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仙姑同人)仙姑在人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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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君，”李如松走上前去，“现今天寒地冻，星君初到人间，为何不在屋中休息休息？刚才听闻星君正在打探方积山，如松冒昧的问一下，不知星君去方积山有何要事？”
　　欧冶子向来大气爽朗，且又在清云馆见过李如松，所以，这仙姑的朋友也就是他的朋友了：“听仙姑说，方积山灵气旺盛，常有祥云，说不定冰晶玄铁就在方积山，所以我前去查看查看。”
　　李如松一愣，这何凝是在搞什么鬼？冰晶玄铁明明在她手中，她竟还忽悠欧冶子到处跑。但既然她不想把冰晶玄铁给欧冶子，李如松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出了宣府城，往东十三里便是方积山。如松在此先祝星君手到擒来。”
　　欧冶子哈哈大笑：“多谢李公子！”
　　得知方积山的位置，欧冶子迫不及待往东边走去。李如松看着他飘然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感叹道：神仙果然是神仙，天这么冷，竟穿得如此单薄。
　　正要收回目光，李如松忽然督见人群之中，土地正偷偷摸摸的跟着欧冶子。而如今土地只听何凝的话，想来定是何凝让他跟踪欧冶子了。
　　这何凝，究竟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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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凝不在清云馆。
　　鸟儿说最近天冷，患病的人越来越多，清云馆的药材已然不够用了，这次何凝出门，正是为了购买药材。
　　话虽如此，可李如松总觉得另有蹊跷。
　　不过，说到底，何凝葫芦卖的什么药，到也和他无关。
　　最近几日，李如松因备战的事心浮气躁。而这清云馆却让人有种定心凝神的感觉，在这待了一个晌午之后，李如松正要离去，却见一只白鸽悠悠飞来，落桌化为纸鸽。莫非是何凝送来的信？李如松赶紧叫来鸟儿：“鸟儿，你家主人来信了。”
　　打开信，却是欧冶子送来的，上面只有草草几句话：冰晶玄铁果在方积山，山中妖怪法力高强，吾今受困，还请仙姑速速救援。
　　冰晶玄铁真的在方积山？李如松一怔，疑惑的看向鸟儿。鸟儿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道：“公子有所不知，其实冰晶玄铁已被方积山一个妖怪盗去了。这事之所以没告诉公子，是因为仙姑觉得丢脸。堂堂一个神仙，还让妖怪抢走了手上的东西。仙姑大怒，本想亲自追回，可却来了个神兵星君欧冶子，于是便想着何不让他去追回，自己还落了个清闲。”
　　原来如此，这事到符合何凝的性格，能躺着绝不坐着，能让别人做的事自己绝不动手。
　　“从此信看来，星君应是遇上麻烦了。”李如松道。
　　“神兵星君铸造兵器无人能及，可法力却不是很高。这人也真是奇怪，为铸一把剑就宁愿身犯险镜。仙姑说过，她还担心星君无法夺回冰晶玄铁呢，没想到一语成真。”
　　欧冶子醉心于铸造兵器，鸟儿不懂，可李如松心中却明了。像他们这样的大师，别说只是找个材料了，纵使以身殉剑也不足为奇。而欧冶子此次下凡正是为了寻找铸剑的上等材料冰晶玄铁，想必他肯定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然而他此番受困，何凝又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李如松将随身佩剑一横，道：“我先去方积山，鸟儿你想个法子联络何姑娘，让她速速回来。”
　　“不可。”鸟儿阻止，“星君都无法打过的妖怪，公子怎么能凭凡人之身将其救出？还是等仙姑回来再商量罢。”
　　等何凝回来，别说黄花菜，就连滚烫的汤水都凉了。李如松深知什么是“千钧一发”，所以毫不犹豫，大步跨出清云馆：“上次闯进刘府，我也是凭这区区凡人之身。”
　　好一个李少将军，鸟儿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看来主人的心思并没有白费。　　　　　　　　　　　　　　　　　　　　
作者有话要说：　　

　　☆、欧冶子　　下

　　方积山。
　　天气寒冷，山中草木枯萎，百废待兴。一路赶来，李如松连野鸡都未曾见过，更别说欧冶子了。寻了一会儿，想起在宣府城中遇见欧冶子时看到土地正悄悄的跟着他，何不如问问土地？
　　可是如何将土地唤出来呢？他又不是何凝，跺跺脚土地就自个儿跑出来了。对着地面大喊吧，又担心土地人老耳背。看来，以后得让何凝教教他怎么寻找土地了。
　　正思索间，地面忽然冒出个脑袋，两只眼睛还不安分的到处转。
　　“李公子，你是想找我吗？”脑袋说。
　　仔细瞧了瞧，李如松才发现这颗脑袋正是土地，这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于是赶紧问道：“听闻神兵星君有难，你可知他在方积山的那个方位？”
　　土地朝西北方向努努嘴：“那边。不过那只树妖很厉害，仙姑不在，我和山神都不敢前去帮忙，公子可得小心了。”
　　土地似乎很害怕李如松笑话他，说完便将脑袋缩了回去。
　　这树妖果真这么厉害？可是救人要紧，李如松来不及多想便朝着土地指的方向赶了过去。待行至十几丈，忽见欧冶子正与无数藤蔓缠斗在一起。
　　藤蔓似有生命般从四面八方不断的攻击欧冶子，李如松见此赶紧上前，一剑挥下，解了欧冶子右面之围。可其速度实在太快，马上又席卷而来，将两人团团围住。李如松只得不停的左右挥剑，才能稍稍阻止一下。
　　“仙姑怎么没来？”混乱之中，欧冶子问道。
　　“何姑娘不在宣府。”话语间，李如松又砍断几条藤蔓。
　　欧冶子暗自叹气，这树妖有冰晶玄铁在手，自己肯定不是她的对手。这会儿何凝不来，他们几乎没有胜算。自己死了不要紧，倒还连累了李如松。
　　“李公子，待会有机会你便赶紧逃命罢。”
　　战场之上，焉能有逃兵？李如松虽明白欧冶子的意思，但并没有这样做。藤蔓断了又长，长了又断，李如松深知若不速战速决，待耗尽体力之时也就是丧命之际。于是他一跃而起，用尽力气空中一剑劈下，生生将藤蔓的包围圈劈出一条缺口。
　　记得何凝说过，李如松胜在剑气。
　　欧冶子有些惊讶，李如松手中拿的不过是普通佩剑，剑气居然可以如此之强。若是换做神兵利器，他们必定不会被树妖困住。
　　缺口打开，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逃离了树妖的包围。可没跑多远，藤蔓又紧紧追了上来。欧冶子见此干脆停下脚步，哈哈大笑：“老夫活了几千年，还从未被一个妖怪追着打。”
　　李如松也笑：“我从未如此狼狈逃离过。”
　　“这也算是缘分。”欧冶子说着右手一挥，一把周身刻满花纹的利剑赫然在手：“既是有缘，老夫就赠你这宝剑。”
　　藤蔓来时汹汹，李如松也不推辞，接过宝剑便朝飞奔而来的藤蔓挥去。一剑落下，剑气乍起。藤蔓瞬间碎为粉末，纷纷飘落。
　　树妖似乎有些害怕，不敢再有异动。
　　欧冶子大笑：“宝剑果然配英雄！”
　　“不敢当。”李如松将剑一横，毕恭毕敬递到欧冶子面前，“是星君的宝剑厉害罢！”
　　“不必过谦。”欧冶子捋了捋胡须，并未接剑：“我方才说了，此剑赠与公子。”
　　李如松一愣：“君子怎可夺人之美？”
　　“我虽是铸剑大师，可并不会用剑。否则也不会被树妖困住那么久。李公子的胆色与能力我刚刚都目睹了，所以，此剑配公子，再合适不过了。”
　　剑柄浑圆天成，雕刻着一些不知名的符号。而剑身线条流畅优美，寒光闪闪。李如松心里其实欢喜得很，所以不再推辞，将剑收下。道：“李如松谢过星君。”
　　欧冶子点点头，心中虽有不甘，但也不得不先行撤退：“闲话休说，我们还是赶快回去，等仙姑回来之后再来对付此妖吧。”
　　李如松略略思索：“我看不然。来此地之前，我已让鸟儿设法告知何姑娘。而今日我们已经惊动的树妖，若他日在来，怕是树妖已经逃之夭夭。那星君所需的冰晶玄铁，又会没了踪影。不如我二人合力，拖住树妖，待何姑娘赶到，也就大功告成了。”
　　欧冶子没想到李如松能提出这样的建议，心中大喜：“甚好。老夫法力虽然不高，倒也还能抵挡一阵。加上公子有了宝剑相助，要拖延树妖，倒也不难。”
　　人间之剑自对不能置妖魔鬼怪于死地，可欧冶子的宝剑就不同了。当然，若李如松是个懦弱无能的窝囊废那得另当别论。而此刻，树妖似乎已惧怕其二人，他们在行走于林中时，再也遇不上那些藤蔓。
　　“说来惭愧。”欧冶子道，“我虽与这树妖交过手，可却连她本尊都未见过。只是一味的和那些藤蔓纠缠。”
　　“记得何姑娘说过，妖有妖气，仙有仙气。想必星君进山时树妖便已察觉到，所以自当不敢显示真身。”
　　话音刚落，欧冶子忽然伸手拦住李如松，立于原地：“有妖气。”
　　果然，林间开始响起“簌簌”声，刚刚已经消失的藤蔓似洪水般又席卷而来。然而这一次，李如松不在是手忙脚乱，而是随意挥了挥手中的宝剑，藤蔓便被凛冽的剑气击得粉碎。
　　剑气剑落之时，林中一位黑衣女子飞身而起，速速逃离而去。
　　“是树妖。”欧冶子道，“追！”
　　这树妖轻功好生厉害，欧冶子与李如松追了几圈都未将其拿下。欧冶子心中焦急，只怕此妖逃走，再也寻不到冰晶玄铁。于是提议：“李公子，这样下去迟早让树妖逃了，我们分头追，形成合围之势，如何？”
　　李如松点头：“星君小心。”
　　林中树多草杂，追起来好生困难。李如松不过稍慢了一些，树妖便已没了身影。想着自己又闻不见妖气，若是树妖化为一颗参天大树立于身旁自己亦察觉不到。这才知晓刚刚分开追寻其实是个错误。
　　一阵风吹来，枯叶纷飞。李如松刚走两步，忽觉后颈一凉，好似有人朝他脖子吹了一口气。心中一惊，转身横剑扫去，只见身后一名黑衣女子被生生逼退好几丈。
　　“原来是七星龙渊剑。”黑衣女子道，“看来这欧冶子挺大方嘛！”
　　黑衣女子蒙着面，李如松并未瞧见她模样，可声音却异常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听她说自己手中的宝剑竟七星龙渊剑，李如松亦是一惊。
　　七星龙渊，相传是铸剑大师欧冶子与干将联手所造。凿山引水，七星相环。登高而望，飘渺而深邃，仿若巨龙盘卧，故名七星龙渊剑。
　　“李如松，这下你得好好谢谢我。”黑衣女子又道，“若不是我啊，你怎会……”
　　“何姑娘？”黑衣女话未说完，李如松一个激灵，脱口而出。
　　这就被发现了？何凝笑笑，摘下自己的面纱：“不错不错，你怎知是我？”
　　“声音。”李如松百思不得其解，“何姑娘怎么会是你？”
　　何凝笑而不语，从袖中拿出冰晶玄铁，道：“此事日后再说，你先将冰晶玄铁交给欧冶子。就说山神土地已经助你将树妖打回原形。让他拿着这玩意儿赶紧回天庭吧。”
　　冰晶玄铁在何凝手上，山神土地不愿露面。欧冶子怎么说也是神仙，可连树妖的面都未曾见着。这么说来，李如松和欧冶子不过是被何凝摆了一道，其实根本没什么树妖。
　　“何姑娘。”李如松不明就里，“你为何要假扮树妖？”
　　“还不是为了你。”何凝眼神有些得意，“所以你可得好好谢谢我。”
　　这话从何而来？李如松莫名其妙，这般没头没脑的说是为了自己，那日后吃饭喝茶难不成也是为了自己？这个何凝，当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正想问个清楚时，乎闻林传来中欧冶子的声音：“李公子！”
　　闻此，何凝笑着拍拍李如松的肩：“记得我刚才让你说的。”
　　话音刚落，何凝一挥手，忽地便不见了身影。倒是欧冶子，从远处跑了过来：“李公子，我未寻见树妖，不知你可遇到？”
　　见过还是不见过？
　　战场之上，使阴耍狠的事李如松也用过不少，可今日让他欺骗面前赠他宝剑的欧冶子还真有些为难。正思索间，土地和山神凭空忽然冒了出来：“李公子，还不快快将冰晶玄铁交给神兵星君？”
　　李如松无奈，只好将冰晶拿了出来：“劳烦星君收好。”
　　欧冶子一头雾水，疑惑的看着李如松：“李公子，这是你从树妖手中夺来的？”
　　“当然。”不知是不是跟着何凝太久，土地的脸皮竟越来越厚，“我和山神已助公子将树妖打回了原形，星君回了天庭，记得向玉帝美言我二人几句啊！”
　　好一个何凝，深知李如松说不出口，竟已安排了后招。看来，这功劳不想要也不由得他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置气　　上

　　日暮时分，清云馆内。
　　何凝忙了一天，可心情却是极好。纵使鸟儿在她身边叽叽喳喳，也不觉得吵了。泡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后，何凝正想去休息休息，却见李如松走了进来。
　　“公子公子。”鸟儿最先迎了上去，“主人说神兵星君将七星龙渊剑送给了你，快给我瞅瞅，给我瞅瞅。”
　　李如松倒也不吝啬，将腰间宝剑取下，递给鸟儿：“可别误伤了自己。”
　　鸟儿瞪大眼睛，羡慕之色溢于言表：“要是我也有一把宝剑多好啊！”
　　其实何凝知道，李如松前来，定是有一堆问题要问她。所以便悠哉悠哉的喝了口茶润润喉，道：“想知道什么，问吧。”
　　既是如此，李如松便将心中疑惑和盘托出：“在方积山时，姑娘说假扮树妖是为了我，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何凝也不卖关子，而是笑笑：“为了你手上的七星龙渊剑。”
　　原来，自从上次李如松在刘府为救何凝折剑受险之后，何凝就一直想给他弄一样称手的武器，算是还他一个小小的人情。然而自己好歹也是个神仙，送的东西可不能太寒酸了。但究竟送什么，何凝又想不出来。因为自己手上并没有什么神兵利器。正苦恼间，欧冶子忽然到访。正巧冰晶玄铁又在自己手上，于是何凝便想出树妖这一出戏，目的不过是为让欧冶子心甘情愿将宝剑赠出。
　　这么说来，所谓冰晶玄铁被盗，所谓树妖，果然都是为了李如松而安排的。
　　“不要太感动。”何凝摆摆手，“日后你只需让你家中的御厨多做些糕点送过来即可。”
　　既然树妖是何凝假扮的，那么肯定不会对自己和欧冶子下狠手。想起离别时欧冶子对自己流露出的赞赏之色，李如松就觉得受之有愧。
　　倘若何凝说的便是实情，这宝剑便是靠欺瞒而得来的。
　　“何姑娘。”李如松看了看正在细细把玩宝剑的鸟儿，心中有些纠结，“其实我觉得自己倒是配不上这宝剑。神剑配凡人，怕是埋没了。不如我们将其还给神兵星君如何？”
　　到手的鸭子干嘛还死皮赖脸的将其赶走？何凝当然不依：“欧冶子要是觉得你配不上这七星龙渊，即便是打死他他也不会给你。既然得到了，晚上就躲被子里偷偷乐呵吧。”
　　虽然心中并不苟同，可李如松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这也是何凝的一片心意。可谁知鸟儿忽然凑了上来，好心提醒道：“公子，这可是主人好不容易骗来的，千万别还给星君哟！”
　　一语惊醒喝茶人，何凝先是一怔，好似忽然领悟了什么，继而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李如松！”
　　这话语气颇重，鸟儿吓了一跳，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二人。
　　“我方才还纳闷到手的神剑你怎么会突生送回去的想法呢。原来是觉得这是我骗来的不够干净，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