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真人同人)俄罗斯病人-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少校找人给这个房间生了火,十字架的影子和叶普盖尼的影子重叠到了一起。 
“你想用多久都行,少尉”。乌曼诺夫临走时这么说道。他带上了门,然后调侃得补充了一句“我得去让廖莎准备一下。”说着,他看着叶普盖尼有些审视的眼神,耸了耸肩:我和您的犯人处得还不错,亲爱的少尉,廖莎是一个很善于交朋友的人不是么?
叶普盖尼转过身去,不再说话。他面向十字架,背对着房门站立着。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有人打开门,那人走了进来,站在他身后。 
叶普盖尼没有转身,恐惧和渴望在他身体里打架,就像白海上互相撞击的冰凌一样剧烈。 
直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都不给我一把椅子坐吗?少尉,我的腿脚可不方便。 
叶普盖尼转过身,扔了一把椅子过去。他又见到了那个熟悉的混蛋。 
如阿列克谢自己讲的那样,他的右脚稍微有些不灵便了,他有些随意地坐到了椅子上,带着满意的笑容看着叶普盖尼。 
叶普盖尼拼命地从眼前这个人身上挑出令人反感的地方,阿列克谢的线条变得坚硬和粗糙了,阿列克谢的脸色因为风雪变得暗沉了,阿列克谢的皱纹变多了,阿列克谢的衣服丑陋而臃肿、阿列克谢金棕色头发里已经有了白发……但是叶普盖尼不得不悲哀地承认,此刻的阿列克谢依旧强烈地吸引着他,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还要可怕,此刻他败坏的心脏跳动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剧烈,腐朽的血液比任何时候都要翻腾得厉害。 
阿列克谢显然是特地把自己收拾过了再来见他,脸上干干净净的,头发也梳理得很整齐,那双灰绿色的眼睛经历了八年的岁月,依旧神采奕奕。 
阿列克谢依旧是那么骄傲。 
阿列克谢依旧把这次会面当做一次约会。 
叶普盖尼拖了一把椅子坐到了阿列克谢对面,映着熊熊的炉火,他们就这么对坐着。一个穿着制服的高贵的金发军官,一个穿着囚衣的卑微的棕发罪人。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叶普盖尼终于开口了:你一点都没有变。 
阿列克谢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像是欣赏一幅油画:你变了,热尼亚。 
说着阿列克谢挑起嘴角:你变得比我记忆中更好看了。 
他这种态度让叶普盖尼觉得荒谬。过去八年叶普盖尼过得像是一场白日的梦魇,而始作俑者却依旧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快活的人一样坐在他对面,没有愧疚、没有痛苦、没有忧伤。 
叶普盖尼都要怀疑自己才是那个在冰雪之地被流放了八年的人。 
叶普盖尼用手撑住额头,沉着嗓子说道:我去看望了沙夏。 
阿列克谢收起了笑容,俯身向前盯着叶普盖尼的眼睛:热尼亚,你只看了沙夏一小会儿,我看了沙夏八年。 
叶普盖尼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他极力保持着表情的平静。 
说着阿列克谢轻轻地跺了跺脚:热尼亚,从这个审讯室往下有一间一间的囚室,大概只到我膝盖这么高,关在里面的犯人,一年之后就不会再有挺直的脊梁,我看过一个年轻的孩子被从里面抬出来,可能还不到二十岁,死去的时候是蜷缩的,像一个婴儿。如果你渡过白海,去到西伯利亚的矿坑里,你还会看到更多像这样年轻的孩子,他们很快就不会再有干净的呼吸,一点点被磨损掉生命。但是很奇怪,在西伯利亚,很少有人主动放弃自己的生命。逃避自己选择所带来的后果是一种懦夫的行为。用漫长的承受来表示不后悔,我们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民族,热尼亚。 
夕阳、鲜血、子弹、审讯室、绞刑架、流放者的脚印、雪地上的母亲们、海边的墓碑、妻子们、阿伯特的小木块、墓园的烈酒、年轻的尸体……八年的细节撕咬着叶普盖尼,他感觉自己被抛进了白海的中央,冰凌都快进入到血液里。 
叶普盖尼现在可以完全确认这一点了——他和阿列克谢之间,他才是那个被流放了八年的可怜人。他在冰雪中跋涉了八年,身前身后茫茫一片,谁也看不到,孤独而冰冷地走了八年。而这一切并不是他的过失,是阿列克谢以热情为名的自私把他拖到这种悲惨的境地。阿列克谢为了自己心满意足的人生,不惜让他被判处这样漫长的徒刑。 
叶普盖尼站了起来,凶狠地看着阿列克谢在火光中的脸。他看向这个无耻之徒、始作俑者、凶手、罪人,稳定住声带,冷静而克制地问出了埋藏八年的问题:那你后悔吗?
阿列克谢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少尉,你问哪一个?革命,还是你?
叶普盖尼看着这位嚣张的犯人,没有回答。阿列克谢带着笑容,坚定地迎向他的审讯官:不,热尼亚,无论是革命还是你,都是我干过最好的事情,我一点都不后悔。 
叶普盖尼走了过去,给了阿列克谢一拳,愤怒像暴风雪一样席卷了他。 
一个人不能在彻底毁掉自己和别人的人生之后,还这么骄傲、得意、沾沾自喜,仿佛自己干了多么了不起的一件事情。 
叶普盖尼拎起阿列克谢的领口,在这张脸上,他看见了岁月的痕迹,但是他依旧看不见岁月的改变,阿列克谢的眼神与笑容,和当初跳下窗台的那个士官生毫无两样。叶普盖尼对这张不变的脸感到深深的痛恨,他的语气变得恶毒而凶狠起来:你和你那不知所谓的热情,除了毁了自己的人生,根本一事无成,你对此很满足是吗?
阿列克谢继续保持着笑意:不,热尼亚,热情是永远不会得到满足的。 

叶普盖尼把他扔到了地上,他们扭打到了起来,像是两个刚走出树林的野蛮人或者是两场刚刚相遇的风暴,手脚并用,甚至互相撕咬。叶普盖尼生平第一次在和阿列克谢的厮打中占据了上风,他按住了阿列克谢,粗暴地用着力气:这是送给你,和你那不分对错的热情。 
阿列克谢脸上带着伤痕,他伸出手去抓住叶普盖尼正在发疯的手腕,骄傲而温柔地看向自己这位审讯官疯狂的脸:热尼亚,在这个国家,我们通常不做对的事情,我们只做浪漫的事情。 
叶普盖尼愣在了那里,他直愣愣地看着在自己身下的这位金棕色头发的犯人,是的,阿列克谢真的一点都没给改变,不管是对的部分,还是错的部分,不管是好的部分,还是坏的部分,都没有改变分毫。可悲的是,叶普盖尼在这一刻发现,自己其实也没有改变。大约过了十秒钟之后,叶普盖尼松开了手,他紧紧揪住阿列克谢的头发,再一次热烈又绝望地亲上了阿列克谢的嘴唇。 
无论是千疮百孔的心脏还是腐朽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地奔腾起来。极端的痛苦和极致的绝望再一次混合成了一种迫切的渴望。 
他不需要天国或者世间的千年王国,他需要这个。在这一刻,叶普盖尼放弃了治愈的希望。 
八年的时间,能把渴望酿成一种多么撕裂神智的东西,叶普盖尼没有想过。但是此刻他知道了,他需要肮脏来忘记肮脏、他需要疼痛来对抗疼痛、他需要鲜血来抹去鲜血、他需要用死亡一样的激烈来唤醒生存、他需要最痛快的心跳、他需要火焰一样的热情去焚化八年的时光。 
叶普盖尼撕咬着阿列克谢的嘴唇和喉咙,就像八年前阿列克谢会做的那样。阿列克谢堵住了了他的嘴唇,不让他的呜咽声泄露到门外,他们凶狠得接吻了,叶普盖尼把阿列克谢的嘴唇咬出了鲜血。 
阿列克谢把叶普盖尼扔到了那座石头的祭台上,展开厚实的皮毛斗篷,让叶普盖尼躺在了上面,然后开始撕开叶普盖尼的制服。当叶普盖尼赤裸地躺在黑色的皮毛上,他感到自己像是神坛上的某种祭品,但是却在做着渎神的事情。他的情人以一种好笑的姿势挪到他身边,是的,他这位情人的腿脚有些不灵便了,但是在叶普盖尼眼里,他的情人从来都没有这么完美过。甚至连抚摸他的力度也和记忆里一样美好得不差分毫,甚至更加令他颤抖。阿列克谢好像是被冰雪封存了八年的二十岁青年,热情一点都没有衰减的迹象。 
在诺夫哥诺德共和国最后的祭坛上,他们很快就都赤裸着了,铁制的十字架在他们头顶。阿列克谢一点都没有浪费时间,他惊喜地发现八年之后叶普盖尼的身体依旧和芦苇一样柔软。他们面对面用力地结合着,阿列克谢拉起叶普盖尼,让这种结合更加深入了一点,然后把手指深入到自己情人的金发中,强迫情人以一种难以想象的姿势倾向自己,接着堵住他的嘴巴,让所有的呻吟和呼唤都滑落到自己喉咙里。 
叶普盖尼觉得这远远不够,不够用力,不够肮脏,不够疼痛,不够真实。他推倒了阿列克谢,跨坐在自己情人的身上,抵住情人的喉咙,他感到了体内的疼痛和欲望随着这个毫无廉耻的举动都堆到了嘴边,但是阿列克谢的嘴唇离开了他,在尖叫之前的一瞬间,他抓起阿列克谢穿在里面的衬衣堵住了自己的嘴巴。 
叶普盖尼就这样坐在自己情人的身上,咬着他的衬衣,用手抵住他的咽喉,拼命摇晃着自己,金色的头发在空中剧烈跳跃着。他看到了头顶的十字架,看到了小窗外闪烁的极夜星光,然后他加快了自己的速度。这是肮脏与疼痛所铸就的天堂。 
阿列克谢的感觉完全被自己金发的情人所操纵着,他的情人在以一种可怕的方式惩罚自己,但是极大地取悦了他。他找不到呼吸的速度和心跳的频率,看着情人的金发在火光中上下跳跃着。 
阿列克谢彻底沉溺在了金发情人的献祭里。 
能够震碎天空的疼痛和快感让叶普盖尼渐渐没有了力气,但是深切的不满足依旧在撕咬着他,他看着阿列克谢,仿佛看着自己灵魂的一部分,他需要这部分灵魂以一种凶狠的姿态回到他的身体。叶普盖尼把嘴里的布料咬得更紧了一些,坚持上下挪动着自己的身体,他用眼神向阿列克谢下达着命令。阿列克谢搂住他的腰,咬上了他的锁骨,几乎要咬出伤口来,阿列克谢低声说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热尼亚,放心。我都会给你。 
阿列克谢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叶普盖尼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他一直想要的自我责问。有一度,阿列克谢用墙上的绳子把他绑到了那个铁制的十字架上,堵住他的嘴巴,用力地进入了他,他们结合在一起,以肮脏和快感,一次次撞击着这个圣物。世间的一切都不如这一刻来得真实。 
在叶普盖尼终于得到彻底的满足之后,他们抖抖瑟瑟地抱在了一起,混着鲜血和别的液体,不断地互相亲吻。阿列克谢一遍遍吻着自己情人的耳垂、咽喉和锁骨,温柔地说道:你得到你一直想要的东西了吗?热尼亚。叶普盖尼低着头没有说话,阿列克谢把他的脸掰了过来,正对着自己,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嘴唇:现在我也要得到我想要的。阿列克谢再一次进入了他的身体,极其温柔而缱绻,他们这一次就像一对正常的恋人那样莋爱,就像还有漫漫白日可以共同消磨,就像还有漫漫岁月可以相互依偎。他们就像两片羽毛贴合在一起,柔软地对待着对方。 
阿列克谢温柔地用着自己的力气,握住了叶普盖尼的手:热尼亚,你后悔吗?
叶普盖尼一边喘息着一边微笑起来:你问杀人,还是你。 
阿列克谢轻轻吻着叶普盖尼的脉搏和手腕上的十字架,没有回答。 
叶普盖尼抬起自己的身体,让阿列克谢沉入得更深,他坚定地回答道:无论是杀人,还是你。都是我这辈子干过最坏的事情,但是我也并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这一次,当高潮来临时,漫长的愉悦和快感连成一条长长的阶梯,他们一步步攀了上去,漫步在星空中。 
在此之后,他们长久地拥抱在一起,用深浅不一的亲吻代替了倾述。 
阿列克谢在叶普盖尼耳边轻轻问道:你现在在想什么,热尼亚。 
叶普盖尼向后靠到了自己情人的怀里,放松地回答:我大概是会下地狱的。 
阿列克谢笑了起来,他贴近了叶普盖尼的耳垂:那太好了,长官,我会在那里等你。 
这是叶普盖尼听过的最糟糕最可怕的誓言。他伸出手去拉低阿列克谢的脖颈,又开始了漫长的、倾述一般的亲吻,在颤抖与汗水中,他们贴得如此紧密,好像是一个身体。






第二十六章 殊途同归 
上升之路,
下降之路,
殊途同归;我只想
在两条路的尽头,
恨或者爱,遗忘或者纪念,
你在那里,我的地狱和天堂。 
——路易斯·塞尔努达《漫游》 

当乌曼诺夫敲响这个审讯室的门时,开门的是那个棕色头发的犯人,这位军官并没有觉得惊讶,他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们被共和国的幽灵捉走了。 
站岗的士兵惊讶地发现那位来自圣彼得堡的长官,从审讯室里出来时,自己倒像是刚刚被审讯过一样,疲惫、困倦、满身伤痕、站立不稳。对比起来,那位流放犯人虽然也是伤痕满满,但是却意外地显得神采奕奕。 
阿列克谢从门边拾起一根拐杖,递给叶普盖尼。叶普盖尼看着他,这位犯人笑着耸了下肩膀:我可不年轻了,腿脚也不是那么方便啊,长官。叶普盖尼接了过来,这是用粗树枝打磨而成的东西,在手握的地方非常光滑,看得出是经年使用的结果。叶普盖尼杵着这个,跟在阿列克谢后面。他是恪守职责押送犯人回去的军官,前面是他的犯人。他们就这么一前一后步履蹒跚地走着,索洛维茨修道院的通道黑暗而漫长,墙壁上的烛火若有似无,他们在半明半暗中艰难地跋涉着,因为寒冷,身体的痛苦显得清晰而深刻。叶普盖尼看着前方阿列克谢的背影,他的情人脊梁挺得那么直,偶尔在晦暗中转过头来向他微笑的脸是那么满足。这个瘸腿的罪人,几乎是叶普盖尼在这八年间见过的最满足最幸福的人。叶普盖尼紧紧握住那根拐杖,木头的纹路像岁月在他掌心生长,那根腐蚀他心脏的断针,也是这样伴随着岁月在他血液里长出纹路与枝叶来。 
乌曼诺夫慢慢地跟着他的同僚和他的犯人,这两个人都走得缓慢而艰难,影子在共和国的废墟中重叠在一起。 

他们在极夜的星空下,穿过修道院,到了阿列克谢的囚室。和阿伯特一样,阿列克谢有单独的屋子。四面环海的索洛维茨根本不用担心犯人有机会逃走,而且这些政治犯人也从来没有逃走的打算,他们高傲地承受着被流放在世界之外的罪罚,并以此为荣耀。 
囚禁阿列克谢的这所小房子,显得拥挤而凌乱,桌上堆满了纸张,地上滚落着一些苹果,厚实的毛毡子挤在木头长椅上,壁炉上挂着阿列克谢随手画的一些东西:索洛维茨修道院的轮廓、喝醉酒的阿伯特、正在沉思的库里克、圣彼得堡士官学校的树林、涅瓦河边的舞会、诺夫哥诺德城外的湖泊……叶普盖尼坐在长椅上,带着疲倦和疼痛埋进了厚实的毡子里,静静地看着这些出自阿列克谢手笔的作品,整整十年的岁月在对面墙上跃动着。 
阿列克谢和乌曼诺夫说了几句,乌曼诺夫带着士兵暂时离开了。阿列克谢点燃了壁炉,并烧了一点热水,他解开叶普盖尼的制服,叶普盖尼穿在里面的衣物在刚才那场激烈的自我判决和献祭中,已经沾染血迹凌乱不堪。阿列克谢很快让自己的情人再次赤裸了。 
叶普盖尼闭上眼睛,阿列克谢正在帮他擦拭身体,那些难以启齿的伤口被滚热的水轻轻浸过,疼痛而舒适,像被阳光刺入了一样。阿列克谢轻轻抚摸着金发情人身上的新旧伤痕,时不时低下头缓慢地舔舐着叶普盖尼的伤口,让情人的血肉在自己的舌头上滑过。叶普盖尼分辨不出哪一种会更烫一些,是沸水还是阿列克谢的亲吻。他陷入了理所应当的高热与迷乱中。 
在迷迷糊糊中,叶普盖尼听到了金属落地的声音,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