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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罗兰小姐的终身大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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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
宴会的气氛活络了起来,令人窒息的震惊之后,人们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嗓音和表情,开始发出嗡嗡的谈话声。梅琳娜姑婆兴致勃勃地发表了对于凤凰这种神奇魔法生物的诸多见解,纳西莎·马尔福夫人意味深长地说道:“原来伊芙小姐的宠物名叫米莱蒂,这真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名字,配得上凤凰的身份。” 见一向高傲的马尔福家族都这样主动示好了,有几位夫人也对伊芙露出了最和善的笑容,并纷纷示意自家的孩子与她结交。
然而小孩子再圆滑世故,也无法完全掩饰内心的感受,于是伊芙发现,小贵族们从原先对她的倨傲漠视,变成了戒惧提防,她觉得后者比前者更令她难受,尤其是当她注意到修恩·埃塞克斯先生也用审慎的目光打量她时,她才想起祖母一直叮嘱她的,绅士们不喜欢太强的女士,因此淑女宁可失之柔弱,也不可太过刚硬,否则会令追求者退避三舍。
伊芙心中懊恼沮丧得难以言表,所以在宴会的后期,虽然一直有几个年龄相当的小女巫在小心翼翼地与她攀谈,她却再也提不起精神来去结交祖母口中“淑女必不可少的闺中密友” ,何况小女巫们如看怪物的眼神也让她越来越确定:自己做了一件愚蠢透顶的事情。
伊芙在宴会上意外的成功令梅琳娜姑婆深以为傲,她在把伊芙送回罗兰庄园之后,又停留了两个多小时,向罗兰夫人详细叙述了宴会上的每一个细节,罗兰夫人的骄傲与欣喜真是难以言表,她的伊芙终于进入了贵族社交圈,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找到一位身份高贵的丈夫的可能性又大大地增加了。梅琳娜姑婆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她对罗兰夫人说:“亲爱的堂嫂,您就等着看吧,邀请伊芙做客的请帖会雪片一样的飞来的。在巫师们中间,财富虽然重要,但是魔法更重要,做为嫁妆,一只金凤凰抵得上一座银矿了。”
倘若梅琳娜姑婆能听到马尔福先生在回去的马车里对他的妻儿说的话,她就会明白,事情远不是她所想的这么简单。很多时候,贵族们都是逐利心切,他们宁可选择拥有一座银矿的平庸闺秀,也不愿意追求拥有一只金凤凰的伊芙。因为凤凰虽然稀有,可它的存在更多的是象征意义,而不是实在的好处,银矿却可以变成成堆的金加隆呀!
且说当时卢修斯以徐缓的声音提醒他的妻子:“纳西莎,你注意到梅琳娜·埃塞克斯夫人在凤凰被召唤出来前的失态了吗?她喊‘不,不要’,按说若是知道会出现一只凤凰,不应该引起这样恐惧的情绪,并且在凤凰出现之后,她一下子就松弛下来,还有兴致谈天说地呢。”
他的妻子优雅地一笑,说道:“当然,这说明她原以为罗兰小姐会召唤出来的并不是那只凤凰。看来,那位罗兰小姐身上还真有不少秘密呢。”马尔福先生也牵了牵嘴角,接道:“最起码她有不止一只宠物!”他用手指摸索着下巴,沉思道:“我很想知道埃塞克斯夫人原先以为会出现什么动物。”
一直在专心听父母谈话的德拉科·马尔福这时插嘴说道:“也许这个问题我可以设法找到答案——那位伊芙·罗兰不像是位工于心计的小姐,就看看她跟什么样的人交朋友就行了——她跟隆巴顿家的那个小哑炮打得火热。”听了儿子的话,马尔福先生眯起了灰蓝的眼睛,他冷冷地说道:“德拉科,我想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应该评主观臆断而轻易下结论,更不应该轻易与人交恶;不过一旦与人交恶,就要让对手从此见你就怕。从这一点上讲,今天那位罗兰小姐的做法倒值得你借鉴。我想你可以与她多加接触,虽然她的家世配不上,但是她本人的能力不可小觑——马尔福家应该跟每一个实力高强的巫师搞好关系。”
德拉科听出了父亲的不满:他每次挑衅纳威·隆巴顿,虽然都能恨恨地羞辱对方一顿,却从来没有令对方屈服,甚至常被纳威出其不意地打个鼻青脸肿——那小子半点巫师的魔力都没有,倒是很擅长麻瓜斗殴的方式。纳西莎见儿子的脸色不好看,连忙补充道:“而且罗兰小姐非常美丽,不是吗?”她伸手摸了摸德拉科的头发,德拉科又羞又窘地甩了甩头,说道:“妈妈,别这样。若是她能算个美人,那个隆巴顿就可以被称为天才了。”儿子的口是心非令夫妇俩相视一笑。
仅从表面上看来,梅琳娜姑婆的预言是非常准确的,从那之后,伊芙果然就收到了不少邀请,甚至包括马尔福、诺特、帕金森这样一些在魔法界有权有势的大贵族,伊芙欣然赴会所表现出来的乖顺令罗兰夫人甚感欣慰,她似乎已经看到伊芙披着婚纱的美妙图景了。
但是因为罗兰夫人的腿疾一直未能痊愈,所以她并未有幸亲眼目睹伊芙与小贵族们交往的场景,而只能在事后听取孙女的汇报,诸如今天又结识了哪几位家族继承人之类的好消息。事实上,贵族社交圈接纳一位小姐,与将她娶回家之间,还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况且伊芙并没有像在隆巴顿庄园那样施展出自己从兰开斯特夫人和班加西小姐那里学来的吸引异性的种种花样,令梅琳娜姑婆和罗兰夫人万万想不到的是,她热心参加这些宴会的原因,乃是她盼望着再次见到修恩·埃塞克斯先生。
不错,仅凭着一面之缘,伊芙就单恋上了修恩·埃塞克斯先生。她所受到的全部教育都是教她如何去迷住别人,至于自己被别人迷住了这种状况应该怎么办,从来都没有人向她提起过。而她出于少女隐晦而难解的心理,也没有向任何人请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迷恋上了修恩·埃塞克斯,她只是很希望能再次与他相见、攀谈,因为那样会令她感到快乐,单单想起他就会产生的那种轻飘飘的触电一般的感觉,是伊芙在其他任何小巫师交往时都没有感受到的。
令她失望和郁闷的是,整个秋天的社交季节里,她出席了那么多场宴会,认识了那么多装腔作势的人,跳了那么多场磨疼了脚尖的舞,说了那么多言不由衷的废话……可就是一次也没有见到过修恩。甚至有几次她见到了修恩的父母,但是他本人却一次也没有出现过,还有比这更奇怪的事情吗?随便向人打听一位并不熟识的男士是很失礼的,伊芙只好自己在心里纳闷。
可以想象,伊芙这样缺少长辈陪伴指点的小女孩儿,即使是全神贯注,在讲究繁琐礼仪的贵族宴会上也难免会出错,更何况她总是心不在焉地东瞅西望。所以背地里,她惹来了不少嘲笑,尤其是那些表面上与她交好的贵族家小姐们,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在每次宴会结束之后的小聚中,列数罗兰小姐的不合时宜的言行已经成了小女巫们的巩固彼此友谊的最有效的媒介。
不过伊芙并不知道这些,因为其他人忌惮着她那次严惩卡洛尔的手段,有她在场的时候,所有这些信息都只在小女巫们的眉眼间传递,所以伊芙虽然也察觉出自己并没有真正融入小贵族的圈子,也没有交到一个密友,但是倒也没有受到纳威·隆巴顿所受的那种明目张胆的欺侮。
相比较在女孩子中间受到的隐性的孤立和冷遇,伊芙发现男孩子们更好相处些,其实这也很好理解,因为伊芙本身就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道理在巫师中也是屡试不爽的。并且,自从对修恩·埃塞克斯先生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倾慕,伊芙就不像从前那样,时刻注意取悦祖母为她圈定的贵族男孩们了,这反而使她比原先要可爱、顺眼得多。与跟女孩子在一起谈论的那些化妆、首饰之类的话题不同,男孩子们谈论的是伊芙更为感兴趣、也更为擅长的魔法知识。虽然班加西小姐在这方面并没有教伊芙多少东西,但是伊芙对这些东西有着天生的悟性,更不用提她那强大魔力的辅助下将普通咒语演绎出的非同寻常的效果了。
因为这个原因,伊芙更喜欢受到马尔福庄园的邀请,因为那里邀请的男孩子明显多于女孩儿,使她不会因为自己在淑女课程上的笨拙而受到无声的嘲笑。她早就发现虽然自己努力做一个合格的淑女,但是她永远也无法像扎比尼夫人那样风情万种,也无法像马尔福夫人那样冷艳高贵,有些事情是要看天赋的,后天的努力往往是白费功夫。
算不上过程的过程
直到那次在马尔福庄园的下午茶聚会上,伊芙才发现埃塞克斯先生总也不出现实在是事出有因,而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实在是贫乏得很。
那是一次小规模的茶会,是马尔福夫人的无数个风雅聚会中的一个。因为不是正式宴会,大家都比较的随意,用过茶点之后,孩子们就一起去庄园西北边的艾草田中去玩儿。同去的有扎比尼、帕金森、诺特、克拉布、高尔和格林格拉斯家的孩子们。
每一个古老的魔法庄园都会有一些特有的动植物,苦艾草就是马尔福庄园所独有的一种神奇的药草。历任马尔福夫人都会用这种苦艾草酿制一种可以致幻的美酒,美其名曰特其拉酒,在巫师中关于这种美酒的传闻很多,目前真正有幸品尝的人则寥寥无几。据说饮用特其拉酒的感觉如同傍晚在郁金香丛中挨挨蹭蹭。有些魔力不够深厚的巫师会产生痴痴笑笑的后遗症,而真正强大的巫师则会享受到持续的柔软、完美的幻觉。
在一百多年前,这种酒是风靡一时的,直到一个混迹于麻瓜中的擅长绘画的巫师,饮用了这种酒之后,抵御不了它所产生的强烈幻觉,而割下了自己的耳朵送给女友,被关进了麻瓜的疯人院,这一丑闻才令魔法部下决心禁止了特其拉酒的酿制和销售。
德拉科一边领着小客人们穿过茂密的苦艾丛,一边高谈阔论着这些逸闻趣事,很是洋洋自得。伊芙一边听他以崇敬的语气谈起他的曾祖父常年只饮特其拉酒,除了得到百年的高寿之外,他的头发也慢慢呈现出艾草的绿色,一边小心地绕过遍地的艾草,避免皮肤的直接碰触。因为小巫师们都知道,艾草是一种会自卫的植物,人或动物一旦触及,它会释放出强酸,引起剧烈的痛痒。
布雷斯·扎比尼还是一副欠扁的傲慢阴郁的表情,这一回在伊芙的参加和遍地苦艾的双重作用下,他脸上的乌云聚集得比以往更厚重了些。他的肩上还趴伏着他心爱的卡洛尔,但是卡洛尔对于苦艾草的气味过于敏感,才进入艾草田没有几步就喷嚏连连。布雷斯一脸不满地问道:“德拉科,你究竟要把我们带去看什么?非得穿过这片该死的艾草吗?”德拉科一抬下巴,傲慢地说道:“很不幸,布雷斯,我的螺壳小屋就建在艾草田的深处。如果你不想跟去玩儿,大可回到你妈妈身边,听夫人们谈谈化妆和跳舞。”
布雷斯的脸又黑了几分,格林格拉斯家的大小姐达芙妮是个处事圆滑的小女巫,她息事宁人地劝解布雷斯,建议他将卡洛尔暂时放到艾草田边的树上,等大家回来时再来找它,免得错过一场“极其有趣的游戏”。巫师的宠物是不会走失的,布雷斯权衡再三,终于不情愿地将六耳猕猴放到了一棵香樟树上,自己走到克拉布和高尔中间去了。
对于他的这种别扭,德拉科显然早已见怪不怪,并不理睬他,而是故意与女孩们走到一起,兴致勃勃地继续推介着他家独有的特其拉酒的神奇功效。一直不大做声的伊芙突然一语中的地问道:“德拉科,你饮用过这种神奇的美酒吗?”德拉科的脸垮了下来,他有些反感地看着这个直来直去的小女巫,慢吞吞地回答道:“没有,我还没有成年呢,爸爸不允许我喝酒。”布雷斯出声地笑了起来,他终于看到德拉科吃瘪,所以他一直讨厌的伊芙在这会儿看来也不那么惹人厌了。
在一望无际的艾草田里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孩子们终于走到了德拉科的私人领地——螺壳小屋。那真是一处奇妙的建筑,整个建筑物的外观是一个黑星鹦鹉螺的螺壳,走近些,才发现,那真的是一个巨大的螺壳,倒扣在地上有两层小楼那么高,表面的珐琅质光滑精致,釉面上闪烁着黑色的星点,在阳光的映照下光彩夺目。
看到伙伴们惊叹的目光,德拉科又得意了起来:“这是我前年跟父亲去埃尔斯米尔岛捕猎巨齿鲨时意外捕获的,当时它想袭击我们的船,伸出来九百多条火焰一样的腕手,吹吸起十几米高的浪花……”
小女巫们全都紧张地吸气,只有伊芙大咧咧地关切道:“你当时吓坏了吧?”布雷斯又一次在鼻子里冷笑。德拉科抿紧了嘴巴,他越来越讨厌这个没有眼色的女孩子了。他高高扬起下巴,骄傲地宣布:“我丝毫都没有害怕,恰好相反,我帮助父亲和其他的猎手将这只鹦鹉螺生擒活捉。为了奖励我的表现,在将螺肉取出用做魔药材料后,父亲就将这个螺壳送给我了。”
他宣布完毕,见伊芙神情迷惑,怕她再问出什么不好回答的愚蠢问题,便抢先说道:“现在,让我们开始游戏吧。”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就是进入螺壳中的魔法空间,比赛谁能够第一个从迷宫中出来,奖品则是一块核桃大小的科拉落日石。
这是个有吸引力的奖品,九个孩子蜂拥着冲进了鹦鹉螺的螺口,螺壳里是在外面想象不到的宽广,有九条幽深的隧道通向盘旋的螺旋状的螺芯,九个小巫师不约而同地各自选择了不同的隧道,去寻幽探秘。
很显然,这个魔法迷宫是德拉科在他的父亲马尔福先生的帮助下建立起来的,里面虽然机关遍布,但是并不危险,相反很是刺激有趣,其中的魔法障碍对于伊芙来说,简直是形同虚设:她在摆脱了一只人鱼的歌声纠缠之后,顺利通过了一道下面满是恶心的鼻涕虫的独木桥,又熄灭了一堵封住道路的魔法火焰墙,还解开了一条谜语,最后,她通过一条长满会咬人的榭寄生的走廊,跳出爬满螃蟹大小的火蜘蛛的门洞,艾草田就展现在她的眼前了。
其他人还都没有出来,伊芙将那块金灿灿的科拉落日石从螺壳小屋前的巨石上取下来,别在耳际发间,她想回家去交给祖母卖掉,也许就可以支付罗兰庄园明年的修缮费用了。然后她便坐在巨石上,抱膝看夕阳的余晖染红了艾草田的边缘。
德拉科从迷宫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场景:珊瑚般的夕阳里,一个白衣少女抱膝独坐,神情平静安详,金色的科拉落日石在她的金发里熠熠生辉,这图景打动了少年内心深处那块儿很少被触及的柔软,于是方才一瞬间因被抢先而产生的不快也就随之烟消云散。
伊芙回过头来,看见了德拉科,她站起来向他微笑着走来,男孩儿的心不自觉地漏跳了一拍,因为他看到她抬起胳膊,向他的肩臂搭下来。男孩有些慌乱,不知道是不是该把她的手臂拨开,潘西每常想与他勾肩搭背的时候,他都会厌烦地推开她,但是这一次他却莫名其妙地没有拒绝,也许是夕阳耀花了他的眼睛,给渐来渐近的少女镀上了一层金色的晕圈,令他恍惚间失去了判断,无法拒绝吧?
伊芙在德拉科的肩头拈起一根榭寄生的断枝,笑道:“你是被它们给缠住了吧?”夕阳噗通一声掉进了艾草田里,金色的晕圈瞬间褪起了它惑人的色彩,德拉科哼了一声走到巨石边上去,曲起一膝靠在上面,生伊芙的气,更生自己的气,他不肯再搭理她。伊芙则再次肯定了自己对于德拉科的认知:一个喜怒无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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