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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寻亿-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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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兰此时的心七上八下的,更多的还是恐惧,这完全就是莫须有的罪名嘛,纯粹是大夫人没事找事,好好的恶整一下,又然后想到回去要受什么处罚,那个三娘诡计多端,各种刑法熟悉个遍。侧目看看蒋堂,他依然还怒气冲冲,心里一定恨死这个坏女人了。
  到了府上的正厅,老爷正悠哉的翻看竹简,一见一大帮的人进来,放下竹简,很是不高兴,“你们一大帮人的出去,现在又一大帮人的回来,是想怎么样。”
  大夫人抓过宛兰,往前面一扔,“老爷,这你可得问问她。”
  蒋堂也一把抓过闻人,奈何他太结实了,只好推了他一把,“还有这个人,你也问问。”
  “素儿,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说。”老爷十分不悦,眉头紧蹙在一起。
  宛兰哆哆嗦嗦,“我什么都没做……”
  “就知道你这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大夫人走上前面,依然只得的喝着茶,然后示意红灵。
  红灵脸上的红印还没消除干净,原本的红眼圈也还是停留在眼睛上,可偏偏这个人尖嘴利牙,一副发现惊天大秘密的嚣张神情,将怎么跟踪,怎么发现,怎么处理,一五一十外加高达70%的夸张,说的可歌可泣,令人不得不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宛兰打心眼里恨死这个红灵,较小的身材,却藏着恶毒的心,说的话比毒蛇还毒,甚至一口唾沫都能毒死眼镜蛇。
  老爷“啪——”的一声敲着长桌,“素儿——你好大的胆子,败坏家风的事情,你做的已经不是第一次,上一次算是饶恕你,今天你再犯,可饶不得你。”
  大夫人在一旁似笑非笑,然后命令红灵将三娘叫过来,看看今天用什么招处罚这个人。
  宛兰大呼,“爹,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红灵说的都是假的,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啊!”
  蒋堂蹲下身子——
  “啪——”
  “啪————”
  两个耳光凄惨响起。
  宛兰流着泪,肚子里一堆的委屈无法诉说,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居然被大夫人别有用心的抓出来。
  闻人突然站起来,只是轻轻的手一推,蒋堂便退后好几米。他依然坦然自若,“还没说完呢你就动手打人,真不够意思。”
  蒋堂指着他还有地上跪着的夫人,看明白了他们的不齿勾当,“你们——你们厉害——”
  二夫人也听到动静,急忙走进来,忙问:“到底怎么了。”
  大夫人淡淡笑道,偏偏又故作苦涩,“素儿她——她又干了对不起蒋府的事情,她又在外面——你自己好好看看吧。人都抓过来了。”极其干哑的嗓子,赋予了无限的苦痛。
  二夫人一看,惊呆了,“素儿,旁边这个人,是谁?你和他真不会——”眼圈就先红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宛兰不停的解释道:“这真的是一场误会啊。”
  老爷又看向旁边的人,上下端倪了下,“你是——好像有见过。”一副很怀疑的态度,但又不敢肯定,“似乎是闻人——闻人……”
  闻人挠挠头,低着头笑道:“我确实是闻人夔,这么久都没府上拜访呵呵。”
  “难怪我怎么觉得面熟,那你们这是——到底怎么回事?”老爷态度明显缓和,紧蹙的眉头,立马松开。
  两位夫人,还有蒋堂都觉得很惊讶,这个吊儿郎当的人居然是闻人夔,老爷在长沙国一个好朋友的儿子。这也太奇妙了吧。
  宛兰低着头一一解释清楚,“爹,你应该看到他身上的伤痕了吧,那是大哥划出来的。”之后,就将带他看疾医,帮他上药,“你们看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帮他上药。”
  大夫人气急败坏,“你怎么不早说——不是,你为什么不找其他人上药,这让人怎么想。”
  “他这样子,就算带过来,你们会相信吗?而且他来到这里无依无靠的,我总不能不管吧。”宛兰低着头,“一年半前,闻人对我们有恩,向当地的县长说情,才将夫君从居室里放了出来。”
  蒋堂愣住了,没有想到自己似乎弄错了事情,将当年的救命恩人给责骂了一通。他依然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你——你真的是闻人宏谦?”
  “到现在我有必要骗你们吗?”闻人摊摊手,耸耸肩,无辜的说道。
  二夫人笑道:“既然是客人,怎么都跪着说话呢,赶紧好好招待一下。看来今天是一场误会啊。”
  老爷瞥向大夫人,责怪道:“瞧瞧你干的好事情!没弄清楚,就搞得一团糟。”
  大夫人语塞,脸上微微起了红晕,最后硬邦邦的吐出几个字,“以后会注意的。”
  “怎么这次一个人来南越?哦,你爹最近怎么样。”老爷很自然的问道。
  宛兰心里一紧,这又得戳痛人家的伤疤。
  闻人只是淡淡的说道:“我闻人一家,都已经被灭门了。”
  “什么!”全部人都大吃一惊。
  闻人还是决定述说这段事情,脸上再也不是那番嬉皮笑脸,“我爹是个本份的土绅,因为不肯和一个官员合作,得罪了他。而这官员便将贪污的事情全压在爹的头上,最后灭门。而我不幸逃出。”
  老爷听到此,不禁唏嘘,“本想过一段时间去长沙国拜访拜访,没有想到却遭遇到这样的变故。”然后擦了擦脸,悲叹问道:“那这个官员是谁?”
  “是长沙国的一个大夫。”闻人一谈及此处,“杨之水!”
  “怎么是……”大夫人脸色陡然一变。
  老爷问道:“你认识吗?”
  大夫人急忙说道:“我一直生活在这里,怎么会认识!”
  “这些事情还是别提了吧,既然闻人难得过来,好好招待才是啊。”二夫人笑着说道,缓和了悲惨的气氛。
  老爷也才转悲为乐,急忙搀扶起闻人,“快快起来,能逃过就是万幸了。”然后不停的吩咐下人多做些好菜。
  宛兰正要跟着去吃饭,却手腕一紧,回过头来,正对着蒋堂那忧郁的神色,心里紧张的问道:“你——你怎么了——”
  蒋堂始终是不太肯定,犹犹豫豫,终于问出:“你真的只是——帮他上药那么的,简单吗?”
  宛兰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真的只是帮他上药而已。”
  蒋堂低着头,没有放开宛兰的手,似乎在他的心里面,依然还是无法介怀吧。那么多次捉情,哪一次不是理由充分呢,唯独这次,幸好闻人一家跟老爷关系好,不然才不会那么简单。
  在吃饭桌上,闻人还是那般的放荡不羁,一边手抓着鸡腿,一边跟着老爷喝酒,逍遥自在,一点都没有名门大家的风范。
  二夫人自然不会说什么,而大夫人不知为何,一句话都没说,安安静静的吃着自己的,脸上淡漠的神情掩盖了她的回忆。
  至此,闻人便在这府上住上一段时间,而安排的位置——
  “就安排在客房那里吧。”老爷说道。
  “客房,我记得,是在——”宛兰一时想不起来,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在——
  “那个客房,在大哥附近。”蒋堂淡淡的解释着,透露着不屑。
  宛兰惊呆了!
  “这可不好吧,他们见面可就——”宛兰急忙推却道:“什么地方都行的。”
  “你那么着急干嘛。”蒋堂不悦,“你是不是希望客房在我们这边附近?”
  她不知该怎么解释了,只是在心里默哀,家里最近一定会不太平了,蒋权和闻人,一定会将整个家弄的鸡犬不宁的啊。
  *
  幸好的是,那一晚上蒋权没有回来,不然家里两大战神,岂不是要将家都给拆了啊!
  此时的大夫人似乎有些心事,在房间里踱着步,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弄的很是紧促而紧张。
  大夫人手里握着的是一卷账目,上面只是简单记录家里的收支而已。她左思右想,不知该怎么办,低低的喃语道:“杨之水啊杨之水,你这会可害惨我了。你竟然拿当年的肮脏事情来威胁我,然后向我借钱。”
  她坐在塌上,自言自语,“借钱就算了,大不了我诬陷给二妹就算了。之后你又还钱回来,我正高兴着,将账目上的数字添加了几笔莫须有的进项。可是现在看来,你完全是把闻人一家的钱全贪污过来,然后泼到我这边。做事真够聪明的啊!”
  “现在那闻人夔就住在这里,要是发现我跟杨之水有来往,还莫名其妙的贪了这么多钱,我可——”大夫人越想越紧张,急忙找来一处地方,又觉得不好,还是换一个地方,“不行,这些账目统统都藏起来——不行,要烧掉,重新伪造一个!”
  “夫人,你要的粥我给你做好了。”
  大夫人大惊,吓得魂不守舍,急忙将账目随便一放,急忙问道:“原来是三娘啊,真是辛苦你了,你放那就好了——”
  三娘笑着说道:“还是趁热吃比较好。那我先告退。”
  随着门一声响,大夫人刚才那急躁不安的心终于放归原处,拍拍胸口,缓和情绪,然后再去看看那些账目,想找地方将其烧掉。
  “看来是不会留着痕迹的。”大夫人对着那些账目冷笑着,然后又翻出藏着死死的信拿出来,“这个是杨之水的信件,竟然还将以前干的龌龊事情写的这么详细,都一起烧了。”
  她赶忙找来东西,拿到后院一角,点上火。
  “夫人,我忘记跟你说了,老爷找你有急事啊!”
  门又突然打开。
  大夫人一慌,急忙从后院跑出来,关上门,佯装说道:“外面风大,我看看关紧了没。”然后盯着来着的人,又是三娘,警惕的问道:“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三娘笑如桃花,不停的自责道:“刚才快走到局灶君了,放下碗筷,突然想到老爷的吩咐,急忙跑过来。”
  大夫人皱着眉头,“真的?”
  这时一个下人急忙跑进来,“老爷有事——找你——”
  大夫人这才放松了警惕,恢复往日的清高姿态,缓缓走出房间。
  见那下人和大夫人都离去了,三娘赶快去后院,看到那火还在烧着,但由于被风一直吹着,火势不大。她赶忙将其扑灭,小心翼翼的拿出来。
  “真是太感激了啊,烧掉了一小半,重要的部分都没烧着呵呵。尤其这个信件,更是幸运,前面部分烧着了,后面那些龌蹉事情还能辨认字迹呵呵。”三娘抹抹眼泪,十分的激动,放佛挽救了什么宝贝一样。
  “几个月前夫人吩咐我烧掉跟那木材商的通信,我没有烧掉。正好跟这些东西凑在一起,更能说明什么。”三娘找来没用的竹简,点起火,等着慢慢成了灰,伪装成之前那些罪证烧着的样子。
  那条跳跃的火焰,将三娘的笑容扭曲的无比夸张,配合着晚风,最后慢慢成了一堆的灰。
  *
  而此时此刻,在蒋堂的房内,两人似乎还有些芥蒂。至于大夫人那边的焦急情况,恐怕知之甚少。因为他两人还就今早的事情,需要宛兰的一个解释。
  蒋堂双手搭在宛兰的肩膀上,眼睛寸步不离的看着她,放佛要将其看穿,甚至是吞没一般。
  宛兰不自觉的低着头,心里有些不安,不知该说些什么缓和现在的气氛。她知道蒋堂要说的一定是早上那见不得人的事情,就算说是帮忙洗澡,恐怕也是罪大恶极了吧。
  蒋堂认真打量着她,眼眸波动,不知是否体现了他内心的波澜壮阔呢?“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实情吗?”
  “我没有跟他发生什么……”宛兰颔首,心中一片涟漪,不知早上的事情算不算发生了什么,在她看来不是个事儿,可在夫君看来,恐怕非同小可了。
  “早上你和他,真的是在上药那么简单吗?”蒋堂依然注视着她,一直静静的等待着他她的答案,“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经过而已。”
  没有像以往那样暴跳如雷,而是换了一种心平气和的语气在谈,这是大度的理解了,还是非常无奈的失望呢。宛兰不知道,沉默了半晌,而蒋堂也沉默了半晌。两股喘息在他俩之间,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交流。
  “我今天早上,是在帮他上药,你们闯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帮他擦拭身子。”宛兰决定说出今早的实情。
  “什么?你——你——”蒋堂大张着嘴,几乎喘不过气来。而搭在她肩上的双手更是莫有来的颤抖着。
  “夫君,你——”宛兰小声的询问着,抬起头来,正正的看着他,而他眼眸里的光到处飘散着,嘴里嗫嚅不清。她又小声的摇晃他的身子,“夫君,你没事吧?”
  刚刚游离的光猛然之间全部聚焦在她身上,宛若强烈的聚光灯一般,蒙蒙的声音喷发着怒火,“你居然一次,又一次的违背家训,触犯作为夫人的限度!”
  宛兰拼命的摇摇头,“我帮他上药,而他的伤口附近实在太脏了,本打算帮他擦干净身子帮他上药……”
  “是吗?我怎么感觉出了问题。”蒋堂冷冷的哼道,不似刚才那平和,“你们都在小店开了三五六天了吧,为什么不和府里人说?”
  “那是因为——因为,即使说了,你们能相信吗?大娘又那样不可理喻,你听了估计还怪我多管闲事。”宛兰低着头,手指在衣服角打转,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不是家人整天闹腾,都能通情达理一些,她也不至于藏着一段时间。
  “那你不也是欺骗了你的夫君了吗?你身为一个妇人,好歹也知道羞耻,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能做,你应该清楚的很。”蒋堂慢慢平息了怒气,缓缓的说道:“我也不是不讲理,闻人一家确实对于我们有恩,一年半前,那小子还救我出了居室。他现在被大哥弄伤了,我也理解你带他去看疾医生。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帮他宽衣,擦身子,上药,你不觉得这样做——”说道后面,脸色又是羞愧又是愤怒,已经无法在形容她的劣迹了。
  宛兰“夫君,我真没有想到这样,我只是想等他伤好了,让他离开……”
  “呵呵,想的真美啊。幸好红灵提醒的早,不然你们说不定早就背着人做着肮脏不齿的勾当!”蒋堂侧过身子,拂袖立在宛兰前面,十分的决绝。
  宛兰一听到红灵的名字,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可恶的下人,总是爱跟踪我,然后好向大娘汇报……”
  “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吧!如果你什么都没做,光明坦荡,即使被她跟着,她也没有事情要告诉给大娘。”蒋堂打开了房门,“今晚你给我去书房睡去,虽然今天对你没做出惩罚,但并不代表我就能一次次的原谅你。”
  宛兰低着头不动,心里犹如刀割一般,委屈莫名。
  “你去年是跟那个谏大夫卿卿我我,今日又和那闻人差点睡在了一起,你到底把夫君我当成了什么。”蒋堂推搡着她出了门。
  宛兰很想要解释,“我真的没有……”
  “嘭——”他重重的将门关上,留她在外面自怨自艾。
  

第二十八章 一卷账本引发的惨剧
更新时间2014…5…27 11:16:43  字数:8409

 “你去年是跟那个谏大夫卿卿我我,今日又和那闻人差点睡在了一起,你到底把夫君我当成了什么。”
  宛兰在书房外哆哆嗦嗦着,每每想起这段话,总是会莫名的伤感和害怕,放佛在心头上悬挂着一把利刃一般,正要朝她的心口狠狠刺来。
  她真是感觉到莫须有的罪名,窦娥受冤好歹是被诬陷,而她受了冤屈,完全是因为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然后产生了巨大的误解。她只不过是帮闻人擦干净身子再帮忙上药的,结果偏偏让他们看到了那女授受不亲的惊人场面。
  都说这个时代,女人的贞洁是多么的重要,例如孟家女之所以跟着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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