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门娇-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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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会做饭。
　　　　其实蓁胥，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忍不住又想到他，却怎么都有一个蓁一连带着甩都甩不掉，就算是想起蓁胥，也总感觉两人之间横着一个蓁一。
　　　　很多男人都有妹妹，但是这个蓁一，绝非一般的小姑子，她一定会是横在她大哥和未来嫂子之间的钉子户，真正有够讨厌的。
　　　　夏歌笑摸了摸鼻子，掩饰笑意道：“钉子户，是你们那个时候的语言吗？是不是说这个人很难对付的意思？”
　　　　苏小小愣了愣，这才想起一丈之内他都能接收到她心里的嘀咕，转头对夏歌笑抿起嘴，严肃的说：“不是难对付，是难搞，非常非常的难搞。”
　　　　夏歌笑背对着苏小小灿然一笑，笑容闪耀无比，苏小小只是看着背部都知道他在笑，立即跳到他的正面，他躲不及，笑容挂在脸上，透着几许尴尬，哈哈，这个人，被捉住小辫子的样子，太可爱了。

　　☆、136　各有惦记

“夏掌柜离开桃花村多久了？”蓁胥从书案前抬头问道。
　　　　立在一旁的赵福忙上前答道：“已经十日了。”
　　　　“那应该已经到了，夏家大户，她不同，是自由惯了的，咱们在琴川的人，多注意点，若是有什么情况，也好随时告知我。
　　　　待她完全安顿好了，做好的这肉脯再着人快马送去吧！”蓁胥似是在自说自话，言语里都是寂静冷清。
　　　　蓁胥的气质卓而不群，如同雪莲，美是美但是太清净。
　　　　已经快要三张了，个人问题还是悬而未决，就连赵福这个贴身随从都看不下去了。
　　　　这是太太老爷去得早，否则非得吹胡子瞪眼不可。
　　　　不知道的，以为他不光舌头出问题，而且身体的某处重要的零件也出了问题。传言还有甚者，以为他是因为身处军营，所以养出了断。袖之癖。
　　　　其实赵福知道第一他是放心不下蓁一，第二便是他的执念，凄凄复凄凄，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
　　　　赵福一个粗人，儿女情长的事情他弄不明白，只希望王爷别守着如山书卷和无边寂寥。
　　　　同蓁胥的寂寥不同，刚刚被揪回家的锦谡禾可就热闹得多了。
　　　　锦家那在苏州沧浪县那是赫赫有名的大家大户，锦谡禾这么个男娃逃避相亲，跑外面瞎野回来了，那可是头等大事。
　　　　三姑六婆、叔公娘舅坐了一屋子，可算逮到他的人了，平时此人就和泥鳅一样，见缝就钻。抓都抓不到。
　　　　锦谡禾见这黑压压一屋人，真心觉得日子是无边的黑暗。
　　　　他在外头，人人都知道他是有钱家的纨绔公子，巴结的海了去了。再不济也是会冲着他的钱点头哈腰，前倨后恭。
　　　　可这一回到家。没别的，只一样，亲事，只一句，敢不敢好好寻摸个女子回来为锦家开枝散叶？
　　　　当然模样差了，身世差了。还不行！必须要是门当户对的大小姐。
　　　　按照这个要求举目四望，能够和锦家攀上亲的也就没有几家了，凭什么他喜欢的人就一定在深宅大院里面养着，要世面没世面，也不足够有趣。当然这话他也就敢在心里嘀咕嘀咕，此时此刻的光景，若是说了，鞋底子不抽死他，唾沫星子都会砸死他。
　　　　“你到底要晃荡到什么时候？”锦老爷发话了。
　　　　“堂堂七尺男儿，没有事业，成家太丢人。”锦谡禾依旧打着哈哈。
　　　　“你给老子放屁！我这么大个家业不是你的吗？”锦老爷勃然大怒，随手将一个茶杯摔在锦谡禾身边。
　　　　砰地一声。玻璃碴子碎了一地。
　　　　一屋子亲戚一愣，纷纷看向锦谡禾的娘亲——锦氏，锦氏护犊子。一想着这茶杯要是摔她宝贝儿的身上那还了得。
　　　　站起来就要跟锦老爷拼命，两人拉扯着，锦老爷顿时没了脾气。
　　　　他是出了名的惧内，一众人低头窃笑，假装没有看见此事。
　　　　“都是你，把这孽障惯得没边了。”锦老爷败下阵来。坐在凳子上喘粗气。
　　　　“是我一个人惯的吗？是谁成天亲着他的光腚，宝贝蛋。宝贝蛋的叫个不停？”锦氏啐他一口，倒将锦谡禾的脸臊得通红。
　　　　“娘。我都多大了，你们说这些？这件事，我自有主意，我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若是她，我便成亲，若不是，我就先立业。”
　　　　锦谡禾跪在地上，好言好语的说道。
　　　　众人一听有戏，眼光忙聚拢在锦谡禾身上，锦氏心疼她宝贝儿子的膝盖，忙让他站起来回话。
　　　　“那姑娘当时和我同路，我们是在福喜镇认识的，看样子也是苏家的大户，见着马车是往琴川方向去的。”锦谡禾忙站起来回话。
　　　　听到琴川，锦无章和他媳妇锦氏对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复杂，像是吃了一口黄莲，苦的咂舌，却难以言说。
　　　　不由的想起了夏家，本来好好的个亲事，双方到了成亲的年龄，三媒六聘的前去提亲，结果人家女儿不嫁，明里说的是抱病过了多久便过世了，其实谁都知道是被赶出家门。
　　　　人家夏家已经对亲女儿下了这样的黑手，都赶出家门去了，还断绝了父女联系，锦家也不好撕破脸大闹，只是这门亲事就算黄了。
　　　　明里见了还是客客气气的，但是关系还是冷了下去，谁都不想提这让人不舒服的事情。
　　　　琴川的大户人家夏家算一个，贺家算一个，然后要数得着的也有，那都是没影的事情。
　　　　锦家的嫡长女，锦谡禾的大姐便嫁给了贺家的老大，若是他看上的是贺家的小姐，那感情好，亲上加亲，如若不是，只要不是夏家，别家也是行的，只要这个小霸王松了口，别一提成亲的事就闹消失便行了。
　　　　“行，这还不好办吗？你把那位姑娘的模样详细的给画师描述一下，然后去琴川打听打听，你都说了看样子是大户人家，琴川的大户，大致我们家都认识，回头找对了人，咱们寻摸个好日子见一面，若是没差，这件事情就定下来，行不？”锦氏拉着儿子的手亲昵的摸着，一副只要你成亲，咱们什么事情都好商量的表情。
　　　　锦谡禾嘴角荡起一抹志得意满的微笑，好似已经香玉在怀。
　　　　“啊嘁……”苏小小正张罗着晌午饭，冷不丁一个喷嚏，打得她莫名其妙。
　　　　“四小姐，看来是有人念叨您，要请您吃饭呢！”绿萝展开一个甜甜的笑容，分丫发髻上的碧绿色缎带在她眼前晃了晃。
　　　　“有人请吃饭好啊！我真发愁眼前的这些菜，怎么能够张罗七个人的晌午饭出来，你说这夏家，家大业大的，也真够抠的，真是秋天的茄子，南瓜，小金瓜啊！好家伙，咱敢有点贵点的菜么？”苏小小蹲在地上对着滚在地上的南瓜和茄子一脸苦瓜样。
　　　　她是实打实的食肉动物，没有肉，饭菜都不香的主儿，伸张了脖子盼着碧越拿来了食材，却发愁得不得了。
　　　　算了，这才第一顿，以后会让主院的伙房学乖的。
　　　　“碧越，我见你还拿来了些糯米和大米是吗？”苏小小抬起头，朝着正在刷锅的碧越问道。
　　　　“是呢，四小姐，这还是好说歹说，要说您的威名也真够响的，才开始我想着别提您，结果她们愣是不给，后来按照您吩咐的说了，这才给了这么些。”碧越说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盯着你，就好似随时都在察言观色一般。
　　　　但这话不讨巧，着实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就这还威名呢？连个肉星子都没有看到。
　　　　碧越看出了苏小小脸上的不快，忙说道：“糯米和大米我要洗出来吗？”
　　　　苏小小回过味，“今天我们吃蒸南瓜，外加小米南瓜粥，红烧茄子，人多分量都做大点，我见娘亲胃口还不错，南瓜小米粥养人，对她身体好，先把糯米煮上，我待会儿要用。”
　　　　绿萝一听，怯怯地问道：“四小姐，我们也和您一起吃吗？我可不敢，主仆一起用膳，夏家没有这个规矩。”
　　　　“当然一起吃，难不成我还要给你们单独做啊，美得你们。大家被扔到一个院子里，就是一个绳上的蚂蚱，以后就一锅吃饭，谁也不见外，我不过就是命好点，生在稍微有钱的人家，这不，还被赶出去了。”苏小小对以往的事情一点都不避讳。
　　　　她敞亮的性子，让一直在她背后嚼舌根的碧越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笑道：“四小姐，您看得上我们，我们以后一定尽力就是，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我们一定尽心尽力。”
　　　　苏小小睨了碧越一眼，这四个丫鬟，就她鬼眼子最多，整日里和绿蔓议论着什么，见到苏小小或者薛大娘便收起神色，低头干活，真正怎么看怎么鬼头鬼脑的。
　　　　不过现在不是清点这些事情的时候，正是用人的时候，这个碧越嘴巴碎，心眼多但是手脚勤快，而且做什么事情都特别的有主意，不像绿萝，嘴上说话亲近，而且也确实让人舒服，但是手脚太笨了，烧个火塞了根碗口那么大的柴火进去，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煮好一锅饭。
　　　　骂了她以后，人家立即改正，然后尽心尽力的劈柴，其实这些重活儿夏家都有家丁干，她们不熟悉也是正常的，能够不带情绪去做这些事情，就不错了。
　　　　张罗了个把时辰，薛大娘已经伺候夏氏吃完药了，来小厨房看了一眼，只闻到一股让人垂涎三尺的香味。
　　　　“四小姐，您做的什么呀，好香。”薛大娘一脸的期盼看着柳条编的锅盖。
　　　　苏小小笑笑不说话，揭开了锅盖，只见一个小金瓜全须全尾的，颜色几乎都没变，金黄灿灿，好看极了。
　　　　“薛大娘，您去跟娘说用膳了，今天的菜有个炒菠菜，糯米金瓜，还有南瓜小米粥，红烧茄子，若是她不想跟我们一起吃，我便一样给她端一些进去，让她热乎乎的吃了。”苏小小在升腾起的热气儿中说道。
　　　　“诶诶诶。”薛大娘似是眼眶红了，忙不迭的应道。
　　　　“太太要是知道四小姐这样能干了，一定能够多吃几口，病也能赶紧好起来。”薛大娘见这灶台旁边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感喟道。

　　☆、137　夏歌笑还是禹歌笑？

入夜了，院中的紫竹正在黑暗中摇曳着，秋日里白天还好，入夜之后霜露很重，南方的湿冷是浸入骨髓的。
　　　　苏小小给夏氏捏紧了被角，然后便起身准备离开。
　　　　“小小，来，坐过来。”夏氏的声音暖暖的在烛火下传来，像每一个慈母一样，带着一丝宠溺。
　　　　自打见到夏氏，一样的眉眼下，她便将夏氏和自己的老妈重合了。
　　　　“嗯……”说完便乖巧的坐在床边，扶着她坐起来，将枕头放在夏氏的后背撑着。
　　　　忙完了这些，夏氏看向苏小小，“你不想嫁到贺家，娘亲……不勉强你。
　　　　但你若是有心上人了，领回来让娘亲看一眼，我的女儿不能不明不白的出嫁。”
　　　　这话夏氏几番斟酌，生怕那句话不对，便将女儿的暴脾气点燃了，她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真不知道再闹出什么乱子来。
　　　　苏小小看得一阵心疼，将夏氏的手紧紧握着，“娘亲，女儿只是想要过一个不一样的人生，或者说不是那样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的人生，虽然现在还没有，但是以后一定会有的。”
　　　　夏氏一愣，旋即释然，“娘亲虽然被你爹冷落了，但是这些日子在夏家也积攒了些身家，还有当年娘家的陪嫁都让薛妈收着了，等你寻到那个良人，娘亲全部都给你，让人风风光光的嫁人。”
　　　　苏小小有些意外，“娘亲，不再怪小小了吗？”
　　　　一阵长长的叹息，让烛火都跟着摇曳了一番才站直了身子。“这么些日子了，我还想不明白吗？嫁个普通的人家也好，至少一心一意对你。”
　　　　夏氏眼中的悲凉，那么清晰。
　　　　“娘亲，南瓜小米粥可好吃？”苏小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徒惹夏氏烦恼，于是顾左右而言它。
　　　　“好吃……不成想家里最闹腾的小霸王，居然有这本事……要是你爹他知道了，一定会……”夏氏提到夏少恭，如同手摸在通红的炭火上，立即缩了回来。
　　　　苏小小打量着夏氏。小心的说道：“娘亲，这就不争了吗？”
　　　　夏氏疲惫的抬了抬眼皮，“争？我拿什么争，现在人老珠黄，定是比不得那些莺莺燕燕了。”语气是平稳的。但是苏小小还是捕捉到了里面的不甘心。
　　　　只要有一点都甘心就好，“娘亲，有时候争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活着，您若是不争，后半辈子就要活在这无边的寂静冷清里，前院热闹您瞧着，有什么好事您看着。这漫漫长夜，光是想想，女儿都替您不值啊！”
　　　　夏氏脸上闪过一丝计较。最后还是演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
　　　　“娘亲，您现在不是有我了吗？我知道很多药膳是养颜的，等您将身子养好，女儿慢慢煨给您吃。”苏小小说道。
　　　　夏氏握着她的手背拍了拍，非常欣慰。
　　　　“眼下女儿想向娘亲打听爹平日的喜好，我不能让爹将娘亲就这样放着不管。”苏小小心中自有计较。只要是人，便有喜好。有喜好便好办了，投其所好是最佳的办法。
　　　　夏氏几乎是脱口而出。“琴，吃，茶。这三样是你爹最喜爱之事。”
　　　　到底身子不是特别好，说这些话，有点累，停下来用双手将身子往上撑了撑，然后说道：“每日卯时三刻巡视琴房，查看订单，每日午时回厢房正厅用膳，申时一刻，必煎茶喝，现在不知道是谁伺候他喝茶？”
　　　　夏氏自顾自问了，有些出神。
　　　　苏小小心下却盘算着，琴，她现在一窍不通。
　　　　茶，唐朝的煎茶她略知一二，并不同现在是将茶叶用沸水冲泡着喝，非常复杂，她也不甚了解。
　　　　但是关于吃，她自信她绝对是非常有话语权的。
　　　　不由眼睛一亮，“不知咱们夏府中，有何拿手好菜，是爹爹喜欢的？”
　　　　说到此处，夏氏看了她一眼，眼睛里面满是疑惑，但见苏小小眼神清澄，并不像是试探，而是真不知道，便说道：
　　　　“怎么才这些日子就忘了。在你离家出走之前，夏家有一个掌勺名叫禹歌笑，厨艺尤为了得。
　　　　可惜是个孤儿，你爹爹惜才，将他带在身边，并给他银钱让他潜心研究厨艺，以后寻个师傅，当了御厨也好为夏家争光。
　　　　谁知……你倾心于他，想要跟他一起学习厨艺……于是你父亲将他赶走了，敷衍他学成之时，当了御厨再来提亲，可是刚才你又说，你没有倾心的人，娘亲一直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当时在夏家闹的沸沸扬扬，整个夏家妇孺皆知，但是眼见着她这女儿回来之后，似乎对好多事情都迷迷糊糊，如今连这事都记不得了一般，觉得事有蹊跷，这才斟酌着问道。
　　　　苏小小扫了在一旁浑身不自在的夏歌笑一眼，冷冷说道：“娘亲，别提此人了，当日我和他约好相见地点，他却没来……我早……当做他死了。”
　　　　夏歌笑尽力让自己平静，假装没有听见苏小小的话。
　　　　“这样也好……御厨哪里这么好当的，他说不定是落荒而逃了。”夏氏说道。
　　　　苏小小低头偷笑，随即便掩饰道：“娘亲，现在先不说这些了，说了这么一会儿话，您也累了，早些歇着好，我也准备准备，明日出门一趟，将您的方子拿去给外面的郎中看看，否则总是放心不下。”
　　　　夏氏温和的笑笑，算是同意了。
　　　　苏小小退出房门，将厢房的门合上，外面值夜的两个丫鬟见苏小小出来，强打了精神毕恭毕敬的喊道：“四小姐。”
　　　　“你们值夜的时候，找两个蒲团坐着吧！坐在地上太凉，吃不消。”苏小小走出去几步后，回头嘱咐道。
　　　　见两人应着，转身去耳房拿蒲团去了，苏小小轻轻拽着夏歌笑的袖摆，一副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