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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只乌龟生娃娃-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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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原来把戒指戴在这里更好看。”戚无归抬起头来,笑如春风,一点点的湿润了卫小鱼的心。
“笨蛋。”卫小鱼嘴里这样骂着,却也像他一样,把他中指上的玉戒转而戴在他的无名指上——从今以后,你我不分,生死相随。
戚无归重新握住她的手,神情柔和的凝视着她已经藏不住眼泪的眸子,清润的嗓音如风过叶梢,温柔的让人想流泪,“小鱼……谢谢你。”他本有千言万语,到最后却只能说出这么短短的一句,已经……没有时间了。
卫小鱼抬起手装作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手指却飞快的拭了一下湿润的眼角,“笨蛋,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谢?”她不能在他面前哭出来,他一定会好起来的,他一定会没事的,他明明答应过她要带她回家的……
戚无归看到了她的强颜欢笑却不揭穿,只是松开她的手,缩回毯子下,然后悄悄的按住了自己的左胸口,“小鱼,我有点冷。”虽然阳光看起来那么暖。
现在只是下午三点多而已,阳光还很温暖。
但卫小鱼却完全没有质疑,急急忙忙的站起来差点翻倒了凳子,“那我们回房里去吧。”也许再坚持几个小时,荆橦就会回来了,第七天还没有过去不是吗?
不料戚无归却摇了摇头,笑意浅淡,“我想在这里多呆一会。”他想在阳光下多躺一会,这阳光多么像小鱼的笑容啊,那么暖那么亮那么好看。
卫小鱼的眼泪已经压抑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仍然掩饰不了颤抖的声音,“那我、我去给你……再拿张被子。”
话一说完,她就转过身,开始还可以慢慢的走,然后越走越快,捂着嘴巴奔过走廊拐角,就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上大哭起来,双手死死的捂住嘴巴,只有轻微的哭声逸出,眼泪却倾盆如雨下。
卫小鱼不是不知道戚无归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糟,到最后还发展到呕血的地步了,虽然他想瞒着她,但她几乎全天都在他身边照顾他,岂会没有发觉?
明明之前那么期盼他会好起来,每日每夜的向天祈祷,仍然敌不过时间。
卫小鱼的声音逐渐沙哑,眼眸红肿胀痛,自己应该去陪在他身边的,可是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哭,好像哭出来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戚无归会说冷了,即使阳光如此温暖,此刻却如身处寒窑,周围全是丝丝的寒气,冰凉透骨。
忽然,有淡淡的箫声隐约的传来,卫小鱼知道那是等在院门外的颜泽箫,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吹箫,今天这一曲却不似往常的哀凄,而是淡然的悠扬的,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些曾经有过的幸福时光……
可是,那些幸福,再也不能重来,卫小鱼深深的把头埋进手臂里,滴滴答答的泪水湿透了两层的袖子,黏在冰凉的皮肤上。
戚无归听着那箫声,微微扬起一个笑,笑容还未成形就忽然眉头一蹙,横袖掩嘴,一声咳嗽伴随着一口血咳了出来,鲜红的血花染在雪白的衣袖上,凄艳决绝。
戚无归却丝毫没有惊讶的神色,淡淡的擦干净嘴巴,靠在躺椅上望着悠悠的蓝天,看着半空中那轮光灿的太阳,静静的看了许久许久,直到日光西斜,终于慢慢的闭上了乌黑的眼睛。
粉红色的木芙蓉不知何时已变成了深红色,一阵秋风吹过,就哗啦的落了满地枯萎的花朵。
“无归!”正在这时,一道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来的叫声猛的在安静的空气里响起,饱含焦虑和忧心的熟悉嗓音震醒了卫小鱼昏沉的神智,她抬起头就看见一身风尘满脸疲惫的荆橦如狂风般卷到她的面前,身后还跟着一个久未见面的水铃铛。
“卫小鱼,无归人呢?”荆橦布满血丝的眼眸焦急的询问着卫小鱼。
卫小鱼的眼泪还没有止住,伸手指了指走廊背后,哭的太久眼睛红肿手脚无力,“那、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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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橦马上转过身,“水——”却见水铃铛早就拎着裙摆向卫小鱼指向的方向跑去了,荆橦一愣马上捉起卫小鱼也跑过去,再后面,颜泽箫和秦笑天也从外面跟了过来,再后面跟着是与水铃铛形影不离的小铃。
水铃铛已经迅速的察看完戚无归的情况,因赶路而憔悴不已的脸上一片凝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红色的散发着异香的药丸,放入戚无归嘴里,然后一合下巴手指在他喉咙上一推,药丸就顺利的吞下去了。
卫小鱼呆呆的看着,颤抖着声音问:“无归、无归还有救吗?”她以为已经来不及了,虽然戚无归今天的精神貌似很好,但她岂不明白那只是回光返照。
水铃铛指挥荆橦把戚无归抱进房里,准备进行下一步疗伤,看了一眼忧心忡忡的卫小鱼,拍了拍她的手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有我水铃铛在,不会让他死的。”虽然情况很严重,但是有红灵丹和凝霜膏,再加上自己的医术,要救活戚无归只是时间的问题。
卫小鱼闻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绷的太久的身体无力的瘫软在地,泪痕斑斑的脸上是一副又哭又笑的怪异表情,但此刻谁也没有在意她狼狈的样子,都纷纷的放下了一颗已悬挂了好几天的心。
特别是秦笑天,那一刻心里竟然只有感激而没有丝毫的嫉恨,经过这么多天,他早已明白,卫小鱼和戚无归之间没有任何人插足的余地。
秦笑天看着终于攒足力气爬起来走进房里的身影,缓缓的背过身,看着天边不知何时已升起的月亮,在心里道:戚无归,既然你死不了,那么就给我好好的活下去吧,为了……深深的爱着你的小鱼。
作者有话要说:木芙蓉花一般都是朝开暮谢,早晨初开花时为白色,至中午为粉红色,下午又逐渐呈红色,至深红色则闭合凋谢,人们形容其“晓妆如玉暮如霞”,谓之“醉木芙 蓉”。
甜蜜的时光
两天后,戚无归醒过来了,全靠了水铃铛带回来的养气补血的红灵丹和止血生肌的凝霜膏,听荆橦说这两种都是百年难遇的疗伤圣药,江湖中不知多少人求之而不得,水铃铛却那么干脆的全用在了戚无归的身上。
五天后,戚无归的伤口基本愈合了,但还不宜剧烈动作,而且失血过多需要进补,于是戚无归还是被卫小鱼勒令躺在床上,每天都要被灌上一肚子补药,即使他再怎么不怕苦,现在闻到药的味道也想把药偷偷的倒出窗外,就像荆橦曾做过的一样。
荆橦虽然没伤没病,但是几乎日夜不停的赶了那么多天的路,身体疲惫不堪,也被水铃铛要求喝了几天的汤药,现在荆橦一闻到药的味道一张俊脸就变成苦瓜脸。
其实水铃铛也很累,她陪着荆橦一连快马奔驰了三四天,虽然也会点武功但毕竟是女子,没有倒下已经很难得,况且她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又马上给戚无归疗伤,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忙完之后就再也撑不住昏睡了一天一夜,荆橦见戚无归没事了也就安心的倒头大睡,他们实在太累了。
卫小鱼后来问荆橦,如何能够在七天之内赶回来,荆橦却说,他根本就没去到幽冥谷,跑了三天左右就在一个去洛阳必经的小镇上遇到了水铃铛和小铃,据她们说是因为听到了十月初十的太平山决斗,所以想过来洛阳观战,顺便也来探望他们这一群新认识的朋友,这才幸运的碰上了,否则还真的赶不回来。
他还怕水铃铛和小铃轻装上阵没有准备,却原来水铃铛一直都把贵重的药带在身上,一是以防被偷,二是以防万一有生命危险,救人救己都可以用上。
九月三十,秋意渐深,天气却愈发的晴朗起来。
戚无归偷偷的下了床,正想和荆橦一起从窗口溜出去,就见门忽然打开,两个美人各端着一个小托盘站在门口,明亮的大眼犀利非常的盯着他们。
一身嫩绿色即使在秋天也显得生机勃勃的卫小鱼率先开口,眯着眼仿佛在笑,语气却危险,“阿归,你不躺在床上休息,想去哪里?”
戚无归以“功败垂成”的目光看了荆橦一眼,垂首低头,一副很乖的听从训话的样子。
“小橦儿,你想带戚无归去哪里啊?”淡黄衣裙柔和飘逸笑的却很有威胁意味的女人是水铃铛,她走进房里,清脆的铃声像夺命银铃一样包围了荆橦,“小橦儿,过来喝药吧,否则别怪我把你所有的糗事都说出来哦!”
可恶的女人,每次都来这招!被人捉住软肋的荆橦在心里恨恨的咬牙,不甘不愿的磨磨蹭蹭的走过去,戚无归则在卫小鱼的目光威逼下乖乖的重新爬上了床,其实他的伤差不多全好了,可是卫小鱼还不放心,简直把他当一个瓷娃娃了。
唉,戚无归在心里叹气,虽然有小鱼无微不至的照顾也很好,可是照顾过了头就变成了折磨。
比如每天都要喝三次的“苦口”良药,戚无归哀怨的瞪着卫小鱼手上的大瓷碗,拉着她的衣角低低的恳求,“小鱼,我已经好了,不喝药了行不行?”
风度翩翩的戚公子似乎没发觉自己现在这个动作这个语气是在撒娇,卫小鱼居高临下却看的十分清楚,只见他眉头微蹙黑眸含怨,乌黑浓密的长睫一眨,真有几分惹人怜爱的样子,卫小鱼心里不由得一软,可是一想到他的身体又狠下心来,把温度恰好的药汁端到他面前,“不行,起码要再喝两天。”
戚无归非常无奈的双手捧起大瓷碗,拧着眉毛闭着眼大口大口的灌进嘴里,一边还在心里揣测:小鱼的心肠是不是愈来愈硬了?竟然连“美男计”也没用?
另一头的荆橦还在“负隅顽抗”,死死的盯着桌上那碗散发着“浓厚”气味的汤药就是不动手,“我为什么也要喝这个鬼东西?”就算他劳累过度,休息了那么多天也早就好了,为什么还需要喝这些苦死人的东西?他怀疑水铃铛是不是特地给他“加了料”,不然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喝的药比戚无归的更苦?
水铃铛笑的非常温柔,轻轻拨弄着手腕上的铃铛,声音也清脆如铃,“因为我喜欢看你喝药的样子。”那张好像吞了黄连一样的脸真是非常的“可爱”啊,虽然她真的在里面加了“一点点”的黄连,不过她也是为他好嘛,有病治病,没病补身,喝这些补药对身体只有益无害。
喜欢看他喝药的样子?荆橦抖着眉头唇角抽搐,怪异的瞪着这个女人,很想问她脑子是不是有病,竟然喜欢看人家愁眉苦脸的样子?
“好了,小橦儿,喝药吧,”水铃铛轻柔一笑,俯视着坐在凳子上的荆橦,“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呢!”所以她叫他做什么他就要做什么,直到这份人情还清为止。
荆橦沉默,然后黑着一脸俊脸,视死如归的端起碗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直冲肺腑:可恶的女人,如果不是为了救无归,他用的着欠她这么一个永远也还不清的人情吗?!
无归,这次兄弟我为你牺牲可大了,你可得把我救离苦海,荆橦在心里强烈的呼唤着。
那一边戚无归享受的待遇却比他好,起码小鱼对他还是很温柔的,喝完了药就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颗糖,戚无归也不怕被人说孩子气,直接把糖含进了嘴里,这才消去了嘴里的苦味。
然后才有心思看了看仍陷在魔掌中的荆橦,不知是否有听到他心里的呼救声,忽然对卫小鱼道:“小鱼,我能不能和阿橦去外面散散步?”他还证明似地拍了拍自己曾经受伤的地方,“你看,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会有事的。”
卫小鱼看着他期盼的眼神,又看了看他已经红润许多的脸色,终于点了点头,“好吧,不过不要走的太远,时候差不多就该回来吃饭了。”如果换做自己的话,待在房里这么长时间恐怕早就闷坏了吧,难为他能够忍耐这么久,其实她也只是太过担心而已,因为之前被他吓怕了,再也不想看到他仿佛死去一般毫无生气的样子。
见她松了口,戚无归马上喜滋滋的露出笑脸爬下了床,“阿橦,我们出去走走吧。”
荆橦闻言马上站起来,喜迎于色,这个兄弟果然没白交啊!
水铃铛看了卫小鱼一眼,见她点头,于是也没再为难荆橦,“好吧。”其实“欺压”了他这么多天,也够本了。
卫小鱼从柜子里翻出一件狐皮披风,给戚无归披上,荆橦就马上扯着他跑出门,卫小鱼追到门边对着两个背影大叫:“记得回来吃午饭啊!”不要一放出门就像逃出牢笼的鸟雀一样,顾着玩忘了回家!
戚无归和荆橦出了门,买了两坛酒爬上附近一座高楼,坐在屋顶上俯视着车马喧嚣的洛阳城,心情豁然开朗。
荆橦爽快的灌了一大口酒,舒了口气,“终于不用再对着那女人了。”水铃铛一定是他这辈子的克星。
戚无归不敢喝太猛,怕满身酒气回去之后被卫小鱼发现,听到荆橦这句话不由的好笑,“铃铛姑娘有那么可怕吗?”自从熟了一点之后,戚无归就该改叫“铃铛姑娘”而不是“水姑娘”。
荆橦又仰头灌一口酒,率性的擦了擦嘴,“她不是可怕,她是难缠。”
戚无归含笑的看了他一眼,“虽然如此,但你难道不喜欢她吗?”否则他何必对水铃铛处处忍让?他认识的荆橦可不是一个任由人揉圆搓扁的男人。
荆橦静了一会,竟然没有否认,而是洒脱一笑,又带上了他平日的俊雅风流,“没错,我是喜欢她。”水铃铛刁钻古怪但又善良坚强,听说戚无归危在旦夕她就马上催着他一起上路,赶路那几天即使累到一闭上眼就可以睡死过去的程度,也硬撑着说没关系她还撑得下去,救人要紧。
他欣赏这样的女人,懂分寸知进退,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开玩笑,什么时候又应该拼尽全力——在这方面她和自己很像。
“你喜欢她?”戚无归挑挑眉,调侃的笑道:“自小在美人堆里长大的荆公子二十几年来没有动心,现在却甘心承认自己喜欢上一个女人了?”金陵那是红尘繁华之地,荆橦家财万贯又俊美风流,年纪轻轻即已览遍群芳,可是都没见他曾把谁放在心上。
荆橦同样挑眉回视他,惑人的凤眸里光彩闪烁,“我只不过懒的动心而已,”他耸耸肩勾唇一笑,“当然动了心之后也就懒的变心了。”所以不必怀疑他的真心,他说喜欢水铃铛,那就是真的,只不过他暂时还不想让那女人知道,免得她得意忘形。
戚无归听他如此回答也不再质疑,举酒坛跟他一碰,“其实你跟铃铛姑娘很登对。”特别是互相较劲的时候,就像一对相识很久的老朋友或者……小夫妻。
荆橦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戏谑之意,也不在乎,只是懒懒的反击了一句:“是吗?我倒觉得你跟卫小鱼才是天生一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像周瑜打黄盖,一个个都心甘情愿的不得了。
提到小鱼,戚无归就眉眼一柔,转头看向绝念居所在的方向,仿佛在那里看到了小鱼熟悉的身影,恢复成淡红颜色的薄唇抿出一抹微笑,小鱼现在肯定是在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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