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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奇情系列全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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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得知消息后,随即赶来,叫道:“少爷,你干什么?”
解枫情脸部扭曲地大吼:“秋蓠在里面,他在里面!”
总管急着驳斥:“不对,少爷,那一天死的人,我叫人认过了,那不是秋蓠。少爷,我们回去了,那是人家乱传的,不是秋蓠,秋蓠应该回苗疆去了。”
那一日下着大雨,秋蓠带着惨白的微笑对他挥了挥衣袖,他那笑容像是要对他说什么似的。那惨白的、湿透了的身躯微微的颤抖着,却依然对他笑着挥手,他好象是要对他说:我再也不会带给你痛苦了,只要我不在,你就不会痛苦了。
解枫情立刻冲进义庄,打开棺盖,一具具的检视。
总管忍住闻到尸臭时想要呕吐的感觉,也跟着进去拉住解枫情。“少爷,你在发什么疯?回家了,秋蓠不在这里,她已经回苗疆了……”
解枫情打开了一具较小的棺盖,里面的人肤色白皙,穿着小厮的服装,半边脸血肉模糊,脸上都是干了的泥沙。解枫情发出咿哑的声音,最后甚至变成了惨痛的号叫:“秋蓠,啊……”
总管被他吓了一跳,他怎么看也看不出来棺里这个丑人是秋蓠,他摇着解枫情的身躯道:“少爷,你清醒点,她不是秋蓠……”
解枫情举起棺内人的左手,见他手上戴的就是秋蓠不离身的玉镯。
总管见状内心亦狂乱不已。
解枫情抱住秋蓠的尸首,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他的茶杯砸到了秋蓠的右脸,秋蓠又在泥水里挣扎爬行,脸部当然会血肉模糊,是他害死了他!
“秋蓠,是我不对,别离开我。我说了谎,我不恨你,我爱你,爱到不知如何是好,我好痛苦、好痛苦!秋蓠,别离开我,我爱你啊!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爱你,别放下我一个人,让我们从新再来过,我会比以前更疼你、更爱你……”
解枫情哭叫着,嘶喊到没有声音,他紧紧抱住秋蓠的尸首,像针刺心头般的痛苦让他不断发出怪异的吼叫声:“我要跟你成亲,我要跟你在一起,秋蓠,秋蓠,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别离开我……”
解枫情叫到最后,忍不住悔恨的用头撞着棺木,总管看他都撞出血来,急忙叫仆役拉住他,却怎么都拉不住。
总管哭道:“少爷,人死不能复生,求求你别糟蹋自己的身子。我们会好好的安葬秋蓠的,好不好?少爷。”
解枫情哪肯听他说什么,他抱住秋蓠站了起来,脸上涕泪纵横。“我们回去成亲,秋蓠,我要让你开心,我们要永远的在一起……”
“少爷,你怎么疯了?少爷,你清醒一点!”
总管连忙抓住解枫情的衣衫。解枫情痛入心扉,总管一扯,他便突地倒了下来,跟秋蓠的尸首一同倒在地上。总管惊叫的连忙扶起他,他却已断了气,真真切切的死了。总管遭受的打击过大,瘫坐在地,怎么也没想倒解枫情竟就这么死了。
第十章
解枫情就这么死了。
总管在义庄里哭叫道:“赶快把少爷带回家,快叫大夫来看,说不定少爷没死,只不过是刺激过大晕过去而已。”
仆役急忙抬着解枫情回解家,大夫来看过后就摇摇头走了。
总管哭得老泪纵横,解枫情是他从小照顾到大的,说是孙子也不过分,怎知他会在哀痛过后暴毙,连句遗言也没交代;况且他尚青春年少,事业正是发达的时候,死得教人措手不及。
解家办起了丧事,连秋蓠的尸首也带了回来。总管知道解枫情是因为秋蓠才死的,力排异议要把秋蓠跟解枫情葬在一起;亲戚们却都不肯,认为秋蓠只是个下人,怎能和解枫情葬在一起!
直到为秋蓠换寿衣时,总管才知道秋蓠是男儿身,也才明白为何原本极爱秋蓠、一直说要娶秋蓠的解枫情会忽然性情大变,也恍然大悟他在义庄对秋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人既已死,什么恩怨情爱也随之消散,唯一不变的是总管仍坚持要将解枫情与秋蓠葬在一起。亲戚们虽是亲戚,但是总管已服侍解家三代,倒也没人敢对他的话有所反驳,他一坚持,解家的亲戚们只好不说话的点头。
因为秋蓠已死了一段时间,虽尚未有尸臭味,但是怕他的尸身会很快腐烂,于是总管就要人尽快选个好的时辰将两人下葬。解枫情的亲人们没人反对,于是就订了两具棺木准备将两人同时下葬。
葬礼结束后,总管又在墓旁哭了个半死才回到解家,伤心得直哭泣的他一个晚上都睡不着觉,不料隔天一早却来了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
天才刚亮,就来了个一身奇装异服的男人,男人面貌如雪,长相魔魅,年纪看似颇轻,却有着一头年老之人才会有的白发,肩上还站着一只黑貂,它正在玩弄着他颊边的白发。
总管被请出来见客,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才刚要问,男子就冷冷的开口询问,好像这个家是他在当家作主似的。
“秋蓠呢?”
总管这才知道来者可能是秋蓠在苗疆的亲友,他吃了一惊地道:“他死了。”
男人皱了皱眉,神情益加冰冷。“怎么会这么快?你是不是喂了他什么药,才让他这么快就死了。”
听他所言,好像秋蓠还可以活一段时日似的。总管没有隐瞒的道:“曾让他吃过一些药性较重的迷药……”
总管还没说完,白发男子身上的黑貂就凄厉的怒叫了声,像要咬死人一样,总管被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白发男子的脸色也极为难看,冰冷的声音里有着怒气:“人呢?”
慑于白发男子身上的气势,总管被他吓得不敢不回答:“下葬了。”
闻言,白发男子的神色益发难看,他怒斥道:“什么时候葬的?”
“昨日快黄昏时才葬的。”
白发男人不再问话,掉头就走,他肩上的黑貂从他的肩膀跳下,像要在他前头带路似的直往前奔跑。
总管也觉得情况有异,急忙唤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仆役跟着白发男人的身后走,想不到白发男人走的方向是他们昨日下葬时走的路。
没多久,一群人就到了解枫情与秋蓠的墓地,总管十分惊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他们两人葬在这里的。
棺早已埋好,土也盖好了,要开棺也不是一时一刻开得了的,白发男人却厉声喝道:“给我开棺。”
“开棺?”总管像没听过这两个字似的重复,急忙摇头:“人都葬下去了,怎么开棺?再说我们也没有带开棺的工具过来。”
白发男人鄙夷地冷道:“我不是在对你说话。快点,掘土开棺,再迟一点就来不及了。”
总管不知道他在对谁说话,总管后面的人却吓得脸色青白的扯住总管的手往后面拉。
“别靠过去,总管,会出事的,好可怕啊,这人是从哪里来的?”
总管被往后一拉,才看到他身后站着一群凶恶的动物,有熊、有豹、也有毒蛇,那群动物前面站着的便是那只黑貂。那黑貂不知去哪里找来这么多的动物,它一发出尖锐的呼喝声,那群动物就朝着墓地用力的掘土;有些动物是靠掘土求生的,因此掘没多久就见到了棺材。
苗疆药师冷道:“抬起来,把棺木给我打开。”
那群生活在野地的野兽就像是苗疆药师所养的那般听话,有力气的熊抬起了棺木,大掌一挥,那棺木就整个碎掉,露出了解枫情与秋蓠的身影。
苗疆药师一见秋蓠被毁了一半的面貌,又发出一道吼声,显然是怒意难以抑制,他的目光冰冷、尖锐且带有杀气,“将这个男人给我抱起来。”
动物们将解枫情叼起来,苗疆药师轻轻的在他脸上一碰,解枫情的尸首就整个摔到地上,苗疆药师还将他当成踏板似的踏过他,不让自己的脚碰到污泥。他小心的抱起秋蓠,显然秋蓠是比解枫情重要多了。黑貂立刻钻上他的肩膀,又朝着那些凶狠的动物发出几声高鸣之后,那些动物就颔首快速的离去了。
众人全都看得目瞪口呆,而总管见他这么对待解枫情,怎么能够忍受!顾不了这个男人多有本事,竟能叫得动这些凶猛的野兽,他愤怒的奔向前。
“你……你在干什么?少爷都死了,你还踩他……”
“谁说他死了的?”苗疆药师冷冷的一句话让总管当场怔愣。“若不是秋蓠要活过来得靠他,我倒很想让他死。他竟把我们苗疆的人弄得这么凄惨!”
总管大叫了起来:“你是说少爷没死?但是他没气了,大夫都说没救了。”
“哼,中原全都是些庸俗的大夫,与我要如何相比?走开!”
他说出的话又冷又硬,抱着秋蓠便要离开,总管;连忙要人也抱住解枫情。
药师不屑地道:“若动了他,就算是请来神仙也救不了;若不动他,大概黄昏时分就会醒来,你们自己斟酌吧。”
他这么一说,总管又愣住了不敢动,但是又不能让他就这么抱着秋蓠离开,他连忙道:“这位公子,我带你到解家休息好吗?你若要治秋蓠,也得有地方啊!”
药师不作声,总管连忙叫人带着白发男人回解家。而苗疆药师一到解家,要了些干净的布巾及水后,就将自己跟秋蓠的尸首锁在房内;里面听不见声音,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干些什么。
果然如苗疆药师所言,解枫情于黄昏时分在墓地醒了过来,总管喜极而泣,开心得不顾主仆之分的抱住解枫情。
“少爷,你活过来了,看来那个人不是骗我的,你真的活了!”
解枫情见自己睡在墓地,他愣愣地低声道:“你说我活过来,难不成我死过吗?”
总管哭哭啼啼道:“那日你在义庄抱着秋蓠晕死过去,就这么断了气,请大夫来看也没用,所以我就将你跟秋蓠下葬埋在一起,但是想不到今早来了个白头发的男人,他说你没有死。他本事好高啊!竟能使一些凶恶的动物前来掘土开棺,他把你放到地上,说你黄昏时就会醒来,果然是醒来了……”
一听到秋蓠的名字,解枫情屏住呼吸问道:“那秋蓠呢?”
总管小声的回道:“我也不知道,秋蓠被那个白头发男人带回了府里,那人正在医治秋蓠呢!”
闲言,解枫情急忙站了起来,掉头就往解府跑去。
一路狂奔,解枫情回到家中,家里的仆役看到他全都瞪大了眼睛。现在明明是白天,怎会看到解枫情的鬼魂,每个人都吓得四处逃窜。
解枫情也不理会他们,径自往秋蓠以前住的房间跑,他用力的推开房门,只见里面有一个面容妖媚的白发男子正将秋蓠扶在腿上,看到他既不惊讶也不恐惧,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出去。”
“秋蓠怎么了?”解枫情看他将秋蓠抱在腿上,正在抹他的脸,他不知道秋蓠到底怎么了。
男子不回答他的问题,好像也不屑回答地再次吼道:“我叫你出去!”白发男人的每一句话都是命令句。
解枫情亟欲知道秋蓠的死活,怎能接受白发男人的命令,他固执的走进房间。
苗疆药师别过身去,一道黑影随即飞起,就落在解枫情的头上。
苗疆药师冷道:“我只要挖出他的一只眼睛就好,留着另外一只算是给他的警告。”
解枫情看到一只满是黑毛的爪子往他眼前伸去,解枫情根本就甩不开。
秋蓠知道药师的厉害,不由得颤声要求:“药师,不要,住手好不好?”
苗疆药师冷声道:“不行,谁求情都没用,他把你的脸搞成这个样子,难不成你要就这么放过他?让他以为我们苗疆的人好欺负吗?”
秋蓠跳下床去,在千钧一发之际抱住了解枫情往地上倒去。
黑貂低吼一声,它没有挖着眼珠,便跳回苗疆药师的肩上。
解枫情见活生生的秋蓠就在他的身上,有体温,脸上白皙完好如初,他抱住秋蓠,发出苦痛的声音:“秋蓠。”
秋蓠任他抱着,并扶起了他,低声道:“这是我们苗疆的药师,他在我们苗疆的地位等同于你们中原的御医,若没有他跟神子,我便不能活到今天,请你不要得罪他。”
苗疆药师虽没有挖出他一颗眼珠子,但是他咱咱咱的三巴掌打了下来;他的指甲又长,每打一巴掌,就是五道血痕,打了三次,共是十五道血痕。解枫情感到脸上一阵热麻,他吃了一惊,却已来不及后退。
“我治好了秋蓠的脸,不代表我原谅你对秋蓠所做的事。他的腹部受到重创没有治好,内脏破了一个小洞;他的腿被利器割出一个洞;再加上他在泥地上拖行,全身都是擦伤,你是这样照顾他的吗?”
解枫情被他的气势给逼得无话可说,而这些事实更让他羞愧不堪的不敢回答。
药师站了起来,“跟我回去,秋蓠,虽然你的结拜兄弟都有了归属,但是这个人不适合你。”
解枫情闻言,紧紧的抱住秋蓠,“我不会让他回去的,你就算挖出我两颗眼珠子,我也不会让秋蓠跟你走。”他看向秋蓠,恳求道:“秋蓠,留下来,我不管你是男是女,我要跟你在一起,永远也不让你走了。”
听他的话中充满了恳切,秋蓠一颤,低声道:“你……你不在乎我是个男人吗?”
解枫情眼眶中盈满了泪,“我不让你走!秋蓠,你听我说,我不在乎了,我要你留在我身边,我要照顾你,我要爱你,别离开我……求求你别离开我,我死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药师最受不了这些话,他道:“口说无凭,你把两颗眼珠子挖下来,我就让秋蓠留在这里,否则中原人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解枫情立即伸手欲挖自己的眼珠,以表现他的真心。
秋蓠知道以解枫情的个性,能被药师打而不还手已是难能可贵,现在还要挖出自己的眼珠,更表现出他的真情意,他抓住解枫情的手制止,痛哭失声的道:“别挖你的眼睛,我相信了,药师,我不回去了,我要留在这里!”
苗疆药师看解枫情毫不迟疑,证明了他所说的是真心话,他冷哼:“他说的话应该是真心的,你就留在这里,但若是这个人敢再负你一丝一毫,我们苗疆将与他势不两立。我会告诉你结拜兄弟你住在这里,要他们常来看你是否快乐。秋蓠,你要快乐的在这里住下去。这是他脸上的咬。”他将药放在桌上。
秋蓠点了点头,苗疆药师又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看解枫情脸上都是细微的血痕,虽然死不了人,但是他知道苗疆药师手段的厉害,指甲里说不定夹有什么粉末。向来死在药师手中的人死相都是极惨的,更何况他对中原人一向没有好感,而他又把自己身上的伤全都怪罪到解枫情的头上,那么出手时应是绝不留情,他担心地低声询问:“脸会不会痛?”
“只感觉麻麻的、热热的。很想去抓它。”
秋蓠急忙将药盒打开,盒子里根本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的药膏,秋蓠不禁一愣。
解枫情问道:“怎么了吗?”
秋蓠追了出去,然苗疆药师早已走得不见踪影,他只好无奈地回到房里。
解枫情因脸上痒得难受,开始想用手去抓。
秋蓠见他脸上的血痕扩大,似乎是快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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