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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星星的你同人)(來自星星的你)星心無盡-星心无尽-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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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同样阴暗、地上莹草发光的房间,但从布置上来看像是卧室。房间中央有张四面都罩著白色轻纱的床,另一侧还有个小房间,是盥洗室。
  别处没有门了,也没有窗户。
  于是我终于明白,我被困住了。
  床上的寝具柔软簇新,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好久没看过这麽现代的东西了。而且,不知为何,这裡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有种熟悉感,说真的也十分诡异。
  还没来得及害怕,我就看见床边的地上不知从哪儿出现了一个小几。几上摆了茶壶、杯子还有一盘食物。打开茶壶闻了闻,是温热的花草茶。食物也没有异状。
  看来,那人倒是很担心我会口渴或肚子饿呢,我自嘲的笑了笑。儘管如此,我还是低估了他的能力,能够随意把我带到这裡,还能凭空变出东西,搞不好真的是神呢?
  但神已经这麽厉害了,何必囚禁一个凡人女子?好好的沟通不行吗?
  看他的样子,又似乎真的认识我。难道,真的是阿别的爸爸?如果真的是,又为什麽不对我说清楚一切,而要把我关在这裡呢?
  弄不明白,连个可以问的人都没有。我不喜欢这种暗无天日、没有出口的感觉。
  等了许久也没人来,我开始想阿别了,这麽久没见我回去,他一定会担心的……
  当我百无聊赖的靠坐在床边的地上,快要睡著之际,忽然听到一个轻微的火花燃起声响,眼前一亮,一盏蜡烛进入了我的视线,被放在小桌上。
  抬头望去,那个男人正站在门边。他换了衣服,依然是白色布衫,却更接近我熟悉的那个时代的款式,宽鬆而休閒。他穿著白色布裤,脸上的伤痕几乎都不见了,黑髮也洁淨而整齐,看起来就像个英俊正常的年轻人。
  但当他向我走过来时,不知道为何,我竟本能的脊背僵直、全神戒备。
  他走到我面前不远处停下,先是沉默,片刻之后才开口说:「别怕。」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短短两个字如同清越的罄声,击在人心柔软处。
  原本是非常能够打动人的声音,却无法使我共鸣。我紧紧盯住他问:「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麽?」
  很明显这两个问题击中了他的软肋。他的唇角轻抿,眼神落在一旁的地下,隔了许久才回答:「我是卡拉耶摩,也是你孩子的父亲,你的丈夫。」
  「不可能!」我感到自己被愚弄,愤怒的说,「你在这裡几百年了,我一年前才从首尔来,怎麽可能会是你?」
  「你说的没错,」他惨然一笑,「因为我……一直都在这裡等你。按照公元年算,现在是2317年,从那时到现在,我已经等待了两百九十九年。你没发现吧,这裡就是首尔,这个房间就是我们曾居住的地方,只不过,地面上的建筑都已化为了灰烬。」
  完全不知道要回答什麽,我只能顺著本能反驳:「两百九十九年?怎麽可能!你的名字也很奇怪。」
  「我们在一起时,我当然不叫卡拉耶摩,这在梵文中的意思是毁灭与死亡之神,是地上的那些蝼蚁给我的称呼。和你在一起时,我曾经叫做 ——都敏俊。但你走后……我不愿再使用人类的名字。」他走近两步,又说,「颂伊,既然你已经都不记得了,也好。那麽,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他暗黑的眼瞳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凝视著我,那眼光正是我恐惧的根源所在,因为太过炽热、专注,仿佛除了我之外,整个宇宙中他再也看不见别的东西。不管怎样,过于执著、过于热烈的事物,总是很容易毁灭,也令人害怕。
  而他所说的「重新开始」这四个字,与其说是祈使商量,不如说是命令。因为他完全没有花时间等待我的回答,直接就把手放在我的后腰上,将我拉近,直到他的胸膛紧紧压上了我的。
  薄薄的布衣无法阻隔彼此身体温度的传递和呼吸的起伏,他低下头寻到了我的嘴唇。
  在银幕上我常常被要求演出热情激烈的吻戏,为了拍出那种感觉,往往需要同对方合作尝试多次,因此不论什麽姿势、什麽力度的吻我都试过了。
  但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什麽叫做真正强势激烈的吻,接触短短几秒之后我就开始感到缺氧晕眩无法思考。只因这个吻中不仅交织著他所有的情感与灵魂,也瀰漫著等待压抑了数百年的哀伤。
  人的身体中怎麽可能容纳这麽汹涌的感情,这是绝对扮演不出的,这一刻我相信了他说的所有内容。
  真的是阿别的父亲,是被我遗忘了的那个人吧。原来他并非没有出现……而是一直等待著我,在我知道以及不知道的时间裡……
  似曾相识的、微凉的气息,如丝般柔软的嘴唇,唇间吐露出的像午夜隐约动人的旋律般、低迴轻唤著我的名字:「千……颂伊……」
  我渐渐放鬆身体,彼此间每个触觉都是这麽契合熟悉,女人的第六感是不会骗人的,他完全了解这片领地中属于他的每一寸。我的身体无法拒绝这样亲暱、温柔细緻的呵护或是掠夺。
  他的手指轻滑过我的后脑,已将被布条缠捆成髮髻的长髮解开。自从来到这裡,头髮还未曾修剪过也没机会保养整理,因此长得肆无忌惮如藤蔓般粗黑蓬鬆、长至臀部。放下以后,就像黑色锦缎被划成两半流泻于身前。他随手抽走了我的衣带,衣服前襟敞开了。没有保养品用也没有Spa可做,身体的其他部位早就被阳光晒成蜜糖色,但平常遮掩在衣料下面的肌肤依然柔嫩白皙,就这麽□□出来。他的气息变得粗重,直接抱起我放到床上,俯身上来,伸手轻轻抚过我的眉眼。
  就在此刻,与他对视时,一阵剧烈的痛楚忽然攫住了我的心脏。没有原因、未经思考的状况下,我发现眼泪不停从我的眼角涌出、顺著脸颊滚落,眼前的一切,连同他的脸都在泪水中时隐时现。
  他的目光幽深如潭水,手指在我脸上一次又一次的擦拭,但眼泪却流个不停,怎麽擦也没有用。
  为什麽哭?
  为什麽要哭?
  有什麽错了,完全错了…… 
  脑海中有个声音这麽告诉我。
  明明是这张脸孔,却不是这双眼睛。淹没在逝去的日夜中那对清冽隐忍的眼睛,不是眼前这对。那些我在日记中读到的用真挚执著的语气说出的话,也无法与这理所当然、随心所欲的态度相印证。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撑挡住他的胸口,我只能够无声的流泪。
  「别这样。」硬咽片刻后,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问他,「很奇怪,为什麽有话不好好说,要把我带来这裡?这麽有能力,让我先想起来不可以吗?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麽?你……为什麽不用以前的名字了?」
  他沉默的看了我一会儿,再次开口时,声音变得更为喑哑:「不管用什麽名字,你爱的都是我。既然如此,过去重要吗?全宇宙中,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也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不用再多问,跟我走吧。」
  「走?去哪?」我问他,「而且,过去怎麽会不重要?如果是相爱的两个人,每分每秒的记忆都是珍贵的。你是什麽人,我们怎麽认识、怎麽相爱的?什麽都不知道,怎麽在一起?你以为我千颂伊是无知的小女孩吗?」
  他蹙起眉峰,盯著我看了片刻,忽然又牵起我的手。转眼之间,我们又回到了那个大坑洞旁边。
  滚滚雷声更加密集,半边的天空都变成了黑色,就像有人在云层上打翻了一缸墨汁。这种黑不仅仅是黑,更幽深无底,看一眼都觉得眼睛快要瞎掉了。
  这到底是怎麽了?我惊愕的望向部落的方向,发现天幕的黑色裂痕正往那边垂垂欲滴。
  「看吧,」他毫无表情的说,「至多再过一天半,碎裂的虫洞空间无法再抵抗黑洞强大的吸引,地球连同上面的生命物将一起全部消失。我会带你和孩子一起走。现在你还要问我,为何要带你们离开吗?」
  我注视他的眼睛,发现他是认真的。「怎麽会?」这不会就是电影裡常说的世界末日吧?我只觉得头皮发麻,「为什麽会这样?」
  「我做的。」他沉声回答,「是我打开了通道。原本是为了与这颗行星一同走向毁灭,但命运终于没有完全遗弃我。」他抬起手,轻轻的抚摸著我的长髮,唇边虽然浮现一丝微笑,眼底却无丝毫笑意,令我不寒而栗。
  「末日其实早就开始了,」仿佛猜测到我在想什麽,他继续说了一番很长的话,
  「自从人类开始滑向彼此毫不信任、唯利是图的深渊,结局就已经注定。只不过,事情最初的发生的确与我有关。那时你离开了,我也失去了记忆。你存在的所有痕迹都被从这个时空中抹去。
  我回到孤岛一般的生活,无知的等待著下一次离开地球的机会。
  但是,我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答案,是什麽令我无法安宁,是什麽总令我感到空虚、仿佛心脏缺少了重要的一块。凭藉比地球人更强大的记忆力和分析力,我逐渐找回了愈来愈多的碎片,拼凑到一起,然后终于有一天,我想起了你的名字。
  我也在书桌上取得了你留下的纸条,于是一切记忆都回来了。
  但我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除我之外,依然没有别人记得你的存在。这裡成了一个没有你的世界,而我在此间的生存也因此变得毫无意义。
  只有等著你回来。因为不知道你所在的时空过了多久,是不是还需要我的血,我培植了一种特殊的果实,在母星上经过千万次的选样实验,将它的果实培育成与我的血液相同之成份。
  血璃果种植成功了,你却依然没有回来。
  漫长的生命对我来说成为了煎熬,怀著渺茫的希望,我继续等待。
  但是将近六十年后,发生了一件事。一颗小行星出乎意料的接近了地球轨道,而我,竟然没有注意到,也并未通知观察站进行干预。现在想起来,那时候我其实已经意识到,你大概是骗了我,不打算再回来了吧。」
  光是从他的声音中,就可想见当时那悲惨且惊心动魄的情形。
  「总之,那颗小行星随后落入了太平洋,掀起巨大的海啸,北美跟亚洲沿海的重要城市几乎被摧毁殆尽。无数人口死亡,全世界的经济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几乎是紧接著,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了。
  而在战争中,有人瞄准首尔发射了一枚核弹,这次我令飞弹转向飞回了原发射国,使之自食其果。但是我也因此被人类政府盯上。
  此后的一百年,他们用尽了所有手段,试图控制我,以便利用我,在下一次战争取得优势。举凡人类能想出的所有方法,全部都在我身上使用过,如果记载下来,应该是一部完整的人类卑劣计谋史……你或许无法想像与整个世界为敌,却又不能放弃这片土地的立场。但是,后来我逐渐明白了,原本是狮子,伪装作蚂蚁,生活于蚁穴中,那是毫无意义的。
  没有掩饰自己非地球人身分的必要了,既然只能留下继续等待,我就清理并占领了这块土地,把我们的家搬到地下,等你回来。」
  直到这时,他的目光才重新显得柔和,低头拉起我的左手,放在他掌心,像对待珍宝般温柔摩挲:「现在我才知道,原来那些逝去的岁月,都是为了今天与你重逢的这个果。可惜,这裡已不能再居住了。我从瑟尔柯那裡听说了一切,误以为你已经……颂伊,我还是忍耐的不够久。」他嘴角微动,微凉一哂,随即抬眼深深的凝视著我,「就算被当作怪物也好、死神也罢,这次我绝不会再放开你。不管你记不记得我,我都会带你走,找一个可以正常生活的星球,我们在那裡一起居住,活到老死。」
  这些字眼:死亡,毁灭,清理……虽然是可怕的,但从他的唇间吐出,令我感到的不仅是恐怖,更是难以抑制的悲哀。漫长的岁月,或许可令人麻木;但如果加上激烈如狂风巨浪的情感,却可以像海水冲刷礁石般彻底改变一个人。环抱住我的双臂虽有温度,感觉起来却像是隆冬的凝冰湖水。已对人类死心、失去全部信任和期待的他,对我殷殷吐露著誓言与情话,但他可能忘记了,我也是人类,千真万确,就出生并存活在这片即将被他抛弃的土地上。
  这个人,好陌生。虽然他的双唇柔软熟悉,他的拥抱温柔令人沉醉,他的心跳声…… 维繫著我的血脉搏动。每个动作触感都这麽熟稔亲近,好像我们见面前就已经认识很久了。
  他用自己的血培育出的果实,救了我的命;他,孤身一人,在这个冷清寂寞的地洞裡等了我许多年;毫无疑问,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会为了我去死。
  但他到底是谁呢?他说他曾经用过的名字叫做都敏俊。
  跟这个名字有关的事情,我想记得多一些;如果知道了更多我们的过去,或许我就不会觉得如此别扭而伤心,至少在世界毁灭之前,也许我也能回报他多一些温暖。
  正当这些想法在我脑中慢慢成形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童声呼唤:「妈妈!」
  这清脆的呼唤,让我的双脚重又感觉到了地面。如果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地球人,也因此具有特别的能力。那麽难怪,阿别也……所以阿别的特殊能力,是来自他萝?
  阿别如果知道爸爸就在这裡,一定很开心……能够有个完整的家,是孩子最盼望的幸福。我能忍心破坏这机会吗?不,我到底在想什麽?阿爸曾说过,比钱、身分地位、受人崇拜的名气更重要的,是一个人的本心。失去了这本心,人的一生就像是舞台上的木偶戏。
  因为阿爸的这些话,我在演艺圈经历了多少风波曲折,却很少说言不由衷的话,也从不做虚假违心的事。一直用本心活到今天的我,怎麽能就此屈服跟他走,丢下故乡和所有人不管,任由他们在我身后化为灰烬呢?
  难道真要等到许多年后的某个夜晚,空虚的望著不能再回去的某片天空,才发现这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也不是想要成为的角色,这是对自己的人生最大的背叛。就算是为了阿别,他知道后也不会认同的。亲手选择这种悲惨愚蠢的结局,绝对不是我千颂伊会做的事。
  我把手从他的掌握中慢慢抽出,转头望见阿别和瑞萌一起出现在石头最上端,两人都正朝我看来。
  阿别的额头上绑著条用雪白贝壳串成的额饰,正中央是块红艳艳的火山石。我认得这东西,原本是绑在瑞萌的爸爸、也是部落首领的人的头上的,是一种信物。
  部落的人们的确曾想要推举阿别当首领,所以,在这格外危急的时候,他竟然真的接下来了吗?
  瑞萌的眼光扫到了卡拉耶摩,脸上顿时充满恐惧,不禁后退了好几步。
  我往洞口走去。
  「妈妈!」阿别再次呼唤,朝下奔来。
  聚到一起之后,我将他的小小身躯抱进怀裡,紧紧搂住。就在这时,瑞萌又回到了我的视野中,身后还跟著许多人,似乎村裡的全部居民都到了。
  这些人都穿著自己能找到的最好的衣服,做最整齐的打扮,脸上写满敬畏、一言不发的跪了下来,在佈满碎石与尘土的地面上趴伏成了好几排。
  他们在向卡拉耶摩行礼。
  听说,就算是森林中的小动物,灾难来临之际也会有感应,何况是人呢。凭藉本能,他们知道大难就要临头,没有别人可以祈求,只能冒著生命危险进入荒原,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唯一所知的神明手上。
  即使这个神主导的是毁灭与死亡。
  他们还都带了祭品,纷纷取出放在地上。那是每个人最珍贵最心爱的物品,全部都献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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