虽然大获全胜,却全然没有半点儿获胜的兴奋感。
“嗨,别走呀,这算怎么回事儿?”她不甘心地叫道,想让王仲明停下来,把事情说个清楚,又或者说让自已过足嘴瘾。
然而,王仲明打定主意不理她的碴儿,头也不回,就是朝前快走,把个爆脾气的女孩儿气得牙齿痒痒,恨不得冲上去化身为暴力女阿飞,狠狠踢上两脚才能解气。
“好啦,好啦,你就别闹了。你要道歉人家也已经道歉了,你还想让人家怎么着?赔你精神损失费吗?”同伴拉住了她,不让她再找人家的麻烦。
“不行吗?赔精神损失费很应该呀。要不是刚才我反应快,还不被他一脑袋撞脸上,万一把鼻子撞破,他负的起责任吗?”红色羽绒服女孩儿不服气地反问道。
“行啦,你的鼻子是泥捏的呀,说破就破。”紫衣女孩儿给了同伴一个白眼,迈步向前走去。
红色羽绒服女孩儿嘻嘻一笑,追了上去,“喂,你到底是哪一头的?为什么总是胳膊肘向外拐,不帮自已的姐妹,总帮着外人?下午这样,晚上还是这样?说,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搂着紫衣女孩儿的肩膀,她一脸奸笑地问道。
紫衣女孩儿气得照她肚子上就是一胳膊肘,冬天穿的衣服厚,打在身上并不会疼,绝色羽绒服女孩儿并不松手,继续在那里发挥她的想象力,“嗯,是这个理儿,那个人两次看到你都有愣神,看情形应该是被你迷的神魂颠倒了,哈哈,郎有情,妾有意,说不定一段才子佳人的故事就此诞生了呢!”她越说越得意,全不顾紫衣女孩儿的怒气值正在积累。
“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才被人家看上了呢!胡说八道,看我饶的了你!”猛一转身,把搭在自已肩上的两只手甩掉,紫衣女孩儿挥起拳头向同伴打去,红色羽绒服女孩儿的运动反应神经不错,见势不妙,拔脚就跑,一边跑还不忙一边揶揄着对方,紫衣女孩儿哪里肯干,两个人追追打打,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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